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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100个基层教师的口述-第13部分

小说: 100个基层教师的口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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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的好事?    
        星期一我到局里见了局长,局长才30来岁。谁知他盛气凌人,看人的眼光真叫“不屑一顾”。这对我刺激很大。随后人事科长委婉地对我说:“局长看了你的文字材料还是满意的,只是觉得你年龄偏大。你是不是回去再考虑考虑?”我一听就明白了。我想,我无非不来你这儿,无非回去教学钱少挣点儿,又不是我求着你!    
        回去后我还是当班主任,还在校委会抓学生纪律。每天和学生打交道,心情真是愉快,感觉很充实,也用不着看人脸色。我跟学校的老师们说:“这辈子啥不干了,就教一辈子学了。”有的老师就跟我说着玩儿:“嫁到教育上的人,不教学你干啥?只可惜不是正式‘媳妇’啊!”我说:“那我只当是教育的‘情人’!”    
        不管是“媳妇”还是“情人”,反正这十几年的教学生活让我对教育的感情越来越深。早先歇产假那会儿,喂了4头猪,卖了不少钱,可我还是想教学,因为只有教学才能使我感到愉快,否则我就跟一个邋遢的村妇一样,整天提不起精神。我刚刚写完了一部名叫《情惑》的小说,有十二三万字,反映农村学校在实施素质教育过程中碰到的一些问题,也是跟教育有关,县里的内资号报纸《今日新安》的编辑准备在报上连载。另外,我现在正上着电大,想先在学历上提高一下,看以后是不是有机会正式“过门儿”吧    
         
                                                            (记录:陈如陵)    
    


第二卷三天破了一个案

    李健民,男,75岁    
    新乡师范学校离休教师    
    口述时间:2000年2月2日    
        那是1950年的冬天。    
        有一天,我正在景山驻地的办公室工作,忽然有一个同志来对我说:“科长有请。”我们科长姓曹,在侦察上很有一套。    
        到科长那儿时,他正在屋里来回踱步。见我到了,他说有一个特别紧急的任务:据可靠情报,有一名敌特潜入了北京,来的时间最多不超过10天。我知道我们科长的情报大都是直接从少奇同志那儿得来的。他说敌人现在住什么地方不知道,面貌特征也不知道,至于姓名么,这里有一张纸,你看看。我拿过来一看,上边有7个名字,当然都是化名。据情报讲,他这次来的目标是中央领导,包括毛主席,所以这项任务很紧急。他说我给你3天时间破案。    
        我一听就紧张了。我不怕任务重,就是掉脑袋也在所不惜。可是,这特务是戴笠、毛人凤他们派来的。干啥?爆破,暗杀。误了事咋办?    
        科长见我半天不吭声,就说,你把你的特别通行证拿出来。我以为他要收我的证件,但还是拿出来了。他说你念念。我笑了,那念啥,不就是特别通行证嘛。他说你念,我就念:中央公安部,政治保卫局,调查研究处侦查科,李健民。念到这里我心里猛地一沉,便说:你下命令吧,我执行。    
        当时我进行了分析,敌人来这儿目标是中央领导,而中央领导的所在地在西城,因此我将重点放在了西城区。我找了一辆又重又破的自行车,化了装,每天在西单附近的旅店、商场转悠。    
        搞侦查是个细致活。我不敢让西城区的公安分局、派出所知道,怕他们打草惊蛇。我装着到旅店找亲戚,找朋友。我就说,我的一个亲戚最近从南方来找我,叫什么什么,名字当然是敌人的那7个化名,在这儿住没有。人家问我你是干啥的,我说是新华书店的。有的旅店就给我查登记,说没有。有的干脆说,你自己查吧。大概花了一天时间吧,我在一家旅店查出了他。我不敢惊动他,就跟踪,看他都干些啥。这个人从长相上看像南方人,不爱讲话,身上好像带着家伙——就是武器。他每天都到街上转,但很少进商场,就是进去也不买东西,光找招生广告看,然后在本子上记点什么。这些广告大都是军队院校、行政干部招生什么的。又经过一天多的观察,我断定就是他。    
        根据我们的侦查习惯,我给他编了号,叫004。我马上用电话向上级报告,说我发现了目标:中等个儿,脸偏黑,戴高度近视镜,穿戴上土里土气,像南方人,很少说话。他住在西单商场对过一个胡同里边的一个旅店。领导问,把握大不大?我说有七八成。领导让继续侦查。过了一会儿我又报告,说他现在从旅店出来去商场了。领导说你不要走,坚持10分钟,马上去人。没有几分钟,来了一辆车,下来3个人,其中一个是公安部杨副部长。我想乖乖,连副部长都惊动了,看来这案子不小。他们问我有多大把握是他,我说95%。他们让我盯紧他,他们马上去布置,说自己人来了你给个暗示。说完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出来了。他在商场门口的招生广告前看了看,就朝旅店走。我远远地跟着。当时天已傍黑,人又多,看不清楚,我紧走几步,怕跟丢了。拐进胡同,我发现路上有几个熟面孔,两边眼光一对,我知道同志们来了。那人进了旅店就喊“茶房”,茶房出来给他去开门。我一边慢慢悠悠踱着步,像在等人,一边暗地里盯着他。我见他在房间门口上下左右地看,像是在查看什么暗记。最后只见他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好像是下了决心,才开门进去,拉亮了灯。只听“刷”的一声,就见两个人进去,一个抱住了他的腰,一个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说:“不要动,你被捕了,老实点!”接着就把他押了过来。从接受任务到抓住敌人,刚好3天。    
        后来听说审讯时他很不老实,说自己是南方人,来找工作的。结果从他身上搜出3个军队和地方干部培训班的证件,还有三四十个证明和一把手枪。最后他承认他是台湾国民党国防二厅派来的特务,目标是谋杀中央领导,刚来了一个多星期,就被我们逮住了。    
                                                            (记录:郝太斌)    
    


第二卷终于和专业有点关系了

    王晓燕,女,26岁    
    郑州市第三职业中专教师    
    口述时间:2000年2月26日    
        我上大学学的是油画,1993年分配到这所学校,报到时校长说你可能不能教自己的专业,因为学校没有美术专业。当时听了心里的确不太好受,可也没办法。我先在教务处帮了半年忙,后来学校安排我教硬笔书法,好像也算跟美术沾点边儿。谁知才教了几个月,校长又把我找了去,说下学期让我教电脑英文打字,我当时头都蒙了。那时刚参加工作,看领导就当是自己在大学时的老师一样,老师给分派的任务,从来没想能讲什么条件。那些天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学吧。”你想,我是学油画的,英文打字自己还不会呢,就这样去教岂不是误人子弟?    
        学电脑我的确下了不少工夫,差不多天天都泡在机房里。每天上完书法课,一有机会就钻机房,抱着电脑方面的书到处找人请教,经常是从下午4点多待到晚上7点多才回家。记得我上第一节英文打字课时,虽然比较紧张,但基本还算过得去。这中间有一两年时间我都是一边教书法,一边教英文打字,一周上14节课。后来我还教过文字处理,像Word、WPS,还教过电脑操作系统。这前后6年过去了,有时我觉得自己像个打杂的,但想想有些事情走到一定程度,就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发展了,比如毕业后你想到哪儿,去做什么,有时想像得很好,可现实是另一回事,所以我特别羡慕能搞自己专业的同学。听到谁谁谁的作品获奖了,心里又着急,又焦虑,又无奈。那时也不敢去看美展,见到同学都觉得惭愧。每到春、秋季就更觉得痛苦,因为在学校时这时候我们要出去画画,拍照,现在教专业的同学可以带着学生去写生,而自己却只能窝在这儿,教自己不喜欢的专业。真正让我特别踏踏实实比较自信地去教这个专业,是在经历了一件事情之后。    
        那是在1996年年底,我记得那段时间事儿特别多。学校决定要在围墙上画上运动员运动时的形态标志,让我把这个搞出来。你想,那么一大片,所以,一上完课我就忙着去画那个。才画了一天,教务主任就来通知我,说学校决定让我和另外两个同事去参加优质课比赛。先在校内比一下,然后再到片儿里比(市里把学校分成几个片儿,一个片儿十几所学校),完了到市里,再到省里。那时很少上公开课,我一听心里很害怕,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能不能不上。我又去找校长,说:你看,我现在画这个围墙那么忙,我可不可以不上那个公开课。校长说这是校领导开会决定的,围墙可以不画,课不能不上。其实那时我也没有太多的原因,主要就是害怕。当时市里正搞广播操比赛,每天下午还要练习两个小时,我觉得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心里还老想着上公开课的事,想着那么多人来听课可咋办呢?心里负担可重。后来学校评了一下,把我和另外一个同事给推上去了,我听说后心里更害怕了,片儿里十几个学校的校长都要来听课呀。当时真是觉得无形中硬被人推着去参加比赛,但又不得不去。等到片儿里比赛时,我被排在最后一个,那节课是在上午第三节上的,上完后我就回家了。等下午到校以后碰到一位同事,说:“你那个课在片儿里拿了个第一呀!”我都不敢相信,觉得根本不可能,第一次参加外边的这种教学活动,想着也就是给别人垫垫底儿。后来又参加了市里边,省里边的,最后拿了市里的一等奖第一名,省里的二等奖,结果还算可以。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最后留给我的倒不是说曾经拿过什么奖,那时我惟一的感觉是:我还可以教这个(电脑)。从这儿以后,我觉得什么事,只要你努力去做,还是可以做好的。也是从那时起,自己的心态开始放平了些,在此之前,我一直为不能搞自己的专业感到痛苦。    
        应当说教电脑让我在美术之外学了不少东西,但画画仍是我最爱的,只要能画,我就觉得很幸福。那几年我没有画过,但心里一直惦着,一方面确实因为忙——不停地学这学那,还有一方面应该是自己心理上的因素,我也说不清楚。重新拿起画笔是在1996年以后,也许是因为在教学上有信心了,让我觉得自己也不是个完完全全什么也做不成的人,或许我也能继续画画。有些事真是很有意思,当你觉得某种东西离你越来越远时,一下子它又到了你面前。去年春天,大概是三四月份,有天校长把我叫了去,说听说现在电脑美术专业是个热门,咱们是不是也创办这么个专业。那一刻我感觉好像说到我心窝里了,特别高兴。之后,创办专业要制订的教学计划,给市委打的报告,包括教委来考察,都是我来回跑着弄。当时除了上课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筹划这件事上。忙,但感觉不一样,虽然电脑美术是实用美术,跟我原来学的专业(纯艺术)还有很大差距,但我觉得我终于可以和美术有点关系了。    
        去年我买了台电脑,包括扫描仪和彩喷,今年寒假基本没出门,白天画油画,晚上看电脑美术方面的书,可以边看边做。将来也许不能像搞专业的同学那样得个什么奖或者是有多高的造诣,但至少自己努力去做了,不离开自己一直想着的东西,在精神上是种安慰吧。    
         
                                                            (记录:李若)    
    


第二卷我也上了回电视

    魏安心,男,58岁    
    林州市城关镇小菜园学校教师    
    口述时间:2000年3月15日    
        我常常写些东西,至今已有200余篇在国家、省、市级电台、报刊发表,多次被评为市、县优秀通讯员。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常说,魏老师你真成了“广播里有声,报纸上有名”的人了。我听了往往一笑了之。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为河南电视台庆祝建国50周年写的一篇征文,却让我在电视里风光了一回。    
        我家里有一件“文物”,是一本建国初期的识字课本。刚解放那年,我6岁,我姐姐11岁,村里动员我们去上学。那时候家里穷,连买书的钱都没有。村里就让我和姐姐共用一本书,这样就可以省下一本书的钱。从这本识字课本里,我学会了许多东西。当时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我姐姐上到四年级就不让上了,我却一直上到高中毕业。后来当了民师,转了正。现在生活好了,村里的学校盖起了教学楼,不管男孩女孩都能上学读书。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写一写。去年5月我从电视上看到河南电视台为庆祝建国50周年举办征文活动,我想这本珍贵的识字课本不就是农村50年生活、文化教育变化的一个很好的见证吗?于是就写了一篇《一本珍贵的识字课本》寄了过去,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回音。    
        去年10月8号上午,正放秋假,我正在村边地里干活,二儿媳妇喊我说,河南电视台打电话要找你。我赶快回到家接电话,河南电视台新闻部的时汉枫老师热情地向我问好,对我写的文章表示赞赏,然后以十分谦逊的口吻跟我商量:“根据你的文章内容,我们准备最近到你家拍个8分钟的专题片,可以吗?”我听了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便爽快地答应说:“欢迎你们到我家来!”我们大约交谈了一个多小时,这是我有生以来接的最长的一次电话。搁下电话,我想时老师他们最早也要等两三天才会来吧。谁知吃晚饭时,时老师又打来电话,说明天就来。    
        事情真是太仓促了,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全家。儿孙们听了,个个欣喜若狂,尤其是我已上小学的孙子、孙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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