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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马踏天下-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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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是勿容置疑的,但身临绝境的蛮族的反扑肯定也是前所未有的,一个民族濒临灭绝时爆发出的能量绝对是不能小觑的。但愿一切顺利。
    庞大的迎亲队伍从城外向着新建的镇西候府前进,一路之上,欢声雷动,极尽热情的定州百姓唯一遗憾的便是不能一睹定州主母的芳容身姿,尽焕尽美的七定宝香车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不过既然贵为皇族公主,这容貌身段自然是差不了的,否则怎么配得上咱们英明神武的李大帅呢定州百姓一面在心里臆猜着新主母的容貌,一面心高彩烈的去里正那里领取自己的那一份奖赏。
    李清大婚,凡定州城百姓每户都可得到一钱银子,两斤肉食,半斤酒水(略有酒味),迎亲队伍一旦踏进镇西候府,就再也没有热闹可看了,那个地方可不是普通百姓能踏足的所在。
    此时的镇西候府中,可是高官齐聚,贵客如云,大楚各大势力不约而同地派出了得力的干将,以贺喜为名来到了定州,便连险些在定州一命归西的钟子期,也挂了一个副使的头衔堂而皇之地来到了定州,这让心情本来就很不好的清风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将自己关在统计调查司的办公厅内,琢磨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将这个家伙一刀两断,永绝后患。
    钟子期从定州走脱之后,一直在大楚腹地上窜下跳,替宁王搜集情报的同时,更是行拉拢之能事,清风派去跟踪的他的特勤着实不是他的对手,要么被钟子期耍得团团乱转,要么三两下就失去了他的踪影,等到反应过来,钟子期已是悠哉游哉地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不仅是宁王,盘踞北地的靖安候吕氏,雄立东方的郑国公曾氏,都派出了在宗族中地位极高的使者来到定州,当然,明面上是贺喜,暗地里这些使者们正卯足了劲,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能面晤李清。
    说来大楚的皇帝也甚是可怜,如今之事,各个能撼动大楚根基的世家豪族,割据势力都已清醒地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私底下的合纵连横开展的轰轰烈烈,而皇宫之中,高高在上的天启皇帝却还在做着李清拓展边关,以不世之功为他外援,一振大楚的美梦。
    对他忠心耿耿的职方司指挥使袁方遭人暗算,生死不知,接替他的丁玉早已身在曹营心里汉,职方司这个关键部门的失守让天启皇帝完完全全地变成了聋子,瞎子。
    这些身份特殊的贵宾们当然安坐在大厅之中,这几天想要会见李清当然是不现实的,但是却能够接触到李清手下最重要的文武两员大将,尚海波与路一鸣,从他们那里也可以摸清定州下一步的走向,至于会见李清,那当然是为了能够拉到一个够分量的盟友而已。
    不管这些豪门世族,割据军阀们内心是什么感受,但他们都不得不承认,李清平定蛮族之后,已一跃而成为大楚有数的能够影响整个局势走向的人物,以定复两州为据点,背靠辽阔的大草原,甚至还有更远处的室韦人,李清的实力已急剧膨涨。这还不算站在他身后的李氏宗族,如果算上这个,李清的潜力更大。
    当然,作为盘踞大楚多年的这些老牌势力而言,犹如火箭般窜升的李清势力是一个值得下大力气拉拢的盟友,但却还不够资格成为对手,与草原连绵不绝的数年战争已耗尽了定复两州的财力,物力,人力,在短时间之内,李清绝无可能染指中原,也许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他的实力足以问鼎中原,但等到那时,中原大局已定,他将再不会有如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了,所以,现在的他能做的便是在诸多势力之中选择一个,选择一个他认为最有机会坐江山的势力来结盟。
    不管是宁王,还是北方吕氏,东方曾氏,都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大有舍我其谁的气概,这几家同时坐在贵宾大厅之中,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唇枪蛇战,冷嘲暗讽。
    李清过来,依次敬过一杯酒后便撤席而去,尚海波则笑意吟吟地留在这里,一边敬着酒,一边倾听着席间众人的相互倾轧,这些人的来意尚海波自然清楚得很,自家大帅成了这些顶级门阀的拉拢对象,而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当然是能够对大帅施加极大影响的人,看着这些以前需要自己仰视的人不停地向自己举起酒杯,说着一些连自己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谗媚之语,尚海波感慨万千。
    数年之前,自己还是寿宁候府一个人见人嫌的狂妄秀才,吃着一碗闲饭,看着别人的白眼,听着别人的饥笑,一个偶然的机会,让自己来到定州,只怕当初的自己,也没有想到,当时一时的心血来潮,竟然成就了自己的一生梦想,学成屠龙术,卖与帝王家,既然帝王家不要自己,那么自己就来扶持一个新的帝王,而李清,便是自己寻觅多年的英主。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细细想起当年,只怕自己也没有想到,当初自己见到的那个虽然坚毅,但却略显青涩的云麾校尉,能在数年之间,便成长为一方统帅,翻掌之间便可令天下风云色变,区区三百残兵败将,时至今日已变成了拥兵十数万,威震大楚的雄军。那时的王启年,姜奎,冯国,唐虎,扬一刀都还是不值一提的小兵,但现在却都是统兵上万的大将,这每一点,每一滴,都凝聚着自己的汗水和辛劳。
    那些以前只怕连正眼都不会瞧自己一眼的名门贵族们,现在却都笑眯眯地频频向自己举杯,真是时也命也,如果当初自己被寿宁候府当作废物一般扫地出门,打发到定州的时候,自己真的一怒而去,何来今天的意气风发啊
    冷眼看着这些所谓的贵宾们,尚海波在心里大笑,等着吧,等着我辅佐大帅,横扫六荒八合,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一起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中,大楚未来的历史,将由我们定州来书写。
    当然,现在的定州,也正如这些人所想的那样,需要蹈光养诲,静待时机,大楚乱局,岂是几年内可以分出胜负的,却让你们先狗咬狗吧,这正是我们定州左右逢源,从中取利的大好时机。
    厅中诸人,对李清有着最为清醒的认识的人要算是钟子期了,李清绝不是那种甘于雌服的人,但眼下的时局,却没有留给李清多少时间,钟子期也认为,只要宁王殿下能够在李清的燎牙尚未完全长成之际,迅速地鼎定大局,平定中原,那李清再怎么有野心,也只能臣服于宁王殿下之前,李清能够在短时间内打败草原,但绝无可能在中原大局以定的情形下,以定复两州之地硬撼地大物博的中原腹地,而且到了那时,以宁王的雄才大略,也足以折服李清这头猛虎。
    钟子期想做的是让李清在平定草原之后,能有力地牵制住萧家,这不仅仅是因为李萧两家久有宿怨,而且并州兰州毗邻定复,而这两州已投靠萧氏,如此情形之下,也由不得李清不对这两州抱有戒心,只要李清到时做出对这两州的攻击姿态,便足以让萧氏伤透脑筋。
    贵宾厅中勾心斗角,外面的大厅里也是各有心思。
    向文金和龙四海因为对定州发行债卷的着著贡献,也被邀请在赴宴之列,要知道,定复两州巨商大贾何其多也,能得到邀请坐在这里的人却是廖廖无几,与有荣焉之际,向文金也极度庆幸自己当初的当机立断之举,破财免灾,就眼下看来,不但免了灾,前途还一片光明,眼下自己已是定州商贸司的理事,但让他略微感到不快的是,来自静安的乡下土财主龙四海不但与自己一样,也成了商贸司的理事,而且排定席位时,还远远地高于自己。这个土财主当时的投机取得了巨大的回报,不但儿子被州府征辟为官,李大帅更是将一批军用物资的生产权交与了他,这可是垄断性经营,其中的暴利可想而知。
    被向文金嫉妒的龙四海有理由高兴,这一辈子他的投资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失败,眼下更是迎来了事业的高峰期,紧紧地跟着李大帅,龙家将在自己手里攀爬上高峰,眼光扫过内里的贵宾大厅,也许若干年后,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子也能有机会走到里面,成为那里的坐上客。
    贺喜之人各怀心思,而稍有酒意的李清此时却在几名丫环的引导下,来到了洞房之前。尽职尽责的唐虎倒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虎子,你去好好喝几杯吧,今天,用不着你跟着我了”李清挥挥手,笑道。身边的丫头们也都哧哧的笑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章:别样洞房花烛夜
    檀香袅袅,红烛高照,洞房之中,别有一股暧昧地气息在游动,两排宫女看到李清进来,齐齐敛裙施礼,一片茑声燕语,“见过驸马爷!”
    摆摆手,李清道:“罢了!”
    一名领头的字女递过一杆金秤,笑道:“驸马爷,请!”
    接过金秤,李清走近宽大的喜榻,倾城正襟微坐于床沿之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挡住了她的容颜,一身绣着金凤的礼服清晰地表明了这位新娘子身份的不同,李清在脑子里竭力想回忆一下倾城的容貌,但皇家校场上那惊鸿般地一瞥,实在是难以留下太多的映象。反倒是那驻马挺枪冲来的恐怖画面难以磨灭。
    定定神,李清稳稳地拿着金秤,伸过去,勾着鸳鸯盖头的边沿,将盖头掀了起来。在李清的想象中,掀开盖头后,自己应当看到的是一张羞涩难抑,眉目含春,欲语还休的脸蛋,虽然不记得倾城长什么样了,但好歹也是皇家女,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这却是李清心底的一番私念,既然是自己的元配夫人,那于情于理,要是长得太丑那也实在说不过去。虽然自己理想中的老婆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但倾城就不用指望她下得厨房了,看她往日名声,上得战场倒是板上钉钉。
    但眼前出现的景象却让李清大出意料之外,盖头掀起,一双清亮的眼睛正直视着他,冷静的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锋利,与什么羞涩难抑,眉目含量春差了十万八千里。
    乌黑的头发挽成了高高的宫髻样式,凤冠之上金步摇微微摆动,圆团团的脸蛋之上,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睛清澈亮丽,但内里却闪动着锐利的锋芒,看着李清的眼神”绝不是一个新婚女子看着丈夫的那种,虽然化着极浓的妆,但仍然可以看清那肤色绝对比不上清风的那种凝脂一般的肌肤,却另一种风彩,拿李清前世的话来说,就是一种很健康的肤色。李清不由自主地拿清风来作了一个比较。精致小巧的瑶鼻之下,殷红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透出一股分明的倔强。
    这是一咋)个性极为分明的女子,只看了一眼,李清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倾城也在观察着李清”李清的容貌她自然是记得的,不管是在皇家校场那一场让人又羞又恼的比斗,还在在宫廷画师笔下的画像,李清的容貌已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中,这是一个要与她相伴终生的男人,这也是一个难以琢磨,难以驾取的男人”毫不讳言,李清是一个英雄,如果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嫁得这样的英雄自然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但站在倾城的地位和角度上,其中滋味却难以言说。作为女人,自应当是出嫁从夫,相夫教子,但作为大楚的公主,她的身上却又背负着不能承受之重。
    与当年在洛阳时的李清相比,蓄起胡须的李清显得更加沉熟和稳重”早先的那丝青涩再也寻不见丝毫踪影。两人这样静静对视,从他的眼中,倾城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两人保持着静止的姿态对视,两边的宫女看到这般奇怪的景象都是忍不住微笑起来,领头的宫女端起银盘”上面放着两只盛满酒水的玉、杯,两只玉杯被一根红绳连接着,“公主,驸马,请喝交杯洒!”
    两名宫女上前,想要扶起坐在床沿的倾城”手刚刚扶上倾城的臂膀,却被她轻轻一抖便震开,自行站了起来,三根手指轻轻地捏着托盘里的一只玉杯,目视李清。李清微微一笑”伸过手去,端起另外一只。
    两人相对面立,双手捧杯,一饮而尽,刚放下酒杯,两名宫女便手持剪刀上前,从两人的头上各取一络头发,当着两人的面将两络头发交缠在一起,这便是像征着结发了。到了这个时候,婚礼的整个程序便算是完成了。两排宫女齐齐躬身,说完祝辞便鱼贯而出。
    李清却看着仍然留在〖房〗中的两名宫女,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一名宫女脸微微一红,低声道:“驸马爷,我们要服侍驸马和公主就寝。”
    什么?李清不由张大了嘴巴,这算那门子的规纪?看着两个面若桃huā的宫女,李清箕得头都有些大了,这算是桃huā运还是别得什么?娶公主居然还有这套礼仪,随机附送么?心里头不由一阵别扭,眼前的三个女子于李清百言,都算得是陌生人,倾城倒也罢了,早知这是要成为自己老婆的人,心里早有准备,倒也没什么抵触情绪,但加上两个素不相识的宫女,李清不由额头渗出汗来。
    “呃,这个,你们下去吧,不用你们服侍!”李清挥挥手,硬着头皮道。
    两个宫女吃惊地抬起头,目光转向倾城公主,倾城公主脸色也是微红,轻声道:……你们下去吧。”
    “是,公主!驸马公主清早些安歇吧,奴婢祝驸马公主早生贵子。”两个宫女行了一礼,退出房去,〖房〗中立刻安静下来。只听得粗若儿臂的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炸响。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想必也不知道说什么,外面传来更鼓声,时已三更了,李清终于硬着头皮,道:“呃,这个,公主,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
    倾城脸孔微红,艳若桃礼的脸上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来,眼睛盯着李清,一伸手摘去头上的凤冠,接着便开始解那大红的吉服,李清张大嘴巴,看着倾城的动作,这难道不该由自己来完成么?传言倾城久居军中,豪爽大方,想不到在这个上面也是如此主动。
    讪笑着,李清也开始自己为自己解除武装了,金榜题名时,洞房huā烛夜,人生两大乐事嘛!
    哧啦一声,也许是那件大红的礼服太过于复杂,倾城努力几次都没有如愿以后,终于恼了起来,两手一分,一件大红的礼袍便呻吟着裂成了两半,那只绣得活灵活现的金凤顿时身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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