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光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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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了十几年,还是一个小小的秭归县令,历史上文聘年纪轻轻,早已进了刘表中枢机构,身为主持荆州为数不多的实权派领兵大将。可见,在汉末一个人的出身和前途,还是有很大关系的。
李严的眼睛明显一亮,外表如常深施一礼道:“正方略有薄才,不值家主如此赞誉。”不过从他微微颤动的手指可以看出,此时他心中翻山倒海般的激动。
这个刘谦能理解,虽然有“金子放在那里都能发光”这句名言,可是于此对立的,还有一句话更为精辟“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不然,大画家梵高不会让人当作疯子,以自杀结束了三十七岁的生命。
现在,有一个了解他欣赏他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怎么会不激动,更何况,这个人还会为他谋取利益,为他创造一个良好的发展空间。
刘谦神棍一笑轻声道:“谦不是口出狂言之徒,以后相交日久,正方兄就会了解谦之为人,正方兄当得此誉。”
而后对几位面面相觑的“刘府家将”施了一礼道:“谦见几位好汉颇为英武,我看不是寻常之辈,谦按耐不住顿起相交之心,只是——?”
几人翻身下马还礼,相互看了几眼之后,青黄脸向前走了几步,干笑道:“我们听从神——”小心看了一眼李严,接着说道:“久闻家主是条汉子,诸位兄弟愿意投于家主手下,俺知道刘家家财万贯,大家怕家主瞧不起俺的礼物,兄弟们都是粗人——”
青黄脸还未讲完,只听一个声音便插了进来,“呵呵呵呵,黄粱见过主公。”说话的是夕阳聚中煽动百姓的中年文士。
“好家伙,王八之气爆发了,偶啥也没说,人家连主公都叫上了,天下竟有如此好事?偶真的很想收服这些人马,可是,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灯,他们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弄不好——”
黄粱见刘谦面露难色,昂首说道:“主公的气度比起齐武王他老人家,可是差远了,当年他老人家,广交天下侠义之士,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散尽财帛终于举旗于南阳。中平大乱之后,天下四处揭竿而起,群贼猖獗,小民百姓不得生息,无以养生,外有狄戎四处骚扰大汉边境。
主公正该一展身手,外御狄戎内平战乱,如今天下英雄归心,愿意侍主公为主,主公为何反倒犹豫不决,做妇人之态。主公何曾想过,招抚我等豪杰,一可为朝廷增加兵员,二也使一方百姓谋得太平,其不为美事?主公莫要相疑,我等拳拳相投之心,可昭日月,他日如若背叛人神共弃,不得好死。”
刘谦见此人,慷慨激昂不似作伪,可他依然放心不下问道:“尔等既然愿意从良,为何还要借刘家之名,抢劫人家姑娘,岂不知让我往火堆里跳,这也是为了我好。”其实这是刘谦明知故问,方才青黄脸的话,他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黄粱面呈愧色道:“初次面见主公,自当备份大礼,诸兄弟知道刘府万贯家财,而兄弟们衣食无着,实在是没有办法。方才见那女子十分貌美,杜兄弟便献计道,自古英雄爱美人,主公又是血气方刚之时,如果献上如此一份大礼,主公一定对兄弟们另眼相待,兄弟们稀里糊涂,便做下此等荒唐之事。
要是让您十分难做的话,我们自当放了那位姑娘,而后回到山上。有一日主公想起我们兄弟,只需一纸召唤,兄弟们定当万死不辞。”
言罢对着李严说道:“李大人千万不要冤枉主公,你也看到,我们如今留下你的性命并非难事,为了不使主公惹上麻烦,使大家相信我们的苦心,我们愿意马上撤离,回到山上。”
刘谦一看这家伙要玩真的,马上说道:“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我怎么会不给大家一个机会。黄先生刚才的话十分有道理,我不能再让你们继续为害一方,我全都收下了,不过大家要考虑清楚,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神仙日子,在我这是没有的,只怕还要受到很多的苦难和约束,想好了再回答我。”
黄粱诡异一笑,接着向手下的群匪喝道:“诸位兄弟,从今天起,咱们把命交给刘家主,愿不愿意!”
意想不到的是,大伙异口同声叫道愿意!
“我的天呀!想不到我的人格魅力,已经超越最大值一百了,呈无穷大向上飙升。”刘谦心里那个美呀。
刘谦这边洋洋得意地,正和刚收下的几个小弟培养感情,商量千余名兄弟的安置问题,还没有美完,就被李严拉到文聘跟前。
文聘贼头贼脑神秘兮兮问道:“家主以前是否认识他们?”
刘谦立刻明白了,这是人家不相信他,说来也真是TMD邪门,一切太巧了,抢劫的人马打着刘谦的旗号,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刘谦出现摆平了此事,就像是一切早早安排好的似地。刘谦立刻摇头道:“文少家主你想,我刘家在南阳郡也算得上有钱的大户,什么样的女子我没见过,绝对不会动用如此多人马,开这样天大的玩笑。”
文聘看了刘谦一眼,低头道:“可是……”
我无奈只好辩解道:“不怕大家笑话,我已经被刺史大人举为孝廉,凭着刘家和大将军的关系,我正要一展抱负。文家是帝乡郡望,我怎么会犯这等低级的错误,断送自己的前程。”
文聘低着头道:“可是……”
罢了,看来只有祭出杀手锏了。“刘谦句句乃是千真万确,如若相欺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文聘抬头看刘谦一眼道:“聘不是不相信家主,可是……”
“哦,估计文聘这次堕了名声,想把面子找回来,为了这些悍将兵马,偶要低姿态化解文聘的怨气,要让文家感到偶和解的诚意。”
刘谦想到这里,向文聘施了一礼道:“事关文家的声誉,这次确实是这些兄弟们的不对,谦一定会就此事,对全郡父老做一个解释,事后带上涉及此事的兄弟,去文府负荆请罪,至于这次少家主的损失,刘府定当加倍赔偿,如果少家主对谦的提议感到不足,望示下。”
李严大概也受不了文聘的“可是”,小心问道:“刘家——不知家主可有表字。”
这个刘谦也能理解,李严是想和他加深关系。这个刘谦早有准备,在章陵的时候,他已经偷懒借了一个表字,大明名臣于谦的表字廷益。刘谦满脸忧伤沉声道:“家父弥留之际赐谦表字廷益,只可惜还没有为我主持冠礼,就匆匆而去,谦和正方兄不知为何一见如故,心神激荡,忍不住说与你听,正方兄是第一个得知谦表字之人。”
李严把刘谦拉到一旁,沉吟半晌激动说道:“想不到廷益如此看重在下,天下知己有几人,如不相弃,严愿意和廷益结为异性兄弟。”
刘谦大喜道:“顾之所愿,不敢请尔。”
当下和李严面朝东方,跪伏于地道:“念李严、刘谦,虽然异性,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刘谦跟着李严念誓词时,感到非常熟悉,仔细寻思,发现和刘关张桃园结义的誓词一模一样,看来汉代的结义誓词还是公共模式。
誓毕互报生辰,李严二十岁,刘谦十六岁,李严为大哥,刘谦为二弟。李严把刘谦拉到近前,压低声音道:“咱们已经是生死弟兄了,实不相瞒,二弟这次的麻烦大了。”
第二十六章 老子还缺一个压寨夫人
刘谦心中蓦地一紧,表面没有一点异样,只是静静地看着李严,等待他的下文。
刘谦怎么也想不到,李严冒出莫名的一句:“二弟可曾有婚约?”
“怎么无端地问我婚约?老子结不结婚和眼前的麻烦还扯上关系?”刘谦被李严跳跃性思维整懵了,一头雾水道:“没有。”
李严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左手掌道:“这样就好,还有挽回余地。”看刘谦不知所云的看着他,灿烂一笑道:“二弟可知,今日被抢劫的姑娘是谁家的千金?”
“听大哥如此说来,就不是文家的了。”刘谦看了一眼,还在树下蹲着的文聘。
“不是,是文聘的表妹,右扶风茂陵马家的千金。”李严紧盯着刘谦,不过让他失望了,他倒吸一口冷气道:“二弟好胆色,别人知道得罪了右扶风马家,那个不是愁容满面,大哥佩服。”
“马家很厉害吗?大哥实不相瞒,当日我堕入深崖受了重伤,遗忘了许多前事,不是我胆色超过常人,其实我根本没听说马家,大哥不妨慢慢道来,让小弟明白其中的缘由。”
听到刘谦解释后,李严心中终于平衡,娓娓说道:“右扶风马家,出自名将马援之后,历来深受朝廷器重。而近些年来,马家最为有名的是马融,马融一改马家将门风气,终身致力于经学。他博通古今经籍,士子传诵‘通儒’。
据说他为《孝经》、《论语》、《周易》、《尚书》、《老子》、《淮南子》等书一一做注,是一代经学大家。门下跟随他学习的学生千余人,其中的佼佼者有卢植、郑玄。
马融的女儿嫁给后将军袁隗,而袁隗年纪轻轻,就官拜太尉司空之职,袁家是四世三公一代名门,门生遍布大汉朝野。而被抢劫的千金,就是马融的孙女,后将军袁隗正室,马伦的亲侄女,要是真想找二弟麻烦,只怕大将军也保不住你。她哥哥如今虽然没有袁家的能量大,可是北军射声校尉,也不是你惹得起的。”
刘谦听到自己激烈澎湃的心跳声,“我靠!父母早就告诉偶,不要占小便宜,TMD,偶总是改不了。好了,如今闹大发了,事到临头后悔也晚了,那里有卖后悔药的给偶两瓶,大爷大奶们呀,可怜可怜偶这个受苦的人吧。
初到这里偶做野人,后来不让吃肉不让喝酒还不让笑,过了几个月非人生活,偶可是刚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两瓶不行,一瓶也可以的,偶用黄澄澄的黄金来换,什么?是谁要夺走偶的全部家产,让不让人活了,大不了老子就去扯旗造反。对了,占山为王也是一种很有前途的职业,汝阳的黄巾兄弟们不是坚持到,刘备解放汝阳的日子。
实在不行,就趁朝廷还没有发兵缉拿的时候,举家迁移到云南,找孟获大大做邻居,游戏里从那里举兵的难度较小。”想着想着恐惧消失了,心跳正常了,轻轻抿去鼻尖的冷汗。
忽然想到,李严曾说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深施一礼道:“大哥胸中必有良策,就不要再惊吓小弟了。”
李严点头赞道:“二弟真有齐武王风范,霎时间便恢复常态,大哥自认为做不到。良策大哥没有,不过二弟既然没有婚约,此事就有转机。
夕阳聚的情形,二弟比我还要清楚,黄粱一张破嘴,早已把马家小姐的名声毁去,以讹传讹,大家只会认定,二弟强抢马家千金,并且生米做成了熟饭,嘿嘿!就是你跑遍天下证明她的清白,大家也不会相信。
这个时候,马家小姐已经没有选择,要么为证明自己的清白香消玉焚,要么委身下嫁与你。真要是和二弟百年好合的话,不但没有任何危害,还会平添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好传说。方才我见到了马家小姐,她说希望能和你见上一面,至于是福是祸,就看二弟的造化了。”说完拍了拍刘谦的肩膀。
刘谦看到蹲着地上发呆的文聘,脑中闪现一个念头:“文聘不会事喜欢马家妹妹吧?如果是这样我就——嘿嘿!”
快步走到文聘身边,轻声说道:“少家主莫要苦恼,我知道你们表兄妹情深意切,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发生在你眼前,你表妹除了遭受惊吓之外,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今天——”
文聘抬头翻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打断刘谦的劝解,撇着嘴道:“表妹自幼博览群书聪慧好学,可是有名的才女,世家豪门登门求婚者踏破了门槛,表妹都没有答应,岂会看上我这种武夫。”
“那你为何这般消沉,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像个垂垂暮年的老人,没有一点朝气,靠!这不是摆明让人误解吗?”刘谦鄙视他,他让刘谦出现了误判。
文聘低着头,叹口气说道:“我五岁苦练狂风戟法,早起晚睡一日不息,风风雨雨十三年,在宛城之中四处挑战,没有遇到对手,以为自己一身功夫很了不起,今天之事,才知天外有天,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原来是没有经历风雨的温室花朵,猛然间遭受打击,心里承受不住而已,刘谦为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只好做一回心理医生。
刘谦俯下身子,握着他那布满血丝的大手,语重心长道:“今天和你交手的周头,他功力比你厉害的根本原因,不是你的天分不够,只是他比你年长几岁而已,身体处于男人最为强壮时刻。我想要是再过两年,周头绝对不是你的对手。还有一点是经验,你通过交手应该发现了这一点,人家比你年长几岁,也会多了无数的战斗经验,其实这也好办,多找一些和自己身手差不多的,经常交流切磋。”
文聘抬起头辩解道:“我找不到。”
刘谦微笑道:“不是你找不到,而是你根本没有用心去找,天下很大,天下英豪就像过江之鲫。只要你放下身份成见,到处都是卧虎藏龙,眼前这位,我的大哥,一身功夫就不在你之下。看到那位那位黄脸壮汉了吗?他叫魏雄,你不要不相信,像你这种身手,三个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有那个小孩,我估计也可以和你勉强一战,以后手痒就来咱家,我一定给你安排。不要消沉,我们还年轻,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我们肯去努力,老天自然会给我们机会,记着,一切皆有可能。”
也许是我们两个字,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许是忽然之间出现在他身边的数位高手,使他无比激动,也许是刘谦说的一切皆有可能,给了他从新站起来的勇气。
文聘猛然握紧刘谦的双手,眸子里散发出无尽光芒,闪着金光的泪水,在太阳抚慰下滴在刘谦手上。这个时候刘谦肯定,文聘以前是一个性情孤傲没有朋友的人,现在他终于在无边的黑夜里,找到了灯火。刘谦的话语感动了文聘,在他人生最为黑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