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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智愚配-第74部分

小说: 智愚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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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财主的突然变化很让王仕峰费解。他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财主,才招致这样的后果。就对一块儿扛活的长工大老井说:“东家是不是在惩罚我们?”
    大老井五十多岁年级。是因为借了钱财主驴打滚的高利贷还不上,卖身三年来还债的。因了这一特殊的身份,每日只是低头干活,极少发表言论。见王仕峰为人忠厚实在,心想:这样的小伙子在这里还不被逮住蛤蟆攥出尿来!我得提醒提醒他。对王仕峰说:“年轻人,你初来乍到,还不知东家的脾性。往后可得多长个心眼啊!”
    王仕峰听大老井话里有话,更加迷惑了。不解地说:“我来了也有两个多月了,觉得他人不错呀?”
    “这是饵!”大老井气愤地说。
    “饵?我们当长工的,卖的是力气,挣的是工钱。他干么要设饵呢?”
    “你想想,如果你一来他家就不让你吃饱,你会在他家长期干下去吗?”大老井反问道。
    王仕峰摇摇头。说:“肯定不会。我们出来就是挣饭吃的,吃不饱怎么干活?”
    “所以,先给你下个饵,让你尝到甜头自愿上钩,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拨你的肉吃。”大老井说。
    王仕峰似有所悟。“你能不能再说详细一点儿?”
    “头两个月对你好。那是想拴住你。让你踏踏实实地给他卖力气。两个月过去了。小苗定了棵。地也锄过头遍。能喘口气了。他圆弧脸一抹变成了长弧脸。到了刁难你地时候了。如果你接受不了想走。两月地工钱一分不给不算。还说你不守信誉。你说。一年里能有几个两个月?所以。你只得忍着。这只是个开始。以后地妖讹子还多着呢。反正逼得你不走就脱层皮。最后工钱还不知能不能拿到?”大老井气愤地说。
    “说好地工钱他还能赖?”王仕峰不解地问道。
    “他要是叫你痛痛快快地把工钱拿走。就不叫抠门财主了。每有新长工来。在谈好工钱以后。还要另加一个附属条件:如果要你做地活有一件做不来。就要扣工钱。”
    王仕峰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说!
    “就拿小白来说吧。”大老井说着。看了看无精打采地同伙。“小白去年给他扛了一年活。临到年底时。他要小白做了一件事。因为是他有心刁难。小白没做成。结果。一年地工钱一分也没给。但是。他并不是痛痛快快地说不给了。而是说你没做完我吩咐地事。今年地工钱先在我这里给你存着。明年如果全做下来了。两年地工钱一块全给你。用这个做饵。让你再白白地给他卖力气。到了第二年结算时。还不知出什么吊脚哩?”
    小白是他们三个长工中的其中之一。二十来岁年龄。人老实的碌碡压不出个屁来。每天只知道低着头子干活。不过,王仕峰见他眉宇间常常凝着一股怨气。
    “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王仕峰叹息道。
    “你是刚来。这里的人们全知道他家的根底,喧着呢,是有名的吝啬鬼了。”大老井轻蔑地说。
    “怎么个吝啬劲儿?”王仕峰追问。他很想多了解一些东家的脾性,打起交道来好有个提防。
    “这话得从钱财主的父亲说起……”大老井滔滔不绝地讲了下面这个故事。随着故事地深入,愉悦涌上大老井的脸。看来,长期被压抑的情绪一旦找到诉说地对象,会给人带来快感的。
    原来,当地人称“吝啬鬼”叫“小老抠”。
    钱财主的父亲钱老财主和他的一个姨表弟,都是小老抠。钱老财主外号叫“大老抠”,其表弟外号叫“小老抠”。两人家境都很富裕,都吝啬地舍不得往外拿一个子儿。平时和朋友邻居相处总是想方设法揩别人的油,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要是出一个钱,准能吃回两个来。
    山不转水转。大老抠和小老抠这表兄弟俩转到了一块儿,这故事也就转出来了,传扬开了,常常逗得人们捧腹大笑。
    一年秋天,小老抠到大老抠家做客,小老抠一进门就气得往板凳上一坐说:“表哥,我这人真够倒霉的,昨天我家塘里起鱼,特意给你选了两条大的,被你表弟妹挂在树上,嗨!不知是谁家该死的猫,半夜里叼了去。”还举起手里地一根麻绳来证明:“看看,就剩下这根绳子了。”
    小老抠说完,看看表哥又看看表嫂,笑眯眯地叹口气,说:“咳,也是你们没口福,算了,明年再起鱼时,一定留两条更大地,用缸扣住,我看那猫能不能掀动缸。”
    天快上午了,这小老抠没见大老抠两口子弄饭弄菜,有点沉不住气了,提示道:“哎唷,光顾说话了,要不是肚子咕咕叫我还不知道晌午了呢?”
    大老抠两口子经这么一提醒,慌忙起身进厨房做饭去了。
    小老抠在堂屋里四平八稳地坐着。就等吃饭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油锅“滋滋啦啦”的响声,又闻到小葱地香味。小老抠在堂屋里亮起高嗓门喊道:“表哥、表嫂,都是自家人,午饭简单点行了!”
    厨房里表哥说:“平时表弟来得也不多。乍来一次,你表哥总要弄个汤汤水水的。”
    小老抠听了心里乐滋滋地。
    不多一会表嫂满头大汗出来了,笑着对小老抠说:“表弟呀,中午就吃豆腐汤。炒竹笋,你表侄给你弄了几个大饼。”
    小老抠笑眯眯地说:“破费了,破费了。”
    抬过吃饭桌子,主客坐定,每人面前放了一只大碗。小老抠瞪大了眼睛也没在碗里看到一星豆腐花。心里说:“乖乖,这就是豆腐汤呀!”
    大老抠看看媳妇,媳妇忙说:“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豆腐被老鼠啃了几口,我怕表弟嫌脏,没敢往锅里放。”
    小老抠再看看桌子中间放了一个大盘子。盘子里放了一把竹筷子,心里想:“我的乖,难道这就是炒竹笋吗?”
    大老抠忙解释说:“表弟呀,你来迟了,你要是春天来,这些笋子嫩着呢。”
    小老抠想:这俩口子真是南瓜花炒鸡蛋——对色了。
    正在这时表侄捧着几张纸进来了,嘴里还甜甜地叫着,“表叔。饼弄好了。你可别作假呀!多吃点。”
    小老抠一看,那纸上画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圆圈圈。心里想。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地儿子会打洞。这小子和他爹老子一样。临行前客气地说:“表哥、表嫂,闲时也常到我家走走。”
    大老抠一家三口子,边答应着,边将小老抠送出门去。这哪里是送呢,分明是哄走了小老抠。小抠气得要命,到家后把在大老抠家的遭遇跟媳妇和女儿一说,全家人气得直跺脚。
    再说大老抠一家哄走了小老抠后,重新端上了豆腐汤,咸肉烧干笋和死面饼锅贴,吃着、笑着、说着。媳妇说:“小老抠被这么一戏弄,肯定气得要命,明年你要到他家,他也会给你吃炒竹笋(竹筷子)的。”大老抠说:“他那两下子,哪能跟我玩,我明年开春时去,他还怎么给我吃老笋子呢?”
    一晃冬去春来。这天大老抠来到了小老抠的家。一进门也是气鼓鼓地朝板凳上一坐:“表弟呀,你说气人不气人,我一大清早就到油坊买了两斤小磨麻油,想让你们尝尝那家小磨麻油的香劲,嗨!半路上栽了一跤,瓶弄打了,由也洒了。”说着举起手中地瓶嘴儿。表兄弟俩很是惋惜了一阵子。
    说了一会儿家长里短。天快中午的时候,小老抠的媳妇主动到厨房弄饭去了。小老抠也在庭院里将鸡撵得“嘎嘎”叫。
    大老抠在堂屋里大声喊:“表弟呀,午饭简单点儿。”
    小老抠边杀鸡边答应着说:“没弄什么,就炖了锅鸡汤。”
    大老抠心想:这家伙舍得炖鸡汤?就是炖了,那鸡可能比鸽子大不了多少?
    开饭了,大方桌子中间放了个大瓦盆,大瓦盆里大半盆混浊的水,隐隐能看到水中有鸡蛋花。
    大老抠一看心想:好家伙,难道这就是鸡汤?
    小老抠一边解释一边说:“表哥呀,没想到你来地这么早,要是秋天来,这只鸡蛋孵出小鸡后长一个夏天,秋后准能长到二斤多,那时不就是一大盆香味扑鼻的鸡汤嘛!”
    大老抠很生气,想数落小老抠几句,但又一想,小老抠怎么也比自己大方,汤里好赖还打了一个鸡蛋。
    不一会二,表侄女捧着几张纸进来了,一进堂屋就热乎乎叫着:“大表伯,我给你弄了几块大饼!”
    大老抠一看纸上画了几个大圆圈,圆圈上还有星星点点。就问:“大侄女,这星星点点的是什么?”
    表侄女说:“那是黑芝麻。”
    大老抠也不敢再待下去了,因为那肚子早就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了。
    一路上大老抠想:这小老抠一家子还是没玩过自己,除了那汤里放了一个鸡蛋外,表侄女的“饼”上也多了些黑芝麻。(待续)
194 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巧治“抠”财主(二)
    大老抠和小老抠“抠”名声在外。当双方儿女到了谈婚论家的年龄,门户相对的人家都嫌他们太抠门,谁也不愿意跟他们做亲家;门户低的他们又不愿意。双方儿女的婚事成了大难题。有一个媒人脑子灵活,给两家进行撮和,让小老抠的独生女儿嫁给了大老抠的独生儿子。这样一来,在群众中又流传开了一句话:“鲇鱼找鲇鱼,对虾找对虾,花狸虎(一种癞蛤蟆的别称)专找疥蛤蟆。大老抠和小老抠,抠来抠去抠成了一家。”
    “这么说,他们不是从老辈儿里富起来的。”王仕峰听完故事说。
    “老辈儿里也不穷。小老抠两口子过世后,他们唯一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钱财主老婆,继承了全部家产。两家合一家,钱家很快成了这里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大老井说着又补充一句:“财产继承过来了,秉性也继承过来了,而且,比他们的老子一点儿也不在以下。”
    “要是这么着,我们得想个办法治治他,让他也知道知道扛活的也是人。”王仕峰气愤地说。
    “咳,咱的命儿都在人家手心儿里攥着哩,能怎么个治法?”大老井沮丧地说。
    王仕峰喊过小白来,对他们说:“这财主多会儿也是软的欺负硬的怕。他们有钱的是人,我们没钱的也是人,我们得挺起腰板来。不能由着他们欺负。”两个人都同意。说:“这钱财主抠得忒过门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听你的。”
    三个人这一联手不要紧,演绎出了一个个长工与财主斗智斗勇的小故事。
    三顿饭
    钱财主给三个长工定下了规矩:一天只准吃七个窝头,早饭吃三个;午饭吃两个;晚饭也是吃两个。而且,早、午饭都得在地里吃。晚上收工回家吃晚饭睡觉。
    这个规矩坚持了两天,王仕峰他们就饿得前心贴后心。
    第三天吃早饭时,王仕峰说三个小窝头吃不饱,不到半晌午就饿的一点儿劲儿也没有了。反倒耽误了活儿。
    “好吧。再给你们每人添上两个。但是。午饭就不送了。”钱财主说着。起身回家给拿窝头去。
    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王仕峰算是领教了钱财主地刻薄。他不动声色地故意说:“你索性拿四个来。晚饭也不必再吃了”。
    此话正合钱财主地心意。果真给每个人都拿来四个。
    王仕峰给大老井和小白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把七个窝头全吃光了。吃完扛起锄头往回走。钱财主一看傻了眼。忙招呼:“往哪里走?吃饱喝足了。还不快干活去?”
    “晚饭都吃了。还干什么活?我们回家睡觉去呢!”王仕峰理直气壮地说着。
    大老井和小白也相继扛起锄头要走。
    钱财主一看长工们要罢工,心里虽然怒气冲天,但农活不等时,只好答应中午再送一次饭来。
    从此以后。钱财主再也不敢坚持这个规矩了。
    两样的老天爷
    钱财主见一天限制七个窝头不行,可让长工们多吃又心疼。于是又想出一个馊办法:让长工们天一蒙蒙亮就下地干活,他到近晌午才送去早饭,午饭再与晚饭合在一起吃:一天两顿饭。
    这样一来,主动权就掌握在了钱财主手里:东家不送饭。长工们只有饿肚子!王仕峰看看没别的办法,只好央求钱财主和别人家的长工们同一时间吃饭。钱财主不同意,说他家和别人家是两样的老天爷。王仕峰把他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一场透雨过后,各家各户都在抢时点种和补种豆子。王仕峰他们三人却坐在地头休息。
    快近晌午时,来送饭地钱财主见状。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不知道春争日夏争时吗?为什么守着豆种坐着?”
    王仕峰不急不火地说:“人家都是吃了早饭来种豆的。我们也预备吃罢早饭就开始。”
    钱财主大骂:“抬起你们的瞎眼看看,天都快晌午了?”
    王仕峰不卑不亢地说:“不要紧,咱家是两样的老天爷,现在还是早上呢。”
    “天亮了”
    子夜过后,鸡叫头遍,钱财主就在上房喊:“仕峰、大老井、小白,天亮了,下地干活吧!”
    “唉——”
    三个人一起“唉”着。眯眯瞪瞪地穿衣下床。拿起农具下了地。三人干了大半夜,肚子饿得“咕咕”叫。天才蒙蒙亮。
    “难道是东家起猛了五更?”王仕峰心里疑虑,就问大老井。
    “这是东家惯用的手段。”大老井说。“现在活忙了,后半夜又有月亮地,鸡叫头遍他就喊咱们。这是经常地事。”
    “真刻薄!”王仕峰说。心里便有了对付的主意。
    第二天夜里,鸡刚一叫头遍,钱财主便又喊了起来。
    王仕峰高声应着,点亮了窗台上的油灯,人却不穿衣裳。
    过了一会儿,钱财主听不见长工们出门的声音,又喊道:“仕峰,起来了没有?”
    “早就起来了。”王仕峰大声回答。
    “怎么还不下地?”钱财主催促道。
    “我在找虱子呢,等找到了马上就出去。”王仕峰说。
    钱财主的老婆一听,生气地吼道:“半夜三更找虱子,难怪点这么多油。”
    王仕峰一听,也大声埋怨道:“才半夜三更呢,吵什么,睡不好觉明天没精神干活。”说完把灯一吹,倒头便睡。一会儿便打起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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