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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贝拉的神秘花园-第22部分

小说: 贝拉的神秘花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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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还是从你逃离我家那不堪回首的一幕说起吧,你也应该了解我的那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你不辞而别的那天晚上,我父母从亲戚家回来,就发现原被我母亲藏起来的你的护照没有了,我这才发现问题严重了。我连夜赶到上海你母亲的家,她说你并没有回来过,还独自躲在卧室里哭得泣不成声。我当时急得团团转,我担心你会不会出事,因为你在上海的亲戚并不多,你最亲近的鹤龄舅舅家我也去找,根本就没有你的踪影。我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哥们儿,还有父亲的几位老部下,让他们都到上海会合。我们商量下来你一定会很快从虹桥机场离境,所以,我们找了在机场武警总队出境管理处的朋友,让他们如果发现你离境就扣留下你,同时我们的人也日夜轮流着守候你,因为虽然每天前往东京的航班并不多,但生怕一不小心,你会前往日本的其他城市或者从香港转机。    
    可是好多天下来,就是不见你的影子,大家都无精打采,疲劳不堪,眼光也黯淡了,因为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大伙儿都想回家了。记得那是大年夜的下午,我和大胖守在虹桥机场,大胖无意中提醒了我一句,他说纯洁会不会坐轮船走,因为他知道中日轮渡公司有从上海出发到日本神户、横滨等地的远洋轮的。我当时判断可能性不大,因为坐轮船要在海上颠簸几天几夜,而且我对他说纯洁平时都会晕车,更会晕船了,可能性不大,但为了防范于万一,我让他留在机场,自己则去公平路码头。我找到武警总队值班的边防检查小队长,他告诉我说刚有一辆轮船是前往日本横滨的,他用手指了指那艘已经起航的轮船对我说,我让他查一下这些天中有没有一个叫王纯洁的乘客前往日本,他翻了一下出境记录说,不错,是有一个叫王纯洁的女孩,就在今天这艘轮船上……    
    那一刻,天昏地暗,我无法描述那一刻我整个人遭遇到的十二级地震,我拉着小队长的手臂说:“同志,你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个忙,我求你了,我要跪下求你,命令他们把船开回来,王纯洁是我的妻子,她是逃走的,一定要把她抓回来……”(我都记不清当时还说些什么了,总之是歇斯底里地发疯了,但我却一直没有忘记那位小队长的话,他说:“怎么可能,就是你爸是邓小平也不可能,除非你出示国际邢警的拘捕证。”)。
我不知道是怎样跌跌撞撞地坐上火车回家的,之后的一切,你已经知道,是的,我疯了。无奈之下,最后我被家里送到了上海精神病院……    
    我用了两三年的时间才慢慢康复过来,但这两三年时间里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没有读到过你写给我的那封信,你请日本律师来中国办理离婚的事我压根儿就不清楚。一切的一切,母亲与亲友们都瞒住了我。出院后我的精神状态渐渐好转,但总是沉默寡言,郁郁寡欢,母亲不知为我抹掉多少泪;我父亲爱儿心切,整天唉声叹气。我生病后,他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终于积忧成疾,在1992年年底去世了。    
    父亲一去世,一向门庭若市的家立刻就门庭冷落了,让我和母亲悲叹世间的人情冷暖。    
    我的状态日趋正常后,亲朋好友陆续开始为我介绍对象,那位将军的女儿小红也经常来看我,她尽管已经结婚了,但心里爱着的人始终是我,她对我母亲表示,只要我接纳她,她马上就与她的丈夫离婚。    
    但我对你还不死心,总认为你哪一天在东京待不下去就会突然回家(是的,我确定你一定就在东京,要是你去大坂就不会坐上去横滨的轮船了,我知道横滨与东京简直就像在同一座城市)。我总这么想,你的生活能力很差,长期以来一直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你撑不下去,一定会回国的。于是,我不断地打听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生活情况。他们说在日本,最普遍的就是女人当陪酒女,男人背死人……我了解你,你这么清高,死也不会去干那个的,但日本的消费水准很高,你又没带什么钱,怎么付得起昂贵的学费生活费呢?而且令我相信你会回来的另一个理由是我们毕竟是结发夫妻。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当哪一天你知道我阿根为你疯了的时候,你这么善良,一定会像电影中的简?爱那样,回到双目失明的罗彻斯特身边的。    
    但是,你再也没有出现,你就像那颗最亮的流星,刚在我的头顶上闪过,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最后一步路,就是我要去日本找你。    
    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办成了赴日的留学生签证,我报名的那所新富士语言学院坐落在东京最热闹的新宿区。但我仅仅只去上了一天的课,就没再去过。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想待在日本打工读书,我只是通过这个形式可以拿到半年有效签证,以便有足够的时间找到你。    
    我在所有中文报纸上都刊登了寻人广告,什么《中文导报》、《留学生新闻》等等。但都一无所获,我向不少华人团体打听你,都说不知道你这个人。我没有放弃一丝希望,我在人群里走路时,都在注意身形与你相似的女子,生怕与你擦肩而过。我还特意去了位于港区的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同样是没有一点你的消息,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道曙光出现了……    
    那是一天上午,我按惯例在池袋车站的一家华人杂货店买了一份中文报纸,随手翻开一看,在文化新闻版面上就看见了你的一张照片,我心跳加速,急忙看了全文。原来是你用日语写的一本小说《春色无边》已经拍成了电影,文中说你将会与导演及主要演员出席影片首映式。那一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我忙跑回住所,一个人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看那篇短文看那张你的照片。    
    但不知怎的,越看感觉越伤感,刚才的那股高兴的劲儿烟消云散了,纯洁再不是我的那个小鸟依人爱哭鼻子的妻子了,她在日本已经是名人了,东京大学的研究生,朝日新闻社的国际记者,畅销书作家。这一切似乎与我心中的纯洁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我还能面对她吗?我现在是什么,什么也不是,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她,而且我的出现会不会惊扰她,让她像看见魔鬼一样惊恐地躲闪?如果是那样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干脆就不去见她了,但我做不到,我来日本是干什么的?我要见她,看看她好吗?还是那温温柔柔的样子吗?一个晚上反复思想斗争下来的结果是我要去看她,但选择远远地看她,如果她一切都很好,那我就默默地祝福她,我也算了却了一件心事,下周卷起铺盖就可以回国了。    
    在座无虚席的首映式上,我买到的是无座站票。我进场时,两旁过道已站了不少观众,我不断地往前步步移动,站到了最前排,我架上了望远镜,我一眼就看见了站立在舞台上的你。几年不见,你已经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了,你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纯粹的日本小贵妇,亮丽丰润,穿戴不凡,长发飘散,气质好极了。这令我无地自容,我朝后退缩了几步,生怕被你看见。正在这个时候,我旁边的两位中国观众在窃窃私语,一个说你快看呀,那个站在王纯洁桑身边的美国男人就是电影中女主角的亲生儿子。还有一个说,“他不是别人,他就是王纯洁桑的男朋友啊,真是第一次看到,听说是华尔街的才俊,好般配甜蜜的一对。”    
    我听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我拿下望远镜,我的双腿不断地往后挪着步,越来越远了,远得已经看不见那个叫王纯洁的陌生女子了……    
    我退出了影院,踉踉跄跄地回去,几天后,我沮丧地回国了,从此,再也没有去过一次日本。    
    回国后,我很痛苦,精神差一点就要再度崩溃。这时,小红一直来安慰我,她还执意要拉我入股做生意,她说事业上忙一点就会忘记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于是我们就与另两位高干子弟一起创建了房地产公司,没想到几年下来我们的生意会做得那么大,每一位股东都获得了极大的盈利。    
    我一直没有同意与小红真正走到一起,我们是情人,我也说不上自己怎么会一步步地成为她的情人的,但我始终不赞成她离婚。    
    导致我与小红分手的原因是这样的。
    有一天,我去上海出差,在入住的新锦江饭店总台,一位女子深深吸引了我,她稍稍比你矮一点,也瘦削一些,但却与你长得很像,我第一刹那还真以为那是你呢?于是,我就热情与她攀谈,之后还约她吃晚饭。原来她也刚结束了一次短暂的不愉快的婚姻,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后我就火速地与她谈婚论嫁。她不是别人,就是来接你的陆露。是的,陆露就是我的妻子,她大你一岁。记得我们在网上聊天时,我完全是以她的角色出现的,当你提出要看我的照片时,我就把她的照片传给你,让你不怀疑那个叫白玫瑰的网友是一个长得与你如此相像的女子,你更应该可以畅所欲言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选择陆露当妻子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情结,看看你此刻大厅套房四周盛开的几千朵白玫瑰吧。看看,你再看看,你就知道我难言的情结是什么了……    
    她除了像你的容貌,像你的善良外,其他都很普通,但这已经足够了,足够弥补我心中的那道空缺。风风雨雨下来,难道不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吗?我与小红摊牌后,就退了股,结了婚。我们于3年前办了来美国的投资移民。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当爸爸了,我可爱的女儿安琪快4岁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来美国生活也是为了孩子着想,想当初你出国几年成就竟那么大,成为东京的一道光环,真是令我吃惊。我们这一代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一切梦想寄托在女儿的身上吧。    
    还有我妈现在也与我们一起住在纽约,终日以弄孙为乐。自从遭遇到我出事的打击,还有体会到我父亲离世后的苍凉,她整个人也完全变了,再也没有什么锋利的棱角了,都被命运磨平了。前些日子,她看了你在报纸上连载的小说后痛哭了一场。她对我说:“阿根,妈知道你的心一直是为谁在跳动的,妈对不起你,当初真不应该为难这孩子啊!真想见她一面,向她道声歉,让她再也不要记恨我这个有封建思想的老太婆,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啊!可怜的孩子,后来一个人东闯西荡的,受了那么多的苦……”说到这里母亲就呜咽了。纯洁,这总统套房的白玫瑰之夜(我特意让酒店用5000朵白玫瑰装点的)既了却了我的白玫瑰情结,也替妈表达她的歉意和忏悔吧!还希望这么多的鲜花是为了迎接你新的玫瑰人生。纯洁,你是出类拔萃的,我到死都会为曾经拥有你而感到自豪骄傲。因为你曾是我深深爱过,也可以说是今生的最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上外的校园,我们如花的岁月和初恋,还有你成为我妻子的那短暂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我再也写不下去了,泪水已模糊了我的双眼。纯洁,坚强地站立起来,你生活的路还很长。你在天国的华尔街未婚夫会保佑你的,我想天国就像这白玫瑰总统套房之夜一样美丽。在今夜的梦里,你一定会与你的格兰姆相遇的,纯洁……    
    阿根    
    2002年9月7日于纽约    
    看完这封信,泪水也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阿根,阿根,我一边轻轻地唤着这个名字——这个被岁月尘封已久的名字,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洗手间里,用热毛巾拭去满脸的泪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玫瑰网友就是阿根啊!我怎能想到呢?我做梦也不可能想到的。    
    我的心随脸上的热气,也顿时暖烘烘的。我失去了格兰姆之后,并没有失去这个世界给我的爱啊!有那么多的人都在爱着我,这不是爱情,但却比爱情的力量更大。阿根的这份感情,在我此刻读来已经超出个人的恩与爱了,它是来自我故乡的兄弟姐妹,我的民族,我的乡土对我的一种不舍的挚爱。那种爱就像这处处的白玫瑰,散发着纯净的芳香,那种爱更像总统套房这么宽畅和高贵……    
    我的眼前浮现了阿根的那双眼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刻。他看着我,他痴痴地看着我,那目光直直地射来,毫无收敛地充满了爱欲。他总是这样看我的,因为他在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女人。他看自己的女人时,总是这么夺人魂魄,仿佛要把玫瑰花含入嘴中,吞进肚里。每一次的四目相对,最后退缩躲闪的总是我,我只能闭上眼睛被他彻底吞噬,在痛苦般的甜蜜中呻吟,我看不见,但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一定是更加放肆了……    
    但此刻,我看到阿根的这双眼睛却清澈见底,满含着关爱,只有爱,没有丝毫欲的东西,他成了我兄弟般的原乡情。    
    贝拉的总统套房之夜是一个终身难忘的白玫瑰之夜,那是2002年9月8日,我通夜都没有合眼。在纽约的初秋,在鲜嫩欲滴的玫瑰花丛中,我一遍又一遍地在白色的钢琴上弹着《神秘花园》那醉人的乐曲,我仿佛又回到了青春的大学时代,白玫瑰的我和黑牡丹的燕子,手挽着手,如公主般骄傲地走在“上外”的校园里……    
    在琴声里,我回家了,那是阿根家的深宅大院,陈旧的大厅里很不和谐地放着一架雅马哈的三角钢琴,对,也是白色的,在那个落雨的黄昏里,我像小鸟一样唱着欢乐的歌,我灵动的指下流出了成串的琴音,那是泉水叮咚般的仲夏夜之梦……    
    我又用钥匙打开了我们位于曼哈顿公寓的顶层的家。好久没有回来了,天窗下的白色钢琴上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尘埃,我用湿布轻轻地拭去灰尘,然后坐下。我弹的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弹着弹着,我感到谁的一双温暖的大手落在我的肩上,柔情蜜意地摩挲着,我不用回过头去,我知道他是谁?    
    弹着弹着,我又走进了挪威的森林里,在暮霭之中我和John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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