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著名法庭辩论实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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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犹太人,他在德国不能立足,曾在巴黎进行过革命活动。后来又寄居在
英国伦敦。他在英国参加工人运动,英国工人阶级很欢迎他。照你的说法,
莫非英国工人把自己的国家出卖给马克思吗?列宁根据马克思主义的真理,
在俄国建立布尔什维克党,领导人民推翻了反动的沙皇统治,赶走了德国侵
略者。难道列宁赶走了德国人,又把俄国出卖给德国人吗?先生们,马克思
列宁主义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真理,哪国需要就在哪国发展,谁也阻止不了!
你不懂不要装懂,假装有学问。这样自欺欺人,除了给人增加笑料,别无好
处。
至于卖国,国民党蒋介石倒有大量事实。远的不说,就从“九·一八”
谈起吧。。
问:停住,停止,不准再往下讲。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是犯法的。
再加上你这样咆哮公堂,侮辱党国领袖,早就够定罪了。
答:(冷笑)这就是你的奴才本色!你在真理面前是没有骨头的。
【评析】
王若飞的答辩是精彩的、有力的。一开始,他便反问法官懂不懂法律?
什么叫犯罪?然后反驳法官的回答,最后以“原来你们的法律是见不得人的”
做一小结。后来,他把敌人的法庭视为革命的讲坛,大义凛然地宣传马列主
义和中国共产党的主张。在论辩中连续使用两个反问句:“莫非英国工人要
把自己的国家出卖给马克思吗?”“难道列宁赶走了德国人,又把俄国出卖
给德国人吗?”痛击敌人的诬蔑,使法官理屈词穷。充分表达了一个无产阶
级战士大无畏的革命精神。
吉鸿昌,抗日和救国没有什么秘密!
吉鸿昌,抗日和救国没有什么秘密!
“九·一八”事变后,中国山河破碎、国难当头,吉鸿昌将军在中国共
产党的感召下,抗日意向更加坚决。他积极从事抗日活动,于
1932年
8月加
入中国共产党。1933年
5月成立了以冯玉祥、吉鸿昌、方振武将军为首的民
众抗日同盟军。从此,吉鸿昌将军驰骋长城脚下,英勇抗战,屡建战功。1934
年
11月,吉鸿昌在天津租界遇刺受伤,14日被“引渡”给国民党政府。11
月
23日在“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审理”吉鸿昌案。
吉鸿昌原打算援引法律条款为自己作无罪申辩。开庭前,他得知国民党
方面已发出“立即处决”的电报,明白所谓的“审理”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形
式。于是决心在法庭上痛斥国民党反动派。
审判长问:“吉鸿昌,你为什么进行抗日活动?快快招出你的秘密来!”
吉鸿昌随即高声回答:“抗日是为了救国,这是四万万人民的事情,是
最光明磊落的事情,有什么秘密?抗日救国是人人应知、人人能知的事情,
哪会有什么秘密?只有蒋介石和你们这班奴才,祸国殃民,残内媚外,和日
本人暗中勾结,干些不明不白的勾当,这才有秘密,才见不得人。”
审判官哑然。吉鸿昌侃侃而谈,他畅述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他的抗
日决心及抗日经过,最后他解开上衣,指着胸脯上的伤疤说:“看!这就是
我仅有的一点‘秘密’,是你们的军队勾结日本鬼子留给我的‘纪念’。”
审判官张口结舌,又突然厉声问道:“不要想用抗日来掩饰你的罪过。
你抗日就抗日好了,为什么要反蒋?作为一个军人,难道你不知道‘服从是
军人的天职’吗?”
吉鸿昌带着讽刺的口吻答道:“我吉鸿昌要抗日,蒋介石要卖国,我吉
鸿昌不得不为救国而讨蒋;我吉鸿昌要抗日,蒋介石迫害抗日,我不得不为
抗日而讨蒋。所以我的军队就叫抗日讨蒋军,这不是名正言顺吗?难道说,
你能指出来蒋介石有一点抗日的行动,或者有一点允许他人抗日的意思吗?
就拿你来说吧,如果你还有点儿中国人的味道,扪心自问,也不能不反蒋
吧?”
审判官无言以对,急忙改换话题:“那么,你是不是加入了共产党呢?
你抗日好了,为什么加入这个‘危害民国’的共产党呢?看,我们这里有张
慕陶证明你早已加入共产党的字据,你可不要想抵赖!”
吉鸿昌挺身反问道:“你说,我干嘛要抵赖?你说,你说。。
审判官不知如何回答,吉鸿昌微微一笑:“谅你也回答不出来。对,我
是中国共产党党员。由于党的教育,我摆脱了旧军阀的生活,转到工农劳动
大众的阵营里来。我能够加入革命的队伍,能够成为共产党的一员,能够为
我们党的主义,为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而奋斗,这正是我毕生最大的光荣,这
正是我不同于中国一般流俗军人的所在。我能够毁家抒难,舍身报国,拒绝
利诱,见危受命,这样来抗日救国,这也是党给我的感召,这正是党的意志。
你们说我们共产党是‘危害民国’,到底是谁‘危害民国’?试问,你们蒋
介石国民党干了些什么?你们当政七年来,掀起了无数次的内战,酿成了空
前的水旱浩劫,断送了东北三省,断送了热河、察哈尔,又快要断送华北各
地,你们的贪赃枉法的政治,你们的残暴专横的措施,哪一样不曾‘危害民
国’?那一样不是‘危害民国’?我们共产党真心爱国家,为人民,在你们
蒋介石国民党背叛革命的时候,举起革命的大旗,在中华民族解放运动中不
怕牺牲,不辞艰苦,正是要保护民国!”
国’?那一样不是‘危害民国’?我们共产党真心爱国家,为人民,在你们
蒋介石国民党背叛革命的时候,举起革命的大旗,在中华民族解放运动中不
怕牺牲,不辞艰苦,正是要保护民国!”
【评析】
吉鸿昌十分准确地把握了这场法庭辩论的中心——不在于事实以及法条
的适用,而在于立法本身,在于对怎么看已发生的事。于是他以隐含在审判
官问句中的观点为靶子来进行驳斥,比如法官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抗日?
快快招出你的秘密来!”这时审判官的“潜台词”是“抗日是不允许的”,
吉鸿昌正面回答了法官的问题,但实际上驳斥问者,迫使法官退后一步:“不
要用抗日来掩饰你的罪过。”这时,法官这句话就等于承认抗日是允许的。
后来吉鸿昌又用同样的方法,回答了法官的问题,得出“抗日必须反蒋”,
国民党才“危害民国”的结论。辩论气氛紧张,确是针锋相对的斗争。
法庭上,“七君子”抓住了辩论的主动权
法庭上,“七君子”抓住了辩论的主动权
30年代,中国人民面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一些爱国志士在中国共产
党的领导下开始酝酿成立救国会的组织,以动员千百万群众起来参加救亡求
存运动。国民党政府对此十分惊恐,力图以笼络手段窃取救国会的领导权。
在屡遭救国会领导沈钧儒等人的拒绝后,恼羞成怒,转而采用镇压手段,在
1936年
11月
22日深夜将沈钧儒、章乃器、沙千里、邹韬奋、李公朴、王造
时、史良七人逮捕。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七君子事件”。
案发后,国民党政府迫于全国汹涌彭湃的抗议声潮,被迫改秘密逮捕为
公开审案,企图借此审出个“联合共产党反对政府”的结论,以镇压进步人
士。法庭上,“七君子”义正词严,与审判当局展开了多次激辩。
(第一次审理)
审判长:“你赞成共产主义吗?”
沈钧儒:“赞成不赞成共产主义,这个提法是滑稽的,我请审判长注意
这一点,就是我们从不谈什么主义。起诉书竟指被告等宣传与三民主义不相
容的主义,不知检察官何所依据?如果一定要说被告等宣传什么主义的话。
那么,我们的主义就是抗日主义、爱国主义。”
审判长:“抗日救国不是共产党的口号吗?”
沈钧儒:“共产党吃饭,我们也吃饭,难道共产党抗日,我们就不能抗
日吗?审判长的话,被告不能明白。”
审判长:“那么你同意共产党抗日统一的口号了?”
沈钧儒:“我想,抗日求统一,当然是人人同意的。如果说因为共产党
抗日,我们就需要说不抗日;共产党说要统一,我们就需要说不统一,这种
说法,是被告我所不懂的。”
审判长:“共产党真能抗日吗?他们一面主张抗日,一面主张土地革命,
你晓得吗?”
沈钧儒:“这要问共产党,我不知道。”
审判长:“你知道你们被共产党利用了吗?”
沈钧儒:“假使共产党利用我抗日,我甘愿被他们利用,并且谁都可以
利用我抗日,我甘愿被他们为抗日而利用。”
审判长:“组织救国会是共产党指使的吗?”
沈钩儒:“救国会会员很多,是否有共产党,无从知道。对于入会之人,
不能问他是不是共产党,只问他抗日不抗日。并且共产党哪里会自己说明是
共产党呢?所以要问也问不出来。”
审判长:“你们大会的宣言有句话说:各党各派派代表进行谈判,建立
一个统一的抗日政权,是不是不要现政府呢?”
王造时:“抗日救国是救国会的目的。救国会认为必须全国人民团结起
来,全国力量集中起来,才能达到这个目的。这几年来的困难与国内分裂情
形实在有极大关系,如果国内有真正统一的局面,一切力量已经真正集中了,
那末我中华民国决不至于被日本帝国主义抢去东北四省和察哈尔、河北的一
部分,到今日这种河山破碎的地步!因此,救国会认为,必须全国真正统一
起来,把全国的人力、财力、物力真正集中起来,才能谈到抗日救国。救国
会成立的当时,表面上虽然好像统一,事实上仍有各党各派间的纠纷、实力
派间的摩擦以及思想上的斗争,我们很痛心。救国会有鉴于此,所以认定要
抗日救国,必须全国同胞不分阶级,不分党派,团结一致,放弃一切成见,
在中央政府领导之下,发动全民族的神圣的抗日解放战争!这就是统一的抗
日政权的意思。不料起诉书把政权和政府混为一谈,真是不知政治为何物!
据我所知,政府是一个国家机构,政权为政府行使它的职能的力量;政府是
个体的,政权是抽象的,政府目前最迫切、最重要、最神圣的任务是抗日。
我们要抗日,就不能不使这个作为国家机构的政府具有极强大的力量,这极
强大的力量,必须全国统一才能发生。我们所说的统一的抗日政权的意义便
是如此。。。”
会成立的当时,表面上虽然好像统一,事实上仍有各党各派间的纠纷、实力
派间的摩擦以及思想上的斗争,我们很痛心。救国会有鉴于此,所以认定要
抗日救国,必须全国同胞不分阶级,不分党派,团结一致,放弃一切成见,
在中央政府领导之下,发动全民族的神圣的抗日解放战争!这就是统一的抗
日政权的意思。不料起诉书把政权和政府混为一谈,真是不知政治为何物!
据我所知,政府是一个国家机构,政权为政府行使它的职能的力量;政府是
个体的,政权是抽象的,政府目前最迫切、最重要、最神圣的任务是抗日。
我们要抗日,就不能不使这个作为国家机构的政府具有极强大的力量,这极
强大的力量,必须全国统一才能发生。我们所说的统一的抗日政权的意义便
是如此。。。”
答:“国内的党派都在内。”
问:“共产党在内么?”
答:“应该在内。”
问:“国民党呢?”
答:“当然在内,并且救国会认为国民党应居于领导地位。”
问:“为什么要援助罢工呢?”
答:“不是援助罢工风潮,而是援助罢工工人。我们因为工人没有饭吃、
没有衣穿,才援助他们的。我们不但自己援助,并且希望当局对在日本压迫
下的工人也应该加以援助。他们虽是日本工厂的工人,但到底是中国的国民,
是我们的同胞。”
(第二次审理。)
审判长:“你是否煽动罢课?”
沈钧儒:“罢课太多,究竟问的是哪年哪月哪日哪次?是全上海,还是
哪个学校?是哪个煽动的?证据何在?与救国会有什么关系?”
审判长:“你们主张容共吗?”
李公朴:“民国
13年孙中山先生主张容共,实行容共,中山先生错了吗?
连我们集会纪念中山先生,援助日本纱厂罢工工人,也被列为罪状,试问你
们要不要做中国人!”
审判长:“你们主张联合共产党,是不是危害民国?”
史良:“好比一家人,强盗打进门来,我们叫家里兄弟姐妹不要自己打
自己了,首先应该联合起来共同抵抗强盗,这有什么错?能说是危害民国吗?
只能说是危害帝国——日本帝国主义,除非检察官是日本人,才会判我们救
国有罪!”
审判长:“《生活日报》说人民阵线和人民救国阵线是一样的,是不是?”
邹韬奋:“去年
7月,一位读者来信曾用‘人民阵线’四字,我答复说
团结抗日很好,但用人民阵线四字有毛病,不可再用,以免误会。起诉书反
说我提倡人民阵线,岂非断章取义,故入人罪?”
检察官:“被告刚才说本检察官断章取义,故入人罪是不对的。你们给
张学良的电报,叫他出兵抗日,他没有中央的命令,怎能抗日?并且他离绥
远很远,事实上也不能抗日,本检察官代表国家行使职权,被告不能随意指
责。”
邹韬奋:“我刚才说断章取义,故入人罪,是指人民阵线而言,检察官
却牵涉到张学良问题上去了,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辩护律师李文杰:“绥远和陕西是毗邻省份,检察官说距离甚远,实在
太无地理知识。”
辩护律师李文杰:“绥远和陕西是毗邻省份,检察官说距离甚远,实在
太无地理知识。”
检察官:“因为你们给张学良的电报引起西安事变,给国民政府的电报
并没有引起兵变。”
史良:“比如一爿刀店,买了刀的人也许去切菜,也许去杀人,检察官
的意见,是不是买了刀的杀了人要刀店负责?”
沙千里:“给张学良通电,因为张是东北人,应该去打日本、收复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