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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囚龙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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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似笑非笑,说的真假莫辨。


02

——这酒菜里都是毒。
顾惜朝这样告诉他,笑得似假还真。
戚少商突然想笑——说这话的人,才真是全身上下无一不毒。他没必要忍,于是他真地笑了笑,冷笑。
“戚楼主不信?大可以试试。”看见他的表情,顾惜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左手虚引,一副请君入座的架势。
“并非不信,不过既然是毒,你顾公子还照吃不误?”桌上的饭菜分明被人动过,难道他们送上来的是残羹冷炙不成?
他倒也不怀疑这酒菜有毒的事实。因为,没有必要。顾惜朝没有必要在这上面骗他,而他,也没有必要怀疑他——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
“我身无内力,又跑不出去。与其被饿死,倒不如被毒死。如果换作你,你吃是不吃?”顾惜朝说这话时双眉一挑,尾音上扬,神情语调都像极了他们初见时,一瞬间黄沙大漠,酒韵鱼香,两人都不由愣了愣。
“铁手封了你的内力?原来如此。”回过神的戚少商立刻就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内力,他又看向那桌饭菜,“我会吃,无论如何,饿死这种死法,未免太蠢了些。不过,明知有毒还吃下去,你顾公子,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么?”
“哦?戚楼主还真了解我。”顾惜朝斜睨了戚少商一眼,眼角眉梢俱是高傲,“我还以为区区贱命,龙头看不上眼,不敢高攀。毕竟一个月前,我们还对面不识。”他唇角带笑,笑得让人心慌、心寒、心冷如冰。
一个月前,正是顾惜朝在街角偶遇戚少上的时候。
话至此,二人一个坐桌前、一个倚床靠,唇枪舌剑、连讽带刺、你来我往,谁都没占到便宜。
而顾惜朝此句一出,戚少商却突然沉默下来。

顾惜朝看着沉默的戚少商,没有因为口舌上的胜利而高兴,反而眼中渐渐沉郁冷冽。
就在那眼中快酝酿出狂风暴雨时,戚少商却稍稍撇过头,突然开口了。
“那时,我已经忘了你,连同我们之间的恩怨一起,全部遗忘。”他的语气很淡,淡然到漠然,仿佛与己无关。其实他只是需要说一说,而不在乎听的人是谁,哪怕他是顾惜朝!
“我以为我可以全部忘记,甚至在那时看到你,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可是从无情口中听到你的名字时,过往的一切纷至而来,我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没有忘记。不管是连云山寨,还是旗亭酒肆。”他过了两年七分似人、三分似鬼的生活,却发现,症结依然在他这里,因为他把过去,统统留在了他那里。虽然痛苦的远远多于美好的,但那仍是他过去。
楼里的兄弟都说他不像一个凡人,这也许是一句赞美,但他真的不是一个人,至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埋葬了恨的他,在息红泪嫁给赫连小妖后,也埋葬了自己的爱。师师是绝代佳人、红颜知己,却始终不同于那两个人——不能如息红泪能引起他的爱,也不能如顾惜朝能勾起他的恨。
“戚楼主不愧是大侠,血海深仇兄弟朋友都能忘,你该不会连自己发的誓都忘了吧。”顾惜朝挑衅地说,“你可是说过,如果你不杀我,老天都不答应。”
戚少商慢慢转头看向他,笑了,笑得温良无害,但脸上没了那一双酒窝,笑意也到不了眼底。
“顾公子说笑了,这老天,本就不开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天子尚且昏庸无能,这老天,又能好到哪去?若它开眼,怎会让奸臣当道、战乱四起,若它开眼,怎会使民不聊生、路有饿殍,若它开眼,怎会让这惊才绝艳的书生报国无门、最后终是助纣为虐!
一时间沉默无语,气氛紧绷如满弓之弦。

“昨晚是你在弹琴?”戚少商看到置于墙上的三弦琴,突然想到昨日的琴声。虽然送他来的人绕了很多个圈子,直到将近天明才停下,但依戚少商所感,总归是在京城之内。
“不错,你听到了?”明白他在想什么,顾惜朝轻轻一笑,“你可知道这周围有多少人?”
戚少商略一沉吟:“明的暗的,大概三十多个,都是高手。”
“这三十多个人,可都是为了看住你九现神龙戚大龙头。”顾惜朝向外瞥了一眼,表情似乎意有所指。
看他一眼,戚少商放低了声音:“过奖,只怕为了看住顾公子的人比起我的,只多不少!”随即闭目,照着原来的姿势躺在床上。

“大小姐……戚少商顾惜朝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与的人物,您还是……”
“怕什么,那玉面修罗没了内力,至于什么九现神龙,中了我那迷魂香,不到明天早上绝对醒不过来,闪开!”话音刚落,门已被推开,昨日戚少商看见的红衣女子立在门口,神情高傲地看向屋内的两人。
瞥见依然“昏迷不醒”的戚少商,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双美目转向顾惜朝时,却含嗔带怨,顾盼传情,突然的,就羞红了脸。
“你看,他可是九现神龙?”指着白衣剑客,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丝炫耀讨赏的意味。
“不错,他就是戚少商。”顾惜朝看向床上的人,微微一笑。
那红衣少女被这一笑惊住了,本来顾惜朝就是个俊美出尘的人物,非但英俊,而且自有一股卑弥天下笑看风云的气势。他这一笑,却如三月和风寒冰开化,说不出的韵味风流。一笑倾城,不过如此。
——若这笑是对着自己的就好了。
她不禁在心底偷偷想着,然后便有些恼怒地看着床上的人。殊不知躺在床上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人心底只有无尽的叹息——麻烦来了,而且是大麻烦。
“我当初要你加入山庄,你说要看我们值不值得让你加入,所以要我将你的对头抓来。现在戚少商人在这里,你可以加入了吧。”
“殷姑娘,可否让我等他明天醒来,了结仇怨之后,再与你回山庄。”顾惜朝这话,已似有应承之意。
那殷姑娘一听,自是喜不自禁:“好、好,我去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就回山庄。”瞧瞧,用词都变成咱们了。

待那姑娘走远,戚少商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向顾惜朝:“顾公子好手段,只是莫要拖不相干的人下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戚楼主却成了我顾惜朝不相干的人。你我的恩怨,一句不相干就能带过么?”顾惜朝怨毒的看着他,语气却是轻柔无比,像极了他每次要杀戚少商的样子。
“顾惜朝你就这么急着找死么?若没有对铁手的承诺,我早已杀了你!”收敛了笑意,手扶上剑柄,语气近乎切齿。没有人能忍受一个仇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奈何他是戚少商,一诺万金的戚少商。
“哼,那是铁手自作多情!我说了,我可从来没有要你放过我!”顾惜朝冷冷地瞪着戚少商,甚至放出一种,杀气。
戚少商也看着他,这人大概无论如何都改不了他的毒辣残酷,倒不如……
他几乎就要拔剑——握剑的手上青筋毕现,眸中杀机已起。但他确实已经过了动不动就拔剑的时代。
连云山寨快意恩仇一腔热血的戚大当家或许会一怒拔剑,但他已经当了一年多的风雨楼楼主,他已经知道计较得失、不浮不躁,他已经知道什么叫进退有度,什么叫纵横捭阖。
所以,他终于没有将痴拔出来——现在杀了顾惜朝,不会有什么好处,却不一定没有坏处。至少,他会毁了对铁手的承诺。
所以,即使忍字头上一把刀,他还是忍了下来。
顾惜朝看着他不再握住剑柄的手,整个人冷了下来,淡然地说了句:“你果然不再是九现神龙戚大当家。你这被京师、被风雨楼给锁住的不能翔于九天的神龙,也不过如此!”
眼中翻腾的,却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


03

——你现在只是一条被囚于京师的神龙。
顾惜朝的话里,就是这个意思。
戚少商淡然而笑——他已很久不似在连云寨那般,笑得开怀。
是谁毁了九现神龙的一方天地,让他不得不跋涉千里,自投黄金囚笼?
是你顾惜朝!
戚少商又何尝不知诸葛先生的意思?
稍微自夸一些,他不为法理所拘,不被世俗所扰,有草莽之气枭雄之心。所以他不适合公门,却更不能轻易的,重回江湖。
一旦神龙入海,就再难驾驭。诸葛小花求的是稳,所以他不会允许不能掌控在手中的情况出现,尤其是自己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即便不是金风细雨楼,只怕还有其他什么楼什么门,总之,他绝对不会轻易“放”人。正因为明白,才甘心接下这担子。
何况,真英雄,又怎能不入京师?
“那顾公子这条毒龙,可曾被锁在惜晴小居?可会甘愿?”明白归明白,却不能让别人——尤其是他,小瞧了去!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一笑。恩仇未泯,却仍惺惺相惜。
人生短暂,高山流水,知音难逢,旗鼓相当,敌手难求。当两者集于一人,则那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生命中忘记或抹去。
“戚少商,我们果然是知音!你跟我,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顾惜朝的脸色沉了下去。戚少商本就是枭雄,只不过多了些自己不屑的侠义,便成了英雄。可是身在那种地方,要如何看到侠义?
“顾公子想说出身?”无负知音二字,戚少商一眼就看出顾惜朝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你可知金风细雨楼总管杨军师和你是同样的出身。你一心想入公门,封侯拜将,看不起江湖草莽。其实会在意出身什么的,正是那些官场上的权臣奸佞。江湖人,不问出处!”
顾惜朝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只不过,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后悔。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行至尽头,他也不可能会后悔,绝不可能。

戚少商在心底权衡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盘算了一阵,转向顾惜朝。
“顾公子真的失了内力?”刚刚那姑娘接近,他却能比自己更早发现。
顾惜朝讥诮一笑:“若是每天这个时候,都有同一个人来拜访的话,即使没有耳朵,也能知道她会来,何况仅仅是没有内力。”然而除了她以外,主使的对他倒是不闻不问,始终没有现身,或许,那个人根本没有来!
“现下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没有动过桌上的饭菜。”
“哦?你怎么知道?”这么说,已经算是承认了。
“如果有这么一个难缠的女子,我是绝对不会给她半分缠上的机会——也许饿死会好一些。”
顾惜朝失笑,不是没有看到戚少商袍子上那两个小巧的脚印,只是堂堂群龙之首说出这种话,未免太孩子气。孩子气……上次看到他孩子气的一面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大顶峰生杀大帐的时候,四寨主拉着自己喋喋不休,戚少商在一旁无奈摇头猛翻白眼。
然后……然后……便是血染连云寨,从此见面,便是仇敌。
恍惚也只是一瞬,微垂眸,掩了心思,讽刺的话语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我不会去吃毒药是当然的,又不是你戚大楼主,被迷魂香这种货色,一迷就倒。”
“我早知盯上的不止三人,她吹香的时候虽有剑鸣却无杀气,自然会觉得蹊跷。”那殷姑娘天真地以为自己会在杀了那三人之后松懈。要知道,在江湖上行走,是时时刻刻松懈不得的。这一点,还得感谢顾惜朝赐教。
“若她有杀气呢?”
“那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顾惜朝看了戚少商许久,问:“什么时候走?”他问什么时候走,而不是走不走,或怎么走。就好像他确定戚少商一定会走,并且,一定走得了。
“今晚,你内力恢复了就走。”戚少商也只说内力恢复,却不言如何恢复。
顾惜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戚少商毫不为所动,他甚至舒展了一直支着自己的胳膊,就这么斜倚在床上,让他看。
顾惜朝要恢复内力,只能靠戚少商,他却绝对不会主动提出,他是宁愿欺骗威胁利用也绝对不会开口求人的人。
戚少商要走,自然得稍上顾惜朝。不然铁手那边是好说,可他顾公子若在后面拆台,这出脱逃计定会被毁了。要带没有内力的顾惜朝走,绝对是个累赘,只能先帮他恢复。可戚少商也绝对不会对他说——让我给你恢复内力。这岂非太过可笑?
所以他俩,一个看人,一个任人看,比谁更有耐性。
“好一幅美人卧榻,戚楼主当真雅兴。”
“哪里,若说到美人,便是艳冠群芳的白牡丹,只怕也比不上阁下你的天姿容颜。”
“戚楼主甘愿在此蹉跎光阴?金风细雨楼只怕风雨飘摇。”
“无妨,有杨军师在,我放心得很。”
“堂堂京师龙头,在此对着一桌下了毒的酒菜饿肚子,只怕有失身份。”
“没关系,你顾公子饿的比我只多不少。”说到这里,戚少商好似想起了什么,由倚改为坐,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这是京城吟香斋的芙蓉糕,本来是准备送给师师的,不想却忘了。正好可以拿来垫垫肚子。”
说着还用手拈了一块放入嘴中:“果然不愧京城第一的美名。”
顾惜朝脸色变了数变,终成一笑。他也伸手入布袋,掏出来的,却非什么点心,而是一把寒光闪烁的小斧,神哭小斧。
鬼神夜哭响起,一弯新月在两人之间漾开,银光绕了一个弯回到顾惜朝手中——那吟香斋的芙蓉糕顷刻间落了满地。
“果然是京城第一,闻香即知,不负盛名。”眉眼上挑,一派得意洋洋。
戚少商只能看着地上的点心叹息。再怎么样他是不可能把地上的点心捡起来吃掉,尤其在顾惜朝面前。所以他只能叹息:“铁手竟没收走你的神哭小斧。”
“哼,他已封了我的内力,若再收走神哭小斧,只怕今天的戚楼主就看不到我顾惜朝了。”
“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你顾公子一样能致人死地。”
“过奖。”
戚少商再叹,时间已不早,照那殷小姐的态度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最难缠的反而是跟自己坐一条船的家伙:“顾公子今夜走是不走?”
顾惜朝露出胜利的笑容:“戚楼主相邀,自然要走。”

午时过后,乌云蔽月,正是月黑风高夜。
戚顾二人所处的屋子在内院的正中,而院子里远远近近都布了守卫。
顾惜朝打开房门,同前几日一般,立刻就有两名守卫拦他于门前。顾惜朝只是冷冷一笑,未见任何动作。而他身后,月华乍起,冷得让人心寒的白光。
世人皆知白玉般的美人让人醉,却不知白玉般的剑也叫人痴。
那两人只觉迷蒙在这片白色的光芒中,痴醉在冷月般的剑光下,消失了全部的感觉。
未及院中其他人有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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