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1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怎么样?”,关兴龙关心地问道:“死的人多么?”,今天的大战出乎意料之外的猛烈,伤兵的数量极大,这也让关兴龙很庆幸金喜来留了下来,否则官办医馆那边还真是忙不过来,得不到及时救治的士兵很可能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
金喜来个子矮矮的,略有些发福,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突出的肚楠,听到关兴龙的问话,金喜来不由露出难过的神色,“关将军,我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有不少人去了……”
关兴龙拍拍他的肩膀,“金大夫费心了,战事一开,这便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总会有一些弟兄们离我们而去,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勇敢地再次面对凶残的蛮子,只要打胜了,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金喜来有些忧愁地道:“关将军,我不懂军事,可是我看这蛮子这么疯狂,我们定远守得住吗?大帅会发援兵来吗?”
关兴龙笑容微微一滞,这些事涉及到军辜机密,却是不便与金喜来讲了,当下笑道:“金大夫放心,我们定远有五千儿郎,岂会被蛮子攻破,再说了,离这里不远的沙河镇,大帅还带着数万精兵枕戈以待呢……”
两人正说着,一个青衣女子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迭声地叫道:,“爹爹,快走,有一个断了腿的兵哥突然发起烧来,胡话不断,怕是不行了……”
突地看到关兴龙,不由一怔,停了下来,向关兴龙福了一福,“关将军好!”,关兴龙点点头,“辛苦了,金姑娘!这些伤兵还要劳*照料下”这个女子是金喜来的独生女儿会欢儿,金喜来一直无子息,老来得女,甚是宠爱,一身医术尽数传给了她,如果不是女儿身,已可开堂坐诊了。
金欢儿俏脸微微一红,“这是我们应当做的,倒是关将军辛苦了,白天要打仗,晚上还要四处巡视!”
关兴龙正想回话,城上忽地响起一阵紧密的鼓声,这是敌人偷袭的信号。不及再说什么,猛地转身,关兴龙撤开大步,一手扶着刀柄,另一支空荡荡的袖子随着他急促的步子前后飞舞,便向城墙那边跑去。
金欢儿看着关兴龙的背影,有些出神“爹,你说关将军他断了一臂,已是伤残之人,为什么还要到前线来浴血搏杀呢?我可是听说大帅要将他调去专门训练新兵,但被他拒绝了。”
金喜来抚着胡须,道:“这才是真汉子呢,关将军当初夺旗之战,那才是惊心动魄,关将军也是因为这一件事名震定州,这样的汉子岂会窝在后方,看着战友们杀敌而徒呼奈何,战场,才是他的家呢!”
夜袭定远是伯颜临时起意,夜来巡营,看到定远城头一片安静,廖廖的几支火把明灭不定偶尔才有那么一支巡逻的士兵队伍走过,心头猛地一动之后,旋即召来部将勃鲁,布置安排他带一队精锐前来袭城而大部队则作好准备,一旦勃鲁有所突破,便挥军直进。
勃鲁率领着几百死士趁着夜色摸到城下,避开了巡逻的队伍之后,用钩索勾住城墙的垛碟,悄无声息地爬了上来,但勃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定远城上除了巡逻的队伍之外,居然还设置了暗哨,当第一个人从垛碟上冒出头来时,便已被发现,他更没有想的是定远城的士兵居然就睡在了城墙之上,当鼓声紧密地响起之后,勃鲁便知道,偷袭要变成明攻了。
第一批人爬上城头,旋即被从地上惊醒爬起来的定州兵围住,一场血腥的短兵相接立即展开。勃鲁是黄部有名的勇士使两柄大斧,舞得风车一般,从城墙的这一头杀到那一头力图让更多的同伴爬上城来,定州兵本来以单兵勇力见长一时之间,竟然被勃鲁杀得步步后退,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蛮族士兵缘索而上,城上的鼓点不由更架密集,但城墙之上受地形所限,空自人多却使不上劲,强弓硬弩虽然已搭箭上弦,但看到在人群中杀来杀去的勃鲁,却是不敢发射,自己的战友与这些蛮子完全纠缠在一起。
蛮族大营中鼓号齐鸣,营门大开,大队人马蜂涌而出。
关兴龙大步奔上城头,看到不可一世的勃鲁,不由勃然大怒,从卫兵手中接过他特意打制的厚背刀,怒吼道:“让开,我来劈了这蛮子!”
定州兵纷纷闪开,勃鲁压力顿时一轻,抬眼看见一个穿戴养将军服饰的独臂人单手提着刀正向自己跑来,顿时狞笑起来,他认得这是定远城的守将关兴龙,如果能将他一举搏杀,则大事定矣。看到关兴龙须发皆张地提刀杀来,也是正中下怀,咆哮着舞动双斧,迎了上来。
双斧挥动,立劈华山,两斧落到实处,怕不是要将关兴龙劈成四片。关兴龙狂吼着单臂举刀,反析上去,刀斧相碰,火花四溅,勃鲁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残废力气好大,刀也够重,自己的斧头已算得是重兵刃,但与之相撞,竟然丝毫没有占到便宜,双臂反而被震得发麻。关兴龙砸开对方的双斧,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势大力沉的厚背刀闪电般一刀接着一刀砍向勃鲁,杀得勃鲁汗流浃背。而此时,失去了勃鲁掩护的偷袭者,被城上士兵们砍断钉索,纷纷惨叫着跌将下去,而已上得城来的蛮子在定州兵的围攻这下,苦苦支撑,已是围在旦夕。
“杀,杀,杀!”关兴龙怒吼着,仿佛又同到了当初夺旗时的那一场苦战当中,眼前只剩下了面前的敌人,陡地舌绽春雷,连呼三声杀字,勃鲁心神一滞,手上稍慢,厚背砍也已是斜斜劈下,沿着勃鲁的左肩将他斜着削成了两块,鲜血溅了关兴龙一身。
此时,爬上城来的蛮子已被清理一空,看到将军如此威武,城上士兵齐声欢呼,“万胜”的啸声响彻夜空。
“准备作战!”关兴龙大刀前指,刀上鲜血点点落下,士兵一声呼喝,纷纷奔上自己的岗位,原本黑沉沉的城头眨眼之间一片通明,无数的火把亮起。
关兴龙大笑着一刀斫下勃鲁的首级,一把扔给身后的卫兵,“给我高高地挂起来,多点火把,让伯颜这个王八蛋看看,全军齐喊,多谢伯颜蛮子的大礼!”
“谢伯颜蛮子的大礼!”城头上的士兵兴高采烈的齐声高呼,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连呼三声之后,一个无比大声的家伙突地又叫了起来:“再来几个吧,我们关将军是多多益善!”
城头上又爆发出一阵狂笑:“多益善,多多益善!”
城下,伯颜脸色青紫,看着明亮的火光下勃鲁那斗大人人头,垂头丧气地道:“回营!”
第二百二十五章:关兴龙的决断
沙河镇,李清的中军大营。
夜已很深了,但李清仍然无法睡着,定远,威远,震远三座要塞能否稳稳地守住关系到整个定州大战略的成功与否,要求这三座堡垒在敌人的重生围困之中像狂暴大海中的礁石一般牢牢地钉在那里,便连李清自己也觉得很是困能。
但再困难也必须要坚定地执行这一战略,由于自己的失误,定州精锐精兵损失泰半,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随着自己被围白登山的亲卫旋风追风三营一万五千人马,陆续归队的不过千余人,再加上当时与过山风的移山师会合的一部残军,一万五千人只余区区两千余人,惨重的损失让李清每每忆起此事,心中便隐隐作痛。
三座要塞像钉子一样扎在那里,蛮族便不能长驱直入,否则他们的供给线随时有可能被定州军掐断,而定州腹地,濒临前线的几个县早已坚壁清野,蛮子休想在这里找到一粒粮食,一头猪羊,这让靠以战养战的蛮子在后勤上会碰到前所未有的困扰,当然,为了实现坚壁清野,定州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很多不愿离开的百姓是被绑着送走的,这也让李清担上了不少的骂名。
“只要胜利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会被胜利的喜悦冲淡!”,李清心里道。
但是,如果这三座要塞失守,则蛮军马上便会直面沙河镇的防线,十万大军长驱直入,李清自忖,想凭启年师的三万人马,加上重组后的常胜营,旋风营,是很难抵挡得住潮水般涌来的蛮兵的。一旦让蛮兵在定州境内像瘟役一样漫延开来,那就是一场灾难。
三座要塞守得住吗?李清心里也没有底。这一次可不是当年的抚远之战了。每天三座要塞的战况像流水一般地送到李清的案头,看着那一份份廖廖数十个字的战报”李清却知道那是无数的生命流逝,无数的样血喃洒而换来的。
威远,振远暂时无虞,在威远的正红旗富森出工不出力,盛远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攻,而震远的正蓝旗肃顺在第一次的大举进攻进到挫折之后,现在也是每天摇旗呐喊,象征性地进攻一下便完事,这两座要塞看来短时间里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但定远”定无守得住么?
从战报上看来,一连几天,定远都遭受到了正黄镶黄两旗疯狂的进攻,白天,夜晚,进攻居然是持续不断的,伯颜的疯狂让李清都为之心惊,短短的几天之内,定远连死带伤已减员近千人,这让李清充满忧虑。
关兴龙,你能挺住么?
“大帅”你还在担心定远么?”,王启年走到李清身前,轻声问道。自战事开启以来,李清便明显地瘦了很多。
李清点点头,“是啊,我们杀了纳丰,看了是掀了伯颜的逆鳞了,现在的他居然疯狂到不计死伤的进攻”几天损失近五千人马,居然还不青消停。”,“是啊,大帅,伯颜完全是在用人命来填啊,而我们的战略是要将战事拖得越长越好”眼下这种情况,定远被团团包围,兵员得不到补充,如此消耗,的确不是好事。”王启年也是担心不已。
李清转过身来,“叫王棱来见我!”
片刻之后”王棱到了中军大帐,“王琰,你率常胜营五千骑兵,运动到定远附近。
“大帅,要与伯颜干一场吗?”王璜两眼发亮”伤好之后,还没有打过一仗,每日在校场上操练新军,手已是痒得不行。
李清摇头,“”你运垩动到定远附近,为定远关兴龙奥援,让伯颜不能全力攻打定远,你要做得便是让伯颜感到侧翼有威胁,这其中的深浅之度,你自己临场把握吧!可以小小地打几场,但绝对不能被伯颜缠住,我还在担心伯颜身后的两万龙啸军,你在定远附近也一定要注意这一点,一旦龙啸军逼上来,你立即后撤,不要与他们硬碰,现在的常胜营不是当初的亲卫营,战力不可同日而语,我要你像一块牛皮糖那样,沾在伯颜的身上,让他吃不掉,摔不脱!”,“是,大帅,我明白了!”,王殃施了一礼,转身在大步而去。
“大帅,威远正红旗富林哪里,可以下下功夫,这小子压根跟巴雅尔就不是一各心。”,王启年小声道。
李清点头道:“功夫是要下的,不过富森也不是易与之辈,这是一个不见兔子不鹰的主儿,要是我们顶不住巴雅尔的攻击,这小子打起我们来便会比谁都狠,但只要我们占了上风,他便会按兵不动,静观风色王启年呸了一口,“这种墙头单,真叫人厌恶,大帅,将来我们打赢了,您还真饶了这小子啊?想想便叫人气闷!”,李清笑了一下,低下头去,看着桌案上的地图,对王启年的话不置可否。
定远,关兴龙的战袍上血迹斑斑,脸上也沾上了几点不知是敌人还是战友的鲜血,手里的大刀拄在城墙上,看着潮水般退去的敌人和城头下累累的死尸,呸地吐了一口浓痰,“伯颜你个疯子,来吧,来吧,这样打,即便你打下我定远,你黄部又还剩几个人,老子奉陪了。”,连续数天的不计代价的攻击,让原本自信满满地关兴龙也有些动摇了,今天,正黄镶黄两旗士兵已数次攻上城头,一关主将关兴龙赤搏上阵,便像一个救火队,那里出现了险情,他便第一时间出现在哪里,险之又险地将敌人驱下城去。
看着最后一抹光线在天际消失,关兴龙拖着刀走下城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得想个法子……”城里的伤兵越来越多了,打到现在,定远守军已伤亡近两千人,现在已经是轻伤不下火线了,几位医官包括金喜来,金欢儿一天便只休息两三个时辰,也还是有大量的伤兵不能及时地得到救治,在医馆里咬牙苦撑。
“汪彭!”回到城楼上的临时住所,关兴龙找来了自己的副手,振武校尉汪澎。
“关将军……”
“我们那几百骑兵现在精神头怎么样?”,关兴龙问道。
“小崽子们每天急得嗷墩叫啊!”,汪澎道:“每天看着步卒搏杀,他们却呆在城里干瞪眼,都急坏了。”,关兴龙一笑,“好,马上让他们爽去,传令给骑兵,现在马上给我睡觉,三更起来吃饱喝足,三更跟着我出城去干一票!”,汪澎一惊,“关将军,你要去偷营?”,关兴龙嘿地一声,“偷个屁营啊,对方几万人马,老子才五百骑兵,怎么偷营?汪澎,这几天我一直在注意观察伯颜营盘,***太小瞧我们了,后勤辐重营居然这么突前,几乎顶到我们的鼻子底下,似乎就料准了老子不敢出城似的,老子偏偏要去干一票,去烧了他丫的。”,“将军,我去吧,将军一身系定远安危,不能冒这个险……”汪澎大声道。
“你去个屁!”,关兴龙将厚背刀啪地一真拍到桌子上,“你是步兵校尉,骑在马上走走路还行,要在马上挥动兵器作战,你行吗?老子估计马跑得快了,都得把你颠下来,但老子可是旋风营出身,知道吧你?那是全军最精锐的骑兵营!”,说到这里,关兴龙忽地伤感起来,“可惜很多老兄弟都不在了!”,白登山一役,旋风营几乎全军皆墨,连主将姜本都受了重伤。一想起这事儿,关兴龙便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将蛮子斩尽杀绝。
“现在老子睡觉,三更起来,带兵出城,我走后,你便负责整个定远的防守,还得在明天凌晨接应我们回来,你看着办吧,如果伯颜那狗崽子追得紧,你便不必开城门接我们了,防着那小子冲进来。还有,万一我回不来,大帅的重托就得你来完成了,别给老子丢脸。”
“将军!”,汪澎眼圈不由红了,关兴龙这完全是交待后事了,显然对此次出城并不看好”“将军,我们守好城池便是,何必出城去冒险……”
关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