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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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昨天在大街上当众打姚宗文的脸,把他送你的银子都砸到大街上,在京城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啊。昨天晚上,老泰山可还为了这件事夸了你几句。”
“杨六哥取兴,兄弟我家中薄有资产,不缺那几个银子,当然不肯为了那点银子折了义父的名头,更不会为了那点银子丢了杨六哥你的脸是不是?”张大少爷笑着答道:“还有崔大人,我如果想当官还用得着求干爹吗?只要求崔大人你帮个忙,朝廷六部还不是随我挑。”崔呈秀和杨六奇一起大笑,很是满意张大少爷的奉承讨好。
虚伪客套了几句,丫鬟奉上茶张大少爷入座,政务正忙的杨六奇再不客气,直接问道:“张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崔大人很忙,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张大少爷看看左右,杨六奇会意挥手,服侍在房间里的丫鬟和仆人立即退出房间,留下张大少爷、崔呈秀和杨六奇三人在房中独处。张大少爷这才从怀中掏出厚厚的银票,分成两份放在杨六奇和崔呈秀面前,微笑道:“杨六哥,崔大人,一点小意思,不呈敬意。”
杨六奇和崔呈秀各自瞟瞟银票,见数额不菲,便一起微笑道:“张兄弟,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么做,简直太见外了说吧,想找我们办什么事?”张大少爷微笑答道:“杨六哥,崔大人,其实也没其他事,就是今天有人在早朝上建议将熊廷弼尽快砍头那件事。”
“区区两千两银子就想买回熊廷弼的命?你小子算盘打得可真好。”崔呈秀和杨六奇一起心中冷哼。不曾想张大少爷又说道:“杨六哥,崔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知道想救熊廷弼出天牢没那么容易,所以小弟只想求你们帮个忙,别让那些人得逞,把熊廷弼的斩首之刑拖到秋决再执行就行。”
“哦,原来是这样。”杨六奇松了口气,点头说道:“好吧,看在张兄弟你的面子上,今天晚上老泰山如果问我们熊廷弼的事,我就尽力把你拖到秋决去,只是成与不成,六哥可不敢给你打保票。”
“六哥,这事兄弟可得求你一求。”张大少爷急了,“熊廷弼如果现在就死了,兄弟我可就没办法再让他活过来了,只要你帮忙让他再拖上几个月,兄弟我就有消了。”
“为了熊廷弼的那个女儿?”杨六奇含笑问道。张大少爷坦率点头,又笑道:“准确来说,是为了六哥你的兄弟媳妇。”杨六奇大笑,点头道:“好吧,看在张兄弟和兄弟媳妇的份上,这个忙我尽全力帮,但我真的把握不大。”
“六哥……。”杨六奇不给准话,张大少爷不免有些着急。这时,崔呈秀阴阴的插话说道:“张兄弟,你不要逼你六哥了,他说他没把握,是他没把你当外人看,所以才说实话熊廷弼究竟什么时候问斩,光靠我们两个还真没办法帮你把这事一锤定音。因为这不仅牵扯到朝廷党争,而且还牵扯到了大明律的职权范围。”
“请崔大人指点。”张大少爷虚心求教道。崔呈秀缓缓答道:“依大明律:凡遇有重大、疑难案件,均由三法司长官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都御史共同审理,三堂会审拟定罪名刑罚,最后由皇上亲自裁决熊廷弼案子就是这样这些环节中,九千岁执掌的司礼监并未牵涉,我们没有办法直接插手。”说罢,崔呈秀又苦笑着补充一句,“本来呢,如果九千岁本人肯帮忙,直接在皇上面前帮熊廷弼说话,那不管多少御史言官上本上奏,只要皇上不点头,那谁也不敢立即杀熊廷弼。可九千岁对熊廷弼是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说你了,就是我们也没办法说服九千岁帮这个忙啊。”
“那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张大少爷有些着急现在张大少爷还没拿到汪文言用计离间魏忠贤和熊廷弼的证据,确实没办法一下子就说服魏忠贤收回杀熊廷弼的决心。
杨六奇耸耸肩膀,表示爱莫能足。崔呈秀则阴笑道:“张兄弟,看在自家兄弟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如果你真想让熊廷弼的死刑延后执行,那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张大少爷迫不及待的问道。不料崔呈秀却卖起了关子,摇头笑道:“算了,还是不让你去浪费力气那个老家伙油盐不进,光凭你,绝对没可能说服他。”
“崔大人。”张大少爷气得简直想把崔呈秀掐死,但又实在没那个胆子,只得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恳求,再三保证事后一定重谢崔呈秀,后来杨六奇也帮张大少爷说了好话,崔呈秀这才笑道:“好吧,我告诉你,那个人就是左都御史邹元标!”
“邹元标?!”张大少爷和杨六奇一起惊叫起来。杨六奇又惊讶道:“崔大人,你开什么玩笑,邹元标可是东林奸党的天伤星武行者,你叫张兄弟去走他的门路,自取其辱不说,老泰山也不会高兴啊。”
“大错特错!九千岁其实并不恨邹元标!”崔呈秀斩钉截铁的摇头,又奸笑道:“杨兄弟,你仔细回忆一下,这邹元标当了左都御史之后,九千岁的人有没有一个倒在他的手里?”杨六奇仔细想了一想,便摇头说道:“没有,确实一个都没有。”
“这就是这个老东西的滑头之处,他知道九千岁不好惹,可又不好意思公开投靠九千岁,所以才耍了这么一个花招且九千岁掌权之后,邹元标其实还在暗中帮过九千岁一个大忙。”崔呈秀奸笑着解释道:“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你们应该听说过万历朝首辅张居正吧?张居正死后为什么会被抄家夺谥?就是因为他的一条鞭法征收商税,惹恼了以东林党为首的江南士绅商人,所以他才在死后被反攻清算!后来的泰昌元年,东林党执政,第一件事就是废除商税矿税,再后来到了天启年九千岁执掌朝廷的时候,辽东军情紧急,国用不足,九千岁被逼无奈,只好又捡起张居正留下的税法,重新向东林党的后台江南士绅商人伸手征税!”
“难怪东林党会把干爹恨成这样,原来根子在这里啊。”张大少爷恍然大悟。崔呈秀点头,笑道:“对,就是在那个时候,东林奸党的人就把九千岁的税法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百般诋毁攻讦,想方设法要逼着九千岁重新废除商税矿税,几乎把九千岁弄得是焦头烂额也就是这个时候,曾经被张居正打断了腿的邹元标站了出来,向皇上万岁上了一道奏疏,请求皇上恢复张居正的名誉,重新追封赐爵!”
“高啊!”张大少爷醒悟过来,一拍大腿叫道:“恢复了张居正的名誉赐爵,等于就是承认张居正的功绩,同时也是间接承认九千岁征收商税矿税合法合理,东林奸党再想攻击九千岁的税法,也就没了借口了。”
“这小子悟性很高啊。”崔呈秀瞟了张大少爷一眼,微笑答道:“说得不错,皇上为张居正平反昭雪以后,东林党那帮腐儒也就没了攻击九千岁的借口,九千岁的税法也才得已顺利推广。虽然不知道邹元标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协助九千岁施政,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九千岁就没向邹元标下过手,所以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和邹元标接触,九千岁不会生气。”
“多谢崔大人指点迷津,多谢多谢。”张大少爷乐得直搓手,又担心的问道:“可是崔大人,只找邹元标一个人行吗?光靠他一个人,能压制住那些叫嚷要立即杀熊廷弼的官员不?”
“放心,他一个人就足够了。”崔呈秀淡淡的答道:“老东西在万历五年就步入仕途,是朝廷资格最老的官员,期间又讲学三十年,在士林和东林党中都威望极高,名声极响,只要他反对现在就杀熊廷弼,朝廷里立即有一大帮子人拥护附和,根本不用你去浪费力气且这个老东西就是三堂会审熊廷弼的主审官,刑部尚书王纪和大理寺卿周应秋都惟他马首是瞻,是否立即处死熊廷弼,也要由他递交廷议。”
“多谢崔大人,多谢崔大人。”张大少爷笑得连嘴都合不拢,赶紧告辞道:“崔大人,杨六哥,多谢了,改天张好古一定重谢,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说罢,张大少爷也不等崔呈秀和杨六奇答话,立即撒腿就往外跑。崔呈秀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提醒道:“张兄弟,我可警告你,千万别想着给邹元标送银子……。”只可惜张大少爷跑得太快太急,崔呈秀又不好叫得太过大声,所以张大少爷楞是没听到这句话。
…………
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张大少爷没听完崔呈秀的话就跑出了魏忠贤府,结果就很不幸的再一次验证了这句至理名言。好了,咱们看惯了张大少爷在京城如何如何的风光,现在就让咱们看看张大少爷来到京城后的首次吃鳖吧…………
那是一个阴风惨惨的傍晚,咱们的张大少爷带着张石头和新仆人小铺子,又带着大包小包的重礼,一路打听着寻到了朝廷元老、左都御史邹元标邹府所在的羊皮胡同。可是到得邹府大门仔细一看,张大少爷主仆三人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叫什么府邸啊?歪三倒四的几间木房又破又烂,夯土的矮院墙,墙上到辞杂草和耗子洞,风一吹就摇摇晃晃,随时有可能倒下,甚至就连院门上的两个铁门环都不见了去向,露出两个拳头大的破洞。弄得咱们的张大少爷简直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心说大明朝最高检察院院长就住这里?以前我当公务员的时候,一个小派出所的队长的房子都比他强一千倍!
张石头敲着新宅仆人小铺子脑袋问道:“小铺子,你不是吹牛说全京城的大街小巷你闭着眼睛都能闯吗?这怎么可能会是左都御史的家?简直比我家在临清乡下的房子还破!”
“石头哥,绝对错不了,这绝对就是邹大人的家。”小铺子抱着脑袋惨叫答道。还好,邹元标家的院子里正好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衫、脚踩草鞋的中年男子出来,上下打量一通拿着大包小包的张大少爷主仆,开口问道:“这位相公,请问你们找谁?”
“敢问这位兄长,这里可是左都御史邹元标邹大人的府邸?”张大少爷拱手,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中年男子点头,答道:“对,我是邹大人的长子,叫邹德淇,你是谁?找我父亲有什么事?”
“原来是邹公子,失敬失敬。”张大少爷吓了一跳,心说我该不会那么倒霉,碰上了海瑞那样的变态了吧?如果是的话,那这件事就有得麻烦了。当下张大少爷也不敢再油腔滑调,难得正经的向邹德淇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礼节,双手奉上名刺,正声说道:“烦劳公子通禀邹大人一声,晚生张好古叩见。”
“张好古?”邹德淇一楞,惊讶问道:“难道你就是今科探花张好古?”
“贱名有辱尊听,晚生正是今科探花张好古。”张大少爷微笑答道。可张大少爷话音未落,邹德淇就怒发冲冠的向院子里大叫起来,“父亲,张好古来了!那个害得王洽大人和汪文言汪大人下狱的张好古来了!他还带了礼物!”
“不好。”张大少爷心叫不妙。果不其然,才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须发皆白的邹元标就一瘸一拐的冲出了院门手里还拿着一根手腕粗的竹杖,身后又跟着五六个穿着开裆裤的半大小孩,一个个手里也拿着细竹竿子。张大少爷心中叫苦,可还是向邹元标行礼道:“晚生张好古,见过邹大人。”
“张好古!你还有脸来见老夫?!”邹元标须翻张,挥杖就往张大少爷脑袋上招呼,打得张大少爷眼冒金星,头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疼得张大少爷杀猪一样惨叫,“邹大人,你听我解释啊!”
“老夫斗嘴是斗不赢你,可老夫打得赢你!”邹元标也知道张大少爷狡辩功夫了得,所以干脆就丝毫不给张大少爷机会解释,挥杖只是往张大少爷身上脸上招呼。邹元标又怒吼道:“你这个无耻小人,害得我大明正臣蒙冤下狱不算,还敢拿礼物来败坏老夫的一世清名,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今天和你拼了!”
“邹大人,冤枉啊!王大人下狱根本和我无关。”张大少爷被打得鸡飞狗跳,惨叫连连,“至于汪文言,他更是罪有应得!邹大人,你听我解释!”
“老夫不听!老夫只知道你是个不忠不孝的无耻小人,你给老夫滚!滚!”邹元标一边打一边骂,还向几个半大小孩叫道:“孙子们,给爷爷打这个无耻小人,叫他给我滚!给我滚!”
“打呀!”五六个半大小孩欢叫着冲了上来,挥起细竹竿往张大少爷身上乱抽乱打,甚至连张石头和小铺子都没幸免,打得咱们的张大少爷主仆三人上蹿下跳,鬼哭狼嚎,最后不得不夹着尾巴抱头鼠窜,狼狈逃出邹元标家所在的羊皮胡同…………
欲知咱们的张大少爷能否摆平咱们的邹大清官,请看下章《以毒攻毒》。
第四十二章 以毒攻毒
(P:今日两更,第一更送到。)
“哎哟哦厄,疼死我了,死老头,下手还真狠……熊瑚,你轻点!娘啊!疼死了!啊!”
因为新房子还需要重新粉刷和购买家具的缘故,所以张大少爷主仆还是寄住在原先那家客栈里,也正因为如此,张大少爷在邹元标家大门口挨打回到客栈后,这间客栈的老板、店伙计、其他客人和附近的百姓可全都遭了殃张大少爷那杀猪般的掺叫声极具穿透力,不仅吵得客栈里里外外不得安宁,就连街道上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这间客栈的其他客人听说过张大少爷的大名,肯定得有人冲过来对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饱以拳脚了。
“你叫什么叫,吵得人耳朵都快聋了。不就是上点药吗?真有那么疼?”正在给张大少爷脑袋上涂药的熊瑚没好气问道。张大少爷惨叫道:“那我这么打你一顿试试?你自己看,我脑袋上被那个死老头打出了三个大包,都肿了,哎哟,疼死我了。”
“活该。”熊瑚心中嘀咕却不敢直接说出来毕竟张大少爷是为了她才挨的打。所以熊瑚只能埋怨道:“你可别怪我没良心,今天你去给邹大人送礼物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邹元标邹大人是我大明朝野皆知的大清官,著名的直臣,你给他送礼,不是找打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是真的清官啊?”张大少爷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从古至今的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