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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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旭又问:“那小纹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吗,她此时在哪里?你这堂堂的知州府衙,难道连一个守卫的兵士都没有吗?”
侍妾道:“小纹去给我烧热水去了,因为我午睡之后要沐浴。”
简旭道:“小纹既然去厨房给你烧水,那周录为何说小纹可以作证?”
侍妾道:“等小纹回来,那贼人刚好想走,被小纹撞见,等小纹喊人时,他已经跑了。”
简旭又问,“小纹走到哪里撞见的麻六?”
侍妾迟疑一下,道:“刚好走到奴家的卧房门口,那贼人完事之后想逃。”
简旭道:“你可以下去了。”
侍妾走了,简旭又给廖申使个眼色,廖申喊红姑把小纹带到。
简旭问:“你把这贼人麻六如何奸污你家夫人的事情讲一遍。”
小纹道:“是,那日大人不在府中,夫人午睡,我去厨房给夫人烧热水,因为夫人说过,她醒了之后要沐浴,等我烧好了热水回来时,正好看见一个男人从夫人的卧房里冲出来,我便大喊起来,谁知那贼人逃的快,等守卫到了,他已经跑的没有踪影。”
简旭又问:“你因何指正那贼人便是麻六?”
小纹道:“昨日大人带夫人上街,奴婢也一同去的,当时在街上一眼就认出他了。”
简旭心里暗想,这台词串的挺好,有准备啊,离了椅子,慢慢走到小纹面前,“我再问你,你刚刚说,你烧好了热水回来,看见一个男人从房里冲出来,对吗?”
小纹道:“是。”
简旭道:“你只是看见一个男人从你家夫人的房间里跑出来,你如何断定他把你家夫人奸污了?”
“这……”小纹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略微想了一下道:“是夫人自己说的。”
简旭哈哈大笑:“你知道做伪证是什么罪吗?夫人说的,此事你们都是听她的一面之词。”他说着又转身看着周录道:“我要是说你周大人勾结番邦,意图谋反呢?”
周录噗通跪倒,“殿下,此事可开不得玩笑啊,臣对皇上对殿下都是誓死效忠的。”
简旭狠狠的看着周录:“本王说的话不可信,那么你这个妓女出身的侍妾说话,就可信吗?周录,你还不快把实情道出,小心你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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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沧州风云(11)
周录被简旭的质问吓住,不知如何作答,咔吧咔吧眼睛,心里暗叫不妙,这太子是有备而来,恐怕这个麻六对他很重要,和太子斗,自己还没有那个本事,咱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的都是人家的,可别惹人家,太子就是将来的皇上,以后还得指望他过活呢,就是麻六杀了我爹,都得忍下来,现在要做的是先保全自己,唯有把此事推到侍妾身上。
“都是那个贱人,她言说是这个麻六奸污了她,她是臣的侍妾,臣没想到她会对我撒谎,臣确实不知此事啊,请太子明鉴。”
简旭并不想和这个周录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主要是想救麻六,遂说道:“不知者,无罪,把你的侍妾再给我带来。”
兵士又把周录的侍妾带到,简旭围着她走了几圈,心里不明白,这样一个俗姿庸粉,浑身上下荡漾着浪气的女人,麻六怎会看好?你小子的眼光太低了,只看女人的表象,不看内在,这女子一眼看见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在皇室,那就是祸国殃民的主儿,若是在百姓家,就是败家的货色。麻六啊麻六,你的眼睛小归小,这些事情都看不清,真是让我失望。
简旭在心里哀叹了半天,对这个周录的侍妾说道:“周大人和小纹把实情都说了,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本王已了解真相,反正都是一死,也不为难你了。”他故意不让她说,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架势,其实是想逼她说实话。
周录的侍妾一听,这周录和小纹一定把自己勾引麻六的事情说了,不然,这个太子怎会说我唯有一死,通奸的女人是要犯死罪的,搞不好还得来个凌迟,索性都是死,就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罢了,她冷冷的笑了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死是吗,我不怕,有时活着比死难过,对,是我勾引的麻六,是我把他的衣服强行脱下的,是我把他拉到床上的,呵呵,应该说是我奸污的他。”
“你,你这个贱人!”周录在一边忍不住吼道。
简旭一瞪眼,“周大人,我让你说话了吗?”
周录赶紧闭嘴躲到一边,他的侍妾继续说道:“我风流,我放荡,我喜欢这样,我就喜欢这样!”她这最后一句几乎是怒吼着说的,眼里突然浸满泪水。
“我从小死了爹爹,娘又改嫁他人,我十二岁被继父奸污,又像奴隶一样的干活,过着豕狗不如的日子,幸好有几分姿色,继父赌债高筑,被卖到青楼,开始每天倚门卖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后来,谢谢你周大人,把我赎了出来,可是,又能怎样,你把当成你的宠物,关在西厢房,凡是男人都不准接近,吃饭由小纹送到房里,去个茅厕都是小纹跟着,我只和管家说过一句话,你就把我打的半死,并且再不允许我到前面去,来到这里一年多了,我只上街一次,就是认识麻六的那一次,我每天只是吃饭、睡觉、然后就坐在那里呆呆的等你回来,我就是一俱行尸走肉,所以,我要放浪,我要自由,我要快活,我看透了这俗世,早活够了,你们尽管杀了我便是。”她说完,平静的看看简旭。
简旭突然的再也恨不起了这个女人,心里又突然的好酸楚,觉得她万分的可怜,在心里叹口气,只能在心里,自己是太子,做事不能一副柔弱的姿态。
他说道:“周录,事情已经说明,麻六是受害者,无罪释放。”
周录低头称“是”。
简旭又道:“关于这个女人,这是你的家务事,本王不便再过问,你们自行解决吧。”
周录又低头称“是”。
简旭又道:“周录,你不问青红皂白,不查明事情真相,冤枉好人,滥用刑罚,该当何罪?”
周录机械性的又低头称“是”,突然觉得错了,连忙跪倒:“殿下恕罪,下官也是受这贱人蒙骗啊。”
廖申看看简旭,示意他不要激化矛盾,简旭知道这个,他是故意吓吓周录,所以说道:“周录,本王念在你为国尽忠职守,戍边有功,今日之事暂且放过,他日若再犯,两罪并罚,定不轻饶。”
周录叩头谢恩。
简旭对肖腾云道:“肖大人,你去把周大人的轿子备好,麻六身受重伤,不能行走。”
肖腾云点头称是,急忙去准备。
简旭带着麻六,回转肖府。
刚到府门口,迎面出来了淳于凤和登州五虎,他们一行刚来沧州,在肖府找不到简旭等人,下人均不知道麻六的事情,所以也不知这些人到哪里去了,五虎着急,就商量着出来找找,刚好相遇。
登州五虎看到麻六的惨状,又听简旭讲了经过,都是义愤填膺,想去报复那周录,简旭摆摆手。
“大家的心意我知道,但是你们可明白,这件事归根结底怨谁?”简旭说到此处叹口气,“是怨六儿自己,是他自己把握不好,才招惹到这场祸事,所谓‘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是他的过失,没有把握好自己,没有管好自己的心,这是个教训,你们大家都要引以为戒。”
简旭面前站着的,多是大他的人,他的这番话,却像是一个长辈的谆谆教导,淳于凤心里无比开心,太子的病,看来真的好了,又有了以往的威风和睿智。
简旭又对赛诸葛说道:“二先生,麻六的伤很重,就有劳你来照顾了。”
赛诸葛对简旭道:“公子放心,我已经看过,并未伤到筋骨,无大碍,只是他要受些罪了。”
简旭叹口气:“让他受点苦也好,那样才能记住这个教训。”他又问了登州五虎押送二龙山那两个贼头之事,五虎告知已接洽上衙门,由他们定罪,简旭又问他们是怎样和淳于凤会面的,张埝道:“那刁球也并非有通天之功,我等去了没费吹灰之力就把淳于将军救了出来。”
淳于凤在一边不言语,赛诸葛道:“老四太天真了,这里面有蹊跷,不然哪里有这样轻松,这也真是奇怪了。”
淳于凤也不解释,简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便不再问。
大家商量回京之事,淳于凤不同意由肖腾云派兵护送,边防重地,轻易不能动用兵力,再说,即使派兵又能派多少,若是有人想害太子,少数兵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反而是目标太大,更不好。
简旭也同意她的意见,就这几个人,悄悄的走。
一切都已商量好了,只等麻六的伤愈合。
简旭心里还是对那个白衣女子和那个乞丐念念不忘,闲来无事,要一个人出来街上走走,淳于凤不放心,陪在他左右。
天正晌午,天气转暖,他们两个人随便的走了一条街,简旭不说什么,淳于凤亦不问,又走了一条街,还是什么都没现,简旭觉得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遂对淳于凤道:“将军,不如你我去小酌一杯如何?”
淳于凤知道简旭有心事,笑道,“听公子的。”
简旭带着她来到与白衣女子相遇的那间酒楼,里面已是吵吵嚷嚷,生意很好。他们两个捡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了,要了几样小菜,一壶酒,对饮起来。
“将军,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淳于凤道:“公子有话请讲便是。”
简旭道:“我只奇怪,那刁球好像是非常恨你,既然抓了你,如何又把你放了?”
淳于凤一惊,“公子怎知是他放的?”
简旭一笑,“你别急,我只是随便问问。”
淳于凤想了想,努力了半天,才说道:“那刁球,对我……”
简旭知道淳于凤是个爽快的女子,这样难以启齿,定是男女之事,人家毕竟是个大姑娘,该有自己的**,所以伸手拦住,“将军不必说了,我懂,但是,此人很阴险,你要小心。”
淳于凤说道:“公子放心,淳于这颗心想的只是如何能保护公子的平安,其他之事,一概不想。”
简旭知道淳于凤的为人,但是,身处乱世,对谁,他都要小心,才能存活下来。
两个人差不多把酒喝光了,也没有见到简旭想找的任何一个人,起身结账,走出酒楼。一个乞丐拦着简旭,“大爷,可怜可怜我,给几文钱吧。”
简旭见他破衣烂衫,披头散,忽地把他低下的脑袋扳起,又悻悻的放下,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了,从身上摸出几个铜钱,给了乞丐。不经意的一转头,另一个高高大大的乞丐在酒楼的拐角处,看了他一眼,呼呼的跑了。
简旭拔步就追,那乞丐跑的极快,简旭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跑,跑了一条街,那乞丐拐过街角,简旭跟着也拐过去,“咚”的一声,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方面同时噔噔噔后退。
“小姐,你怎样?”
“我还好。”这柔弱至极、有气无力的声音,如同一道福音,把简旭的耳鼓震的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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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辗转
简旭急忙施礼道:“姑娘,我们可真有缘,又见面了。”
谁知白衣女子的一个侍女朝简旭喝道:“你这人好无礼,走路也不好好走,撞到我家小姐了,你还说什么有缘。”
白衣女子拦着侍女道:“玉奴,不要这样说话,这位公子也并非有意。”
简旭想想也是,这女子娇小玲珑的,被自己这样的大块头一撞,疼的不轻,不过她竟然没有跌倒,看起来她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姑娘,真是抱歉,我因为追赶一个人,跑的急了,有没有把你撞坏?”
女子道:“不碍事。”简单的几个字,轻飘飘,软绵绵,然后对侍女道:“我们走吧。”
简旭正要找她,话还没说几句,又要走,刚要拦着,突然街道的前面出现了一大队人马,呼啦啦一字排开,为的正是知州周录。
简旭不知他这是作何,看那架势是来者不善,报复?应该不会,他明明知道我是太子。看望我?更不像,带了这么多的兵,很是费解。
只听周录哈哈大笑,“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白衣女子听周录喊简旭为太子,眉毛一挑。
简旭也回报哈哈大笑,“非常好,周大人这是去打仗吗?”
周录道:“我是奉命捉拿反贼。”
“反贼?谁是反贼?”简旭的心里一抖,觉出这周录的话怕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周录道:“太子怎能忘了赏杀令,天下人皆知,你谋朝篡位失败,后又逃到民间,是以皇上下了赏杀令,对于你这样的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还真被简旭猜对了,这周录果真是因为赏杀令而来,只不过他先前像是并不知道,短短几天时间,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简旭心里诧异,面上却平静异常,哼哼冷笑一声,“皇上下的赏杀令,你可收到皇上的圣谕?”
周录被简旭的话噎住,随即又说道:“沧州地处边陲,圣谕还未到达,但是整个民间谁不知晓。”
简旭又道:“你可看到张贴的皇榜?”
周录再一次无语。索性横起来,“你已经被追杀的四处逃窜,不得以才来到这荒僻的沧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没有闲功夫与你辩论,来人,把他杀了。”
淳于凤业已赶到,嘡啷抽出宝剑挡在简旭前面,“谁敢动太子,你们不怕皇上灭你九族吗?”
兵士一听,都停了下来,周录知道自己这样做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大喊道:“别听他的,皇上有命,谁杀了太子,不仅得到黄金万两,还封官进爵,给我杀,若是不上,违抗军令,回去军法处置。”
兵士一听,管他谁对谁错,都是死,上吧。
淳于凤凭一人之力很难抵挡住这许多人,击退一拨上来一拨,即使她功夫了得,就是兵士站着不动让你杀,也会累坏她,简旭也抽出靴子里的匕,一会儿跑到这边,帮不上,一会儿跑到那边,还是帮不上,又替淳于凤着急。
此时旁边的那个白衣女子长鞭一甩,缠住马上的周录,用力一拽,周录登时落下马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在哪里嗷嗷直叫。
白衣女子飞身过去,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