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欲官场-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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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姐妹一人一边抓住莫默的手,哀哀地问:“我们说了,你会怪我们吗?”
莫默严肃地道:“绝对不会!”
楚霁楚霖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莫默,迟疑半晌之后语出惊人地道:“郑大哥是坚市长派人杀害的。”
莫默浑身忽地燃烧起来,大脑却出奇地冷静,专注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霁道:“坚市长本来是想杀墙书记的。”
楚霖接着道:“可是却杀了郑大哥。”
楚霁道:“那天我们知道消息后,本来想告诉你的,可你不在,又赶不回来,偏偏他们又叫我们了,什么事都挤在了一起。”
楚霖接着道:“所以,我们只好偷偷提醒郑大哥,要他时刻注意墙书记的安全。”
楚霁道:“郑大哥不信我们,可我们又不敢说是坚市长想杀墙书记。”
楚霖接着道:“我们只好骗郑大哥说是你交待的。”
楚霁泪水涟涟:“哪知道……”
楚霖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她们两个之前虽然胆大妄为,无所不做,却从来没有害死过什么人。一直以来,她们捉弄的也只是她们认定的坏人。本来,郑秘书也是她们眼中的坏人的,然而爱屋及乌,当知道郑秘书是莫默肝胆相照的好朋友,便原谅了他对她们的不轨企图。至于墙索卫,一直以来看见莫默都很支持他,又想趁机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干,以此来讨好莫默,所以当得知坚叠歆谋杀他的消息后,才会紧张兮兮地打电话给莫默,没想到莫默却不以为意,根本没把她们的话当回事,气得就想甩手不理,可又觉得那样会对不起莫默,思之再三,便偷时间打电话给郑秘书,要他一定要随时注意墙索卫的安全。墙索卫是安全了,却因此害得郑秘书送了命,心中的那份惊惧实在是难以形容。早知道这样,她们肯定不会打电话的,郑秘书死不如墙索卫死,墙索卫的死活她们根本不放在心上,而郑秘书却是莫默的好朋友好兄弟。
莫默沉吟了许久,忽然问:“你们认识那两个杀手的是不是?”
楚霁楚霖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是!”
莫默完全体会到楚氏姐妹的良苦用心,反手握住她们冰冷的小手,感激地道:“谢谢你们!”
至于她们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消息、怎么认识杀手的,已不忍心追问。有了她们真挚对己的心,其他的一切都已不重要。接着寻思:这消息要告诉谁呢?赵双剑这些人显然不可*。墙索卫?心机太盛,政治欲望太强,虽然会保证楚氏姐妹的安全,但绝对不会周密地顾及生活方面的影响。来个匿名举报?恐怕引不起足够的重视。想来想去,最终又想到了秘烝芳。在海府省里,只有秘烝芳是莫默完全放心完全信任的人。问楚氏姐妹愿不愿意跟他去见省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秘烝芳。楚氏姐妹说一切听莫大哥的安排。莫默沉思了会,给秘烝芳打手机,却关机。转而打给秘烝芳的秘书隽宸筱,这回通了。隽宸筱温柔地问是谁?莫默道:“隽秘书,我是莫默,有急事要找秘书记。”
隽宸筱笑着说:“哎哟,是莫大作家呀,秘书记正在开会呢,已经开了一个上午了,恐怕一时半伙还开不完,等开完了我跟她汇报一下,到时再跟你联系。”
莫默说谢谢,放好手机,想起肚子还没安慰好,笑吟吟地跟楚氏姐妹道:“想吃什么?我请你们去吃东西。”
楚氏姐妹见莫默丝毫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心情便好了起来,一直喜滋滋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见问,齐声甜甜地道:“肯德基。”
但上帝却不想让莫默破费,眼看着就要到了肯德基餐厅,秘烝芳亲自打手机过来问莫默有什么急事。莫默低声说想要刺杀墙索卫的是市政府里的人。秘烝芳吓了一跳,叫莫默立即到她的家里去。莫默说最好换个地方,我这边还有两个重要的知情人。秘烝芳想了想问是你的朋友吗?是的话就不必要换地方了。莫默不再顾虑,带着楚氏姐妹直奔秘烝芳的家。
开门的是秘如雪,叫了声莫大哥,随即看见莫默带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看楚霁、再看看楚霖,忘了招呼莫默进门。
莫默这种场面见多了,微微一笑,叫道:“如雪,如雪!”
秘如雪听见叫声,回过神来,赶忙往里让,眼睛却总忍不住瞟着楚霁楚霖。同样的情景在秘烝芳这里又演了一回,不过秘烝芳到底是秘烝芳,惊诧片刻便恢复冷静,微笑问莫默:“她们叫什么名字?”
也不等莫默回答,楚霁甜甜地道:“我叫楚霁,楚霸王的楚,光风霁月的霁。”楚霖温柔地道:“我叫楚霖,甘霖的霖。”
秘烝芳啧啧赞叹道:“好美的名字,好漂亮的容颜,好相像的相貌,造物主真是神奇!”
楚霁楚霖齐声说:“谢谢!”
秘烝芳和蔼地问:“你们老家是哪的?”
莫默也拉长了耳朵,因为他也不知道。一直以来楚氏姐妹都不肯说出她们真正的籍贯。茹滢颖、山竹羽、南宫媛等记者站和联谊中心的同事们不知问过多少回了,可她们总是笑嘻嘻的要别人猜,别人猜了却又总不说对不对,问急了便胡编乱造,每次说的又都不同,神秘而又神秘,害得人家以为她们是老天派来的“间谍”。
楚霁眨着眼睛问:“不说可以吗?”
楚霖则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们发誓要保密的。”
秘烝芳莞尔轻笑:“真是一对天真的孩子。”却不知这对天真的孩子曾经翻云覆雨整得很多人焦头烂额、屁滚尿流,而且还是性开放者。
莫默看看一直看着楚氏姐妹的秘如雪,柔声道:“如雪,回头叫楚霁楚霖陪你聊,现在请你回避一下好吗?我们有些不好听的话要跟你妈妈说,你听了不好!”
秘如雪高兴地道:“莫大哥,你说话要算数。我出去了。”说完,又看了楚氏姐妹几眼,这才走出客厅。
见秘如雪的背影消失了,莫默以鼓励的眼光看着楚霁,道:“你从曾德珲那开始,把一切都跟秘书记详细说说。”说着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该说的不要说。楚霁回了一个美丽的眼神,表示知道了。但不知她是误会了莫默的意思,还是别有想法,反而说得更详细了,就连陪坚叠歆、束毓含等人睡觉的事也照说不误。生怕秘烝芳不相信,还着重把坚叠歆、束毓含身上诸如胎记等等隐秘处的记号描绘了一番。莫默在旁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又不好意思,屡次提醒她没必要的不要说,哪知她反而认真地告诉莫默: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幸好秘烝芳没有生气。事实上她也没时间生气,从政三十几年以来,从来没遇见过市长谋杀市委书记的事,心中的那份震惊简直难以形容。沉吟许久,欲待不信,可多年来的经验分明告诉她楚霁说的是真的,不知不觉,额头冒出了滴滴冷汗。
莫默明白秘烝芳此时的心情,不敢打搅,看着她,耐心地等着。楚氏姐妹却不管屋里紧张得差点凝结的气氛,一会儿东张张西望望,一会儿看着莫默偷偷地笑。也不知过了多久,秘烝芳长长叹了口气,沉重地道:“莫兄弟,我想亲自跟密书记和中纪委汇报一下。这事非同小可,我做不了主。”
莫默点头道:“我明白。但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务必答应。”
秘烝芳看了看楚氏姐妹,问:“你是要我替她们保密?”
莫默郑重地道:“不仅是保密,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是她们说的。老实说,除了你,其他官员我都不敢完全相信。只要有人泄漏了是楚霁楚霖举报的,那她们就随时有生命危险。”看了看楚氏姐妹,“我不想她们有任何危险,如果实在需要什么举报人的话,就说是我吧。”
秘烝芳苦笑了一下,答应了。楚氏姐妹却不依,莫默不想她们有危险,她们更加不想莫默有危险,着急地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不怕!就说是我们说的好了。”
莫默瞪了她们一眼,严厉地道:“你们闭嘴!”
楚氏姐妹吓了一跳,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两双眼睛感激不尽地看着莫默。
秘烝芳果真值得信赖,跟密澜昕汇报的时候,隐瞒了消息来源,只说是有人打了匿名电话,极力要求密澜昕采取行动。倘若是别人跟他说这些漫无边际的事,密澜昕肯定不会感到如此沉重,可现在面对的是性格刚毅,言必中的的秘烝芳,不由得他有丝毫的怀疑。要知道,秘烝芳可不是那种随便说话的人物,没有十分的把握,她从不轻易开口。可是,难道真的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市长阴谋刺杀市委书记的事吗?密澜昕实在不愿相信。沉吟半晌,心情忽然极其恶劣起来,随即又痛恨自己居然如此闭目塞听、如此有眼无珠,否则,绝不可能到了现在才知道坚叠歆的真面目。不知不觉,密澜昕出了一身冷汗。不是怕,而是自认为失职的悔恨,悔恨自己之前竟然那么的信任坚叠歆,天知道他利用自己干了多少坏事,这些,自己难逃干系!
密澜昕幽幽叹了口气,跟秘烝芳商量了一下,便秘密召见了省公安厅厅长宁晃过,命令他亲自负责“427谋杀案”。
莫默以为墙索卫是故意的,心中的傲气和骨气猛起,不慌不忙地捡起书,故意忘了地板上是纤尘不染的高级地毯,轻轻地拍了拍,又呼呼吹了几口气,然后把书端端正正地摆在墙索卫面前,逼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认为有阴X茎、阴部、乳房等字眼出现的描写就是淫秽,这只是文学烘托而已,是为了揭示精神信仰泯灭和道德操守沦丧所必要的描写。至于什么叫淫秽?去看看远华的红楼,去看看色情部长李XX,去看看原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XX跟情妇通奸的场面,去看看狂欢堡的金鱼缸,再回忆一下武朴珂、迟杜归玩弄女人的场面,那才叫淫秽!”
墙索卫心里认可莫默的话,嘴里却不得不说出这样一个违心的命令:“不管怎样,省委已决定查禁你的这部书。”
莫默满不在乎地道:“你喜欢查禁就查禁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书是越禁盗版越多,人们越喜欢看!”伸手拿起桌上的《边缘》返身就走,走出里间,走到会客室门口,想了想,又走回来,*着门框,诚恳地对墙索卫道:“墙书记,你是一个想施展大抱负的实干家、政治家。就算我这书思想反动、内容淫秽,那也只是关在铁笼子里的老虎,隔着铁笼子看看凶狠的老虎,根本就不必怕伤了谁。真正可虑的倒是像坚叠歆、黎史斐、武朴珂、迟杜归这些脓疮。别忘了韩非子的《扁鹊见蔡桓公》,至少蔡桓公起先是不知道自己有病,才刚愎自用不相信扁鹊的话。而你呢?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率领的党政机构毛病重重?难道不知道整个海平县都腐烂了?别老是自我感觉良好地跟自己说:因为那也是自己,所以绝对美丽!皮肤病严重了也照样会致命!”说完,扔下若有所思的墙索卫走了。
很快,莫默刚刚出版不到一个月的长篇小说《边缘》就被查禁了。自然,禁书的事在海府省文坛引发了十二级地震。各路文坛诸侯大将分成两派,进行了大论战。一派以《海府文学》社社长伍帧为首的反对派,坚决支持莫默,认为《边缘》思想深刻,满具警世之言,不但不能查禁,党政官员还应该人手一册,好好看看精神信仰泯灭和道德操守沦丧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丑态,看看什么是生命与死亡、善与恶的边缘。一派是以海府省文联主席黄焕为首的支持派,强烈谴责《边缘》思想反动、内容淫秽,倘若流传开来,必将混淆人民大众的视听,破坏汕蒙市和海府省,乃至党的形象,查禁《边缘》是最正确最英明的决定。两派斗得不亦乐乎。可是,反对派虽然官位卑微,毕竟人多力量大,渐渐地,支持派支持不住了,已呈溃败之势。黄焕火了,请示高省焦同意后,干脆撤了伍帧《海府文学》社社长的职务。本想泰然处之,静观人生大戏的莫默见连累了伍帧,生怕反对派又被冠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便在汕蒙日报上公开发表了一篇申明,申明说:举双手赞成省委宣传部和省新闻出版局联合查禁《边缘》的英明决定。经过认真反省,发现小说确有思想反动、内容淫秽的地方,倘若流传社会,的确有可能产生不良的影响。鄙人从善如流,错即是错,不想做自欺欺人的掩耳盗铃之举,因此,我愿意永远拚弃危险的《边缘》,让自己走在康庄大道上。希各位文友予以宽恕、支持!
墙索卫是当天晚上在陈述红的别墅看到莫默的申明的,见莫默终于妥协了,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这时,陈述红洗完澡围着浴巾了出来,见墙索卫脸色不大对劲,关切地问:“怎么啦?清哥。”
墙索卫把报纸拿到她的眼前:“看,莫默的申明,他终于妥协了!”
陈述红奇怪地看了墙索卫一眼:“就这事?”
墙索卫道:“是啊,想不到莫默也会妥协低头!”
陈述红认真看了申明,抬头问:“谁做的无聊事?”
墙索卫苦笑道:“是我。”
陈述红吃惊地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墙索卫,半晌问:“清哥,这书还真是你禁的?”
墙索卫没跟陈述红提过查禁《边缘》的事,所以陈述红并不知道是他干的,别人议论的时候,还替墙索卫说好话。在她的大脑中,根本就不相信墙索卫会那么糊涂,做出这般掩耳盗铃的事。
墙索卫道:“可以说是吧。”
陈述红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糊涂?《边缘》谁都可以禁,就是你墙索卫不能禁。难怪现在人们议论纷纷,都说你这个副书记过河拆桥,尖刀专往自己朋友的身上扎。”
墙索卫摇头叹息道:“也难怪别人那么说。我的确是过河拆桥呀。”
陈述红叹气道:“清哥,你真的变了,以前你哪会这样?。现在呢,你看看你自己,满身的……反正你要多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虹儿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一点点也不希望!”
墙索卫握住陈述红的手,感激地道:“虹儿,谢谢你,可是……”想起这次来的目的,便想劝说陈述红投案自首,可不知怎的,总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