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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的美丽没有错 作者: 唐达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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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我的建议,并督促我与丁良通一次电话,她才放下心来。

      在出逃的头一天,我从医院回到家里收拾东西。家里一片狼藉,那幅被赵大刚一脚踢飞的画儿,一直委屈地躲在墙角处。我轻轻抚去落在上面的尘埃,画像上的火火目光迷茫抑郁,仿佛布满了她对这个世界的疑问。我拿起画笔,在残缺的地方填补了起来,我决定把这幅画儿带上。

      就在这时,火火拎着一个饭盒进来了,她凑过头来,认真地看了一番后说:“这是我吗?”

      我说:“这就是你。”

      她说:“我有这么漂亮吗?”

      我说:“你比这还漂亮。”

      她打开饭盒说:“你尝尝,饺子味道怎么样?是我做的。”说着用筷子夹着一个饺子喂给我。

      我边吃边说:“味道好极了。”

      她笑着说:“这是广告语还是你心里话?”

      我说:“是我心里话。”

      她说:“以后,咱俩在一起了,我就天天给你做你喜欢的吃。”
      第三部分: 第36节:乌鸦嘴
      我说:“那我就幸福死了。”

      她说:“乌鸦嘴,你少说死字,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说:“对对对,我是乌鸦嘴,我以后不说这个了。”

      她笑了,像孩子一样灿烂。

      我吃着饭,她便巡视着我的房间,巡视完了,说:“可带的东西也就是这些画儿,我帮你收拾吧。”

      我说:“不急,今天晚上我自己收拾,收拾得太早了就会露出破绽,让人发现了不好。”

      她一下伏到我的怀里,委屈地说:“周风,我们这是怎么啦?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为什么搞得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为了逗她开心,我故意开玩笑地说:“这样也好,能使我们的爱情更加曲折动人。不经风雨,哪有彩虹?”

      她被我逗乐了,就笑着说:“我怕委屈你,你这么想就好了。要不是我爸太贪财,要不是赵大刚太混账,我们也不至于这样。”

      我笑着说:“说到赵大刚,我还应该谢谢他,要不是他太混账,也就没有我和你的故事了。”

      她说:“话到你的嘴里,什么都成了美好。”

      为了预防万一,我们计划分头行动,早上8点钟在火车站会面。

      我说:“我左手戴手套。”

      她说:“我手里拿张旧报纸。”

      我说:“就像地下工作者一样。”

      她说:“不,像特务。”

      我们忍不住一起大笑了起来。

      15.丁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彻底铲除了留在我心底的惟一的一缕幻想?

      过了一年,我已经进入了人生的第26个年头,我猛然觉得我老了,心老了。自从离开火火,我一直无所事事。我想,我大概完了,再也没有任何力量使我站立起来了。卫大胡子正积极筹措“寿衣模特表演”的行为艺术展,他一见我就侃侃而谈他的宏伟举措。他说他已经拉了10万元的赞助费,届时,如果能请来全国画坛上的名家,这家公司的总裁还要给他再出40万。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准备去北京、上海,要当面去拜访那些画界的名家。我说你搞这么大的事,我想给你帮忙都帮不上。卫大胡子说,没关系,只要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记得去年重逢卫大胡子后,我给火火讲了卫大胡子当年赤身裸体钻进牛肚子里,一个小时后扯着牛肠子爬出牛腹的故事后,火火笑得收不住了,她笑出了眼泪,笑哑了喉咙,最后笑岔了气。她一边笑着,一边用小拳头打着我说:“讨厌,世上哪有这样的人?你故意编造出来想把我笑死。”

      我一本正经地说:“这是真的,我一点儿都没有编造。最近,卫大胡子又定做了一些寿衣,准备搞一场大型的寿衣时装模特儿行为艺术展,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看。”

      我话一说完,火火又止不住大笑起来,她用手抵着笑岔气的腰,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笑够了,才说:“我发现你们搞艺术的都是些疯子,一群疯子。”

      我说:“卫大胡子的行为艺术比起西方艺坛的一些艺术家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在60年代,法国的科拉因张开双臂从高楼上跳下来,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体会人体在空中的感觉。”

      火火说:“他都摔死了,还体会个屁!这是什么狗屁艺术,真令人难以理解。”

      我说:“死对他来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成了死之前的心愿。有一位女艺术家,去巴塞罗那当了一次妓女,以她的行为尝试艺术。70年代,意大利的一位女士将自己的眼皮、耳朵一块块割下来,直到死亡;希腊的一个女士用汽油将自己活生生烧死,成就了她的行为艺术《自焚》。1995年,北京东村的10名男女裸身将下体分别相交于地上的洞或突出物,卧伏作静止状,试图达到一种人与大地结合的艺术境界。”

      火火说:“这是什么艺术呀?太古怪了,让人听了头皮发麻。我看这些人不是法轮功分子就是精神病患者,大脑清醒的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周风,我可跟你讲清楚,不管卫大胡子他们怎么行为艺术让他们艺术去,你只管实实在在画你的画,可千万不能跟他们瞎混。”

      我一看火火认真的样子,就说:“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只不过把这种艺术现象讲给你听听,我能理解他们,但,我不会参与。”

      火火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火火虽然不是艺术家,但她却能凭着一个正常人的审美情趣来衡量艺术的真伪,并以鲜明的态度来表明她的立场。

      也许是曾与火火说过我不参与卫大胡子的行为艺术的话,所以当卫大胡子从北京回来要拉我入伙时,我断然拒绝了。当时,卫大胡子说,到时候你能不能做一回寿衣模特儿,我觉得你的气质很好,行为艺术的模特儿最好是画家担任更有说服力。绿毛水怪已经答应我了,我想你也不会令我失望。我本想答应下来,为了友谊,即便是违心的,也应该答应。但是,我想起了我曾对火火的承诺,便对卫大胡子说,我只能让你失望了,否则,我就会对自己失望。卫大胡子说我搞这么大的事儿,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我说我可以参与别的事儿,但是我决不当寿衣模特儿。卫大胡子说你不当模特儿,你还能干别的什么事?卫大胡子的口气一下激怒了我,似乎我只配当寿衣模特儿,除此之外,我就再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我说我不能干就不干了。卫大胡子就在我的肩头拍了一把,然后一推说,你这个兄弟我算是白交了。

      他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人生,有好多事儿是不可预测的,我没有想到在这件事上跟卫大胡子闹翻了。
      第三部分: 第37节:强人所难
      丁良从海南回来之后,听了我的叙述久久不语。

      我们的谈话是在一个酒馆里进行的,其时,我们都喝了不少酒,不免有点伤感。

      我说:“我知道卫大胡子是个很仗义的人,他在我困难的时候,曾帮过我大忙,我应该为他助一臂之力才是。可是,我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尤其是行为艺术,他这样逼我,真的有些强人所难。”

      丁良说:“也罢,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一切还是随缘吧。”

      我说:“丁良,其实我的心里挺难受的,真的挺难受。我失去了心爱的女人,现在又失去了一个好兄长,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怎的,说这些话的时候,泪水就悄悄地从我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丁良举起酒杯,在空中晃了晃,等我端起酒杯后,他一饮而尽说:“有时候,不是由我们选择生活,而是生活在选择我们。该忘的,就把它忘了吧,如果一个人总生活在过去的回忆中,他就永远摆脱不了伤感,永远难以走出自我封闭的抑郁和孤独,还是想开一些吧。”

      我也干了杯中酒,说:“有些事儿你可以把它忘了,但是有些事儿已经融进了你的血液之中,你永远都无法忘记,它很可能会伴随你一生。”

      丁良说:“我知道你还想着火火,可是,你想着她,惦记着她,她想着你,惦记着你吗?这实在太不公平了。爱是相互的,是平等的,她要是心中还有你,她会来看你、找你的,你不应该再对她抱任何幻想,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实在难受。”

      我说:“丁良,我早已不在乎爱平等不平等了,我已不在乎她还爱不爱我,我只在乎她是不是还健康地活着。前年的冬天,我带着她冲破重重阻力,从北方小城南下到了深圳,现在我却把她弄丢了,我真的无法面对我自己。”我说着情不自禁地又斟满了两杯酒。

      丁良悠悠地透着酒气说:“其实,周风,有件事儿我一直瞒着你,我怕说出来刺激你,可是现在,看着你执迷不悟的样子,我不得不说。火火她现在就在深圳,她活得比你好,比你幸福。在春节前,我和苏晓轩去逛商场,苏晓轩看到有一个女孩像火火,就捅了我一下小声说,你看,那不是火火吗?我一看果然是火火,她正和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在一起采购床上用品。那时候,我真的气疯了,真想冲上去指着火火的鼻子骂一顿,结果被苏晓轩拉住了。苏晓轩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她已到了这个份儿上,骂又有何用?我只好忍住了。后来见到你,我几次想告诉你,但又怕你受不了,就一直埋在心里。我现在告诉你,是希望你不要再继续傻下去了。”

      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脑袋里一片空白。我没有说一句话,一连喝了几杯,直到再端起酒杯时手一直抖个不停。

      丁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彻底铲除了留在我心底的惟一的一缕幻想?

      我的人生支柱仿佛轰然倒塌了,我甚至觉得我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和必要了。

      我又一次抓起酒杯说:“来,为婊子的幸福生活干杯!”丁良一把夺过去说:“你别这样,你越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竟莫名其妙地由笑变成了哭。

      丁良说:“周风,你别像个娘们儿好不好?在当今这个到处充满诱惑和虚假的年代里,你指望谁对你忠贞不贰?我问你,你自己首先做到了没有?你要是做不到,你也就别指望别人能做到。伤痛?爱的伤痛?你以为我就没有?苏晓轩为了混一个小角色,从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出来又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但因为我爱她,喜欢她,所以我只能包容她的一切。我的心里当然也不平衡,不平衡就到外面找平衡去。深圳像我这样的情况多得不得了,有些家庭只有周六才过夫妻生活,其余时间各干各的,谁也顾不上谁,谁也不管谁,所以,我就见怪不怪了,谁让我爱上她呢?你别指望你们分手后她还会为你守身如玉,这是童话,不是现实。你应该从童话般的梦境里走出来,正视现实,正视存在。”

      我说:“我不正视,就不正视,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丁良说:“那你就只能自讨苦吃。”

      我说:“我去灭了那个中年男人,然后灭了那个婊子。”说着我摔在了地上。

      丁良说:“你喝多了,你醉了。”

      我说:“我没醉,你才醉了。”

      丁良搀扶起我,等他结完账,我已出了酒馆,脚下一空,我又摔倒在地上。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在快速地从我的头顶掠过,月亮像要掉下来一样令我目眩。

      丁良过来又要搀扶我,我伸出一只手戳到空中高呼了起来:“深圳,我操……操你妈!”

      16.我不知道是这支悲凉的曲子把我带进了一个悲凉无望的世界,还是我把对火火的思念与期盼融进了这支曲子之中,《我等你》泣血般的撕心裂肺起来,声音仿佛越过来来往往的人流,越过世纪广场,越过高楼大厦,百折不挠地寻找着我所等待的那个人。

      我丝毫不怀疑丁良对我的真实程度,我只怀疑丁良的眼睛,他是不是看走了眼?多少次我在大街上分明看到迎面走来的就是火火,待她走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她不是火火。我多么希望丁良也像我一样是看走了眼,我宁可把她放在我的梦里,一天天地去寻找,我也不愿意让那残酷的现实粉碎了我的梦。

      我要找到她,喊出她的名字,即使她说:“周风,我不爱你了,我们的缘分尽了。”只要是她真实的声音,我也就认了这个命,否则,我死都不能瞑目。
      第三部分: 第38节:死不瞑目
      我仍在一天天地寻找着,用我的眼睛,用我的埙。

      我穿过三月的寒风,我沐浴着四月的细雨,我迎着五月的鲜花,站在世纪广场旁边的出入口,一遍遍吹着《乡音》《伤别离》《我等你》。

      我已不在乎别人是不是还垂怜我,是不是还给我钱,我只想用我的埙声唤回我所熟悉的那张面孔。

      这一天,我吹着《乡音》,我的脑海中又一次幻化出了火火为这支曲子伴舞的情景,那舒展的手臂,那优美的舞姿,忽而绵软无骨,柔如清月,忽而起伏有致,坚硬如松,就像一首抒情诗,一篇优美的散文,令人回味无穷。我就这样吹着,一遍一遍地吹着,长发覆盖住了我的眼睛我的面颊,我懒得去拂开,只好微闭了双眼,一任想像的翅膀随曲声飞扬。

      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火火的生日。

      去年的今日,为了给火火过一个难忘的生日,我真费了不少脑筋。火火忘了那天是她的生日,我也假装不知道,我想在她的不经意中,给她一点惊喜。

      我本想在酒店定一桌饭,把丁良、苏晓轩和彭影请上,一块儿热闹一番。但是,我们的经济状况不允许我这样破费,于是我决定买一束鲜花,一个生日蛋糕,再买22支小蜡烛,两瓶红葡萄酒,然后做4个她最爱吃的菜,最后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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