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逸史-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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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西省省府一个小型会议室里,光线明亮,由几张桌子拼凑而成的一个长方形的桌面上盖着一层白布,林逸一个人端坐在长方形桌子的正面,两侧分坐着五、六个官员。
右边居首的是广西省省长林春礼,左边是云南省省长唐尧文,其它的人里有文化部部长周叙、人民军后勤部的周炳坤部长、参谋部的孙定军总参谋长、参谋部的吴命陵副总参谋长、贵州省省长康思维(原重工业基地攀枝花市市长)、政务院秘书长曾奉仁(原人民党经济委员会最初始的五个委员之一)、南宁市市长潘文华、还有一些人林逸不太熟悉,应是一些部门或重要城市的重要官员,但其官职身分不用说亦非同小可。
会上林逸抛出《人民根据地试行西洋时间制暂行办法》的报告让大家讨论,《暂行办法》里有两个主要观点,一是采用西洋时间的度量单位:秒、分、时、天、周、月,年;二是全面套用西洋时间标准,与世界接轨。
第一个观点中给出了西洋时间各度量单位的关系,如1分=60秒、1小时=60分、1天=24小时、1周=7天、1年=12月等等。
第二个观点中详细阐述了怎样套用西洋时间标准,林逸把自己私下制出的那张中国时间与西洋时间对照表原样写了上去。对中国年历与西洋年历的套用,他也作了说明,以欧洲基督教耶稣基督的生年为公历元年(相当于中国西汉平帝元年),称之为公元。
等每人都认真阅读文稿后,林逸扫视大家一眼,开场道:“各位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林春礼首先恭敬道:“林主席!请恕在下愚鲁!,我不知这抛去中国千百年来沿用的历法,转而使用西洋历法有什么好处?”他灼灼的目光盯着林逸,神情疑惑。他的想法其实就是大多数土生土长受中华传统文化熏陶的官员的想法。像往常一样,林春礼如此一问并不是想反对林逸的主张,只是想把林逸的想法彻底理解透彻,以免以后开展工作时出现偏差。过去的经验告诉他,林逸提出来的主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而且许多事例证明事后林逸的主张都是正确的。
林逸肃容道:“西洋人的那一套时间制既简单易记又合理完善,它精确到了短暂瞬间的‘秒’,这更能适用人民的生活需要,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这方面的体现将越来越明显。而改历来的一朝皇帝一种新年号的做法为目前的公元年叫法,可以保证人们使用年号的连续性,这既保证了与世界各国的一致性便于我们与世界各国人民的交往交流,又便于老百姓的使用与记忆。从深层意义来说,也可以从思想上根除老百姓部分封建思想余毒,反对个人崇拜,天下平等!”
云南省省长唐尧文赞同道:“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林主席的观点,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那么多的朝代,那么多的皇帝的,那么多的年号,有些皇帝命长点的倒还好,命短的仅是当了几天的皇帝,这年号几天一换,怎么能不把老百姓搞糊涂呢?还有在不同的朝代也并不是都是统而全的,有时中华大地被迫分割成几个国家,这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皇帝,就有不同的年号,除非是专门搞历史研究的人,不然平常老百姓怎么能搞得清楚啊?种种这些都不便于人们了解学习我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知识。”唐尧文的观点代表着海归派或是接受过西洋文化教育的人的观点,这样的人在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政府中有相当大一批。
“只是中国千百年来都是使用这种历法,老百姓都习惯了这种叫法。在日常生活中,老百姓已约定俗成地使用以天干地支为时间名称的习惯做法,一时他们怎么改得过来啊?”政府院秘书长曾仁奉担心道,他对突然实行《暂行办法》是持反对意见的。曾奉仁中等身材,年纪在四十五许间,长着把长须,眉浓发粗,眼若铜铃,身子仍极硬朗。他一直负责人民党的经济工作,受过很好的私塾教育,要不是被人陷害弄得家破人亡,他可能永远也走不到造反这一条道路上来。
有反对意见是正常的,最怕的就是没有一点反对意见,大家一个声音,唯唯诺诺只会一味盲从,那才是最可怕的,这一点林逸很清楚,他并不见怪地接口解释道:“我们实行西洋时间制,目前也只是暂行而已,并不是说就完全抛弃中国传统的目前老百姓还在使用的时间制不用了,任何新生事物都有一个开始、发展、适用过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国旧时间制与西洋新时间制将会并存,直至老百姓完全习惯了新的时间制为止。但在整个过程中,政府都不会强迫老百姓去使用这种新的时间制,而仅仅只是提倡人民使用而已。就是最后旧时间制的最终淘汰,也不是政府强制的结果,而是老百姓自然而然的主动弃去的结果。但有一点,我在《暂行办法》中是明确了的,政府部门与军队必须强制实行,这是为老百姓使用新的时间制做一个表率。”
如果是新旧两种不同时间制共存并用,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曾仁奉的疑虑消除,其它几个有不同看法想发言的人也打消了发言的念头。
“林主席!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公元历法,其它的国家也如同我国一样使用不同的历法的,如伊斯兰教纪元、佛教纪元、犹太教纪元以及希腊纪元、日本纪元等等,为什么别的国家不改我们要改呢?即使要改,为什么我们不改别的历法,单单选公元历法呢?”文化部部长周叙一连串的提问道。看得出,他毕竟是学者,历史文化方面的东西知之甚详。
“好你个周叙啊!如果是讨论历史文化方面的东西,我怎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啊?”林逸心里暗暗叫苦。
无论如何面对下面的质疑,他怎么也得回答啊!无奈,他硬着脑皮回答道:“是的,世界各国都有不同的历法,我们为什么不选伊斯兰教纪元、希腊纪元或是日本纪元,而单单选公元历法呢?你们发现没有,现在世界上最强大的一些国家,在世界上占领殖民地最多的一些国家都是使用公元历法的,我们如果想发展进步,就得向强者看齐,为了便于我们学习世界上先进的东西,我们必须与世界上的主流文明接轨。至于其它的国家为什么不改呢?那是他们落在了我们的后头了,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但我相信历史的发展,不管什么文明最后都会归于统一的。”
大家陷入深思中,他们对那句“所有文明最后归于一统”感到大为不解。
片响后,林逸敲了敲桌子道:“大家继续吧!”他不想把大家带入学术性的讨论中,未来太过遥远,觉得还是先解决现实性问题的好。
“林主席!我有一个问题,据我了解,这西洋钟表价格很贵,不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目前所能消费得起的,这样的话将不利于新的西洋时间制的推广啊!”南宁市市长潘文华泼冷水道,其实他是举双手赞同林逸的主张的,只是一些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他作为下属有责任提醒决策者。
其它的人都附和着点头。
林逸从容不迫道:“我这里还有一份我的政务秘书何方提供的有关西洋钟表的调查报告,里面详细地介绍了世界钟表的历史发展和钟表目前的科技、制造工艺及运用状况,更重要的是对当前我人民根据地特别是南宁地区的西洋钟表生产与销售情况也作了详细的介绍,我相信大家看了以后,定会有许多想法,定会对钟表的普及使用充满信心。但正如潘文华市长所说,有一个不可回避现实,现在的钟表价格昂贵,普通老百姓根本无能力消费,那么我们怎么办呢?首先当然是在有能力消费的人群中提倡推广了;接着我们可以在一些公众场合如火车站、广场、交易场等地方由政府出面建设或设置大的挂钟、壁钟、报时钟让普通老百姓知道;再就是让政府、机构、军队、团体、协会等强制实行,不管是公务员的工作时间还是生活时间都使用新的时间制,这必将对来政府办事的老百姓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大家频频点头,经林逸如此一说倒觉得这西洋时间制的实行并不是一种很难的事了。
“林主席!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的现在根据地经济困难,资金短缺,前方的弹药都接给不上了,我们又哪有多余的钱去购买大量的西洋钟表呢?”人民军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忧虑道。
“关于政府与军队购买的西洋钟表,由我来解决,我不用根据地财政出一分钱,在此容我先卖一个关子,待事情都办妥后,大家自然会明白!”林逸神秘笑道。
“不用一分钱可以解决所需的钟表吗?”大家都露出不信的眼神,但想到林逸的神奇,想他作为根据地的最高领导人,不会随便说大话,定是有的放矢,有所依恃的,他们怀着好奇的心情准备拭目以待!
“这下好了!人民军指挥战员的指挥更加方便,人民军作战时间的统一更加清楚明了了。只是不知林主席准备给人民军指挥员配备西洋怀表至那一级单位?”参谋部副部长吴命陵兴奋地询问。西洋怀表在战斗中对于一个指挥员的重要性他是知之甚详的。
林逸笑道:“此事我现在也不能明确回答你,得看到时我们免费得到的西洋钟表的具体数量而定。不过,我是真的想给人民军战士人手配一块啊!”
“哈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大家都被林逸风趣的话惹得哄堂大笑。
还有一些人也陆续发表一些看法,林逸都给予一一解答。
“大家还什么问题吗?”林逸最后扫视在座的各位一眼道,“如果没有了,我们就统一思想全力推行西洋时间制吧!”他停顿一会儿,又道:“此事由文化部周叙部长负责,文化部要成立一个专门的执行小组;其它各级政府机构、社会团体协助并具体实行;军队自成系统,由后勤部负责监督!”
与会的官员们又讨论了一些实施西洋时间的措施,大家群策群力,想出许多具体的方法来。
会议结束后,林逸没有想到《暂行办法》会如此地顺利获得大家的赞同,有人提出些不同的意见,但大多是围绕怎么解决现实问题以及怎么实行《暂行办法》而展开的,并没有反对推行新时间制。人民党、人民军经过几年的发展壮大,现在越来越成熟,林逸不想再搞什么一言堂,或是强制命令什么的,他想在今后的一些决策中尽量的推行民主讨论,民主决策。
事情出奇的顺利是因为人民根据地政府及人民军军中许多的官员都是接触过西洋文化的人,他们对西洋文化中一些优秀的东西一直持积极扬弃的态度。而一些土生土长受中华文化影响较深的传统官员由于在以林逸为首的海外归国青年精英的改革、开放、进步、创新思想影响下,他们的思想也在慢慢地变化,也在慢慢地融入到这种不断求进步,不断求发展的氛围中,对于一切新生事物他们不再是一味地拒绝,而是审视的了解、理解、透解,持着一种姑且一试,试后再说的态度来接受新的陌生的东西。
剩下的问题是怎么不出一分钱得到钟表问题了,对此,林逸早已胸有成竹。他想到后世的广告效应,许多精明的厂商不仅免提供给政府、军队及国家运动队自己的产品,而且还愿意支付相当数量的广告费。林逸准备借用这一招免费获得所需的钟表,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怎样说服某一钟表厂商当这个“冤大头”了。
前几天的实地考察与欧洲钟表厂商负责人的交流中,林逸暗中选中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钟表厂。此厂是由一位中国人与一位瑞士人合作投资而成,两个人都是年青人,中国人叫王东荣,二十五岁,广州人,家里原是开贸易商行的,由于广州战役打响,他们举家迁往广西。王东荣受过一点西洋教育,从小爱好折腾小玩艺,特别对一些西洋作机械运动的玩艺儿感兴趣。
王东荣的瑞士合资人,名叫寒桧,二十七岁,毕业于瑞士一家钟表技校,受过专业的钟表技能培训,取得技工证后,在一家有名的瑞士钟表厂当了一年的学徒,得到重用后被钟表厂派往远东大陆筹建钟表分厂。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与王东荣相识后,两人一见如故,多次交往后,两人萌生了合资创业的想法。几经周折,克服层层困难之后,两人终于把“荣桧钟表厂”建成投厂,其中王东荣占60%的股份,寒桧占40%的股份,而且寒桧还大多以技术参股。
对于这个在南宁市工业区名不见经传的小钟表厂,林逸开始根本未看在眼里,只是他在南宁市工来园区管里委员会接见完一些大钟表厂的负责人并送他们出大门时,一个衣着俭朴但很干净的年轻人守在大门口不远处不停嘀咕:“接见的都是一些外国人,没有一个中国人,外面土地被人掠夺,里面经济被人掠夺,中国还怎能发展强大啊?”
林逸注意到这个年轻人,饶有兴趣道:“你过来一下,你的话很有见解,只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个中详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简单的!”
“林主席!我们进去吧!这里不安全!”后面的何方秘书压低声音提醒道。
“怕什么?这里哪里有敌人啊?人民特勤团是吃素的吗?”林逸亦低声不耐烦道。
何方见林逸生气,退后一步,未敢再言语。
年轻人无所谓地走近,不服道:“有什么复杂的?你接见外国人,却排斥同胞,不是只给外国人方便,不予中国人机会吗?”
“欧!”林逸更有兴趣了,继续问道:“你知我接见的是什么样的外国人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工业区各钟表厂的负责人吗?”年轻人不屑道。
林逸讶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会不知道?这些参加接见的人,我哪个不认识?”年轻人冷笑道。
“你知我接见他们干什么吗?”林逸不在意道。
“都是些钟表厂的负责人,当然与钟表有关了,很可能是政府准备公开采购一批钟表吧!”年轻人理所当然地想,后又敏锐地猜测道。
林逸大讶,赞许道:“你知我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