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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重生之盛世医女-第16部分

小说: 重生之盛世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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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珠忙道:“便是再忙也是要留出来的。不知少夫人找玉珠有何要事,怎能让少夫人亲自登门,赶明儿我去府上便是。”
        美思连道:“快别这么说,少夫人是有事请你帮忙呢,自然要亲自过来。至于府里——”她语音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抬头左右查看了一番,才压低了嗓门凑到玉珠耳畔道:“现在府里可乱着呢,少夫人正寻机出来走走,也好透透气。”
        玉珠“啊”了一声,脑子里忽然闪过郑夫人的脸,心跟着跳了跳,有心想问,却又知道这是人家府里的隐私,不好开口。
        美思却先道:“你知道夫人一直想让二少爷出仕,二少爷却是拖着,直到如今他的头痛病治得差不多了,夫人便四下里托人,寻了吏部的一个差事。二少爷不肯去,和夫人争了许久,最后竟然自己去了国子监,夫人气得把二少爷骂了一通。这都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如今却是为了二少爷的婚事在闹腾。”
        郑览的婚事?玉珠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依郑览的年纪早该谈婚论嫁的,之前不过是因为生病一直拖着,如今再提起,倒也正常,却不知郑夫人瞧中的是那户千金。
        美思呷了一口茶,又继续八道:“你来府里的时间短,故不晓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夫人的娘家姓陈,原本也是京里的望族,后来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家里渐渐没落了下去。夫人有心提携娘家人,便想让少爷们娶舅老爷的小姐。起初夫人瞧中了大舅老爷家的二大小姐,想许给大少爷的,无奈老爷不许。你想想,大少爷是郑家长子,又是世子,将来是要承爵的,怎能娶个身份低微的掌家媳妇,后来还是老爷发了话,才特意聘了我家少夫人。也因为这事儿,夫人对少夫人一直耿耿于怀,明面上倒是客客气气,私底下做的事,就是我们下人也看不过的。”
        这话玉珠倒是深信不疑,当初李氏早产的时候玉珠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还听府里的下人们说郑夫人连李氏的嫁妆都要霸占着,这样的婆婆,果真是旷古难寻。
        美思见玉珠在一旁连连点头,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又加劲道:“既然大少爷的婚事做不了主,夫人便把主意打到了二少爷身上。没多久,便给二少爷相中了二舅老爷家的大小姐,眼看着就要下定了,二少爷的头痛症忽然发作,二舅老爷那边听说了,便急急忙地要悔婚。夫人拗不过她娘家人,那婚事便不作数了。可到了如今,舅老爷听说二少的病好了,又要来攀附,说是家里还有位三小姐未曾定人家,要许给二少爷云云。且不说那位三小姐的品貌如何,单是二舅老爷这般出尔反尔就让人心寒,二少爷又如何得肯。”
        玉珠听到此处唏嘘不已,心中对郑览也生出十二分的同情,惋惜地叹道:“二少爷摊上这么个母亲也真是可怜,只是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侯爷在大少爷的婚事上逆了夫人的意思,这次只怕不会再开口,二少爷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美思却忽然笑起来,神神秘秘地道:“我们大家伙谁都以为二少爷这次是逃不过了,却没想到他还另玩了一出。”
        玉珠闻言精神一震,强忍着好奇瞪大眼睛瞧着美思,静待她说下去。美思倒也不啰嗦,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继续道:“二少爷年幼的时候,曾在宫里给七殿下做过伴读,二人颇有些交情。那七殿下自幼是太后娘娘带大的,在太后那里很能说得上话。二少爷便托他在太后那里说情,结果太后就把这事儿给揽了去,说二少爷的婚事将来由她来定。哈哈,太后懿旨传来的时候,夫人的脸都青了。待传旨的公公一走,府里都差点被她拆了。二少爷倒是聪明,早两日便去了城外的庙里,说是要静心养性,夫人只把气儿朝我们下人撒。少夫人也不爱待府里,这两日都寻着机会出府呢。”
        玉珠听到此处早已是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抹了把汗道:“这果真是……跌宕起伏。”
        美思摇头道:“可不是呢,所以少夫人才让你不必回府,明儿我们再过来。”
        二人又就郑家那些琐事聊了一阵,又约定了李氏过来拜访的时间后,美思才告辞离开。
        待她走后,玉珠再回头想想她的话,不禁摇头感叹,当时在郑府的时候,夫人虽强横跋扈了些,但多少还讲些道理,为何对着自己儿子竟如此算计,对她而言莫非娘家人比自己亲生儿子还要亲近么?玉珠十分地想不通。
        下午又陆续有病人过来,玉珠便没有出诊,只在医馆里候着。若是平常的病症,便只开方子让他们去外头的药铺里买药,只有涉及到旁的药铺里没有的药材时,才留下方子,另抓了药给他们。
        一下午共看了十来个病人,多是求子的妇人,也有旁的病患,好在病得都不重,玉珠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只是到晚上玉珠整理药材时,才发现柜子里几种常用的药材都已见了底,不由得十分为难。
        若是从前,她自然是要亲自去山上采药的,可如今医馆的生意渐渐走上轨道,她便不能动不动离开,思来想去,便只有找人帮忙去乡下收购药材了。
        以前秦铮在家的时候多少还有个人帮忙,如今却是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全都堆在玉珠一个人的肩上,虽说能多挣些钱,可毕竟忙不过来,玉珠便生了要雇人帮忙的想法。只是一来她在京城毕竟不熟,二来雇人也不容易,尤其是要找到合适有信得过的人就能难了。
        四邻中,玉珠与隔壁的孙老太太关系最好,那老太太又是土生土长的京城本地人,玉珠便想着请她帮忙寻个人。老太太听罢了,却连连摇头,道:“这医馆不比旁的地方,请的学徒都要会识字的。老身认得的都是大字不识,连自个儿名字都认不出来的大老粗,如何去医馆帮忙。只怕到时候不止帮不上忙,反而惹麻烦,若是弄错了药方子,可是要出人命的。”
        玉珠一听也甚觉有理,便只好熄了这方面的心思,宁可少看几个病人,也要凡事亲力亲为。
        此事本来要作罢的,过了几日,不知吴氏从何处听得了消息,亲自过来见玉珠,说是张大夫腿上已痊愈,如今闲在家中无所事事,不如让他过来帮忙。玉珠心中微动,只是想到张大夫曾是保和堂的坐堂大夫,在杏林一界多少有些名声,如何肯来自己医馆做副手。
        吴氏见她犹豫,又求了几句。玉珠便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出。吴氏听罢,苦笑道:“这却是笑话了,自我夫君被保和堂赶出来,旁的大夫们不说没有雪中送炭的,只恨不得火上浇油,都说我夫君是庸医杀人,那话都是要多难听便有难听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名声面子。如今能寻个事情做,聊以糊口便是大好。”
        玉珠本就同情他们一家子,既然吴氏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她自然不再推辞,便说好了让张大夫第二日来医馆坐堂。
        第二日大早,张大夫果然来了,穿了身洗得干干净净的青布袍子站在医馆外,见了玉珠后,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郑重谢道:“秦大夫活命之恩,张某无以为报,唯倾尽全力在所不辞。”
        玉珠赶紧将他扶起,引他进了院,将他安置在正厅的条桌后,自个儿则摆了个偏桌坐在边上。张大夫忙推辞不就,玉珠却坚持道:“张大夫也知道,世人看病多以貌取人,只识得须发皆白者才是上佳。但凡头一回见我,便欺我年幼难堪大任,扭头便走的也时常有之。我虽不在意,但何必为此而将病人拒于门外。”
        “可……”张大夫一阵迟疑,想了想,忽然后退两步,朝玉珠行了个大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玉珠大惊,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张……张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张大夫正色道:“近日我常常忆及秦大夫为我断骨重接的手法,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秦大夫医术高明超出我甚多,我左思右想,才下定决心要拜秦大夫为师,还望师父您勿嫌弟子蠢笨,不吝赐教。”
        玉珠慌忙挥手道:“张大夫快别这么说,我不过是学了几手常人不多见的手法,何德何能做你的老师。你若是想学,我自不藏私,倒是我自己,还有许多向张大夫你请教的地方。”
        张大夫却固执地非要坚持。玉珠无奈,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道:“张大夫你年长于我,不如我称你为大哥,你唤我一声妹子,我们就当日常切磋医术就是。”
        张大夫仍不肯,玉珠板了脸道:“你若是不肯,那来同仁堂坐堂之事也便作罢。不然,旁人见你这么大把年纪还唤我做师父,还道我是黑山老妖呢。”
        张大夫终无奈,才唤了她一声“妹子”。口中虽这么叫着,态度却是极恭敬。玉珠说了他几次,终见无效,才作罢了。
生意事宜
        自从张大夫来了医馆,玉珠便轻松了许多,大部分的时间都可以待在屋里整理药材,唯有病人指明要见她时才出来。
        因医馆里的药材费得快,玉珠又寻了附近采药的药农,让他们直接送到医馆,价格比旁的地方多给了一成。还有好些药典上没有记载的,玉珠也托他们四下里去寻,开了高价来收。不过几日,那些药农便把玉珠要求的药草都找齐了,依照约定,每五天送一次货。
        如此一来,玉珠便不用再操心药材的来源,只一心一意地在医馆里整理药材,抓药,干些学徒才干的活儿。张大夫看不过去便要过来帮忙,每次都被玉珠都以店里需要有人坐堂为借口喝止了。
        没想到第二日张大夫竟让妻子吴氏过来帮忙,且怎么也不肯要工钱。玉珠无奈,便让吴氏领着他家儿子小虎一起,一面可以顺便照顾,一面也能给小虎找些玩伴。最高兴的要数隔壁的小柱子了,他原本就爱赖在玉珠家里头,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年岁差不多的玩伴,更是从早到晚不肯走。
        又过了几日,关家少奶奶吴氏和她夫君一起来访。吴氏只说丈夫常年喉咙痛,才特特来寻大夫开个一劳永逸的方子。玉珠却是知道她意思的,面上不动声色,客客气气地请脉。关少爷似乎也毫不知情,一脸坦荡地伸了胳膊。
        待玉珠把了脉,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几句,关少爷左右不知她的意思,一一答了,一旁的张大夫瞧着,却是满心疑惑。玉珠也不瞒他,偷偷地跟他把事情的原委说了,罢了又让他再去把脉。
        两位大夫轮番上阵,又压低嗓门窃窃私语,看得一旁的关家夫妇心里直打鼓。许是瞧见了两人脸色不对,玉珠又忙过来安慰,笑着道:“二位不必多心,我家惯常是由两位大夫一齐把脉看诊的,并非关公子身体有异。”
        关家夫妇这才放下心来,握了握手,相视一笑。
        张大夫擅长小儿疾病,于不孕之术并不精通,犹豫着开了方子后,再拿给玉珠定夺。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玉珠接过一看,心中便赞道,到底是保和堂的坐堂大夫,这方子开得极为稳妥。仔细想了想,最后提笔加了两味药。
        张大夫又接过去看了,心中十分疑惑,只因在病人面前,这疑虑便没有说出口。
        因药丸制成尚需些时日,玉珠便与吴氏约定了三日后再来取药,又嘱咐吴氏平日里多炖些川贝梨水与关少爷润燥。吴氏仔细记下,又郑重谢了,才与关少爷告辞。
        待她夫妇二人一走,张大夫便忍不住拿出方子问道:“秦大夫,为何这方子里要加入川牛膝与秋丹石两味药。这秋丹石我倒是听过,《摘元方》中记载其可消肿胀,但需谨慎用之,却从未听闻其有补肾滋阴之效。这川牛膝的药名,我更是闻所未闻。”
        玉珠早猜到张大夫必有此闻,笑笑着请他先坐下,缓缓解释道:“《本草》一书始载药草三百六十五种,至《名医别录》又增三百六十五,由此可知这世间的药材绝非固定不变,而需众医者谨慎探究。这两味药虽未见于药典,却是家师书中所遗,谓之可治男子绝嗣,家师在世时常有实剂,且有奇效。张大夫不必生疑,且观后效。”
        张大夫来医馆后就不止一次地从玉珠口中听说过她这位神乎其技的师父,如今又听得是其师所言,疑虑顿消,一脸艳羡地道:“既然是尊师所言,必然可信。只可惜长者早逝,恨不得归于座下,便是只得一两日指点,一生无憾矣。”说罢,又惋惜地长叹了一声。
        玉珠只得随他作出一脸悲伤表情,努力地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因这两味药家中并没有储备,玉珠只得四处托人收购。秋丹石便罢了,那味川牛膝却是只有四川云南等地才有,玉珠问了两日实在寻不到,便只有划掉这味药,另添了肉苁蓉上去。
        三日后,才终于制成了两瓶药,吴氏遣人上门取了去,又封了不少银子作诊金和药钱。玉珠甚满意。
        顾夫人的拜帖也是这日下午送到的,说是第二日亲自来拜访。玉珠心里无缘由地紧张地起来,一个人在房里将届时要谈到的问题一条条列出来,又猜测着顾夫人的回应,以及自己该如何作答之类……思来想去的,晚上竟然失眠了。
        到了第二日早上起来,玉珠才忽然想起那日和美思约定的也正是今日,不由得为难起来,若是到时候顾夫人与李氏一道儿来了,她要先去接待谁才好。
        好在老天爷未曾戏耍她,刚吃罢了早饭,门口就停上了顾家的马车。玉珠亲自出来迎,笑吟吟地将顾夫人一行人引至书房内。因顾夫人先打了招呼,故玉珠早有准备,书房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又特意找了平日里不舍得喝的茶叶泡上,待客的点心也是新做的。
        跟在顾夫人身后的,除了她的两个大丫环外还有个满脸和气的中年男子,顾夫人只说他姓钱,旁的没有明说。那钱先生一见了玉珠就笑得满脸的褶子,举止说话都十分地亲切,让人易生好感。玉珠心里琢磨着他十有八九是顾夫人相中的未来药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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