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丽没有错 作者: 唐达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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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我只好跟了上去。楼口很窄又很陡,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抬头望去,小姐的臀部十分饱满地悬在我的头顶,一晃一晃的,就把我的心晃得一下狂跳了起来。
来到小包间,我问小姐怎么做?小姐笑着说,就那个做法吧,还能怎么做?说着便扒光了衣服,见我只是看着她,她就说先生你怎么不脱?我说,还需要脱衣服吗?小姐说,先生真会开玩笑,不脱衣服怎么做?我说,我不知道,我还从来没有做过。小姐笑着说,没有做过我来教你。说着就来解我的衣扣。我被她扒光了衣服,几乎没有任何过程就进入到了实质性的阶段,小姐立刻就在我的身下愉快地呻吟了起来。我不知道小姐是真愉快,还是假装愉快,就在她这种愉快的叫声中,我仿佛走进了张咪的身体,我顿时觉得张咪是个挺好的女孩,我应该让她愉快地呻吟,让她快乐地大叫,把她融化在我的血液里,把她带进天堂。于是,她就真的大叫了起来,我恍若伏在一片白云上,飘了起来,一直飘到天尽头,才陡然跌落下来。
20.也许在某个黄昏的田野上,或者某个淫雨连绵的铁路旁,我会学着凡·高的样子,很笨拙地掏出一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或者很笨拙地伏到铁轨上,像多年前的海子一样,携带着自己的全部孤独走向另一个世界,却留下一团迷雾让后来的人去猜。
我的隔壁搬进了一位新邻居,这位新邻居是位诗人。在这个缺少诗意的年代里,没有一个诗人能靠诗真正养活自己,我不知道我的这位诗人邻居还有什么赖以生存的后续手段。
诗人的个头不高,长着胖乎乎的圆脸,戴着一副货真价实的近视眼镜,其邋遢程度与傲慢程度绝不亚于我。
第四部分: 第50节:青春女孩儿
他搬进后从没向我这个老住户打过任何招呼,我也没有主动向他问过什么,我们就像两条单行道,各自走着各自的路。忽一日,有两个青春女孩儿敲开了我的门,她们要找欧阳老师。我说这里没有欧阳老师。我又问他是搞什么的?女孩说是诗人,刚搬过来不久。我说你们到隔壁看看,隔壁是个新搬来的。两个女孩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很快,我就听到隔壁屋里传来了阵阵笑语声,我想,大概是她们找对了地方。
事后的一天,我从外面回来,他正坐在门口的小凳上抽烟,他主动地向我打招呼道:
“哥们儿,来抽支烟。”
“不会抽。”我摇了摇头。
“你是画画的?”
“是的,你呢?”
“写诗的。我叫欧阳雪中,你叫啥?”
“周风。你是刚来深圳?”
“是的。你呢?”
“也有好几年了。”
我说着就进了自己的屋。我不愿意和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陌生的男人,即使他是我的邻居。
在深圳这座移民城市里,南来北往的人就像一条流动的河,每天都有无数个寻梦者踏进这片热土,又有无数个梦幻破灭者失望地离开这里。人生如梦,梦在无言中流走;世事有情,情在有缘时飘来。
一阵喧嚣过后,我的生活又复归平静。我的画儿得到社会的认可,这无疑给了我自信,同时也给了我创作的动力和压力。我觉得我不应该再这么平庸地过下去,我必须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才对得起关爱我的黄老先生,对得起关爱我的师长和朋友。我完成了黄老先生预定的画儿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潜心搞起了创作。在不为衣食发愁的前提下,我已有了一个更为具体和更为长远的计划,我打算集中一段时间,创作出一些精品,然后在深圳、广州、北京分别举办一次个人画展,从而更进一步地扩大自己的影响,在中国的画坛上争得一席之地。
无大志者成不了大器。
我一定要成功,我一定要成名。
我要让那些真心关爱我的人不失望,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提起我的名字,就为他们的曾经而忏悔懊悔去吧!
黄老先生和丁良分别看了我的几幅近期作品后,大为赞赏,说我的画儿已经超凡脱俗了,尤其是能从人物的表面,看到他的思想和灵魂。对他们的溢美之辞我自然能正确对待,我决不会由此而飘飘然起来。自从来深圳后,我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我经历了失恋的痛苦,经历了无望的等待与煎熬,经历了生存的危机与磨难,还经受了朋友死亡带给我的打击。所有这些,都是我不愿接受的事实,但既然经历过了,它们就变成我创作的财富,我就会自然地把这些经历引发的思考融进我的绘画之中,我塑造的人物也因此越来越丰满了起来。
不知不觉到了深秋。
一个凄风苦雨的下午,我又想起了火火。事实上,我常常想起她,或在朋友聚会的餐桌上,或在血色的黄昏中,或在大街小巷,更多的是在漫漫的长夜中。我的脑海中每次闪现出火火的影子,我都会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然而,这次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的影子从脑海里驱开,因为她就是在这样一个凄风苦雨的秋日下午从这儿离去的,她走了整整一年了。一年,漫长的一年!自从在世纪广场的停车场看到她的背影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我不相信她就这样如彗星般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不相信,真的不相信。但是,残酷的现实又不得不使我在一次次的希望中又一次次失望。托尔斯泰说,人生最可怕的不是瘟疫、疾病,而是斗室中的孤独。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在这孤独的斗室中等她。
这天下午,一把粉红色的小伞透过雨雾进入到我的眼帘,我的心一下狂跳了起来,是她吗?是火火吗?
当小伞收落时,我看到一张俏丽的面孔,如浮在水面上的荷花,水灵娇嫩。张咪灿烂如花地笑着说:“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会冒雨前来看你?”
我高兴地说:“是啊,没想到。”
尽管她不是火火,我依然感到高兴,至少她的到来驱走了弥漫在我房间的孤独。
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再接触了,她忙她的,我忙我的,偶尔也曾想起她,但那感觉就像翻阅一本与我无关的旧相册,并没有拨动起我的情弦。我想,我能如此冷静地对待她,足以说明我对她的尊重,否则,我早就把她引诱到床上了。
她的目光又一次被墙上挂着的那幅《回眸一瞥》攫了去,看了半天,缓缓地回过头来对我说:“我真羡慕她,也很妒忌她。羡慕她是因为有人一直在默默地爱着她,妒忌她是因为她已经走了,却还要占据着别人的心。”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知道我很傻,应该把她从记忆中彻底抹去,就像小时候为老师擦黑板一样,把那些过去的符号、记录擦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儿痕迹,然后再写上新的内容。但是,我却做不到。我不止一次地试图抹去她,结果都是徒劳的,记忆毕竟不是一盘磁带。”
她说:“正因为如此,你才是一个值得信赖、值得去爱的人。”
我说:“你其实并不了解我,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也是一个十分低级趣味的人。”
她突然“扑哧”笑了一下说:“你怎么不说你是一个有艺术才华的人,一个讨女孩喜欢的人,一个诚信而又讲情义的人?”
第五部分: 第51节:一塌糊涂
我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她说:“你就是这样的人,可你却总喜欢把自己贬得一塌糊涂。”
我笑着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陪我吃饭去吧,我已经饥肠辘辘了。”
我说的是真话,中午懒得出门,泡了一碗方便面,算凑合了一顿,到现在,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她说:“我不饿,你吃去吧,我给你收拾收拾屋子,好吗?”
她这样一说,我只好答应,我不能让她误会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就说:“给你带点什么吃的?”
她说:“我现在不饿,你别带了。”
我顺手撑起了她带来的那把粉红色小伞,在冒雨走出家门的刹那,心里竟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充实感。这是我搬到这里后第一次外出吃饭没锁门,我多少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是的,我应该成立一个家了,我不应该守候着那份无望,也不应该伤害那颗等待我的心。张咪没什么不好,她青春漂亮,活泼可爱,文化层次又高,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我不应该冷落她。
我刚冒出了这个想法,立刻又想,如果我走后火火来了怎么办?她一进门,看到一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为我收拾屋子,像女主人一样擦着桌子茶几,她会怎么看待?是很热情地同张咪闲聊着等我回来,还是一气之下拂袖而去?如果她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幅《回眸一瞥》,又是作何感想?是责怪我侵犯了她的隐私权?还是为我一直默默地想念她而感动?那么张咪呢?张咪看到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是画中的那个女人会怎么想呢?是斥责她薄情寡义,还是像女主人一样为她沏茶让座把她气走?
我一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走进了餐馆,点了我爱吃的菜,要了我爱喝的青岛啤酒,还在想着,想着想着就感到心烦意乱起来。
也许我的性格决定了我永远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永远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人。作为一个搞艺术的人,最大的天敌就是想像力不够丰富;作为一个普通人,最大的天敌就是想像力太丰富了。在艺术创作中,我为我的想像力不够丰富而苦恼;在现实生活中,我又为我的想像力太丰富了而烦忧。丰富的想像力可以为艺术插上飞翔的翅膀,却也能将生活搞得像一团乱麻。
性格即命运,我已经预感到我的一生将会在孤独中度过。“当37岁的凡·高在奥维尔小镇外的麦田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笨拙地对准自己的腹部开了一枪时,他当然不知道,一个旷世奇才陨落了。”每当读到这段文字,我都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也许在某个黄昏的田野上,或者某个淫雨连绵的铁路旁,我会学着凡·高的样子,很笨拙地掏出一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或者很笨拙地伏到铁轨上,像多年前的海子一样,携带着自己的全部孤独走向另一个世界,却留下一团迷雾让后来的人去猜。
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竟会如此之大,她完全改变了我的性格,甚至影响了我的一生。自从她离我而去之后,我的性格由原来的开朗、幽默、宽宏大量,变得孤僻、脆弱、乖戾,甚至多愁善感、反复无常,甚至还有些变态。
喝完酒,吃完饭,我为张咪买了一份盒饭,撑着小伞回家了。走的时候是一种心情,回的时候又是另一种心情,我想,大概变态的人都像我这样吧。
一进门,张咪正撅着小屁股在为我洗衣服,再看屋里,已经被她收拾得干净整洁,井然有序。我的心里顿时涌上来一股暖流,撞击得我差点落下泪来。
“回来啦?”她像一头惊恐的小鹿回头看了我一眼说。
我应了一声,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每当我回家晚了,火火总是很亲切地问“回来啦?”,但是,今天问我的不是火火,而是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像火火一样,像女主人关怀着外出回来的男主人一样。我背过身去,强忍住泪水,没有让它从我的眼里滚出来。
“看来,一个伟大的艺术家的成功,总要伴随着许多人生的缺憾。”她一边洗一边说,“你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你,也应该有个人来照顾你。”
我没有接她的话,我无法接。床上铺了新床单,换了新的被罩和枕巾,洗衣盆浮满了一层白色的肥皂泡,她的双手浸在盆中使劲地揉搓着。我说:“可能你从来没有用手洗过这么多的衣服,这是第一次吧?”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笑了一下说:“这是我第一次碰到这么脏的衣物。”
我心想我这样一个人不值得你来爱,你应该找个比我优秀的。但嘴上却说:“委屈你了,真是太委屈你了。”
她说:“没事儿,洗洗衣服可以锻炼身体。”
我拿过毛巾,蹲下身子,慢慢地捉住了她两只湿漉漉的小手,边帮她擦边说:“吃饭吧,我给你带来了盒饭,趁热吃了再洗,好吗?”
她盯着我说:“我这会儿不饿,等我洗完了再吃好不好?”
我看了她足有半分钟,终于松开了手。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说:“好久没有听到你吹埙了。”
我说:“我给你吹一曲好吗?”
她立刻高兴地说:“好,太好了。我第一次到你这儿来,就听到你在吹埙,真是太好听了,我在你的门外站了好长时间,一直等到你吹完我才敲门进来的。”
我拿过埙擦了擦,试了两下音,然后面壁而立,缓缓地吹了起来,吹的是《我等你》。我每次吹这支曲,脑海里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火火的影子,那大雪飞舞的清晨,我追逐着自行车飞跑;我躺在医院里,她守候在我的身旁;我站在寒风中的车站旁,她像一只小雀儿一样张开双臂扑到我的怀抱。我又仿佛看到她从黑色的奥迪车钻了出来;她在凄风苦雨的下午将我推倒在地上,冒着瓢泼大雨招手叫车;她在世纪广场的路口,钻进一辆白色的小车绝尘而去……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成了我记忆深处一道道凄凉的风景线了吗?我不知道是这支《我等你》的韵律打动了我的心,还是我把伤感和等待都融进了曲中,埙声哀伤得如泣如诉,凄婉得令人心碎。
第五部分: 第52节:伤别离
一曲终了,我仍紧紧地闭着眼,泪水将我的长发贴在了我的脸上。
少顷,张咪呆呆地问:“这个曲名叫什么?好像不是上次的那个?”
我说:“上次的那首叫《伤别离》,这首叫《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