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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国士无双-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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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锟道:“这你就错了,我是护军使,不是县长,不是法官,没有司法权,不过我会适当照顾的,你去吧,替我向夏大小姐道一声喜。”
    “谢护军使。”龚梓君再次一躬到底,退下了。
    陈子锟坐在二堂上,沉思良久,妈了个巴子的,众叛亲离的感觉不爽啊,难道老子真做错了么?
第三十七章 屯田
    第五卷混战'第三十七章屯田——
    陈子锟不是唯利是图之辈,更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世外高人,他只知道,自己手底下有几千张嗷嗷待哺的嘴,还尽是些好勇斗狠的土匪,不给他们开军饷的话,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既然有人抵制鸦片种植,那就民主裁决吧,陈子锟下令召集县里的士绅开会。
    历朝历代,朝廷的统治只到县一级,再往下就要依靠宗族乡绅势力了,没有他们的首肯,哪怕是强悍如陈子锟这样的军阀也会束手无策,所幸的是陈子锟在乡绅们眼中的形象还算不错,他一招呼,县里的头面人士立马颠颠的都来了。
    为了减轻这次会议的官方意味,会场设在夜上海的雅间里,陈子锟也没穿军装,一件短袖衬衣,夏布『裤』子,凉皮鞋,看起来和省城的大学生没啥两样。
    士绅们都是长袍马褂一丝不苟,手里轻轻摇着折扇,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陈子锟道:“今天召集各位父老前来,就为了一件事,罂粟种植,谁赞成?谁反对?”
    鸦雀无声,士绅们都低头喝茶,躲避着陈子锟的目光,南泰是个保守的地方,士绅们大都受过孔孟之道的教育,鸦片不是个好东西,大清朝就是败在它上面,大伙儿都明白这个理,可是白『花』『花』的银子的『诱』『惑』也是很大的,再说还有护军使大人的官威压着。
    李举人第一个站了起来,最近小老头风头正健,俨然是县城第一绅士了。
    “护军使,各位,李某不才,有几句话想说。”李举人四下拱手,目光炯炯。
    “请讲。”陈子锟道。
    “南泰土地贫瘠,种植高粱『玉』米麦子收成欠佳,养不活人,种一亩鸦片换来的钱,能买十亩地打出来的麦子,『交』租纳赋养活佃户一家老小全够了,所以李某赞成种罂粟。”
    说完再次环顾四周,拱拱手,得意洋洋的坐下了。
    其实大伙早就心定了,既然有李举人带头,最后一丝矜持也不顾了,士绅们装模作样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一番,陆续又有人站出来表示赞同。
    龚稼轩也站了起来,道:“我就问一句,地全种了鸦片,吃啥?”
    李举人端着茶杯,鄙夷的轻笑一声:“吃啥?外洋的大轮船不知道运了多少大米白面到上海,价钱比咱自己种的还便宜些,有钱还怕买不到粮食么。”
    众人一阵轻笑,都觉得李举人说的在理。
    “那龚善人的意思是不愿意种罂粟喽?”陈子锟轻飘飘的问道。
    龚稼轩额头上渗出了汗珠,陈子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虽说自己以前和他走得近,帮了不少忙,但在罂粟种植的事情上可是大大的忤逆了他的意思,弟弟还写信骂了他,儿子也辞了职,万一他迁怒自己可怎么得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种,只要大人一句话……”龚稼祥还是屈服了。
    陈子锟一摆手:“我从不勉强人,这样吧,愿意种罂粟的,我提供种子,包收,不愿意种的,也绝不勉强,李举人有句话说的很对,咱们县土地贫瘠,光靠种庄稼是养活不了人的,我准备从外国进口一批种羊、种牛来,让老百姓多几条活路,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帮衬。”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位年轻的将军是个讲道理的人,不拿枪杆子压人,南泰县摊上这么个主儿,真是万幸。
    陈子锟说到做到,没有给任何一个不愿意种罂粟的地主小鞋穿,愿意种植的,可以以优惠价格从他那里拿到便宜的罂粟种子,还可以得到龙师傅的悉心教导,这茬高粱『玉』米收过之后,南泰县有一半的山坡地和旱地都种上了罂粟。
    中国人的中庸之道和重农思想在这件事上得到完美体现,即使是李举人这样的积极分子也没有将所有的土地都种上罂粟,最好的水浇地依然种了麦子,那些边角旮旯的庄稼地才拿来“不务正业。”
    陈子锟又做了一件壮举,他下令第一团和第二团开赴距离县城八十里的江湾地域,这里正是淮江岸边,上次军事演习和省军『激』战的地方。
    两团士兵放下步枪拿起了锄头,开始屯田生涯,军队开垦荒地的效率比老百姓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陈子锟从上海买了十台美国造拖拉机,又从徐州买了一百头耕牛,一百匹骡子,全部挽具、犁具、锄头都是铁匠铺新打造的,干起活来事半功倍。
    士兵们大都是庄稼汉出身,又都是没有儿『女』拖累的光棍汉子,干起活来那叫一个麻利快,耕地虽然辛苦,总比打仗要轻松多了,陈子锟又善于调动积极『性』搞了个流动红旗,在各连队之间搞起了竞赛,谁开的荒地多,谁拿红旗,当兵的都是直肠子汉,为了集体荣誉撒开了欢的干活,短短一个月就开了几万亩的荒地,修了一片营房,还挖了一条沟渠把淮江水引进来浇灌作物。
    陈子锟的江北护军使已经名副其实,手下有兵有枪,俨然一方霸主,此时后宅也传来喜讯,姚依蕾怀上了。
    孕『妇』要加强营养,南泰穷乡僻壤的,外洋的『奶』粉炼『乳』没有,中国的人参燕窝也少,唯有家养老母『鸡』最佳,本来这种事情下人去做就行了,可陈子锟非要亲自去集上买『鸡』。
    护军使大人一袭便装,带着俩勤务兵上街买『鸡』,今天正好是南泰县大集的日子,县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挤满了赶集的百姓,凉棚下面人满为患,叫卖声此起彼伏,醉仙居厨房里煎炒烹炸的香味熏到街上去了,对面夜上海的二楼阳台上,几个**穿着高叉旗袍趴在栏杆上磕着瓜子,时不时抛几个媚眼下去,看到被勾引的人撞到摊子或者踩到人家的鞋,立刻笑的前仰后合。
    大街上热闹,陈子锟心里也舒坦,南泰虽然不比北京上海繁华,但总归是自己的地盘啊。
    正溜达着,忽见前面有人吵架,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男子揪着一个『妇』『女』,凶神恶煞的说她偷了自己家的『鸡』来卖。
    『妇』人衣着寒酸,哭哭啼啼说那是自家生蛋的母『鸡』,为了给婆婆看病才拿来卖的,并非偷窃赃物。
    男子不依不饶,向围观百姓赌咒发誓说这是自家的『鸡』,早上刚喂过稗子,断不会错。
    陈子锟站了出来,问那『妇』『女』:“大嫂,这是你家的『鸡』?”
    『妇』『女』哭哭啼啼:“是俺家的。”
    “你早上拿什么喂得『鸡』?”
    “麦糠。”
    “双喜。”陈子锟招呼道。
    “有!”挎着盒子枪的勤务兵跳了出来,围观老百姓都吓了一跳。
    “把『鸡』杀了,看看嗉子里是什么?”
    双喜『抽』出匕首就把『鸡』给杀了,剥开嗉子一看,果然是麦糠。
    那男子吓坏了,跪在地上求饶不已。
    陈子锟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讹人,败坏民风罪不容恕,剥光了沾上『鸡』『毛』到城『门』口示众。”
    双喜押着那男子去了,陈子锟又问『妇』『女』这只『鸡』卖多少钱。
    “五十文。”『妇』『女』怯生生的说道,她是乡下人,不认识陈子锟。
    南泰太穷,老百姓日常经济生活很少用到银元,就连铜角子用的也少,基本上还是以前清制钱为主,五十文一只『鸡』,简直便宜到爆了。
    陈子锟『摸』出一枚银元来递过去:“大嫂,这只『鸡』我买了。”
    『妇』『女』茫然接了银元,却不认识这钱,旁人起哄道:“二牛家的,你可发洋财了,这是袁大头,白『花』『花』的现洋,一枚能换一吊半制钱呢。”
    一吊半合一千五百枚铜板,是要价的三十倍,『妇』『女』惊呆了。
    “不值那么多的,大兄弟。”乡下人到底厚道,要把银元退给陈子锟。
    陈子锟却道:“我说值就值,拿着吧。”说罢扬长而去。
    『妇』『女』茫然无措,问道:“那是谁啊?”
    旁人就鄙夷道:“他老人家你都不认识啊,他就是咱们江北护军使陈大帅。”
    『妇』『女』急忙跪倒,冲着陈子锟远去的方向大呼道:“青天啊,好人啊。”
    县里老百姓闲着没啥事,编段子传故事的本事最强,再加上有城『门』口那位浑身贴满『鸡』『毛』的骗子当活广告,陈子锟青天的名声瞬间飞遍了县城。
    此时陈子锟已经回到后宅,向姚依蕾展示他买来的『肥』『鸡』,姚依蕾作呕吐状道:“哪有这么买『鸡』的,把『鸡』头都剁了,多少钱买的?”
    陈子锟道:“一块钱。”
    旁边佣人都暗暗乍舌,一块钱能买一窝『鸡』了,大帅真败家。
    姚依蕾却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点头道:“还行,不算太贵。”
    正要把『鸡』拿到厨下,忽然外面鸣冤鼓响,青锋跑进来报称说有一『女』子自称被小叔子强『奸』,特来击鼓告状。
    姚依蕾闻言大怒,道:“快去办,我最恨欺负『女』人的坏蛋了。”
    陈子锟却道:“这案子不该归我管啊,柳县长呢?”
    青锋道:“柳县长在乡下挖坑呢。”原来柳优晋把县衙后宅全挖遍了都没找到曾县令留下的财宝,只好到曾县令乡下的宅子去发掘,这会儿不在县城。
    “这小子的县长不能干就让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陈子锟发了一通牢『骚』,还是升堂问案去了。
第三十八章 秋高马肥,正好打仗
    第五卷混战'第三十八章秋高马肥,正好打仗——
    陈大帅升堂问案,又是赶集的大日子,立刻引得大批老百姓围观,县衙大堂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
    卫队暂代衙役之职,拿着水火棍在两旁站班,陈子锟换了戎装升堂,一拍惊堂木,副官处长赵『玉』峰大喝一声:“升堂~~~”
    原告被带了上来,是一名五大三粗的少『妇』,生的跟黑铁塔死的,声若洪钟,面如夜叉,连陈子锟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少『妇』扑通一声跪倒,杀猪一般嚎叫,眼角没有一滴泪,嘴里嚷嚷着民『妇』冤枉。
    陈子锟道:“这位大嫂,你哪里冤枉?”
    少『妇』唱道,奴家苦啊,巴拉巴拉一大通,都是自己如何命苦的陈词滥调,听的陈子锟直打哈欠,道:“捡主要的说。”
    “奴家被小叔子强占了身子,奴家不活了!”少『妇』大哭起来,围观群众本来也有些昏昏『欲』睡,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竖起耳朵来倾听着。
    陈子锟道:“哦,被告来了么,带上来。”
    两个卫兵将一个白净少年带了上来,怯生生站在一旁,筛糠一般发抖,身上脸上还有些淤痕,显然是挨过一顿胖揍的。
    陈子锟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
    少年战战兢兢道:“回禀大人,小的叫安学,十七岁了。”
    “看你知书达理的样子,读过书?”
    “读过几年『私』塾。”
    陈子锟道:“既然是读过圣贤书的学生,那就好办了,你嫂子说你强『奸』了她,可有此事?”
    “大人冤枉啊,小的没有。”安学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陈子锟道:“我寻思你这年纪,『毛』还没扎齐,也做不出此等禽兽之事来,其中定然有蹊跷。”
    安学不住磕头:“大人明鉴!”
    少『妇』大怒,蹦起来道:“放屁,老娘清白身子都被他睡了,还能有假不成。”
    下面一大群粗鲁村汉都是少『妇』的族亲,也跟着起哄。
    陈子锟一拍惊堂木,骂道:“咆哮公堂,该当何罪,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屁股。”
    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又闹开了锅,看打板子本来就是乐呵的事情,更何况是打得是『女』人的屁股。
    那少『妇』倒也知道羞耻,当两个卫士上前剥她的『裤』子之时,死命护住『裤』带,两下里纠缠了许久,两个膀大腰圆的卫士竟然奈何不得她。看的老百姓哄笑不止。
    “好了,停手吧。”陈子锟懒洋洋道。
    卫士悻悻回来,陈子锟道:“两个大老爷们都扒不下你的『裤』子,你小叔子那么羸弱的少年,如何强『奸』你?”
    少『妇』虽然蠢笨,也明白中计了,还想撒泼,早被陈子锟一根令箭砸在脸上:“左右,给我叉出去掌嘴,妈了个巴子的,让你信口雌黄诬告良善。”
    卫士拿着令箭将少『妇』的一张胖脸『抽』的血『花』四溅,转瞬就肿起老高来,老百姓看了无不拍手称快,可见其人是个泼『妇』,早已不得人心。
    陈子锟略施小计就破了案子,心中得意洋洋,正要退堂回后宅吹嘘,忽然那个安学磕头不止道:“求大人救小的一命。”
    “此话怎讲?”陈子锟道。
    安学道:“小的自幼随兄长入赘王家,此番回去,定然会被他们打死。”
    陈子锟明白了,虽然冤案告破,但是少年乃是寄人篱下,回到家里哪有好日子过,思忖片刻道:“你既是读过书的人,不如到我军中当个文书吧。”
    安学喜不自禁:“多谢大人!”
    堂审结束,诬告者被『抽』昏,由家人抬走,百姓们也都散了,今后一段时间的谈资是少不了的,安学充入手枪营担任文书不提,陈子锟回到后宅,眉飞『色』舞的将审案经过吹嘘一番,把姚依蕾和鉴冰乐得咯咯直笑。
    正说的眉飞『色』舞,忽然护兵来报,说薛营长回来了,陈子锟大喜道:“想必是货款到了。”
    前几天他派薛斌带得力手下押送第二批一千斤鸦片前往上海,按时间算,正该回来,薛斌进来却是一脸苦相:“大帅,我没办好差事,死了好些兄弟,货也被劫了。”
    陈子锟神『色』如常道:“知道是谁做的么?”
    薛斌道:“是淞沪护军使何丰林的手下。”
    陈子锟道:“我和何丰林井水不犯河水,他为啥要向我下手?想必幕后还有黑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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