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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迷路情人(汽车h)-第11部分

小说: 迷路情人(汽车h)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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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承认,对於这个过去式的情敌心底除了不痛快外,还有著几分竞争的危机意识,天知道这位大少爷心里头还有多少那混帐的残影。

  知己知彼,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拧眉深吸了口气,楚枫之犹豫著该不该把自己剖开摊在杨旸面前,犹豫著自己还有没有承受伤害的本钱,只是如果根本早已沉沦深陷,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从二十楼跳跟从十楼跳,结果应该差别不大吧,顶多再摔得支离破碎点。

  「。。。。。。因为只有他看得见我,看得见我这个人而不是楚氏的楚枫之,尽管他看我通常没什么好眼色,可是光这样也已经够了,够让我喘息了。」

  下定心意再开口,楚枫之不再有所保留,目光澄澈地直视著对凝的那双眼。

  能说的不能说的,想说就全说了也无所谓,管它光明、黑暗、愚昧还痴傻,全让这男人

  看见也没关系。

  要摔要跌,就一次到底,他还没笨到以为一次摔一层比较不痛。

  「你知道他不喜欢你?」语声轻飘多了几分危险,杨旸突然技痒地很想打开这家伙的头盖骨瞧瞧里头回沟究竟是少了几层。

  IQ test做了也白做,改试CTscan看个清楚再研究还有没有救。

  「嗯,在一起没多久就知道了,我又不是真的无知无觉,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讨厌我,可是却没拒绝我,我也不敢问为什么,不久前我才知道是因为我家害他爸妈经商失败害得他很惨,我们之间。。。。。。根本下可能。」

  把头抵上前头厚实的肩膀,楚枫之又不敢看面前的那双眼了。

  这回不是心虚也不是什么矜持,而是那片沉黑中的火苗好像有着越烧越旺的趋势。。。。。。他说错了什么吗?

  「煞车失灵又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这有钱小开会开台破车在路上跑。」

  「这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能确定法拉利不是破车,至少也跟我的卖身钱同款价好呗。」

  肩头微耸,楚枫之开着玩笑想让气氛轻松点,只是倚抵在男人肩上的脑袋仍是赖着没抬起的意思。

  「嘿,你想说有人动手脚吗?也许吧,谁叫我树大招风又惹人厌,不过应该不是陆晋桀,他想我死的话机会太多了,犯不着拿那辆他也挺爱的法拉利给我当陪葬,搞不好他还嫌浪费呢。」

  自嘲地一扬唇,却是还来不及体会心底泛出的悲凉就被牢牢锁进了一双铁臂里,沁染着苦涩的笑容渐渐变得沁甜,楚枫之忍不住将睑整个埋进颈侧的温暖里。

  有点窝囊,像个女人似地,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不准再这样贬低自己!否则我听到一次就打你一次屁股,不想丢脸就给我乖乖闭嘴听到没?」

  「Yes sir。。。。。。呵呵。。。。。。」

  闷沉的语声从胸膛前传出,不一会儿却换成了咯咯低笑,笑到杨旸都替自己刚刚阵亡在火气中的脑细胞感到不值。

  他是不是太早把底牌亮出了,搞得这小子再笨也知道他有多在乎了,这下可好,以后这小子的眼睛真要长到头上去。。。。。。

  摇摇头,杨旸不禁开始后悔起自己一时大意下的失策之举,然而见人在怀里笑的那般开心,脸上再无半点伤郁,又觉得这点亏也不算白吞。

  算了,让人知道了也好,省得这笨蛋再缠着问他爱不爱的恶心问题。

  「还笑?」

  「难道要我哭?」从情人怀里钻出头来,楚枫之第一次能够这般轻松地笑谈过往,那些伤心事好像突然间就变得一点也不值得再伤心。

  「哇,你这种个性怎么有办法从商?你家没被你搞垮吧?」

  「呸呸呸,少诅咒好不好?虽然我不喜欢那栋楼,可也不想看它垮。」恢复了精神,当然也就恢复了战斗力,楚枫之拿眼直瞪着面前的大乌鸦。

  「不过连你这个大外行都看出来我不是那块料,我实在搞不懂老头怎么就是不懂。」

  「你爷爷?他坚持要你接家业?」

  「嗯,我爸妈早不在了,从小就是跟着老头,什么都是由他授意安排。」想起了不开心的岁月,楚枫之还是忍不住吐了口闷气。

  「反正也不知道是基因突变还是怎样,我爷爷跟我老爹的脑袋我是一点也没遗传到,只

  要笔拿起来不是用画的我就没写对几样过。」

  「我可以告诉你莫内是干么的,那个没耳疯子的向日葵又在说什么,可是就是没办法搞懂X加Y等于十,XY有几种组合,喂!举例啦,这个我扳指头还数得出来。」眼见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对着他望,楚枫之赶紧发出澄清。

  「意思是说,那些机率、统计图表什么的在我眼中都是金刚梵语,至于像边际效益、停损点那些经济学名词。。。。。。更惨,外星文。」

  「这样你家还能没被你搞垮?佩服,实在佩服。」神情古怪地点着头,杨旸不禁开始盘算起身家底子到底要有多少才能让这款脑袋空空的老板这多年还败不完。

  「因为我有个很厉害的。。。。。。秘书。」

  「那个姓陆的家伙?」

  有点惊讶地朝人瞅了眼,楚枫之没想到只提一次杨旸就记起了陆晋桀的姓氏,想当初不是看完他的病历资料还搞不清他是赵钱孙李哪一家吗?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嗯,老头找来的,与其说是我的秘书倒不如说他才是楚氏的实质掌权者,我也乐得不必管事,董事会酒会什么的露露脸就好,反正老头要我像个商人我就每天吃喝嫖赌给他看。」

  「。。。。。。你不觉得你『商人』的定义有点儿怪?」

  「有吗?不会呀。哈~」张嘴打了个大呵欠,楚枫之懒洋洋地闭眼咕哝着。「。。。。。。每个商人。。。。。。不都这样嘛。」

  不都这样?应该是因为从商所以吃喝嫖赌难免,而不是吃喝嫖赌的就叫商人吧?

  哭笑不得地看着臂弯里昏昏欲睡的人,杨旸终于能够理解方才这小子满嘴梵文金刚经的是什么意思。

  基本逻辑就有问题,还谈什么XYZ。

  亏他刚刚还有点同情这位投错胎的大少爷,不过眼下看来他该掬把同情泪的该是远在地球彼端的楚老爷,为了这脑袋空空不成才的孙子怕是不烦秃了头才怪。

  谁说龙生龙凤生凤?只怕就算是老鼠生的也不见得会打洞,如果那只老鼠娘倒霉生的是这一只的话。。。。。。

  忘了是谁说过,人一生的喜怒哀乐是相对的,如果某个时刻太过快乐,就会有某个时刻得用痛苦平衡。

  而幸福,更是可怜的有限,经不起分毫挥霍。

  茫然望着面前的计算机屏幕,楚枫之不知道现在这一刻算不算是在弥补他昨晚透支的幸福。

  如果是,那么这样的痛已经够了吗?还是有更多等正后头?

  宣布他的幸福已告用罄。。。。。。

  一如之前的每一天,今天也没什么太大不同,杨旸一早就出门去医院了,他则因为复健暂停加上肘膝又有伤没跟着一块跑。

  外头绵绵飘着些雨丝,Jane又下午才来,看腻了电视他只有一步步慢慢蹭上楼去找乐子,那些密密麻麻都是字的武侠小说他不可能有兴趣,只能将就计算机里的小游戏打发打发时间,结果翻来找去的却看到一个叫做「CHU」的档案夹。

  CHU,那是「楚」的英文拼音。

  想当然他连点犹豫也没就按了鼠标键,结果却跳出行反白的单字password。

  居然设密码?这一来他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拜喜欢绘画之赐,他也常在计算机上用绘图软件涂鸦,杨旸大概没想到他计算机的功力还不差,只是用一般windows业系统提供的方式对档案上锁,所以他稍微花点功夫就绕了进去。

  只是才打开档案夹他就后悔了,然而却又做不到闪人不看。

  *。eml;那是e…mail的备分档,头一篇标题就是「Hewokeuptoday」,纪录时间正是他从漫长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天.而下头一整列的标题也都看得出与他近况有关。

  这样的东西,他怎有办法捺得住不踫?

  颤巍着手指点下,心情是既害怕又高兴,高兴的是自己并不是真被丢在这陌生国度里无人问闻,另一边却又害怕若知晓把他扔在这儿的理由令人不堪。

  然而入目的字句让他松了口气,因为几乎只有杨旸单打面的报告,而在松口气的同时却又感到有点揪心,因为:只有杨旸单方面的报告。

  带了点小小的企盼,手指头不由自主地又往下封信点去。

  就这样,又害怕又期待地开着档,而后松口气复又失望地往下个档寻去,每封信都是在描述着他的近况,偶尔附上几张不知何时拍的生活照,信尾对方的回复则始终只有两个字

  『知悉』。

  很像老头会用的公事口吻,但又不应该是。

  老头不可能会对他这么冷淡的,竟连只字词组的问候关心都没有?难道是误以为他任性飙车才出的事,所以气到不想认他这个不肖孙了?

  郁结于心,原本亢奋的情绪也越来越渐低迷,点开最后一个档案时楚枫之原已不抱任何期待,谁知道档一开赫然跃入眼的就是信尾用红色标记的粗体字

  『留住枫之,近期不便使其返台,又若杨医师愿意提供长期照护,愿以一千万美金委雇三十年。』

  这什么意思。。。。。。

  如坠冰窖般,楚枫之缓缓缩回僵在鼠标上的手,双臂交迭十指狠狠紧扣着自己的肩头,想留住点温暖,更想找回点存在的感觉。

  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是样可以买卖的对象。

  『。。。。。。一千万美金委雇三十年。。。。。。』

  不想再看这痛彻心扉的每一字,两眼却似中邪般怎么也移不开视线,楚枫之只有消极地紧紧阖上眼帘,谁知一片漆黑中图像依旧清晰,甚至还化作那熟悉的语声,不住在脑海回荡盘旋。

  美金。。。。。。杨旸这回应该很高兴了吧?

  笑的几分凄怆,楚枫之抬手捂住了眼,肘弯的刺痛怎么也比不上胸口骤裂的空洞。

  尽管没看到最后的回复,不必多想他也知道答案会是什么,没人会拒绝这样好赚的交易,档案夹里没有,不过是代表信件没有备份存档罢了。

  他很好养不是吗?

  只要半张床,三餐几口饭,偶尔带出去放风溜溜他就满足的不得了,甚至还可以随时张开腿提供主人解决生理需求。

  比起一般的猫狗鱼乌,养他的好处可多得多,更别提还有一千万美金的饲养奖金。

  点点晶莹在指间隐现,楚枫之怎么也想不懂为什么每次交出的真心总是被人毫不珍惜地踩在脚下,为什么总是爱上对他别有目的的男人?

  明明就生了两只眼却比没有眼的还要瞎,总叫虚伪的情爱给蒙蔽,他是不是真的。。。。。。很笨很笨突然间楚枫之带了点希冀地重新望向屏幕,惴惴不安地找着信头的日期。

  也许男人对他的好并不是因为这一千万美金,也许只是凑巧,然而所有的希望却幻灭在眼前出现的阿拉伯数字里。

  九月吗?好久前的事了,久到那时候。。。。。。他们都还互看彼此不顺眼。

  窒息般的黑幕漫天扑来,楚枫之难受地闭了闭眼,却怎么也停不下泛涌的酸意。

  原来如此,难怪对他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甚至抱恙也不还忘守诺,对他那样地温柔。。。。。。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双拳紧握,氤氲朦胧的黑瞳里映照着尽是诉不尽的委屈怒焰。

  什么那是假的,他却还喜孜孜地以为终于找到世人所谓灵魂相契的另一半,见鬼地自以为什么两情相悦,从头到尾根本就只是他一个人可悲地在唱独角戏。

  很可笑吧。。。。。。

  那家伙是不是也和陆晋桀一样,一边操他一边在肚子里耻笑着这傻子怎么这么好骗?看他像个花痴学女人张腿迎合时又是什么表情?

  得意洋洋?轻蔑不屑?还是看在钱的份上忍下几欲作呕的恶心。。。。。。

  霍然站起身大步朝楼下跑去,楚枫之一把拉开大门毫无犹豫地冲入漫天雨雾中,他受不了再继续待在那满是不堪的屋子里。

  摇摇晃晃地在泥泞中拖脚走着,渐大的雨势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就算看清了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去。

  这里不是他的家,那个远在地球彼端的小岛也不是。

  没有人在他推开门时是发自真心地笑脸欢迎。

  为什么会这样?每个人不都应该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吗?

  他的呢,在哪里。。。。。。

  漫无目的地不知游荡了多久,楚枫之整个人早已被雨丝浸的湿透,两条腿也已经麻木到浑然无觉,也许这是他重新可以走路后走得最远的一次,只可惜不会再有人称赞鼓励。

  就算有,怕也是别有所图。

  茫然地望着雨里的朦胧雾景,一幅幅泼墨图彩不断地在昏沉脑海里浮现,楚枫之下意识地朝视线所及的最高处望了眼,接着便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坡上爬去。

  手脚并用跌跌撞撞攀爬着,等好不容易爬上坡顶人也成了泥人,楚枫之完全无力地软倒在湿草地上,喘息片刻后才缓缓地阖腿抱臂缩作一团,对着坡下的雨中即景出神。

  脑里的影像如走马灯般乱转,好像什么都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反正发呆的人也无心理清,就只是放任思绪走神在这片蒙眬景致间,放任知觉沉入雨丝的冰冷里,什么也毋须感受。

  恍恍惚惚不知又过了多久,涣散的目光再有意识聚焦时,看到的是双泥泞不堪的米色休闲鞋。

  脚,停摆已久的大脑一时转不过来,楚枫之目光木然地顺着膝盖往下找自己的脚,这才发现原来他脚上除了泥渍雨水外什么都没有,两只布拖鞋早不知掉到了哪里去。

  难怪会那么冷,脚趾头都没感觉了。。。。。。

  想通似地微扯唇,嘴角却也木麻地没什么感觉,才聚凝目光逐渐又涣散开来,那双片刻前引起注意的休闲鞋转眼就成了背景杂物之一,灌铅般的脑袋只转了那么会儿就又恢复停机状态。

  「。。。。。。你还打算再坐下去?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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