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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花蕾纷繁 李朝信-第18部分

小说: 花蕾纷繁 李朝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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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上班玲响过20分钟后,全处的职工忙的不可开交,有的在整装待发去运钞。发行科的小刘闷闷不乐地坐在值班室门口的藤椅上,不时的用一张白手巾擦着热泪,任谁也叫不动。此情,张兰感到莫名其妙,她找宋科长了解,才知原因。原来,宋科长分配小刘到省分行调运现金,他因母亲患病住院无人照顾,找宋科长请假不成,反而挨了批评,背上了思想包袱,便干脆坐在藤椅上不动。
  张兰深知,小刘自幼失去父亲,靠母亲养大,母子俩过着清贫的日子,因而性格孤僻,平时不善与人交往,只知埋头干,属于那种“封闭型”职工。
  问明原因,张兰来到值班室,坐在小刘的身边,快刀斩乱麻的做工作。
  “小刘,你在发行处工作很积极,出差很主动,是个上进心很强的人,遇到什么难事,和我说说好吗?张兰笑了,像拉家常似的开了口。
  小刘身不动,头不抬,双眼斜看,心里一震:今天咋的,处长讲的话,那么入耳,意还那么深情,他不由的抬起了头她单刀直入的说:“小刘,你出差去放宽心,你母亲住院,有我照顾。”她真情的鼓励他,安慰他。
  小刘面有难色的说:“处长,你工作那么忙,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怎么好麻烦你?”
  “男子汉,别婆婆妈妈的,搞定了。”张兰斩钉截铁地说。响鼓不用重捶。张兰的话音未落,小刘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张兰望着小刘身轻如燕地飞上汽车的背影,高兴地笑了。
  深夜11点,分行的运钞车队顺利返回。小刘和同事们靠肩扛背背,把一箱箱现金搬入库房,已是筋疲力尽,但他惦记着母亲的病体,飞速的骑上自行车直奔医院。
  入夜,夜雨袭来了,淅淅滴滴敲得路边的树枝沙沙作响。雨声自漆漆黑夜中来,比起白天,格外清晰脆响,入耳及心。不知何时,小刘才发现自己喜欢夜雨。唯独今夜今时,他有些像局外人,面对夜雨,不笑不喜不怒去看去听去想,却又无视无闻无思。他一心想早点赶到病床,去照看生他养他的母亲,尽一点作儿子的孝心。
  当他走到母亲住的病房门口,他惊呆了,展现在他眼前的情景更使他感动万分。母亲半卧在床头,张兰斜在床边,一勺勺的为她喂药,不时,用餐纸擦去嘴边的药水。好像亲生女儿照顾自己的母亲那样周到、细心。他看出来了,母亲的病情大有好转,精神也好多了。
  此时此刻,小刘不知说什么好,他含着热泪,声泪齐下:“处长,你累了一天,该回家了。”他没有多余的话,内心是十分感激张兰的。
  张兰像个大姐姐似地对小刘说:“你出差回来,去歇着吧!照顾病人,还是我们女人管用。”她像看护,为老人喂完药,扶她睡下,盖好被子。
  她立起身来,命令似的对小刘道:“你回家,今晚我来守。”
  小刘说什么也不肯,他坐在母亲床边,硬是把张兰“撵”走了。他自言自语道:张处长对人真情一片,这样的领导我服。
  午夜,张兰打着女式花伞,快步地走在海棠大街道上。头顶上,是旅涡一般的黑云,黑云中射出密集的夜雨,大道一侧,汹涌地江水掀起层层浪花。
  夜雨中夹带闪电,闪亮时,把一座现代化的旅游城市照亮如同白昼。
  在一次电闪中,离张兰行走的大道前方闪出两条黑影。突然,这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救命呀!救命”的呼叫声。她寻声奔去,隐约看见一个黑影正在猛追一个女人。
  她大喊一声:“你要干什么,还不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把蒙面人吓了一跳。蒙面人返过神来看喊他的人是一个赤手空拳的女人,胆子大了起来。他拔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威协地吼道:“识相的,走你的阳关道,莫管闲事。”
  张兰见蒙面人作恶,面无惧色,毫不示弱地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个闲事我管定了。”她边说边扑向歹徒。
  蒙面人露出两只小眼睛,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跟经济民警练过擒敌格斗的张兰,与蒙面人赤手相搏。
  搏斗中,蒙面人手持锋利的刀尖划破了张兰的手臂,自己却呆了。张兰手脚并用,逼的蒙面人步步后退。那女子刚返过神来,顺手在路边捡起一根木棒,狠狠砸在蒙面人头上,两个女子制服了蒙面人,并把他送到派出所。
  派出所经审,蒙面人名叫王春,与张兰同住一条大街,是个无业青年。这次抢钱作恶,他被依法判刑一年。
  其实,王春本质并不坏,那天晚上,他见一个单身女子在雨中行走,大街上不见其他人影,便心生抢钱歹念,做出恶事来。入狱后,王春悔恨交加,痛不欲生。数次企图自杀,以此来洗脱自己的罪名。
  在他迷茫绝望时,张兰寄去一封热情、真挚的信:“王春,一年的刑期在你的人生中是短暂的,你要把握住自己,认真地反思过去,好好改造,早日走出高墙。”
  王春看着把自己送入监狱的“仇人”的信,毫无敌意了,他想的很多很多。
  张兰时常牵挂着王春这个“恶人”,她用自己的钱,买了法律知识和人生哲理等方面的书托人带给王春,引导他做一个好人。
  张兰听说王春家中只有一个老父亲,在王春入狱半个月后就病倒了,张兰抽空替王春照顾病中的老人,为老人洗衣买粮、熬药做饭。节假日,张兰买上食品,约刘勇带着三个孩子,到王春家与老人团聚。
  老人探监时,激动地对儿子说:“张兰是个好人,这你知道。她照顾了我半年多了,比亲生女儿还好,你可要记住这份情。”
  半年,张兰的书信,一直伴随着王春的狱中生活,激励着他积极改造,学做新人。
  真情换回浪子心。王春终于对张兰由仇恨变为愧疚和感激。他在狱中表现很好,被提前释放了。
  回到家,王春看到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东西摆的整整齐齐。看到照顾父亲的张兰送来的几百元生活费,此情此景,他感概万分。轻易不流泪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热泪满面。他放下手提包,直奔张兰家,跪在张兰面前,泣不成声的说:“兰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不起你呀!”他用这种形式来感谢使自己获得新生的恩人。
  张兰双手扶起王春,摇摇头说:“小王,知错改错就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她真诚的鼓励他。
  “要是无事做,你先做个小本生意也好。”她建议道。
  “行,我听兰姐的,做个小生意。”他点头赞同。从此,王春成了张兰家的常客,帮她做一些体力劳动的家事。
  王春的父亲是个退休干部,没有什么后台和关系,所以,儿子高中毕业成了无业青年,如今父子俩靠退休费过日子,虽然生活苦一点,却也免强混得过去。
  王春用张兰给父亲的几百元钱作本金,在滨江路开了一个面摊。他靠自己的勤劳和智慧,靠合法经营,生意越做越好。后来,他开了一个小餐馆,搞的红红火火。
  王春靠自己的劳动致富,他学张兰做好人,塑造起乐于助人的心智,拿出自己的钱资助近邻的孤寡老人。过去,一些对他带有偏见的人,如今,刮目相看王春了。
  昔日的“恶人”的痕迹,已被银行这棵春兰的幽香冲洗的干干净净。王春人变了,变好了。他家也富起来了,王春在这个南川的旅游城市有点名气了,一个年轻的中学女教师肖敏,冲破旧俗,与王春相爱。
  一个晚上,张兰在明亮灯光下辅导兰个孩子学习,王春带着女友肖敏来访。
  王春性格直爽,他当着肖敏的面对张兰说:“兰姐,没有你伸出友谊地手拉我一把,就没有我王春的今天,你是我的大恩人啊!”
  张兰谦逊地摇着头说:“别这么说,你的进步和变化全靠你自己。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儿,我打心眼里高兴。”张兰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说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含着泪花。
  张兰为王春付出了多出别人几倍的心血,但她心里是高兴的。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唱起了当今流行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王春和肖敏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唱起来。歌声是那样的清脆,那样的动听,她像浮动的白云似的飘出窗外,划破了沉睡的夜空。改稿
  最近,我的新作小小说《奇遇》,描写一对同院、同窗的情侣,离别六年后,一个月夜,偶然地在峨眉山顶的慑身崖奇遇。
  这个爱情故事,有点浪漫还有些离奇,可以说,是我写的诸多小说中的得意之作,我真有点自我陶醉了。
  搞文学创作,我养成了一种习惯,完稿后,都要给妻子和儿女看一看,家里人成为我所有文学作品的第一读者。
  这篇小小说完稿后也不例外。我的天,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看完稿,与往常一样专挑毛病,又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舌战”。
  “这篇小稿呈上,还是请夫人先过目。”我把手稿用双手递到她的面前,笑眯眯地对她说。
  妻子也不客气,接过搞子就看,好像老师审查学生的作业似的。读完稿子,她的一双秀眉耸一耸,抿着嘴淡淡一笑地说:“你又胡扯了。小说的一对情侣,曾同住一个院子,同上一个学校,离别六年,难道没有书信来往,偏偏跑到山顶上去奇遇。”她特别提醒:“他们是怎么分别的,那么长时间没有一点联系?”
  “稿子上不都写明白了吗?”我说。
  “你写明白,可我看不明白。”妻子依旧淡淡一笑。
  听了妻子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在手稿加进:“高考后,丁峰进了海军学校。肖岚考入名牌大学,供职于深山沟里的科研单位。他们忙于各自的事业。加之,两个家各迁东西,从此,他俩使失去联系。六年,他过的真难,肖岚的身影始终在他脑海里飘动,他一直在想她、等她、盼她”
  妻子再看我改过的稿子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样写还差不多。”她的乡音挺重。
  正在看电视的儿子,抓过我手中的稿子就看。
  儿子在公安部门工作,对人的安全特别敏感。他匆匆地看完稿子,提高了嗓门:“老爸,你搞没搞错。那么晚了,一个姑娘只身到慑身崖干什么,就不怕遇上坏人?”
  我指着稿子那段话对他说:“丁峰看看表,已是9点过,‘该回到卧云庵了。’他思量着,刚转过身,猛然发现一个女人从金顶走来。这些话已说到两个人,其实金顶上不只两个人。
  他有些激动,脸上微红,指着稿子对我说:“在这里,应该写上,月光下,游客们还舍不得离开慑身崖,尽兴地观看汹涌的云涛,闪亮的天灯出于军人职业的警觉,丁峰倒为那女子担心起来。想到这摄身崖下的万太深洲,曾经有多少男女轻生于‘仙境’,他为她暗暗地捏了一把汗,他在暗中保护着她。
  的确,儿子讲得在理,这段话倒也精彩,我把它全文加进去了。稿子又改了一遍,我递给正在看书地女儿看。
  女儿已上大学,正好放假在家。可能是遗传基因的原故吧,她对文学挺感兴趣。
  她认真地看了一遍稿子,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朗声大笑地对我说:“老爸,你的小说写得不错。可我觉得,年轻人的恋情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意思。要写这种题材,就要越浪漫越离奇才越刺激。”说完,她傻乎乎地望着我。
  “你以为应该怎样才浪漫、离奇,谈点具体意见好吗?”我惊愣了。她一个姑娘,既提出这样的问题。我睁大眼睛看了她一眼,我笑了,笑得很尴尬。
  女儿见我吃惊的样儿,一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嘿嘿地笑了。她想了想,说:“他发现她好像心事重重,在悬崖边来回踱步,心神不安地仰头,望望阴暗的夜空,又十分伤感地低下头,看看翻滚的云海,快速地回过头来,睁住了自己的身影,显得很着急,很慌张的样子。”
  “你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其实,我已知她的话意,只不过明知故问罢了。
  “我的好老爸,这样写才有内涵,写出了男女双方都在担心对方轻生。”她依旧嘿嘿地笑了。
  她的话真令我吃惊。我对女儿真有些刮目相看了。
  女儿接着说下去:“丁峰借着淡淡的月亮,发现面前这位女人有些面熟,声音又耳熟,立刻认出了她,便大胆地靠近了她。她紧紧地依偎着她,柔声地吐露出六年别后的思念之情。顿时,他明白了,他们双方都在等,终于等来了今晚的奇遇。”
  我照她的意思又修改了一遍,定稿后,立即寄了出去。
  不久,小小说《奇遇》在一家大报上登出来了。想起家里人改稿使我那难受劲,我的心里漾笑。不管怎么,冲着那难受颈儿也就值了。

  女老板
  休闲日,我坐在书房里写小说,秀美的黑字从钢笔下吐出,一个一个生动的故事情节在稿纸上出现了。写的正来劲,只听见妻子地叫声:“老王,上街买鞋。”
  “正忙着嘞,你自个儿去。”我的回声从书房传出。
  她冲进书房,眼睛已经湿润,沁出了泪水,说道:“称不离砣,公不离婆。你要小心,还是要老婆。”
  我只好停下笔来,望着她笑道:“两个都要。当然,要老婆。”
  她焉然一笑,骂道:“油嘴。”生拉活扯把我拽出书房,边走边说:“两张嘴比一张嘴强,两双眼比一双眼亮。”我没理由不去了。
  在闹市区,鞋店上百家。她家家进,我家家跟。数千双女式皮鞋在她眼光里一幌而过,就是没有一双令她中意。她走出店门直摇头说:“偌大一个城市,连一双象样的皮鞋都买不到,实在令人烦恼。”
  在一条小巷里,个体的“白云鞋店”,装饰华美。妻子好奇的跨进店门,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士皮鞋,它们像磁铁似地把她吸过去了,乐得妻子那张秀脸好似鲜花开放。此时,我惊喜的发现,妻子年过40美色不减当年。“她应该配穿一双漂亮的皮鞋。”我自言自语地说。
  鞋店是个女老板。年近30,长得很漂亮,长发飘背,开口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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