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光熹-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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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上前劝谏,经常惹得吕布不高兴。高顺心里也明白,吕布其实并不喜欢他严肃的性格,如果不是孟益老将军的脸在哪摆着,如果不是他治军还有几分真本事,吕布早就把他赶回家了。
想到这里,高顺暗暗叹息一声,催动战马上前几步拱手一礼,礼罢对着牛金平声说道:“高顺久闻骠骑将军练兵有术,早就想寻找机会拜谒骠骑将军,欲求骠骑将军传授一二练兵之道。不想我一直久守边郡没有时间向骠骑将军求学,而今天却要在这里对阵厮杀,可喜又可叹。”
牛金声音也不大,也很礼貌的行礼道:“主公曾言高顺治下有一直强军名字叫做‘陷阵营’,据说几乎已达到攻无不克的地步。主公年前还惦记着去并州寻你,可惜主公却被重重军事羁绊不能行,我想主公他也没有先料到‘陷阵营’已经在你手中成型了,那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高兄的练军之方,看看你的练兵之策究竟有没有主公说的那么高明。”
两百三十章 取舍
昨天乔小帅兄弟催更九千字,风起很认真,可是不巧的停电了,这让偶从新认识到存稿的必要性。感谢110306180708811兄弟的打赏,感谢大家对风起的关注支持!
为了回报大家的热情,为了证明风起昨天不是故意偷懒,今天三更九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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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战一定是要战的,不过我想请教牛校尉,我们又该采用何种战法呢?”高顺察觉牛金隐藏着暗火,他更是不温不火起来,希望牛金按耐不住怒火而影响理性。
牛金心中确实压在一肚子火,而这腔怒火也确实是因为高顺而引起的。
自从在章陵被刘谦挑选出来认命为小队长,牛金就一直很认真负责的行使他的职责,对于刘谦的每一条军令,每次都保证在百分之百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期间,不到二十岁的他,究竟付出多少汗水和心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了将这支特种部队打造成刘谦要求的状态,他每天的休息时间从没有超过两个半时辰。
期间,他为了研究每一种作战技能,每次都是他先摸索出来路径,然后才会让手下的战士开始练习。因为他知道,如果难度系数连他也达不到,就不要过多的强迫战士们了。有时候,为了完善一种特殊技能,他一天往返天马谷和刘府十几次,厚着脸皮向刘谦手下的高手请教问题。
付出总会有回报,当刘谦在雒阳城见到牛金赤手空拳打造的精兵后,一时间握着牛金的手无语了半晌,牛金把刘谦这种特殊的表达方式当做最好的嘉奖。
随后,这些精兵在刘谦召唤下,眼都不眨的参加了换天计划,也算是为刘谦命运转折立下了汗马功劳。一贯出手大方的亲眼看到特种部队的忠心表现,大喜之,在回西鄂论功行赏时,每个人得到的赏赐差不多都达到了牛金的标准。
牛金很高兴,他很为手下人马为他争面子而自豪。
牛金的自豪到了年底刘谦召开的聚会宴席上曳然而止。
那天刘谦心情很好,放开量和大家痛饮,不一会就有了几分酒意,有点肆意的和大家打成一片侃大山,厅中众人在刘谦引导下逐渐放开胆子畅谈起来。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天下强兵上边,最后大家几乎达成统一意见,认为牛金辖下的特种部队当为天下第一。
牛金此人话语不多,平时在他手下面前还会偶尔发发火,一般情况下显得很老成。牛金见大家对他赞不绝口,心中乐翻了天口中却不断的谦虚推让着。
牛金怎么也许想不到,就在大家一片恭维声中,脸色酡红已呈醉意的刘谦忽然来一句:“天下第一强兵恐怕还轮不到特种部队头上。”
刘谦此言一出,大厅之中忽然一阵哗然,大家纷纷请刘谦道出,究竟还有那支军队和特种部队媲美。
刘谦并没有问答问题,只是向牛金问道:“特种部队可能逢城必破?可能逢寨必拔?可能以区区七百余人冲破万人大阵?”
牛金毫不思索站起来,大声喝道:“不能!”
刘谦摆摆手示意牛金坐下,然后脸上换上一副神情,又把他子虚乌有的神仙神父搬出来,说出并州高顺陷阵营几个字。
在那一瞬间,牛金胸中的战意直冲云霄,他盼望,盼望有朝一日能够和高顺一比高低。新春宴席罢,牛金就一直探访高顺的所在,遗憾的是忙活小半年,他却没有找到一点高顺的音讯。其实他找不到很正常,刘谦的暗隼卫起步太晚,而刘谦又发展过快,暗隼卫根本跟不上刘谦发展的节奏。暗隼卫连刘谦重点照顾的司隶凉州都不能完全覆盖,何况当时还不是重点照顾对象的并州,别说他,就是刘谦也不知道高顺在哪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今天,牛金忽然发现高顺就在他的面前,不久后就会和他一较高低,他的内心深处恰如冰火两重天。高兴的是高顺就在面前,多日寻找对手而不得的郁闷心情变为激动。
可是,在这种欲求而得的激动下,还隐藏着一种对于对手的重视和谨慎。此刻,他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到时候他又如何给刘谦交差?
风愈来愈大,烈风卷动战旗,战旗呼啦呼啦的声音加强为噼啪噼啪。一朵朵乌云被风从南边的天际吹送归来,风起云涌间天色愈加阴暗。
见高顺又提出新战法,牛金轻轻一笑道:“你们的花样真多,既然是你提出来你一定有想法吧,说出来听听,假如合理,按照你的规矩行事也不是不行。”
“简单。第一场比较一下单兵的作战能力,每次出战十名,采用三局两胜制;第二场战阵决胜负;如果两场打平,第三场主将决胜负。”高顺简单说完后,也不直接询问牛金同意与否,只是盯着牛金等待牛金的答复。
“好!”牛金考虑片刻,认为合理之后回头大喝:“谁愿意首战?”
牛金话音方落,在烈风中排为一路横队的特种战士齐齐向前跨出一步。牛金看到大家求战热情很高,微微颔首道:“最北边十位战士出列!”
“诺!”
十位精壮的战士在整齐高昂的回答中,宛若一人般齐刷刷向前迈出一步,而后这些战士挺立如山一般稳重。烈风吼叫着,一阵阵扫过他们,不时将他们战袍高高扯起,拍打在他们铠甲之上,啪嗒啪嗒的响为一片,但是他们的眼睛居然没有眨巴一下,双目依然炯炯有神的注视着陷阵营的战士。
高顺没有下令,也没有征询属下的意见。陷阵营战士见汉州军站出来十个人,他们仿佛像商量好一样,看似没有规矩却恰好站出来十人。他们站出来后,也没有像刘谦的特种部队站的那样有精神,不过站立的倒也很端正。
周仓方才只顾忙着关心黄翼,没有仔细观察这些陷阵营战士,这会得空就认真打量起来。陷阵营一百名战士具是高大魁梧之辈,表情冷漠,从他们身上就能看出高顺的影子。
审视良久,周仓心中禁不住叹道,特种部队被牛金调理的很好,可是和这些陷阵营比起来杀气还是单薄了许多,唉!特种部队成立时间过短杀的人还是太少呀!
周仓注视着双方二十名战士一步步靠近,这时他又发现两军的不同之处,心中顿时埋怨他自己平时观察不认真。并州军向前每迈一步,脚步都是重重的踩在地上,每一个都能引起地皮的震动,从中足以看出他们的力量是如何的惊人。他们每迈出一步时身子跟随着迈出的那条腿侧身,手中的武器也随着交换,尽量保持着最佳的攻击状态。
如果说陷阵营的表现符合周仓的认知标准,那么特种部队则让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特种部队行进间曲着腿弓着身子,谨慎的踩着小碎步向前进,他们走出的小碎步犹如狸猫一般轻盈。
就在周仓观察分析特种部队的猫步的高明之处时,他忽然听到一阵刀刃金戈激荡,打眼望去,敌我双方的战士已经交手一次,双方现在互相敌视着寻找第二次下手良机。
周仓暗暗点点头,他终于发现了猫步的妙处,原来是弓身能够更快的做出行动,就因为特种兵的动作比陷阵营快上那么一线,陷阵营的战士手臂铠甲结合处被特种兵划破了,而特种兵战士则安然无恙。
然后,周仓见证了他的猜测,正如他猜测那般,特种兵在第一时间探出手中环首刀,在敌人的薄弱之处再次带出一片血花。
当陷阵营第三次受伤之后,十名陷阵营战士相互交流一下眼神,而后大喝一声,纷纷将身体全部呈现给特种兵,手中雪亮的钢刀犹如毒蛇一样,刀尖穿过铠甲间隙插入特种兵的身体。然后只见他们都喷出一口血雾,在特种兵倒下的前一秒,他们失去了生命。
三个回合,二十人全部阵亡。
惨烈!
此刻,惨烈两字恐怕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牛金狠狠地瞪一眼高顺,心中在大骂高顺训练变态的同时,他也深深为这些明知道耗下去会是战败结果的陷阵营致意,陷阵营用他们的生命挽回了集体的荣誉,挽回了陷阵营的必败之局。
这种心情没有维持多久,牛金一下子将方才的敬意踩在脚下,指着高顺鼻子骂道:“你究竟会不会练兵?难道你教训出来的士兵除了死就不会别的?”
高顺面无表情道:“不怕死的就是好兵。”
一句话将牛金给噎嗝得半死,激动中的牛金强忍下拔刀的冲动,转身剩下的八十名战士吼道:“不怕死的向前一步走!”
八十名战士又齐刷刷的向前迈出一步,依旧神情凝视着对面的陷阵营战士,八十名战士不动如山。
牛金侧目大量决斗场中二十具特种兵的遗体,一时间再也张不开口,他知道,他现在的每句话都是催命符。第一局双方不管咋说还打斗三个回合,到了第二句,陷阵营一上来二话不讲,马上采用以命搏命战法而同归于尽。
风很大,头很痛。
牛金心里清楚,只要他开口,这些可爱的特种兵绝对不会退缩半步。但是,他们在牛金眼中,全部都是世上最亲近的亲人,牛金根本无法取舍。
两百三十一章 高顺与陷阵营
就在牛金陷入两难之间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他的兄弟们争吵的声音。
“毛牯你回去,你春节刚结婚,弟妹还在家等着你。不要和哥哥争了,哥哥已经有了一个传宗接代的种了,我死了,只要有骠骑将军在,我的家人就不会受委屈。你要好好活着,哥哥还指望你保护骠骑将军,只要骠骑将军在一天,咱们的家人就有主心骨。”
“不!王大哥,回去也是你该回去,女人算啥玩意?俺可不在乎!你家中的高堂年已花甲,前不久你的家书上还说,伯父伯母快不行了,只想见你一面,难道你想做个不孝子?”
“唐三哥你回去!唐大哥征幽州时已战死,唐二哥听说也在老家光荣参军了,现在正在防守鲁山关,他跟北军对阵也很危险,你们唐家总要留个后照顾家人吧?”
“不行,李四老弟还是你回去的好!你哥哥听说被骠骑将军派到很危险线的地方工作,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连女人啥滋味都没尝过的傻蛋,死了可就可惜了。”
“王贺你回去…………”
“丁石你回去…………”
…………………………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牛金佯装揉沙子拭去眼角的泪水,猛然间吼道:“没娶老婆的后退一步!这是军令!谁敢不遵军令?别怪我牛魔王翻脸无情!”
在牛金冷酷目光巡视下,二十多名战士咬着嘴唇,任由豆大的泪水随风在脸上流动,哽咽间退后一步。
“家中兄弟二人者退后一步!违令者斩!”
又有三十几名嘴唇淌着鲜血的战士,在牛金军令下达几秒后才艰难向后退去。
“家中父母有病患者退后一步,记住!这是军令!死了不但没有荣誉还会给你们的家人抹黑!”
哇!
一名向后退去的战士再也忍不住小声哭出声来。
风更急了,黑云滚滚。
刀起刀落,鲜血纷飞。
十名选出来的战士一如既往的选择了同归于尽。
三局三平,决斗场中横七竖八躺着六十具尸体,汹涌的野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角,使人恍然间以为他们只不过太累了,睡着了。
是呀,他们是太累了,他们均是被荣誉压垮的不屈战士,如今,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问谁是英雄?英雄本无名。
“哦,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进行军阵决战了。”面无表情的高顺对着牛金拱拱手,好像方才死去的战士他没有看到似地,依旧声调没有起伏的说道。
“我有一事请教,敢问!他们在你眼中不是人吗?你居然能够如此冷血的对待他们?”实在忍不住的牛金驱马拦住高顺,伸出手指指着角斗场一堆尸体问道。
“哦,当兵吃粮,当兵的不就是卖命吗?难道不是这样?”高顺脸色依旧没有半丝变化,轻轻带马驰回本阵。
“是呀!怕死不当兵,TMD!说得也对!为啥我咋不这样想呢?”牛金在这一刻有一点迷茫,为了印证高顺的说法,他的目光向陷阵营战士看去。
陷阵营战士依旧面无表情的伫立在原地,犹如狂风中的树桩子一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牛金苦笑着摇摇头,他永远不理解这些人,然后他回头端详一番他的战友,战友看向他的眼光中冒着无尽的战意,他愈加发现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牛金不能理解这些出身北疆的陷阵营战士,他也无法理解,这些战士长年处于战争状态下锻炼出从容和淡漠。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些宛若死水一样神情遮掩下的感情。
其实,在汉州军特种战士踊跃赴死的片刻,这些冷漠无语的陷阵营内心深处爆发出火山一般的感动,他们仿佛看到他们刚刚从军的岁月,这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高顺身上。
这个沉默寡言的高顺,除了军令以外彷如哑巴一般的高顺,长年神情犹如冰山一般的高顺。是他,在膝盖深的大雪中走在最前边,用他的双膝为大家开出一条道路;是他,在每次杀敌时都永远冲在最前边,用他的身体吸引更多的箭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