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逸史-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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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开初拼命想逃出山东,现在想方设法钻回山东,这个遵王赖文光肯定吃错药了!”
“不用理会他们,通知我集团军后面的第七集团军,交由他们处理吧!”许奂吩咐。
莫参谋走后,许奂陷入沉思,由太平军一支四千人的骑兵部队可以轻易突破防线可知第四集团军在徐州城至海州城之间的防线极为脆弱,如果太平军有更多的部队前来攻击呢?后果不堪设想!
太平军坚守城池不出,这是一个麻烦事,怎么才能逼太平军出城呢?许奂苦思良久,决定不等联合作战指挥部的批准,大胆执行自己的那套作战方案。
许奂来回急踱几步,突地打开房门,大声道:“刘参谋!刘参谋!”
刘光明刚从参谋部传达命令回来,喘着粗气,吐着白雾跑进来问:“司令!什么事?”
许奂肃然道:“记录命令!淮河北岸的第十四军强渡过江,跳过凤阳府,直逼天平天国首府——天京城;围攻颖州城的第十三军暂停攻城,令其置两师于淮河江北岸,接替第十四军原来的位置,并作随时准备渡江的准备;围困海州城的第十六军解除对海州城的围困,大步向南奔进,直向天京城;围困徐州城的第十五军解除对徐州城的围困,除留一师置于徐州城西面以防太平军西进外,其余三师大踏步向南,直向天京城;深入敌后清河附近的第4骑兵师做好接应大部队南下的准备;通知我集团军背部的第七集团军,让他们南下,接替下我集团军空置下来的防地;同时通告联合作战指挥部我集团军的新调动。”
刘光明越记越吃惊,这不是完成打乱了联合作战指挥部的作战部署了吗?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好,直向太平军的首府——天京,一定可以引得各路太平军回援,这样就可逼迫太平军与人民军在天京地区范围内进行决战,可以大大节省解决太平天国的时间。如果,其它各战场的人民军集团军也同时采取这种直向太平天国心脏——天京城的战略,效果可能就更好了。
刘光明跟许奂已有一段时间,渐渐已熟悉许奂的性格,知道什么时候他可以提出意见,什么时候即便是提了,也无任何作用,因为许奂主意已定。显然,此时就是不宜提意见的时候,他默默记录完毕,递给许奂签下大名后,转身而出,他只希望联合作战指挥部千万不要撤了许奂的职。许奂无疑是一个相当有军事才能,有人格魅力的将领,刘光明对许奂有一种对偶像似的崇拜,尽管他的年龄还比许奂大上那么一两岁。
许奂的这一部队调动,触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到了整个战局的方方面面。
“乱了!乱了!”在归德城联合作战指挥部的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及联合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上将铁青着脸,不满地大吼。
他对许奂提交上来的那一份作战方案一直在作细致研考,觉得还是太过冒险。按此计划,虽能逼太平军决战于天京城下,可整个战局将被搅得一片混乱,人民军与太平军犬齿交错,太平天国不能对人民军设防,同样地,人民解放区也不能对太平军设防,这样造成的经济损失不可估量,不是一场战争的胜利就可以挽回的。
还有,虽然那样可以歼灭太平天国的主力,加速太平天国的灭亡,但却不能清除干净太平军的残余,那些散落各地的太平军今后清剿起来又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耗费多少时间?
“这个许奂,太胆大妄为!”吴命陵拿着第四集团军司令部传来的急件的手在发抖。可他没有资格撤消一个集团军司令的职务,他除了写一份报告禀报总部及及时对各战场作出调整外,什么事也做不了。发一份措词严厉的批评信?吴命陵觉得无任何意义。想到林逸对许奂的宠爱,觉得就是写一份报告上去,可能也不会对许奂怎么样,他索性连报告也懒得写了。
这份急件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长叹一声:“许奂!你害了我了!”他决定偷偷给许奂把屁股擦干净——实施许奂提出的作战计划。
他疾步走到作战室,极不舒服地下令:“安徽第六集团军杨诚志部:停止实施围攻安庆府作战计划,第二十四军与第二十三军越过安庆府,直向天京城;第二十一军置于安庆府西面,以防太平军可能的西进;在洞庭湖剿匪的的第二十二军火速东进,如有太平军突破人民军第二十一军防线,可就地设置第二道防线,阻击之,如未遇任何之敌人,可继续向东,直向天京城。浙江第二集团军古华部:第八军设衢州——温州防线,以防太平军的南下;第五集军与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放弃对衢州城的攻击,向北直向天京城方向。台湾海军第一舰队许东阳部:第一舰队入长江口,溯江而上,取向天京城;苏州地区第一海军陆战师北上,直向天京城。”
下达完命令,吴命陵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心里就若吃下一只苍蝇般难受,他是被毛还没有长齐的许奂小子逼的!
这是一次豪赌,人民军集中大约七个军二十余万人的部队逼太平军在天京地区决战,虽然太平军人数多达一百多万,但人民军取胜并不成问题,吴命陵赌的是太平军因为天京城之危,各部全速回援,不会与人民军来个错肩而过,进入人民解放区内。“天京城的重要性应该要比人民解放区的一些普通地区来得重要吧!”吴命陵嘀咕。其实,他的心心里也在七上八下打着鼓。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谋而合
更新时间:2008…12…14 2:43:52 本章字数:6640
整个东南战局都乱了,在空旷而寂静的田野里,在黄叶落尽、飞鸟尽去的树林中,人民军各路大军顶着寒风,冒着夹雪的雨丝在各条道上奔驰,目标直指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城。
“英王!不知何故,围困我徐州城的人民军已退!”今日轮值巡城的启王——梁成富飞跑进来。
这段时间正为战事愁眉不展的陈玉成惊而不信道:“哪来的此等好事?”
“英王!此乃千真万确之事,不信,您可登城一望!”梁成富指着门外,兴奋不已地肯定道。
军中无戏言,陈玉成跑出太平军北部大帅营,直奔徐州城楼,后面跟着一大路的部属、亲卫兵。
陈玉成举着单孔望远镜前、左、右三个方面认真了望,前几日人头攒动的景象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寂。虽然他表面不动声色,但他的脑子却在飞速旋转。周围的部属幕僚们则在窃窃私语,商量讨论。
陈玉成14岁随叔父陈承镕参加太平军,为童子兵,16岁任左四军正典圣粮、职同监军。他攻岳州、克武昌、夺黄州、取德安府,大败固原提督孔广顺,署湖北提督讷钦;后又率部西征东援,破江北大营,解天京之围,21岁封英王,可谓身经百战,战功显赫。他做事稳重,事事精细测算,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常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但此事蹊跷,一向小心谨慎的他不敢贸然作出决断。他放下望远镜,望着淫雨霏霏的天空, 陷入沉思中。
“派出四路探子分队出城打探消息,然后速速禀报!”陈玉成气沉丹田,突地侧身沉声命令。人民军是他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吃过人民军的亏之后,他显得异常慎重。听说与之对手的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统帅也是一位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将领,他激起与其一争高低的豪情雄心。
“人民军占据好局,为何要撤退?”陈玉成好生疑惑,“其中必有诈!”他挥挥手让下面的将领们先行下去,再没有探得可靠情报之前,他不会草率行事,但他还是命令众将领们做好随时追击的准备。
陈玉成独自一人伫立于城墙头,身上衣襟已生出无数茸茸的雨细毛,今日的北风凛冽,却不能让顶风淋雨的陈玉成有丝毫感觉,他猜测人民军撤退不外乎三个原因,其一天气寒冷,人民军后勤出现困难,不得不撤退;其二人民军使计,欲引诱己部出城,于野外围歼;其三人民军改变了攻击方向。
三个原因中,第一个原因应不成立,各方面汇报都未说人民军后勤出现了困难;第二个原因最有可能,此正是令人最难判明的地方;第三个原因则是令人最不愿见其出现的,如果人民军改攻击目标为天京的话,那么,己部想不出城都不可能了!
“英王!雨雪大了!”一个年长的亲卫兵挨近,恭敬而慈爱地轻轻提醒。
陈玉成摇摇手,示意不要打扰他,他就是要站在寒冷的北风中使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他在等待探子分队的回报,更是在盼望东面海州城祜王——蓝成春的消息禀报,如果海州城的围困也被解除,那么情况就危险了!人民军的撤退很有可能是第三种原因,改天京为攻击目标。
一个小时之后,探子分队回报,人民军已加速向南而去。不久,东面海州城祜王——蓝成春派人来报,人民军对海州城之围困解除。
陈玉成对天喟然长叹一声:“唉!”终于不幸而言中了。他快步走下城楼,边走边嚷嚷:“所有将领到大帅营听令!打开城门,各部准备出发!”明知追击人民军是危险之举,但又不得不追击,这是令其最痛苦最无奈的地方。与其等到天京城危急,天王府、东王府、翼王府下达救援命令,己部被迫回援,还不如早作准备,早早回援。
“淮王——邱远才领兵二万留守徐州城;导王——陈士才领兵五万溯黄河而上,向河南进军,攻击人民解放区之归德府,与进入山东沂州府的遵王赖文光部遥相呼应;从王——陈德隆令兵二万留守海州城;其余各部追击南下之人民军!”陈玉成在大帅营内果断下达部队调动命令。
现在整个战局变得怎样,陈玉成并不知道,但他知道人民军第四集团军加速南下,目标一定是天京城,而第四集团军的行动,也绝不只是人民军一个集团军的单独行动。对于战局新的变化,陈玉成相信翼王府会及时作出调整以应对。
“第四集团军贸然南下,不说其后勤补给线路拉长,其后勤补给会陷入困境,就是前面滚滚黄河的阻挡,他们也休想可以顺利达到其战略目。”他暗忖,“何况翼王府一定还会派出精兵阻击之。”他虽忧心此次追击有凶险,但同时他也有信心可以挫败这一路人民军的南取天京城的战略意图。
冬天的田野颓废孤零,灰蒙蒙的天穹下,飘零着几棵孤零零的秃树,田野似乎沉睡在静谧的天穹下。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南下部队飞奔于一望无垠的田野间,而瑟瑟的冬风肆虐着。
许奂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立于一条小河旁,河上有一座拱形石桥,下面没有桥墩,只有一个拱形的大桥洞,连绵不断蜿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从桥上跑过。部队南下已有一天一夜,今日老天爷开眼,停下延绵近半月的阴雨天气,吝啬地展出了一个咸蛋黄似的太阳。
“司令!我们该去赶司令部机关了!”军务秘书刘光明赶马过来提醒。不远处,几个警卫立马而驻,他们脸上一片焦虑,在野外,许奂老是这样立于一处一动不动,给他们的警卫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不急!徐州城与海州城的太平军有什么动静没有?”许奂凝视轻轻流淌的河水,头也不回,冷冷地问。
“徐州城与海州城的太平军出动了!他们约二十万大军追着我们的屁股后面,滚滚而来!”刘光明崇拜地望着许奂,一切事情好像都在许奂的掌握中。
“联合作战指挥部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许奂随意地问,其实他心里揪得紧紧的。
“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刘光明心里一样担心,他甚至于祈望联合作战指挥永远都不要有消息传来就好了,他怕新消息传来的同时,一份撤职命令也到了。
许奂抬头望天,嘴角**,有讥讽的意味,却没再问。他的脑海里现在根本没有考虑撤职不撤职的问题,依目前的情况,撤职至少也需等到仗打完去了。他的脑海里出现的是两幅图画,一为人民军飞奔如流图,二为太平军追赶不舍图。
太平军胆敢出城追击,许奂佩服太平军的勇气。如果是别人,许奂肯定认为此乃愚蠢之举,可对方是太平军的双杰之一——英王陈玉成,许奂便不敢如此轻易下这种决论了。
对于许奂再次与陈玉成交手,不知是巧合还是宿命,人民解放区的各大新闻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许多人拭目以待,想看看两大青年才俊,天才军事将领的对决,到底谁更胜一筹?然而,许奂却对此不屑一顾,这根本没有可比性,人民军与太平军没有可比性,那么他们两人的对决也就没有可比性。
第一次交手,陈玉成抢得先机,成功调动第四集团军各部移动,顺利解救出赖文光部捻军,许奂并不气馁;而后,第四集团军歼灭陈玉成部第一路军三万余人,许奂也并没有感到丝毫得意,他只是认为此乃理所当然之事。
“得哒!得哒!”一匹快马从后面飞奔而来,刘光明回首遥望一眼后,报告:“司令!是莫参谋来!”同时,他的心也跟着巨跳起来,莫参谋是第四集团军参谋部负责与上面联系的情报参谋。
许奂冷然,依然注视着远方。莫参谋跳下马,急报:“司令!总指挥部消息!”
许奂紧闭眼睛,沉声道:“说!”
“联合作战指挥部下达了最新的作战命令,并向各集团军通报了全局的情况,目前,除我第四集团军三个军向太平天国天京城进发外,第六集团军有二个军,第二集团军有一个半军也正向天京城进发!”莫参谋大声道。
许奂脸上未露丝毫得意,反而觉事态严重,因为第四集团军的擅自行动,逼得联合作战指挥部不得不调动全局以策应第四集团军的行动,事情超出了许奂的控制。“我不是另有一份详细讲解第四集团军因何如此行动的说明吗?难道吴部长没有看?”许奂嘀咕。行动说明中,许奂指明第四集团军的南下实为佯动,旨在引出城中的太平军,然后在野外歼灭之。
“没有了?”听呆立着的莫参谋未再言语,许奂终于回首过来。
“没有了!”莫参谋摇摇头,他感到莫名其妙,还应该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