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烟罗系列6 孤月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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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玄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舒服的蜷在他的怀中,似乎完全放心的睡了。
“你叫什么名字?”不死心的最后问一次,就算他不回答,自己也要查出来!
“玄灼……”
抱着他往外走的契延陀一下子顿住脚步,玄灼?
不可能对这个名字陌生,因为很久以前就听闻过李安世宠爱义弟灼王爷到了过份的程度。然后是半年前那张险些诏告天下的荒谬遗诏,李安世不惜以江山为代价来保全玄灼,差点就便宜了自己!虽然后来没有公布,但自己在宗元的眼线早已将这件事禀报了自己。
就是现在我怀里的人?灼王爷玄灼?李安世宁可舍弃江山也要守着的人?
看着那张毫无戒备的无邪睡脸,契延陀最初嘲笑李安世不爱江山爱美男的想法竟一下子没有了。如果是他的话……无论什么人,对他做出怎样的牺牲,似乎都理所当然。
“可汗?”几个手下觉察到契延陀脸色的异样,忙上前。
“没事,回客栈”
契延陀忽然笑了起来,有意思,这只小醉猫竟是李安世的……那,更不能轻易放走了!
第六章
将怀中人儿放在床榻上,酒气的缘故使得他出了一身细密的汗水,白玉般的肌肤透着淡淡粉红,微蹙的秀眉,半眯半闭的熠熠星眸,有些泛红的朱唇微微张启,娇喘嘘嘘,四肢以撩人的姿态静候着,仿佛在媚惑那站在床边的人。契延陀情不自禁将这暖玉温香抱满怀,仅仅看着时就已经如此妩媚诱人,那一会儿的翻云覆雨又该是怎样的旖旎风光?
“小醉猫,你如此引诱本可汗,真是罪大恶极”
轻轻褪去他的衣裳,粉色的肌肤将他的俏容映衬的更加的美艳娇丽、炫目迷人。那勾魂慑魄的妩媚混杂着香汗,弥散着蛊惑心志的馨香,诱人沉沦……
手轻轻划过温热的胴体,玄灼有些不适的翻了个身,白晰的后背呈现在契延陀面前,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如玉般细腻润滑。不由轻轻的用唇滑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有些不知足的伸出舌微微舔舐着。舌的微热与轻轻蠕动造成的搔痒,令玄灼不由的发出低低的吟笑声,无形中敲击着契延陀最后的理智。
契延陀支起身子,有些呼吸不稳的捂住胸口,自言自语起来:“我如此小心是做什么?好像怕碰碎他似的……我契延陀也会有如此小心谨慎的珍惜一件东西的时候吗?”
自嘲的笑了笑,他俯下身,有些负气的用牙咬了咬玄灼的香肩。玄灼侧过身,身子一蜷,活脱一只熟睡的小玉猫,契延陀不由低笑出声。
“还说不是猫,小醉猫!”
用牙虐咬着玄灼有些泛红的耳朵,像品味一份稀世御食,不肯一下子狼吞。
“别闹……”
喃喃的嘀咕着,玄灼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小嘴微微翘起。契延陀低下头,捕捉到这张令人垂涎的小嘴,用力的吸吮起来。正当他沉浸于前所未有的迷醉中时,一丝冰凉划过脖颈,一抹寒光阻止了他的进一步享受。
“谁?”
契延陀很老实的支起身子,一动不动,看着眼皮底下,紧紧依附在自己脖间跳动脉搏上的利剑!
“离开他”冷冰冰的声音。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管他的事?”契延陀完全冷静下来,淡淡的说。
“离开他”
“在下怎么知道阁下不是为害他而来?”
脖间的剑忽然贴得更紧:“离开他”
契延陀冷笑起来,袖中突然滑下一把短匕!他立刻抵到玄灼脖上:“看来,应该请阁下离开我才对”
“离开他!”身后的人没有动,也没有慌乱,反而语气更加阴冷。
“大家同样有一命在手,为何是在下离开?若你想救他,还是离在下远些,不然万一在下一紧张,误伤了他就不好了”
剑微微一滑,脖间一股微热冒出,那冰冷的声音依然冷浚:“那阁下不妨与在下比比,看谁的手快”
契延陀轻叹一口气,身后那人根本不买帐嘛!显然是不吃威胁这一套的人物。越威胁,他的剑越贴近脉搏,真是*%@^ !!
见契延陀乖乖将匕首拿离,身后人才将剑缓了缓:“下来!”
契延陀只得老老实实离开那半裸胴体,顿感失意,也因此看到了身后人脸上的那张鬼王面具。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抓起床单,盖在玄灼身上,然后冷冷道:“若阁下想一尝温柔,不妨等他神智清醒之时,如此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君子?”契延陀很好笑的笑了起来:“抱歉,在我铁勒国,想要的东西都会直接抢夺,强者才配拥有想要的东西,什么趁人之危,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根本不用理会过程!”
“若铁勒可汗想抢他,只怕得有与宗元一较长短的决心吧?”
契延陀神情严肃起来:“你是谁?为何识得本可汗?”
“在下只是好心提醒可汗一声罢了,除非宗元灭,安世死,不然想得到他,很难!”
“‘宗元灭,安世死’本可汗记住了!多谢提醒!”契延陀微微笑起。
面具人将玄灼抱起,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对契延陀道:“玄灼是宗元人,若想让他甘心留在你身边,只怕强抢会势得其反,不如在他身上大下一番功夫会更有效”
“咦?听阁下意思,好像希望本可汗跟李安世抢嘛!”
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抱着玄灼翻窗跳出!契延陀慌忙奔到窗口,却见那人在屋檐间飞跃,如履平地,轻盈远走。
“宗元真是高手如云……看那人似乎希望我挑起战火,莫非他与李安世有仇?”契延陀喃喃自语:“若此人可为铁勒所用,一定会如虎添翼……”
然后,契延陀不由伤感起来,为自己初次霸王硬上弓就出师不利而大叹特叹。
小正子正在擦拭茶具,忽然一粒石子飞入房中!
“谁!”
小正子一惊,蓦然瞥见一个人影闪过,他立刻追出门外,空无一人。眼花吗?但那石子总不会有错……狐疑间,小正子回头看看屋内,立刻发出一声惊呼:“王爷?!”
小正子慌忙奔到床前,却见到玄灼睡得很沉,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立刻恼得不知如何是好!真是不听话!重叹一口气,小正子仍然只得尽量让他舒服些,所以将裹在他身上的床单拉下……
“啊!”
小正子惊叫出来!因为床单下的玄灼衣服褪去一半,近乎赤裸!那肩头处还有一记明显的牙印……明眼人一下子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王爷!!”小正子当场失控,他拼命摇晃着玄灼:“快醒醒!到底出什么事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没跟着?难道他被……不!不!!
“王爷!!!”
玄灼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小正子近乎疯狂的表情,不解的喃喃着:“怎么了?”
“是谁!是谁?!”
“什么……?”玄灼依然混厄,不太明白暴怒的小正子所指何事。
“是谁干的?!”
“干什么……?”
“就是……就是……”
小正子心痛得乱做一团,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死死抱住玄灼,后悔得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
“怎么了?小正子?”玄灼有点回过神,轻轻拍拍小正子的背。
“都是奴才不好!奴才早觉得会出事的……对不起……对不起……”最后说话的声音变成呜咽声……
玄灼更加不解,这时稍稍清醒的意识令他觉察到自己半裸的身体,他有些受惊的放开小正子,不由自主抚向自己的后背,那残留的温热似乎仍在游走……
“是那个人……”
“是谁?!”小正子两眼几乎喷火。
“就是昨天出手助咱们的那个人……他请我喝酒,后来就不记得了……”
“王爷!”小正子愤怒的抓住玄灼的双肩,大吼起来:“我没有提醒过你吗?!我说了他有所图谋!你还跟他喝酒?!”
“反正没有出事啦……”玄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你的肩上……还有衣服……”
“放心”玄灼浅浅一笑:“有人会救我的,他在我身边已经七年了”
“您说谁?”小正子不由一怔。
“就是送我回来的人……”玄灼闭上眼,缓缓躺下:“一直守在我身边的人……”
小正子不太明白,但心中有一点点清楚的就是,有个人在暗中帮助王爷。
是谁?
忽然心中有些欣慰,至少,就算自己无能,王爷身边也有个厉害的人。
也有些失意,那个能救王爷的,不是自己……
…………
…………
第七章
“如果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遇,那咱们第三次不期而遇是什么?”
契延陀笑得好似阴谋得逞一般嚣张跋扈,他嘿嘿笑着看着眼前这朵艳灿牡丹,看着她气恼的面泛桃红,说不出半句话来。契延陀虽脸上痞笑,但心里也不由奇怪,为何自己老碰到这只小母老虎?好似冥冥中注定一般。
“我在等人!麻烦你让开!”琴儿怒气冲冲的瞪着契延陀。
“哦?在等什么人?”
“干你屁事!!”
契延陀怔了怔,看着琴儿一脸想拼命的模样,禁不住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如此俏丽佳人骂起粗话来,也别有一番风韵嘛!
“琴儿?”
一个男子困惑的声音传来,琴儿立刻露出一脸欣喜,她一下子扑到来者身旁,示威性的抓起那人的手臂,对契延陀大声道:“这是我相公!”
“啊?”两名男子同时一声意外的叫声。
“啊什么啊!”琴儿瞪了瞪她紧抓的人:“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又被这个无聊人打扰了!”
王俞忠愣愣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一脸狐疑的契延陀,抱歉的冲他笑了笑:“我家娘子多有得罪……还望公子包涵……”
“你成亲了?”契延陀没理王俞忠,有些遗憾的看着琴儿:“原来你叫琴儿……可惜……”
“是呀!”琴儿紧抓着王俞忠的手臂,一副亲密的样子:“我们夫妻很恩爱,您就收回错爱吧!”
契延陀倒也洒脱的耸耸肩,笑着往后退了几步,琴儿这才满意的拉起王俞忠往前走,王俞忠再度很抱歉的冲契延陀点头致歉。契延陀微笑着看着他们远走,然后慢慢收起笑容。
有趣,从别人手里抢过来,会更有趣!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契延陀回头,看着说出此话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仪容不俗,丰神迥异,眉宇间有股英气,不会是个贩夫走卒。
“阁下此话怎讲?”契延陀饶有意味的看着那男子。
“你知那人是谁?”
“莫非大有来历?愿闻其详”
“他便是安北将军,王俞忠”男子一字一句道。
“原来就是他?”契延陀不由回头看看王俞忠的背影:“他曾与我铁勒国多次交锋,是名百年难遇的奇将啊……”
“正是”那男子微微笑起:“而那名琴儿,正是他的意中人”
契延陀哼笑一声,看向男子:“阁下将此番话告与在下,是何用意?想令在下知难而退?”
“确有此意”男子笑得深有意味。
“那不如让在下猜猜看……”契延陀两眼直直的看着男子:“阁下与那安北将军颜容有七分神似,那股英气更是同出一辙。若在下猜得没错,你应是以谋略闻名的平西将军,王俞义吧?”
男子倒也触惊不变,依然浅笑:“那在下只能说,可汗好眼光!”
契延陀没有被识破的意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宗元果然人材济济,虽然此行甚密,却屡屡被人识破,看来本可汗有生之年,还真难侵吞如此大国。不过倒是有些奇怪,与其说平西将军是怕本可汗棒打鸳鸯,不如说……平西将军有意激本可汗强夺美人?”
“可汗思绪敏锐,在下佩服不已”
“但是为何呢?那应是你未来的嫂嫂……莫非,将军与你大哥有私仇?”
“若在下说,在下喜欢那名女子,不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汗可信?”
契延陀微笑着摇摇头:“不信”
王俞义也微笑起来,二人相视,各自心怀鬼胎,但脸上笑得一成不变。
“但在下深知,铁勒人喜好强抢心爱之物,这样得到时才会更有成就感。那可汗更是应该越有难度越高兴才对,您不觉得逼迫宗元将军割爱会很有趣吗?”
“哦?如何逼迫?莫非要本可汗在宗元抢人?”
“明抢不成,可以暗夺”
“那要如何做呢?” 契延陀越来越有兴趣的看着王俞义。
“可汗近两年一直多次入侵宗元边境,想来无所收获也该乏了吧?不如就此出手,养精蓄锐,待一、两年之后卷土重来岂非更好?若以和亲之名与宗元结百年之好,一可抱得美人归,二可松懈宗元敌视,岂非一举两得?”
契延陀双臂环抱,摸摸下巴,再度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俞义:“若阁下只是想破坏一段姻缘,那想得莫免过于深远。莫非,你的目的是颠覆宗元?”
“在下只是好心提点可汗一声,恕正下直言,铁勒大军确实勇猛善战,势不可挡。可惜,一直没有成效的最大原因就是没有一员谋将。而宗元恰恰有勇有谋者甚多,可汗当然讨不得半点便宜”
“有趣,如此金玉良言真令本可汗茅塞顿开,只是不知阁下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而且破坏你哥嫂姻缘又是为何?好像除了抱得美人归,本可汗也讨不得半点好处,而且平白激怒了安北将军,日后两军对垒,只怕会难上加难”说着,还很夸张的大叹一口气。
“为何可汗不想,由宗元皇帝赐婚的话,安北将军的茅头会指向李安世?就算他不迁怒于李安世,只怕日后也会心有梗塞,未必会像如今这般尽忠尽职,宗元岂不是少了一员猛将?”
契延陀摇首苦笑:“李安世有你这样的将军在手下,真不知是福是祸”
“在下只是知无不言,若可汗不愿听从,大可权当没听过”
“王俞义”契延陀忽然冷笑起来:“莫非你以为像你这样出卖本国之人,本可汗日后踏平宗元之时,会重用于你吗?”
王俞义浅浅笑起:“可汗好像误会了,在下从未想过到可汗手下从职。因为说实话,若论帝材,契延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