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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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从哪里来的,根本看不出是谁。推辞半天,老太君还是不肯,大家都在那里瞧着,对他们的行为感到奇,干嘛你让我躲的。
简旭无奈之下,扶着老太君一起坐下,眼珠子转了转,总得找一个理由,哪怕这理由不是很充分,想想,对宾客道:“古有喜娘,今有喜郎,喜娘之责,重在新娘,喜郎之责,重在高堂,老太君待见,那我就不客气,傧相呢,开始唱赞礼吧。”
他这一番话,各人听了大概,意思是,这位年轻的公子,是陪伴在老太君左右的,但不知喜郎是什么角色,还要新人一起参拜,是不是图个吉利,大家疑惑、猜测,这之间,余青书和吕四郎已经交拜完毕。
老太君笑得合不来嘴,等新娘新郎交拜后起身,她把余青书叫了过去,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道:“青书,自你到我余家那日起,老身就把你当成是我的孙女,今日大喜,很多事情都不说了,只希望你和四郎白头偕老,来,这是家里的所有钥匙,我曾说过,等你成亲,就是个真正的大人,就把府里的事情全部交给你来管,我然后去颐养天年。”
众人一看,这老太君,原来并没有完全把余府交给余青书,名义上是余青书在忙前忙后,操持家事,原来大权却在老太君手里,还以为她风烛残年,老迈昏聩,没料想她还是如此的精细,大家不禁暗自佩服。
余青书接过钥匙,从盖头底下看了看,突然,她哗啦一下拿下大红的盖头,然后拿着钥匙得意的笑着,说道:“老太君,放心,我会让你颐养天年的。”
一边的喜娘急忙过来,重又把头盖给余青书盖上,道:“小姐啊,还不到掀盖头的时候。”
此时老太君的脸上,骤然霜降,轻微的叹了一下,然后看看简旭,简旭微微一笑,给她安慰。
新人被搀扶至后边的新房,众宾客开始宴饮,简旭参合其,和大家觥筹交错,嘻哈说笑,麻六,却把老太君扶着,离开当场。
堂的气氛一浪高过一浪,酒菜好,人又多,各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划拳的划拳,私聊的私聊,杯碰杯的声,碗碰盘子的声,非常热闹。
半个时辰之后,堂里开始渐渐声小,接着是有噗通通倒地的声音,碗盘哗啦摔碎的声音,到最后,悄无声息,原来,大家都伏桌的伏桌,倒地的倒地,像睡着了似的。
吕四郎站在前面,看了看,嘴角是一抹得意的笑,喊了众家丁道:“把简旭给我找出来。”
众家丁眼见宾客都这副情状,正吃惊呢,听姑爷喊找简旭,互相看看,简旭是谁?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们很多人是新来的,不认识谁是简旭。
吕四郎见他们不动,还杵在那里问,气道:“就是那个喜郎。”
哦,这回大家都知道了,喜郎嘛,就是和老太君坐在上面,被新人叩拜的,这个喜郎的名词新鲜,所以众人都知道,在密密麻麻的宾客里面找,有的还问:“姑爷,这些人是怎么了?”
吕四郎大怒,“休要多嘴,只管照着我的吩咐去做。”
家丁被斥,不敢再说话,在人群里继续找简旭,多数人都是趴在桌子上,倒地的也基本都是伏倒在地,所以找起来很费力,挨个的去翻看。
吕四郎不停的追问,找到没有,家丁摇头。
突然,所有倒地的宾客站起一个人,接着是哈哈大笑,吕四郎和众家丁吓了一跳,齐看过去,正是简旭,吕四郎呆愣,为何,他没有被迷倒?然后醒悟过来,用手一指道:“给我把他抓住”
众家丁往前冲去,简旭嗖的一声,朝后院跑去。
吕四郎看他跑向后院,忽然意识到后院是新房,新娘子余青书在那里,他怕简旭去抓了余青书做人质,也跟着追去。
到了后院,简旭果然如吕四郎所料,径直跑进新房,吕四郎急忙跟进,场景,却更让他吃惊,就见新房内,多了一个人,余青书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见简旭和吕四郎突然进来,对方也吓了一跳。
第十三章威风赫赫余太君
第十三章威风赫赫余太君
“是你”吕四郎看着新房里的男子,这样说道。
“吴王,别来无恙啊”简旭却这样说道,原来,站在余青书身边的男子,就是新皇的弟弟,当日和武威侯一起争夺皇位,后被新皇贬为庶民的吴王。
吴王哈哈一笑,“皇兄,难得你还称呼我一声吴王,这倒让我受宠若惊啊,皇兄是不是在民间流浪习惯了,一直不喜欢呆在宫里,老是用简旭这个名字混迹于江湖,不过你当心,江湖险恶,小心挨刀。”
简旭哼哼、哼哼的冷笑几声,道:“简旭这个名字不好吗,我觉得还不错,先说简,竹间为简,就是说,心里简单,生活简单的人,都是趋于自然、回归田园的。再说旭,九日,一个日头都已经给全天下的苍生光明和温暖,九个日头,可见为名者,是对万物的博爱。所以,我喜欢简旭这个名字,那就是我,心里纯净,无害人之意,关怀众生,有大爱之情。”
“谁来听你说解字,那皇兄,既然你如此的好,不如把你的皇位让给我,如何?”吴王一脸的奸笑。
简旭双手一摊,“好哇,你去拿,玉玺在皇宫,不在此。”
吴王道:“没人和你开玩笑,你不如现在就写给禅位诏书,然后我拿着去找那些讨厌的老臣。”
简旭不觉叹口气,“我这里没有玉玺,写什么都不好用,有时我就不明白,你说你作为王爷,有自己豪华的府邸,有无数的下人伺候,锦袍加身,玉带缠腰,白米饭都拿去喂狗,但你知道民间的百姓,有多少人日出而作,日落不能息,辛辛苦苦,未必能吃得饱,你怎么就不满足,非得要去当皇上。”
吴王怒道:“同是爹娘的孩儿,为何你当得我当不得。”
简旭心说,这吴王的口气倒很像先皇,先皇就是这句话,然后把自己的亲哥哥杀了,篡了位,他连连摆手,“错了错了,咱俩不是一个爹娘,算了,和你解释不清,说吧,这些个人,吕四郎,还有这个假余青书,是不是都你指使的,有何目的?”
吴王道:“是,都是我指使,不过,没心情和你说这些,你是束手就擒,还是等着我动手。”
简旭道:“我也不束手就擒,也不等你动手。”他说着,轰隆一声,劈去一掌,吴王,和站在他身边的假余青书、吕四郎,一起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上,然后噗通通倒地,各人口,鲜血直淌。
吴王趴在地上,震惊,多时不见,没料到简旭的功夫会如此厉害。
吕四郎震惊,他明明是又喝又吃,怎么所有的人都毒倒下,他不但没有毒,掌力不减半分。
余青书震惊,这个简旭,如何识破我。
简旭朝外面喊道,“六儿,把老太君扶进来。”
吴王和吕四郎、假余青书,从地上爬起来,个个都是捂着胸口,痛的呲牙裂嘴。
余老太君在麻六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简旭拉了把椅子,给她坐下,然后道:“是你们自己坦白,还是我来讲故事。”
吴王被打败,气势却不输,哼了一声,“要杀便杀,我认输,这是天意,我永远斗不过你。”
简旭道:“我不杀你,我又不是杀手,逮着谁杀谁,好吧,既然你不说,我就给大家讲一讲,我是如何识破你们的奸计。”
原来,在简旭刚进余府的时候,就觉余青书有些不对,一个人,外形好扮,气质和眼神最难,这是简旭在当演员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简旭和真的余青书相处一段时日,非常了解她,她是那种既端庄,又妖娆的女子,她的风情都是在眼神和身姿上,语言和举止都是规矩,但是她往那里一站,风情就出来了,根本不用搔弄姿。而这个假余青书,非常的僵硬,说话没有余青书的婉转,眼神没有余青书的魅惑,她从骨子里反映出来的气质,和真余青书大相径庭。
第二,余青书在南方,因为雇佣龙一刺杀简旭,她又不傻,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简旭现,这个余青书见了自己,一点都不惊慌,就是她故作平静,眼神也会透露一点慌乱的信息,可是她,像没事似的,那就说,她根本没有经历过那些,也就体会不出当事人的心情。
第三,失火的时候,简旭故意喊,说老太君被吓坏,让余青书去看看,谁知,她竟然让管家去看,谁都知道,余青书对老太君是非常孝顺,简旭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余青书,就是因为老太君掉了几滴眼泪,惹得余青书疾步奔来,安慰老太君,若是老太君有事,她不会丢下不管。
所以,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余青书是假的。
简旭讲到这里,吕四郎不觉看向余青书,问道:“你不是青书?”
假余青书没有吱声。
简旭道:“她当然不是,再说说你。”
至于吕四郎,简旭早就起了疑心,半山寺,他大献殷勤,又弄一群拿着没有开刃之刀的刺客,演戏就是为了接近简旭,他本知道余青书在南方所犯之罪,还故意透露出余青书回到青鱼县,他冒这样的险,一,是为了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简旭,二,是为了把简旭引到余府,好方便下手。
虽然简旭不知道这个吕四郎为何接近自己,就是想刺杀自己,他都不知因为什么,但简旭肯定,吕四郎绝不简简单单的,是一个要和余青书成亲过日子的男人。
果然,吕四郎之前知道简旭的厉害,他为了抓到简旭,不惜在所有的酒菜里下毒,就怕单单去对付简旭,不能成功,把所有的酒菜都下毒,大家都吃,简旭没了防范,也吃也喝,才能毒。
但是,一般的小毒对简旭是毫无用处的,这一点,吕四郎不知。
简旭讲到这里,问吴王道:“你指使假余青书,得到老太君的那把钥匙,是不是为了谋得余家的财产,也是,你现在是平民,穷苦的很。那么你指使吕四郎,是不是为了逼我写禅让诏书,你可真了不起,把个余家都给控制了,佩服佩服。”
吴王道:“你很聪明,全都被你猜到,但是,有一点你不知,就是这个假余青书和吕四郎,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吕四郎以为余青书是真的,他是真想和余青书成亲。而假余青书也不知道吕四郎是为我做事,他们两个,都是各干各的,互不了解,这样才好,我就怕他们知道彼此原来是一伙之人,在一起商量事情,那样容易暴露。”
简旭对这一点真没想到,“能否给我讲个详细。”
吴王把脑袋一扭,“想杀你就杀,说了,你也不会放过我。”
简旭道:“会的会的,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我就放了你,这些个人,都在此作证。”
吴王一听,自己还有一线生机,想想以前,自己也曾对不起新皇,他也没杀自己,想了想,无论怎样的傲气,人都有个求生的愿望,迟疑再迟疑,却还是犹豫不决。
麻六在一边忍不住道:“你说和不说,都是一样的罪,就像我,某天琢磨站着撒娇还是想蹲着撒尿的关系,都是撒尿。”
他这一句,把简旭斗得哈哈大笑,一直绷着脸的老太君也禁不住微微而露出笑容。
吴王没有笑,感觉麻六是在侮辱自己,被他的话激怒,道:“说又何妨,也让你听听,我的智谋,不在你之下,只是你命好,次次能赢。真的余青书,还在南方的大牢呢,你这个皇上下的令,你不开口,哪个敢放,余青书就是倾家荡产的去赎买自己,也没人敢用自己的脑袋去冒险,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是你低估了自己。”
“青书,她到底怎么了,为何在大牢?”一边的老太君老实的听了半天,没有完全听明白,却被这一句吓坏。
简旭后悔,没料到吴王会如此说话,又恨自己,应该能料到的,枉为聪明,急忙去安慰老太君道:“老太君放心,青书没事,她是为了帮我破案,故意潜伏在大牢,马上就回来了。”
老太君看看简旭,他说话不像是开玩笑,原来青书是为了帮皇上破案,放心,又开始听。
吴王又道:“吕四郎救出的那个,是真的余青书,但是到青鱼县,又被我换了回去,这也是事先跟关押余青书的那个县爷说好的,只借用一时,为何要这样做,因为,这个假余青书,一直潜伏在余府,想得到余老夫人的这把钥匙,但她千方百计的,这老东西就是不放手,但我们得知,余老夫人规定,等余青书成亲的时候,才把家里的大权真正交出来,于是,我就安排假余青书和吕四郎成亲。”
此时,一边听着的吕四郎喊道:“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让我接近简旭,让我抓到简旭,逼他写退位诏书,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却把青书依旧给关进了大牢,早知你这样阴险,我就不帮你。”
吴王哈哈大笑,“你有得选择吗,当年,你穷得连饭都吃不上,谁给你银子用,没有我,你认为你真能把余青书从大牢里弄出来吗,痴心妄想,都是我在一旁帮忙,你不过就是一个摆在前面的傀儡。”
吕四郎被吴王一顿羞辱,怒目而视,气的直咬牙,这一刻,简旭略有安慰,总算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吕四郎对余青书的感情。他对吴王道:“你也不必再多说,我都明白,可是,天下有钱的人家那么多,你为何非得欺负一个老妇人,你看看余家,现在是何种境地。”
吴王道:“简旭,你低估了这个老妇。”
一直静听的余老太君,从椅子上站起,冷色道:“对,你们都低估了我,但我却没有低估你们任何一个,你吴王,要的也不是我余家的资财,而是我藏起的那道皇上封我为诰命夫人的圣旨,你想,一旦逼皇上退位不得,你就把这道圣旨拿了,修改一下内容,但是皇上的宝印是真,那些大臣,看圣旨时,只关心皇上的宝印是真是假,而内容,却被他们忽略,所以,你才想出这样的一招。但我告诉你,那把钥匙,是假的,因为,我早已知道青书是假的,她和我朝夕相处二十年,她一个细微之处我都非常了解,你还想骗我,胡闹。
那一日,青书对我说,她要出去几天,有些事情要办,说好了几天便归。后来,她真的回来了,我一开始也没怀疑,这个假的,装的还很像,对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