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绝+番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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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仍未陷入,但感觉仍是令人难受。
他知道,上官鎏不会接受他的,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如此事实﹔他也知道,其实自己根本不能动情。身为一个皇朝的继承者,他永远不该让情来乱了他的判断力。
一切必定难有结果,因为他的出身,还有两人相同的性别……如果先前他不是穿著女装,上官鎏绝对不会有所反应,而必定会待他如昔。
反正分离本就即将到来,那就让他提早断了这一切吧!
连带的……在无法收拾前,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动情,忘却埋藏。
「纸笔。」吩咐了一声,不带情绪的。
他知道柳行雁该有听到方才的一切,但他也知道行雁不会多管。所以,不需刻意提起。
提笔留言,并将贴身玉佩取出,写明相赠。
而后,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去。
* * *
十日后。
失踪月余的太子顺利归朝。当夜,皇上亲访东宫,但不久后便即离去。
由于当时皇上并退了旁人,所以没有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皇上不久后便快步离开,神情显得有些异样﹔而太子则是面露微笑,但思量一阵后便即追了出去。
没能知道自己离去后璇儿也追了出来,邵翼昂踱步清凉殿内,心情是万般的复杂。
那时,他给了璇儿一个拥抱。一个睽违了十七年的,来自一个父亲的拥抱。
纵然表现得无情,但对于这个儿毕竟仍是深深爱着的。在璇儿失踪的期间,他面对百官时无情依旧,但心里却是万般的忐忑不安。而今见璇儿平安归来,一时情绪激动,这才抱住了他。
本来,一切都该在邵翼昂的无言下平静告终。但在望见璇儿含笑的容颜之时,他又忆起了十七年前的那一夜。
即便是离去了,璇儿的容颜和那个相士的话,却仍在脑中不断交错。
十七年来,他对璇儿的生活做了刻意的安排,就是不希望他踏上男身女命的路子。可,方才那一望,那含笑却略带分难解愁意的表情,竟然给人一种如见绝代美人的感受!
璇儿失踪的期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多年的心血全都将因此而白费吗?
「男身女命,一生情字坎坷……璇儿,父皇难道无法改变你这条命吗?」
不自觉的喃喃脱口,眉头深锁,不知该如何挽回的邵翼昂是万分苦恼的。
也,因而没有注意到殿外仓皇踉跄离去的足音……
那晚,回到了东宫的太子脸色苍白,吓得宫女太监们差点没去请御医来。
那晚,邵翼昂写下了传位诏书,订定明年便要将大位传给皇太子邵璇。
那晚,是个如同十七年前一般,秋意萧瑟的夜……
︽第四章︾
夜。
环绕着一园的花团锦簇,手中瓷杯盛着半满醇酒,清澈如水,醇香扑鼻。
举杯,饮酒。
细饮浅尝,微仰着让杯中酒顺势入口入喉。举手投足间,半带霸气气半带傲然,却又有着那么一分的……纤细悲愁。
猛地心情一乱,手中瓷杯一掷,官窑名瓷当场破裂,杯上莲花碎裂一地。
伸手勾起一坛酒,仰头灌下。美酒溢出,湿了洁白前襟。
披肩黄袍因着仰头的动作而滑落至地,灌酒动作却仍依旧。直至,坛中酒空,使力一掷又是一声碎裂。
唇间逸出一阵低笑……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哀伤。
八年了,他还是忘不了他。
一切本该在八年前的那晚就画下休止符。从他提笔留玉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两人之间只剩下未偿的恩情。其余,皆应荡然无存。
本以为在情意方生之时便选择断情忘人,是该能顺利将一切化作过眼云烟的。孰知,回宫的那一晚,一个意外让他得知了父皇隐瞒多年的秘密,也让原先单纯的想法受到了影响。
结果,后宫三千嫔妃照纳不误,然而,心里却仍惦念着那个人。
是谁说时间可以让人遗忘一切?到最后,反而是时间,让这份不该存在的情越趋酝酿得绵长深挚。
隔着衣裳,指尖抚上右肩伤痕。
也许,注定是忘不了的,就如这伤不可能凭空消失一般。
也许,从那时为他所救开始,自己就已踏上了所谓「男身女命」的路子。
男身女命?呵……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给人算出了这种命数……如果当初父皇没有信了那相士的话而刻意安排,是否今日就能有所改变?或者,一切本是既定?
究竟何为因?何为果?反复思量却仍无法改变事实。夜夜温香软玉纵情笙歌,却夜夜都冀盼着能再度为他所拥抱……
理智明白不该,身体却仍然渴望。终究,结论是无法得偿,只能夜夜黯然,孤寂凄凉而眠。
一生情字坎坷……这六字,岂是需要找人算出的?身为君王却像个女人似的渴求另一个男人的拥抱,自然,情字坎坷。
明明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不是吗?但对于情,却只能冀望,而连奢求都无法。
八年了,心底的愁思哀思情思都只有越来越绵长纠杂,剪不断,理还乱。
起身,昂然而立。纯白单衣包裹住颀长身形,长发披散身后,双眸之中傲然依旧,却又带上了分淡淡的哀凄。
一旦了解了何谓「情」后,许多原先不明白的东西,也都一并明白了。
「行雁,你可曾想要过朕?」
口中脱出一句令人惊诧的问题,面无表情,心里却明白这个问题的犀利。
自从那份思念之情日炽后,他就明白了贴身服侍他二十余年了的贴身侍卫柳行雁……对他,其实并不仅是忠心而已。
闻言,原先一直静静守在一旁的柳行雁这才自暗处走出。
「臣不敢。」简单三字,相当符合他性子的做了回答。却,不忘给仅着了件单薄衣衫的主子添上件披风。
不是没有,而是不敢。从小的教育就让他学会了一心尽忠,不可逾越分毫。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系的主子日日因思念着另一人而黯然神伤,在心底暗自滴血。
如果,他不是这么样的谨守礼份与主仆之差,也许主子心里念着的不会是别人……柳行雁并非没这么想过,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后悔。
对于他的回答,邵璇回报以一声冷笑。随即,神情一敛,所有外显的情绪完全收起,在瞬间恢复成了那个日理万机的一国之主。
虽则对万民而言,这个君王相当仁厚,但他知道自己其实很残酷。就如……即使明白了行雁的情,却仍是无动于衷,让他继续守护,继续因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思念而心痛。
他很聪明,将很多事都看得明白,却最擅长装做不知,然后小心掌控让所有的一切完全依照他的计划而行。
所以,八年了,他的帝位,却仍坐得稳固依旧。
「传下去,朕今日要往桂宁宫去。」
「是。」柳行雁领命,身影随即迅速的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瞥了眼他离去的身影,一抹歉疚突如其来的浮上,但很快的就被邵璇压了下去。
一个抬手,原先被并退的下人便即机警的簇拥了上来。入殿更衣,而后,动身往桂宁宫行去。
自八年前父皇传位以后,他顺利的翦除了皇兄的党羽,并以大义灭亲之姿将「预谋叛乱,通敌卖国」的两位兄长流放──并非留情,而是为了名声。他既然想当个仁德君主,自然就得留存兄长性命。反正,那二人早已被他操控于股掌间,又何惧他们会有东山再起之能?
而后,除了诚心效忠的兄弟外,其余向着皇兄的都让他一并架空职权,不是外放便是留在京里徒然当个装饰品,镇日锦衣华服无所事事,甚至欺压良民。然后,便又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大义灭亲」。
随着时间的流逝,反叛势力只有越形消减,而他的帝位自然也是越形稳固。此外,听说珩弟在东北那儿亦是相当有为,不但被国主选召为婿,甚至是大有继承为国君之势,这几天就要回国来了。如果和珩弟一同努力,便可长保两国间的平静安宁。如此,更能稳固他的帝位。
虽然也是打着几分利用的心情,可和相隔十多年不见的、曾经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见面,心底自然还是相当雀跃的。眼下,除了等十四弟回朝之外,最重要的则是处理蜀地一批甚为猖狂的山贼,以及铲除眼前唯一一个敢与他对抗的靖国公武忠陵一脉人了。
而桂宁宫……住的则是近日后宫三千佳丽中最受宠的「湘妃」,武忠陵之女武倚湘了。
踏入桂宁宫中,刻意调制的熏香在免去礼节掀开一帘帷帐后扑鼻而来。
主人的用心,一闻这香味便可清楚知晓。
「湘妃还是一样懂得讨朕欢心。」邪魅一笑,邵璇走近绮色床榻。果然,武倚湘一身薄纱半掩玲珑身段,神态慵懒媚惑的横卧榻上。
「……皇上?」微带分娇腻的开口轻唤,刻意装作半昏半醒,其实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备受疼宠。
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邵璇索性顺了她的意在床畔坐下,单掌滑过玲珑曲线,留连滑腻肌肤:「同朕一起沐浴如何?」
用的是问句,不过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右臂一揽已是将温软躯体抱了个满怀,收紧臂弯刻意让武倚湘感觉到他强烈的欲望。
武倚湘俏脸微红:「皇上,您……」
「原来名闻天下的京城第一才女也有这般带羞的模样……」语气嘲弄,不过任谁都听得出里头的宠爱。邵璇刻意低头贴近她颈侧:「听说水能助性……今日朕倒想试试此言究竟是真是假……」
言罢,不容武倚湘答话已然横抱起她往浴池行去。并退下人,一个施力便将武倚湘裹身纱衣给扯了落。
霸道而不失温柔的搂着她娇软的身子,让那双酥手替自己宽衣解带……却,猛然间,忆起了八年前他也是如此的让上官鎏搂着的。
只是,那时是情势之所逼,上官鎏是为了替他换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交织着情欲,以及深沉心机。
步入浴池,让温水弥漫包裹住全身。吻不断,指尖碰触女子细滑肌肤的动作仍然持续。耳边传来阵阵娇吟低喘,心思却仍沉浸于回忆之中……
一个挺身与女子娇躯紧密贴合,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晚在凌波阁里,上官鎏吻着吻着,情不自禁的将他压倒,宽掌探入他衣中爱抚的情景……
一贯的理智不再,整个情绪亦随之激昂。就算清楚自己仍然是男子,仍然扮演着君王的角色。然而,脑海之中,娇喘呻吟的并非湘妃,而是自己……在他的身下承受侵入,眷恋的依于他厚实的臂弯之中……
欲望到达顶点而获得了解放。理智在瞬间完全回复,却惊得邵璇一身冷汗。
就着结合的姿势拥着湘妃娇躯坐入水中掩饰自己的异样,邵璇庆幸于自己的善于演戏,而不至让脑海中的一切与现实同调。
方才的激|情是前所未有的……水能助性一句本是他随性所提,不料却因忆起了上官鎏,而让原本习以为常的作戏交欢有了改变。
指尖留连于武倚湘背脊,让她双臂无力的勾着自己的颈际轻喘,却又猛地想起了什么,目光似不经意的落上媚人娇颜。
武倚湘故作娇弱无力的神情之间,有着几分的警戒与紊乱。
是了……邵璇在心底冷冷一笑。这武倚湘奉了父命入宫,本是野心极大的想要掌控他。可,这夜夜疼宠下来,再加上方才的激|情,想必已是心情大乱,猛然惊觉不该轻易就为他所折服,却又情不自禁吧?既要作戏却又无法瞒过,到头来,还不是沦为他邵璇手中一颗任凭摆布的棋子?
会疼她,会宠她,还不都是为了铲除武忠陵?
却听此时,一阵骚动伴随慌张的女声传来:「你不可以进去!来人!快拦下他!」
正待反应,下一刻,一道身影却已然穿过帷帐直入到了浴池旁,将二人裸身交合的模样尽入眼底。
望向来人,那修长伟岸的身形与父皇有些相似,神情之间却更为俊逸不羁。自依稀能瞧出的旧时面孔中,邵璇认出了来人。
「放肆!」
邵璇正待开口,却听身旁武倚湘已然恃宠大喝出声,并顺势更贴近他以为遮掩:「来人啊!将这人给……」
「湘妃,现下可是你做主的时候?」
冷冷出声质问,邵璇退开湘妃身子径自起身。一个抬手招来宫女着衣,目光瞧向来人,令人讶异的语句脱口:「珩弟,十多年没见,怎么用这种方式和朕打招呼?」
「臣弟本以为十多年不见,皇上会将臣弟视为闲杂人等。不料,皇上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臣弟。」
来人──邵珩见他认出,含笑脱口,这才转过了身收敛视线。
「朕也不是一眼便认出的。这十几年,珩弟着实长大了不少……」
语气之中带着几分难藏的喜悦,却也没忘了现下的景况。换好了衣裳,邵璇假意柔和了视线转而瞥向武倚湘:「湘妃,今儿个先歇着吧!十多年没见,朕要同珩弟叙叙。」
「臣妾遵旨。」
见他神情柔和,本来因为被冷落而不甚愉快,缩着身子在水中的武倚湘这才稍微宽心的应了声。匆匆着装打算送皇上离开,不料待穿好衣裳,皇上却早已离去。
愤怒的甩了替自己更衣的宫女一个耳光,武倚湘望着已然归于宁静的寝宫,娇容之上染上了些许的阴冷。
迟早……她,一定会让邵璇完全败倒,完全倾倒于她的魅力之下任她掌控的!
* * *
「皇上,您该不会真的迷上了那种女人吧?」
方入了上书房内,并退下人,邵珩劈头便是如此一句。
「珩弟为何这么说?」反问着,邵璇带上几分怀念的拉着十四弟在一旁坐下,「别生疏了!这十二年来皇兄可想你想得紧了,莫要连称呼都疏离了!」
「是!」
见兄长待己如昔,相隔十余年再见,邵珩满心的情绪激昂,「珩听说皇兄相当宠爱湘妃,这才无礼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