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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智愚配-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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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影无终。如果那样。算不算我们买来了?”
    钱财主根本不相信瓦罐里有“哎呀”,反倒以为这是王仕峰**的伎俩。心想:我就按你们地说法做,看你们还有什么说道。在王仕峰地指点下,把手慢慢地伸进瓦罐里。刚在里头一摸,被蝎子蜇着了。疼得他“哎呀”一声大叫。
    “听见了吗?这就是我们买的哎呀”王仕峰理直气壮地说。
    钱财主想发火,想想自己确实喊了“哎呀”,只好承认下来。
    “那,你买地娘呀呢?”钱财主忍着疼痛问道。心里想:“哎呀”让你蒙过去了,“娘呀”你就别想了,我不说。你就是没买来。
    “我买的娘呀随后就到。”王仕峰说。
    “怎么,还有人给送了来?”钱财主有些幸灾乐祸地问。
    “是地。”王仕峰一边回答着,眼睛一边望着窗外,像是等人的样子。忽然,他表情紧张地对钱财主说:“东家,我看见一个人去了西边那间闲棚子,里头没放贵重的东西吧?”
    临近年节,盗贼很多。有些盗贼专爱在擦黑地时候潜入富户的家中,等到夜深人静再里应外合大肆偷盗。财主们已经加了十分的小心。
    闲棚子虽然没有放贵重物品,却是盗贼潜藏的去处。钱财主一听说有人上了那里,立马警觉起来。跟王仕峰他们使了个手势。拿根棍子直奔了过去。
    天麻麻黑,看人看物如同隔着一层雾。钱财主奔到闲棚子前往里一看,影影绰绰看见檩条上吊着一个人。再仔细一瞅,眉眼里很像自己过世的母亲。不由得仨魂儿吓跑了俩,“娘呀”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这时,王仕峰和小白也赶了过来。
    王仕峰对战战兢兢的钱财主说:“东家,这就是我给你买地娘呀。怎么样?合格不?”说着把那个纸扎人摘了下来。
    钱财主一听又是王仕峰玩的把戏,不由得怒火中烧。爬起来暴跳如雷地吼道:“你,你。你吓死我了怎么办?”
    王仕峰仍然不急不火:“那你说说。这个娘呀我怎样才能买到?”
    钱财主被问住了。吭哧了半天也没回答上来。只好承认这件事两个人全办到了。
    既然没难住,就的如数结算工钱。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呢。钱财主心疼得打扑啦。怎么也舍不得往外掏钱。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软法子——他看准这其中的主谋是王仕峰。就摆了一桌酒菜请他,想让他自己说出来少要一些。只要他服了软儿,小白就是小菜一碟了。
    王仕峰进屋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不定藏着什么鬼主意,干脆给他个单刀直入:“东家,有什么事就职说吧!”
    钱财主忙说:“没事,没事,喝酒喝酒。”
    王仕峰见说,便大大方方地落座吃喝起来。钱财主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说了半天,王仕峰给了他个老虎拉磨——不听那一套,装作没听出他话中之意、言外之言,照样大口大口地吃菜喝酒。
    钱财主眼看菜吃光了,酒也干了,事说的八字还没一撇,心里着急。脸上的汗也冒出来了,拿筷子的手也有些发抖。
    王仕峰见了觉得好笑。心想:不就是往外拿你该拿地那点儿钱吗?值得心疼得这样。就不紧不慢绕着弯儿说了起来:“我一来这里,村里的人们就说,那家财主是猪狗嘴里没舌头,净在磨道里杀驴。我也就多留了一份心。经过这一年的观察,原来东家的猪狗嘴里有舌头,杀驴也不是在磨道里杀地。可见是村里的人们不好,故意说东家的坏话呀。”
    钱财主听了,觉得王仕峰软硬不吃,说起话来还西北风刮蒺藜——连风带刺的,反倒想欺主三分。正要发作,又一想,请他吃喝本是为了少给他们工钱,自己要先急起来,目的就达不到了。他既然连风带刺,我也给他来个暗中骂人。便强压怒火,装做很伤感的样子说: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我押着车到西山去拉砂壶。天漆黑,山路难走,一群狼嗷嗷地叫着追我的车。真叫人害怕呀!我想车上还有些干粮,狼追近了,我就扔下几个。可狼吃完了还是追。干粮越扔越少,最后一个也没有了。眼看狼越追越近,吓得我顺手抄起一个砂壶,猛地扔了出去。砂壶嘭的一声响,你说怎么着?”
    钱财主说到这里打住话头,乜斜着小三角眼望着王仕峰。
    王仕峰一付认真倾听的样子,没做任何反应。
    “娘地,狼崽子还是追。”钱财主气呼呼地继续说道,“难道就叫我白糟了这一壶吗?”
    王仕峰一听,这梦不是滋味!轻蔑地笑了笑,说:“东家,巧了,昨天夜里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人天旱时到关老爷庙里去求雨,说是如果下了透雨,年底亲自以人头大供来还愿。说也奇怪,五月十三真就下了透雨。到了年底怎么还愿呢?这个人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在木制地供盘上挖了一个大窟窿,把头套了进去,露在盘子上边就去还愿。并默默地祷告起来。那关老爷真的显了圣,伸手就抓那人头大供。吓得那个还愿地怪叫一声就要逃跑,关老爷揪住人头就是不放,骂道:好小子,你怎么说不怎么办,愚弄老爷还行……
    钱财主听了目瞪口呆,张嘴结舌。
    王仕峰猛地站起来,说:“看来,说话不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脑袋掉了谁也长不出来,花钱买平安还是值得地。何况,那钱还是本就应该往外拿的呢!东家,你说对吗?”
    钱财主无言答对,只好把工钱如数给了长工们。
194 第五卷 第三十七章 讲古“劝”财主
    钱财主用歪点子没有难住长工,摆酒菜请吃没有奏效,只好如数结算工钱。一向爱钱如命抠唆成性的钱财主,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尤其是小白,一下领走两年的银子。这真比要他的命还难受。钱一出手,人就像被抽了筋一样瘫软在床上,发起高烧来。
    东家病了,王仕峰又请先生又抓药,屋里屋外地侍候。
    钱财主得的是心病,药哪里管事!几服药汤灌下去,一点儿作用也没起。依然高烧不退。
    眼看就要过年了,王仕峰惦记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可钱财主的病不见起色,钱财主的老婆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望着沉疴中的东家,王仕峰忽然觉得这个人既可憎又可怜:为了给别人几个为他卖命的血汗钱而病成这样,看来,他这万贯家产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哩。然而,钱财并没有给他带来幸福,反而使他贪恋的本性危害到自己的生命。这真是现世报啊。
    毕竟在他家里端了一年的饭碗,王仕峰忽然觉得有一丝儿想向他说道说道的冲动。见钱财主当时精神不错,就微笑着对他说:“东家,我给你讲个故事宽宽心吧。”
    钱财主点点头。他知道王仕峰很会讲故事,常常逗的长工们“哈哈”大笑。他赶上了也会凑过去听。尤其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八、九岁。一个五、六岁,一见了王仕峰就缠着讲故事。听起来没完没了,直到他怕耽误活计把儿子们撵走。
    王仕峰见钱财主同意了,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说是很早以前,在一个集镇上住着两个外地来做买卖地人。一个姓尤,开的是油坊,人称尤老板;一个姓吴,做的是杂货铺生意,人称吴老板。
    开油坊的尤老板有一手打油的手艺。他打的麻油,一是清亮。二是纯香。夏天浇在小菜上,光闻那香味,就能增加食欲。他在镇上干了近二十年了,人缘好,生意做得也精,一些商贩们也都认准他家的油,所以生意十分火红
    与他家一墙之隔的吴老板,讲话有点冲,好抬死杠子。人缘不是很好,生意做得也小,家境不算宽裕。因和尤老板是近邻,两家又都是外乡人,相处的也还不错。尤老板常常接济吴老板。吴老板也偶然回敬一些针头线脑的日常用品给尤老板。
    不知是谁家。也不知哪个先提出要将吴老板家三岁地女儿给尤老板做干女儿。这尤老板还真地扯了两丈花布给干女儿做了春、夏、秋、冬四套花衣服。吴老板也回敬了四坛酒。两家就“干亲家”地你来我往了。
    这年冬天。尤老板地老家送来信。说是尤老太太不行了。尤老板赶忙收拾行囊回家。临走前。把二十坛香油暂时存放在吴老板家里。说是等老太太过世后过了“五七”再回来。因每坛都是封了口地。也不怕风吹雨淋。就放在吴老板家后院顺墙根摆着。吴老板还弄了两样小菜请尤老板喝了两杯。算是送行。
    话说有一天。吴老板在自家地后院铺了两张席子晒豆子。不知是谁家地鸡从墙洞里钻进来。在晒豆子地席上连吃带刨。豆子滚地到处都是。吴老板发现后。气得抓起一只小板凳就砸。这一板凳飞出去却砸在了尤老板存放地香油坛上。吴老板不由得叫了声“不好”。心想这下要赔人家一坛油了。岂料坛子砸碎了却不见一滴香油流出。倒有两锭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甚是耀眼。
    吴老板跑过去一手抓起一只银锭掂了掂:“乖乖。都是二十两地银元宝”。吴老板又打开其它坛子。每坛都是如此。都装着两锭银子而没有香油。
    二十坛一共有四十锭、八百两。吴老板惊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么多银子。别说有了。连见也没见过这么多。乖乖。这尤老板还真能攒!平日还说打油利小。妈地。利小能攒下这么多银子?又一想: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肚里不藏着鬼地。去他妈地。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发”。也该我吴老板粗几天腰了。一不做。二不休。这吴老板把银子全收藏起来。把二十只空坛都装上了油。然后依原样沿墙摆好。没事人似地仍然做他地杂货铺买卖。
    再说尤老板奔到家后。老太太看了最后一眼就归天了。尤老板忙完丧事。烧了“五七”。就匆匆赶回镇上料理起买卖来。
    吴老板见干亲家回来了,装着无事似的和尤老板一起把油坛搬回尤家。
    当尤老板打开封口一看,个个坛子都满满地装上了香油,不见了银子。顿时傻了眼,气得要过去和吴老板理论。但一想临走时明明说是二十坛油,现在这二十坛油摆在面前,你要说坛子里装有银子,如何有人肯信?又到哪里去说呢?尤老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一口气阻在心口窝,病倒了。
    尤老板因何而病,吴老板心里明镜似的。可他表面上一点儿也没显露出来。一边忙着请大夫,一边一日三餐地送吃捧喝。镇上的人们都夸吴老板是个大好人。
    没两天尤老板死了。吴老板花钱雇人去尤家报丧,尤家兄弟姐妹来了好几个。吴老板对尤家人说:“干亲家回来后还念叨着老太太,可能是伤心过度而亡”尤家人信以为真。又见吴家几岁的女儿披麻戴孝,甚是感激。
    按照风俗,尤家人要将尤老板灵柩拉回去安葬。但所带银两不充足,央求吴老板帮忙,把油坊无论几个银子变卖了。
    吴老板把胸脯拍地“咚咚”响。说:“此事包在我身上。决不让油坊少卖一文钱!”随即请人盘了价,连油带东西一共算了四十两银子。可镇上人们都嫌贵,不愿买。吴老板便拿出四十两银子自己买了下来。另外出钱替尤老板买了口上等棺材,还哭得死去活来,边哭边诉说干亲家为人怎么怎么好,对他家小女怎么怎么疼爱。哭得周围人都受了感动,也都陪着一同流泪。满镇子人都夸吴老板够义气。
    尤家兄弟姐妹对吴老板千恩万谢后,将灵柩运走了。111
    吴老板平空得了八百两银子,还在镇上落了个好名声,又有了油坊。当地人也都纷纷上他的油坊买油。加之尤家人到处宣传吴老板如何如何重意气。尤老板的一些老客户也纷纷相继而来。吴老板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很快成了镇上数得着地富户。后又讨了二房,一心想要个传宗接代地。1111一天一天傍黑儿,吴老板自斟自饮喝了两杯酒,觉得晕乎乎的,就依在太师椅上打瞌睡。刚刚闭上眼,迷迷糊糊就听有人在叫他:“亲家,亲家,近来可好?”。吴老板一看。喊他地人一身阴槽地府的打扮,看穿着还是个不小地官呢。当他眨巴眨巴眼睛一细看,原来是死去地尤老板。吴老板吓出一身冷汗,认为尤老板地鬼魂向他讨债来了。他想爬起身,可光用劲。怎么也爬不起;想喊,却发不出声。
    这时又听尤老板的鬼魂说:“亲家,你拿了我的银子,可要加倍还的哟。”完朝二太太房里走去。
    吴老板想阻止,可动不了。正在这时,一佣人大呼小叫喊醒了吴老板。那佣人高兴地说:“老爷、老爷,二奶奶生了个带把的。”吴老板拍拍脑门说:“我不是在做梦吧”?那佣人跑过来拽吴老板说:“不是做梦,你快到二奶奶房里看看。”
    吴老板跟佣人来到二太太房里。婴儿好像要诉说什么似的,“哇哇”地哭个不停。吴老板解开襁褓一看。果然是一个又白又胖的男孩。
    吴老板喜得儿子。高兴得了不得。早把那梦忘到脑袋后头去了。
    二太太坐月子不能侍寝,吴老板便回到大太太房里去休息。
    这大太太生了个丫头后再也没怀孕。二太太生了个带把的得宠了。大太太有点醋意。见吴老板美滋滋的过来,冲他来了一句:“生个带把地就了不起了。保不住是个来讨债的呢?”
    大太太这一提,吴老板猛然想起邦黑时做的梦。心想:怎么这么巧,自己做梦梦见了尤老板,二太太就生了。而且还是自己在梦中眼看着尤老板走进二太太房里以后才生的。更巧的是二太太生了个男孩!虽然遂了自己地愿,但这孩子来的蹊跷……
    吴老板倒吸一口凉气:乖乖,别再是尤老板来投胎讨债的。听人说城隍庙的小鬼每三年换一次。这尤老板死了正好三年了……
    从此,吴老板便坐下了一块心病:老是想着这个梦,猜测这个孩子是不是尤老板投胎来逃债的?怎么个讨法?会不会夭折?或者是个忤逆之子,**后吃喝嫖赌败尽家产?整日里神思恍惚,吃喝无味,睡卧无眠,生不如死。
    岂料这孩子还真争气,出了娘胎一直没病没灾,一分多余的钱也没花过。十分听话,十分孝顺,十分聪明。读书过目不忘,能诗善对,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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