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哇风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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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顾惜朝，是他钟小哇创造出来的人，但是，他真的就是他吗？看着顾惜朝意态优雅地为戚少商疗伤，小哇远远地站在那里，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越来越深——我也曾经以为我们是一个人，但现在看来，顾惜朝，你跟我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山洞里一时间风声大作，却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安安静静地看着顾惜朝把戚少商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小哇分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揪紧了。
半晌后，戚少商盘膝坐在地上已经可以开始自己运功疗伤，顾惜朝擦了一把额间浮起的薄汗走回来看看小哇，“好，轮到你了。”
“轮到我什么？”小哇怔了怔，“啊，我没事的……”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的。”顾惜朝挑了挑眉，“坐下来，把上衣脱了。”
应该不会有事吧？应该的吧？小哇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听话地脱了上衣坐在地上。顾惜朝双掌按出，一股浑厚的掌力澎湃而出，犹如一股水银往小哇的四肢百骸涌了过去，小哇只觉得浑身经脉简直要被涨破了一样痛得简直难以忍受，“顾惜朝！”
“别分心！”顾惜朝沉声喝到，“给我用心记住这些气流运行的路线，以后若是错了一点，你就完了！”
“但是我……”
“闭嘴！”
——果然是开一言堂的家伙！小哇忿忿地闭上嘴，开始用心记住顾惜朝传入他体内的气流运行的线路，原先很多怎么想都不明白的事情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不说自明了。
气走八脉，聚顶三花，不知不觉中小哇沉浸到神秘的内视天地中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哇！哇！”小哇站起来蹦蹦跳跳，“哇……”真是生精虎猛地就连老虎都想去打死几头啊！“顾惜朝，谢谢你。这感觉真的很棒，不错呢，真好，哈哈，哈哈哈……”
顾惜朝收功而起，似笑非笑地看看他，“你喜欢就好。嗯，你体内有一道应该是唐门下的剧毒，我解不了，不过我把三分之一的功力都输给你了，再加上你本来的功力，假以时日你自己就可以运功驱毒了。不要偷懒，每天都要练功运气，否则气机反噬，倒时候你连哭都没机会。”
有些些不好意思，“我又不是，老是哭……”
“喏！”顾惜朝递过来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旅行袋，“里面有你应该会用得到的东西，还有，”他神情淡淡地说，“当心点！”
“好！”喜滋滋地接过来，但是一想，不对啊！
“等一下！”一把拉住企图转身走人的顾惜朝，“不是吧？你不是过来换我回去21世纪的吗？”
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顾惜朝转过头来，“对！”他说，“我不是来换你回去的。”他看着那个塑造出他的人，“我是来抢走你的生活，让你再也不可能回去你的世界的！”
正文 第十二章3（大结局）
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听见这样的答案，小哇一时间完全傻住，只懂得呆呆地看着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不要露出那样子的眼神！”顾惜朝冷冷地一声断喝，“我讨厌你这个单纯到蠢的样子，你到底是怎么能够在你那个时代安安稳稳地活到三十岁的，啊？”
被骂得神志回笼，小哇很不爽，“明明是你们的这个时代比较可怕好吗？”
“这个时代的人都不如我聪明，我为什么要觉得可怕？”顾惜朝斜斜地翘起一侧的眉毛，“而你们那个时代，就连女人都安多了百八十个心眼！”
小哇连忙说：“那就好了啊，我回去我那个可怕的时代，你回来这个你比所有人都聪明的时代，多好？”
顾惜朝抬眼看看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总算还拥有同样的一张脸，你没有笨得离谱这真让人高兴，”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要让你失望了，wallace，你回不去了。”
被一个古代人叫做“wallace”感觉真的好奇怪，不过当然，这个现在不是重点。
“为什么？”冷静，一定要冷静！
“因为，”顾惜朝慢慢地走到洞口，看着浅浅淡淡暧昧不明的月色，，嘴角弯弯的，叹出来的却是仿佛在心肺里纠缠了千年的结，“因为这个世界虽然很大，却没有我可以生存的地方。”
小哇连忙摇头，“不会啊不会啊，我在这里觉得都不错啊。就算他们都以为我是你……呃，不好意思，我实话实说哦。就算他们都以为我就是你这个玉面修罗，但是还是都很愿意帮我。呐，比如说那个白家的白老爷子啦，息大娘红泪啦，对了，还有戚……”
“那是因为他们其实都知道，你不是我。”顾惜朝半嘲讽地看着小哇，“我去了你那个世界，那里有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他说——天公疼戆人。你自己单纯善良，别人自然也会对你和气善良，但是，你觉得我可能做到这一点吗？”
“你又不是天生就心肠歹毒的人……”
“你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啊？”
“啊啊，什么？”小哇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提醒：“……那么你排碎云渊那场戏的时候，为什么看见索桥崩裂，你明明已经身悬半空了，还是不愿意放手手里的无名剑，自己救自己？”
小哇忍不住仔细想，对哦，那时候剧本上也没有说一定不可以放手那把剑啊。对了，如果放手那把剑，铁手来了就不用救他了——不过那样说起来，其实表现出来的顾惜朝却很笨诶。
顾惜朝摇摇头，他已经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了，“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对吗？”叹口气，算了，跟这样单蠢的人说话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
“我是历史上叫宋徽宗的这个皇帝的第九个儿子，只是，我出身不好，没有被承认。无名那把剑是宋徽宗的配剑，也是我唯一身份的标志，所以就算我死，我也不会随意扔掉——你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不可能扔剑救自己的。”
哎哟，听得头有点晕。小哇再度傻傻地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还是那副冷笑的表情，“而我，作为宋朝的皇家子弟，姓赵的人，所以我就是天生的歹毒心肠。”
“皇，皇家……”对了，说起来，宋徽宗第九子这个概念好像有点耳熟，唉这也不是重点不管啦，“既然你是皇家子弟，那么应该更加适合这里才对吧，啊？”死死抓住顾惜朝的衣角，“我在这里才不对呢，是不是，会改变历史诶，会闯祸的！”
“不会的，没关系。”顾惜朝回答。
“啊？”又傻了。
“时空管理局的时空机器是一个骗局，其实它不是把人送回原来的时代，而是把人送入了另外一个新分裂出来的世界。”顾惜朝慢慢给他解释，“回到从前……这是不可能的一个假想，没有任何实际可操作的逻辑。而时空机器，其实，只是把人送入跟你们的世界同时平行的另外一个分裂出来的世界而已……”
“听不懂！”小哇看着他，到底他是古代人还是自己是古代人？微末他说的话，听起来要比自己说的话更加有逻辑？呃，虽然还是听不懂~~~~~
无力却又深深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顾惜朝突然觉得愤怒，他怎么可以活得这样单纯这样快乐，这样不需要付出什么就能成功呢？而自己，却又为什么失去那么多，没有那么多却还是那么辛苦地一无所有呢？
“我的话的意思就是说，你的世界跟现在我们呆的世界是两个世界，而并非一个世界的两个时代。”顾惜朝说，“而我觉得你的世界比我的这个世界要好，所以我不会让你回去，因为我要用你的身份活得更好！”
“……能不能拜托你说作奸犯科的事情的时候，不要还是用我的表情这样云淡风清好不好？”小哇终于火了，“我不管你是世界还是时代，总之，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就像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一样，我们其实是不可能替换的两个人！……你这个，这个……”
“算了吧，”顾惜朝好笑地看着小朋友胡闹一样，“你骂人不行，打架更不行，就算我送了你三分之一的功力，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眼睛眨了眨，“只不过，怎么回去你的世界只有我才知道，你，又该怎么办呢？”
紧紧攥起拳头，小哇深吸一口气，“说服你！”
“说服我？”这倒是大出顾惜朝的意料，“哈！说服我？”表情简直要笑出来了，“好好好，那么我就听听看你打算怎么说服我呢？”
深呼吸，深呼吸！小哇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眼前的家伙气得忘记了呼吸，“顾惜朝，你希望自己可以活得更好这没有错，每个人都是这样希望的，所以我不怪你。但是如果你认为你替换了我的身份就可以活得更好，那么你就错了。”小哇看着他，“我们是不可替换的两个人，我也许可以扮演你，但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你。你就算扮演我也扮演得很成功，但是你还是顾惜朝，可你却得不到顾惜朝应该得到的掌声，得不到顾惜朝可以拥有的爱情，你……”
“闭嘴，闭嘴！”顾惜朝白皙的脸孔瞬间烧得烟霞烈火，“为什么你那个世界的人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地随便的就把‘爱’啊‘情’啊这种，这种话那么随便地挂在嘴边？你们那个世界的人到底还懂不懂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情’？”他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颤抖，“你们的感情已经浮躁得……廉价了！”
小哇微微斜一下脑袋，“……是吧，顾惜朝，你已经开始知道了，我的那个世界不适合你！”
顾惜朝咬了咬牙，“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就算这样，哪怕以后我都不谈什么感情，我也知道那个世界比这个世界好！”
“可是，那个世界没有戚少商啊！”小哇叹息，这话却像一支箭径自刺向顾惜朝的胸口，顿时堵得顾公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一直在注意着我的动向的吧？”轻松地问，小哇开始感觉到胜利的曙光了，“否则也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对吧？”
“所以，你应该看见了这个戚大侠做的傻事，听见了这个戚大侠说的蠢话了吧？”
“你们这个时代，啊，不好意思，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就算阴狠如你，其实心里面最看重，还是‘情意’两个字，对不对？”
“如果你要彻底的替换我生活在我的世界里，你只要不过来这里就可以了，是吧？但是你为什么回来呢？”
“你说这个世界你没有生存的地方，但你一直看着我们，你应该知道，我笨笨地无意间也帮你做了一些事情。如果政府，啊，不好意思，我是说，如果官府——呃，你的皇帝老爹要杀你，戚少商、铁手一定死也会帮你顶住，而且现在‘你’刚刚击退了辽军的侵宋，谁都会对你赞一声的；如果因为‘逆水寒’事件，江湖上的人要杀你，戚少商是连云寨、金风细雨楼、象鼻塔的总大当家，他怎么样都会挡在你的前面，何况，‘你’刚刚还成了万家生佛的‘大宅门白家老号’的弟子，江湖中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谁不怕自己缺胳膊断腿的时候有人援手，所以，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还会说没有生存空间呢？我觉得你在这个世界上，横着走都没有关系啦！”
“而你在我的那个世界活着，你会开心吗？我在那个世界只是一个普通的艺人，没有权，没有势，除了会唱唱歌跳跳舞拍拍戏，其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没有。你能满意这样的生活吗？”
“你一身的才学是为了这个世界而存在的，在我那个世界完全没有作用，你不觉得这比你在这个世界不得志更加郁闷吗？”
“你的无名剑、七略策在那个世界，你要舞给谁看？拿给谁用？那个世界，有人懂你的琴音吗？有人看你的兵法吗？有人——像戚少商这样，明明知道你要杀他，还是愿意把身家性命都送给你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一直站在那里，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离开不走不回答不反驳，却像在鼓励我不断不断说下去的样子，你，到底在等待什么？”
夜色沉寂，月华如水，美人如玉。不言不语的顾惜朝站在山洞口，突然抬起头来，白皙的脸颊、颈脖拉出一道完美的线条，映着月光竟然，竟然魅惑得犹如山间的妖精。小哇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的自恋指数又增加了，否则怎么会觉得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样看起来，很美？
“嘿……”沉默了很一会儿，顾惜朝轻轻地笑了一声出来，“wallace，我以为我都算摸透你这个人的了，但是现在我才知道，”他叹口气，“我还是小看了你！”
小哇抿抿嘴，心里则愤愤然：我应该感到高兴吗？或者说谢谢你的恭维？可恶！
因为大脑都不断地思考着，所以一模一样的这两只，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背后，一双圆圆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
“你刚才问了我那么多的问题，”顾惜朝的脸上浮现着那天看着白日烟花一样的表情，“我都……没有办法回答。不！或者说，我都知道答案，但是，我说不出来。”
“你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应该，没有几天吧？我在你那个世界，却足足呆了三年！而其中，‘疯’，就‘疯’了一年半！我用这一年半的时间学了很多很多东西，看了很多很多书，而其中我学得最快的一点，就是——那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或者说，没有什么绝对。我，因此而在那个世界放松。”
“我可以在那里放开自己，放开自己认为我不是你的执著，放开自己认为艺人这个行业很低贱的偏见，放开自己总是以为才高八斗睥睨天下的傲气，我慢慢地开始可以笑出来……我突然明白了，原来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我要的幸福，就是你的生活，你的世界，你的一切！直到有一天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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