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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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来个先斩后奏,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如我们就大张旗鼓的前去,若是某些人心怀鬼胎,难免手痒,对方提前下手,我们也好应对,也给百姓一个提醒,皇上,御驾亲征,真的是来收服江小郎,而不是南巡来游玩。”
简旭道:“好,就依你之见,说朕,前来围剿江小郎。”
赛诸葛摇摇头,道:“不,是招安。”
招安?简旭有些不明白,忽然又顿悟似的,对,就说招安,反正我也封了江小郎为镇南王,前来招安是正常,也给对方心理上造成一种既成事实的感觉,百姓知道我是前来招安,也不会有什么恐慌。
既已说好,这一路之上,简旭一行,就不必遮遮掩掩,称呼也大大方方,麻六还习惯的附带一句,皇上起驾。
离开登高行了数十里,天将黑,各人都骑马,走的就快,来到一个村落,就准备找户人家歇息一夜,越往南人烟越稀少,不比中原腹地,若不住下,过了这个村恐怕真没那个店了。外加天气闷热,似有雨来,更加的不能前行。
简旭叫赛诸葛找户人家,为何叫赛诸葛去,看看自己这七男两女,再加上马匹,也是不小的一支队伍,别把村民吓着,好歹赛诸葛看上去像个书生,无论穿什么都是一身儒雅之气。
赛诸葛决定,也别往村子里去,村头找户人家,说些好话,给些银两,弄两间房。
简旭同意。
但是看看村头的这户人家,房子实在是小,而且蓬门荜户,赛诸葛犹豫,屋里不知能否合适主子居住,看向简旭,征求意见。
简旭用手一指,就这家了,穷苦人,把银子,给他们。他又见这个篱笆小院,篱笆上爬着一些花草,暮色里炊烟袅袅,仿佛陶渊明的田园诗,有种内心的安宁,很是喜欢。
赛诸葛走到篱笆小院里,喊道:“主人家在吗?”
不多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老妇人,花白的头发,用一根布条系住,衣服上也是补丁摞补丁,腰间系一条同样破旧的围裙,两只手上都是灰土,不知在忙些什么,看见这些人,冷不丁的吓一跳。
“你们,哪里的,来我家作何?”她怯怯的说道。
赛诸葛上前一步,揖手而语:“阿婆,我们是过路之人,天色已晚,附近又无客店,想借你家暂住一晚。”
老妇人还是有些怕,来这么多人住,要是歹人怎么办,拒绝道:“不可不可,我家只有我和媳妇两个,不方便,而且屋子又小,哪里住得下。”
赛诸葛道:“那,叨扰了,我们再去寻一家。”
大家见人家不答应,只好转身要走,这时有人在后边喊道:“有何不可,生逢乱世,哪里又安全,如果这些官人是歹人,不住下,难不成就杀不了我们婆媳两个吗。”
简旭等人回头去看,一个**,从屋子里走出来,她长的白白净净,身上穿的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也是有模有样,和这个老妇人,不像是婆媳,倒像是主仆。
老妇人听媳妇说了,大概是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做声。
赛诸葛对那**道:“大嫂,我们会以住店的费用来给你们银两的。”
**笑了,“那是当然,我们也要过日子,看各位穿戴也不俗,定然不会占我们这些穷人的便宜,别说太多,先进来吧,婆婆,赶紧去烧些茶来,给客人们喝。”
老妇人应声而去。
简旭等人进了屋子,房子一般,里面倒收拾的很干净,因为没有什么家具摆设,就显得很宽敞。各人找了地方坐下,等老妇人的茶,然后与**攀谈,也就是没话闲搭话。
房子分东西两间,老妇人住一间,**住一间,简旭以为,那**就得和她婆婆挤在一间,给他们腾出一间。出门在外,也别管男男女女,大家一直都是和衣而睡,躺下的都很少,除了简旭和麻六,几乎都是抱着兵器,坐着打盹,另外站岗的站岗,巡逻的巡逻,地方虽小,也就够了。
谁知那**端了茶进来,问赛诸葛给多少银子,赛诸葛掏出五两,简旭看那老妇人实在是可怜,就叫他追加了五两,那**接过银子,眉开眼笑,这十两银子,就是在县衙当差的人,也是差不多一年的薪水。然后告诉赛诸葛,既然你们银子出的多,那我就和婆婆去附近的亲戚家找地方睡,房子,给你们住,这还有姑娘呢,也不方便。
简旭非常高兴,还觉得这**虽然认钱,但也算是体贴人意。
然后简单的吃了晚饭,**和老妇人就走了。大家也不闲聊,轮番睡觉。老妇人住的屋子有些脏乱,简旭带了麻六等人去住,**的屋里干净,留给淳于凤和红姑,女孩子,都喜欢干净。
安排就绪,分开。淳于凤和红姑两个,把灯吹熄,屋子里就暗下来,睡不着,难得两个姊妹独处一室,好久没有这样了,便开始说话,说起廖申和翠秀、紫薇,不知在那里怎样,说起彼此的婚事,说起将来怎样怎样,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吱吱,用些轻微的响声,淳于凤立即惊醒,抓起身边的宝剑,不动。
有人欻欻的走了过来,还嘿嘿一笑:“娘子,我来了”说着,扑向她们。
淳于凤忽地坐起,没等吱声,红姑听到有个男人说话,急忙喊道:“谁?”然后也起来。
那男人看见床上有两个人,顿时破口大骂:“你个贱人,原来背着我真与苟三有一手,看我打死你们两个狗男女。”
第一百一十九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一百一十九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那男人骂着,冲过来就打,淳于凤剑未出鞘,随手一挡,那男人哎呀一声叫,“苟三,你还搂着家伙睡觉,怕我来捉奸吧,我再打。(”
淳于凤见他又来,忙开口道:“我不是什么苟三,你不要再闹,红姑,把灯点上。”
灯亮,淳于凤看向那男人,个子不高,三旬开外,粗布衣衫,典型的乡民打扮。
那男人也看向淳于凤和红姑,有些糊涂,怎么床上不是那**,而是一个小俏妞和一个公子,淳于凤是男装打扮,他以为是男人,而两个人又是衣冠整齐,不像是做那些勾当的样子。
“你们是谁?为何在郑氏家里?”他还有些理直气壮,真把自己不当外人。
这时,外面守夜的伊风也跑了进来,看见屋里多个男人,不觉愣住,这家伙,是从哪里进来的?然后那屋的简旭和赛诸葛麻六等,也过来看,大晚上的,这样吵都听见了。
麻六见那男人立在床边,和红姑面对着,气的过去就打,“小子,你敢欺负我媳妇。”
简旭把他喊住,“六儿,别闹,看他那窝囊相,你媳妇不欺负他都是便宜他了,问问他,是谁,为何来这家,门口不是有伊风守着吗。”
伊风急忙道:“主子,我一直都在前面溜达,完全不知道他从哪里进来的。”
那男人看呼啦啦来了这么多人,而且不是手中有兵器,就是长的如猛虎下山,就是刚刚要打自己的这个小矮子,也是一副吃人的架势,所以,没等大家逼供,他先怕了,朝各位抱抱拳,“误会,大概是我走错门了。”说着,转身要走,齐小宝嗖的窜过去,挡住他的去路,“这位,得把话说明白再走。”
那男人见逃不掉,往床上一指,说道:“郑氏的相公不在家,这里躺着一男一女,我以为是郑氏和别人通奸,才打抱不平,过来抓他们。”
简旭一听他就是在胡说,气道:“你有X光眼,还是带着伽马射线,我就不信你没有进到人家屋子里,就知道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从实招来,否则,六儿,你的柴刀有没有卷刃。”
他这一段话,除了麻六,谁都不懂,但是,谁都不见怪,因为皇上经常这样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麻六听简旭问他,从身上拿出柴刀,睡觉都没有离身,怕江小郎的人突然袭击,他用嘴吹了吹,又放在耳边听听,说道:“老大,吹毛立断,砍个脑袋就如切瓜。”
那男人吓的就要哭,说了这半天,郑氏和她婆婆都没出现,大概是被这伙强人给杀了,噗通跪倒在地,喊道:“各位爷爷饶命,我招,我招就是,我叫胡大,和郑氏相好,可是那郑氏,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有人见她和苟三有来往,也有的说她和桂子私通,总之很多,可是我觉得她和苟三眉来眼去的,应该是和苟三私通,但有人非得说她和桂子……”
“你等等,”简旭听他没完没了的纠缠这点破事,有点不耐烦,“你就说你今晚是怎么回事,我不管郑氏和谁私通。”
那叫胡大的说道:“我娘子她回家去看我丈人和丈母娘,我就想来找郑氏耍一耍,谁知刚一进来,却发现床上有两个人,以为她和苟三通奸……”
简旭又道,“你等等,你从哪里进来的?”
胡大回头指指,“那有个后门。”
后门?简旭从站着的地方,根本看不到那里有个后门,胡大带着去看,这个屋子的后面是厨房,厨房的墙上挖了一道小门,但是平时墙边堆满了茅草一类的覆盖物,根本没注意,而且晚饭是郑氏的婆婆做的,红姑只是帮忙端了几次,并没有留意到那里。
简旭推开这个小小的后门,往外看去,后面并无人家,黑洞洞,像是一片竹林或是树林,傍晚来时,还真就没注意。心想这郑氏胆子够大,男人不在家,这样阴森恐怖的地方,一个女人家也不怕,还留个后门,不用说,这后门定是给她的那些奸夫留的,忽然想起,她男人为何不在家,做生意?回头过来问胡大。
“郑氏的相公做什么生意?经常不在家吗?”
胡大嘴一撇,“做什么生意,他笨的像猪,连我都不如,听说,他参加了一个捕狼帮,走了,有两个多月了,他娘子,就是郑氏,我平时没少接济,才告诉我这里有个小门,本来是用来做饭时拿柴草方便的,平时都锁着,后来,我们两个相好,她就不锁了,这你也明白,为了方便我进出。”
捕狼帮是什么东西?简旭问胡大,“你们这里有狼?”
胡大摇头,“从未见过。”
简旭又道:“那你说郑氏的男人去哪里捕狼了?”
胡大道:“去了外地,一直都没回来,也许外地狼多,请人捕捉。”
简旭就想,郑氏大概是见了十两银子,高兴的忘了锁这个后门,或者没有想到胡大今晚会来,但是人家的私事,即使我是真皇上,也不好管,所以告诉伊风他们,放了他,让他走吧。又告诉胡大,自己这些人是路过此地,租用了郑氏的房子,而郑氏,和婆婆去亲戚家住了。
胡大听说了缘由,知道郑氏婆媳无事,又放了自己,乐的挨个的作揖,然后又从后门跑了。
这时,郑氏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见家里亮着灯,以为都没睡,反正才一更多,她推门进来,朝大家笑笑,然后说道:“打扰了,我马上就走,忘了锁后门,别是晚上进来野兽,吓着你们。”
简旭本想打个哈哈,就此过去,不提胡大之事,明日一早离开,此后谁也不认识谁,但老是觉得那个捕狼帮有些怪怪的感觉,也有些好奇,难道是哪里狼群成灾,于是问郑氏道:“你家男人出外做生意,你和婆婆两个人,也着实不容易,这样的事情都得你操心。”
郑氏并不知道胡大来过,以为别人对她的风流韵事一点不知,说道:“谁说不是,他说参加个捕狼帮,说能赚大钱,我就等着他回来享福,可是,这都两个多月了,音信皆无,若是他赚了大钱,当了什么员外爷,抛弃我这结发之妻,我就去官府告他,他老娘还是我在养着呢。”
郑氏有些气愤,说话的声音很大,简旭心说,自己多嘴,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了,急忙劝道:“大嫂你也不用想太多,他出去赚钱,也是为了你的日子过的好点,再说,这一去一回,路上耽搁了也说不定。”
郑氏道:“又不是很远,就在离此不到一百里地的野猫岭,一枝秀来找人时,我家相公本不愿意去,他给了一点银子,说了不久便可成功,然后即归。”
“你等等,”简旭吃了一惊,“你刚刚说谁,谁来找人?”
郑氏道:“一枝秀,民妇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我相公与他不熟,不想去,他就说,江湖上谁不知道我一枝秀的名号,断不会骗你。”
简旭突然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若那一枝秀便是岭南一枝秀,此事就更不妙了,杨秀云这个人,已经打过几次交道,绝非丈夫之列,他为何来此找人?他们要做什么?何为捕狼帮?这都要知道,别是与自己这次南巡有关。他又曾经唆使冷夕雪加害江小扣,难道他背地里反叛江小郎,那这个捕狼帮的狼,会不会是江小郎的郎?
“大嫂,一枝秀来此,找了很多人吗?”简旭再问。
郑氏觉得简旭问的有点多,面上有些警觉,谎称太晚了,自己还要回去睡觉,别让亲戚等门,说着就走。
简旭也不好再纠缠,只是郑氏走后,他再也没有入睡,和赛诸葛合计,这捕狼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赛诸葛道:“主子,既然你觉得此事有蹊跷,我们不如就去那个野猫岭看看,反正都是往南走,不过是稍稍改一下路线,绕个弯,我曾研究过我们行程的各处,那个野猫岭,就在此地西南。”
简旭想想,也好,与其这样猜想,不如就去看看,自己的直觉,一直都很灵验,说不定那杨秀云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暗地里谋划什么,不是我,也是江小郎,是谁都不好,都不能让他得逞。
他们招兵买马,是不是反对江小郎归顺,要和江小郎翻脸,虽然江小郎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但若是有个万一,他出了事情,他的那些手下势必会大乱,那么这归顺之事,也就土崩瓦解。
其实江小郎这人,心里大概一直不想再闹什么造反,不然,他化身接近自己多次,一般的人,早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杀了自己,可是他一直是观察,并不动手,大概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更要保护他,而且他的影响力一直都在,有了他,那些造反的人才能顺利归顺朝廷。
翌日清晨,郑氏和婆婆回来给简旭几个做饭,对昨晚之事,简旭只字不提,亦告诉他人,不许提及此事,免得彼此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