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作者: 吴越 >

第44部分

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作者: 吴越-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器,像我这样只会甩几下鞭子的老东西,早就不值钱了。那小子,也实在太不开眼:
如果他知道‘泰北笑面虎’就在车上,只怕借他点儿胆子,也不敢往车上迈腿呢!
只是当年的笑面虎,如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开杀戒了,所以他不怕呢!”
    昭维听他们斗嘴,就接了下茬儿:
    “我听那小子马来口音很重,看样子是南路上跑的,对北路英雄,不大熟悉。
再说,看他的年纪,两位大师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时候,他还穿着开裆裤呢!你看
他到如今还是破鞋一双,怎么提得起来呀?”
    三个人会心地哈哈大笑,吴永刚也略懂他们话中的含义,微微点头。小努丹阅
历太浅,当然不懂得个中三昧,瞪着大眼睛看看他们几个,忽然饶有兴味地说:
    “府丞大人,我家就住在昌盛,那儿是泰国最最北边的一个小县,比潘县还要
小,又是泰国、缅甸、老挝三国交界的地方。以前是‘三不管’地区,什么都是头
人说了算。政体改革以后,如今也有了县长,归清莱府管辖了。您是我所见过的政
府官员中最大的官儿了。原来我总以为当官儿的架子都大得很,见了我们老百姓,
眼睛不是向着天,就是看着地,不会用正眼儿看我们的。自从与您同车共路,两天
多了,要不是昨天晚上出了绑匪,谁知道您就是清莱府的第二号大官儿呀!还只当
您真是教地理的中学老师呢!不过我也想过的,即便您是中学老师,也不是边疆山
区的老师。清莱府有一所府办中学,教地理的老师讲二战期间日寇偷袭珍珠港,只
知道珍珠港在夏威夷,不知道在瓦胡岛,连火奴鲁鲁就是檀香山都不知道,跟您比
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是因为清莱中学的老师水平实在太低了,简直
误人子弟,我在那儿只读了一年书,我姨就把我转到南邦二中去读书了。南邦的老
师,比清莱的当然强得多,不过听说还是不如清迈的。当然,要是跟曼谷和南方的
学校比,又差着老大一截子。府丞大人,什么时候,您能够聘请几个好一些的老师
到清莱中学去,让山区的孩子们也好正经学点儿东西呀!”
    “嗬,小小年纪,就知道为民请命了,不错嘛!”昭维笑着夸奖说。“你提的
这个问题,我们何尝不知道?可是泰北地区,足足落后于泰南半个世纪,各方面条
件都太差,有水平的老师,谁肯到这儿来呀!你想想,清莱府就在江边,水力资源
丰富,可是到今天还没有发电厂。别说看电视了,连听广播也只能用半导体。汽车
名义上是有的,可经常不通。老百姓还没有体会到学文化有多大的用处,许多人到
今天还在抽鸦片。政体改革以后,要办的事情太多了。下面的县,连办事人员都还
没配齐呢,怎么顾得上学校的老师?这事儿急也急不来,只有等你这样有头脑的人
大学毕业了,肯回到山区来为桑梓服务,边境的教育,才能有所改观。小伙子,你
说说,你大学毕业以后,肯回到山区去吗?”
    “这个──”努丹没想到府丞大人会反过来将自己一军,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想了一想,这才说:“我爸爸死得早,我妈妈又有病,我是靠我姨供我上学的。我
当然想上大学,只要大学能够毕业,也愿意回到边疆来工作,干什么都行。可我家
里穷,上完了中学,能不能上大学,就很难说了。”
    他说到这里,他姨用肘弯捅捅他,示意他不要说得太多,他就不说了。昭维却
很高兴地告诉他:
    “只要你有回边疆工作的决心,上大学的钱王家可以补助。我告诉你:这次我
到枢密院开会,政府做出了一项决定:为了重点发展边区人民的文化,特地划出一
笔经费来,专门补助品学兼优的学生上大学。不过有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那就是
大学毕业以后,必须回边区工作,不然,要加利息追回全部费用,这利率可不是银
行挂牌的借贷利息。既然你想读大学,也愿意回边区工作,只要你考试成绩及格,
你就算是我批准的第一个助学金获得者了。等你中学毕业,就可以拿着成绩单到府
珊来找我。怎么样?不懊悔么?”
    努丹高兴得要跳起来,他姨却又用肘弯捅捅他。他立刻又平静下来,很有礼貌
地说:
    “谢谢府丞大人。这事儿,等我回家问过母亲以后,再作决定。我母亲病得很
重,我是从学校里请假回家看望母亲的。只要我母亲同意,只要我的考试成绩及格,
我中学毕业以后,一定到府珊去找您。您自己不就是大学毕业到边疆来工作的吗?
您还不是泰北边疆人呢!像您这样的,都肯为边疆建设放弃优裕的物质生活,我们
边区人,难道反到做不到么?”
    从潘县到清莱府,大约有五十多公里。由于马车的终点站是清莱以北六十里的
夜庄,而道路又比较平坦,天气也不错,所以扎嘎把马车赶得风驰电掣,像汽车一
般。不到中午一点,就到达清莱府城了。
    到这里下车的人比较多。扎嘎先把马车赶到府衙门口,让昭维和吴永刚等人下
车,然后再把车赶到饭店门口。努丹在车上向昭维和吴永刚说“再见”,昭维还特
意向他招招手说:
    “回家代我向你母亲问好。希望她早日恢复健康,能够同意你的设想,成为我
们清莱地区第一个公费大学生!”
    吴永刚本来可以搭扎嘎的马车到夜庄的,甚至明天还可以单雇他的马车直达泰
缅关口。但是昭维与他有约:第一,关于娜达莎被杀以及杀手受多洛指使跟踪吴永
刚的问题,必须进一步搞清楚。根据潘县旅店老板匆匆逃亡的迹象分析,他与多洛
必然也有联系。这个走私毒品集团的偶然暴露,清莱警方正好趁机清查。第二,昭
维答应过,第二天可以派车送他到边防站。有地方政府的官员送行,出关就方便多
了。
    昭维很客气地招待吴永刚在府衙的客房里住了下来。这本来是专为上级官员视
察工作或各县县长来府述职而准备的,有点儿像招待所。尽管这里没有豪华的设备,
也没有漂亮的女招待,起码房间干净,对吴永刚这个“外宾”来说,连住带吃,还
都不用付费用。
    吃中饭的时候,昭维和吴永刚边吃边聊。事情已经大体上谈清楚,只要吴永刚
再写一份书面材料就可以。昭维说:反正材料并不太长,晚上还有工夫写,建议不
妨利用下午的时间去看看世界闻名的清莱斗鸡。吴永刚尽管急于要去找柳芭,但至
少今天是到不了缅北了,也只好“既来之,则看之”,何况自己早就听说过泰国的
斗鸡与哪国的都不一样,正想见识见识,就点头答应,合掌致谢。

                         第六个故事:泰国式斗鸡
    吴永刚忙里偷闲,接受昭维的邀请,去看了一场世界闻名的泰国斗鸡。发现斗
鸡的场面,与“文化大革命”的性质,何其相似!
    饭后,昭维换上了当地泰民装束,和吴永刚一起步出府衙。因为斗鸡也是一种
赌博,他如果以官员的形象在那种场合出现,未免太招摇了。
    斗鸡场设在城郊不远处。清莱号称是一个府,其实城市并不大,街道也不长。
没走多少时间,远远就看到一个四周用黄布围起来的场子,外面有许多人走来走去。
昭维用手一指:
    “看见没有?那就是斗鸡场了。”
    稍许走近一些,就听见里面锣鼓喧天。门口站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人收票,一
人大声吆喝着,招徕赌客、游客、观光客。昭维尽地主之谊,买了票子,两人同时
入场。
    圆形的场子里面,正中间是一块圆形的黄土地,大约有20平方米大小。这就是
赛场了。赛场的四周,有高可及腰的木栏杆围绕着。栏杆有一个开口,那是斗鸡入
口处,有人在这里敲锣打鼓,其实那是为吸引观众的,与斗鸡比赛无关。入口处的
旁边,紧靠栏杆放着一个钱柜,柜台上放一台台秤,柜台后面坐一个年纪比较大的
男人,看样子,是赛场的老板兼主持人。木栏杆的后面,是一排排用长木板搭起来
的台阶形观众席,搭得很粗糙,也没上油漆,一排比一排高,拢共大约有二十多排,
最高的一排,离地面大约有三米多高,离赛场大约有七八米远了。场上已经快要坐
满人,靠近栏杆的座位,当然没有空的。他们两人,只好找两个离赛场最近的空位
子坐了下来。
    两人坐了一会儿,观众席渐次坐满了。这时候,有一群人涌进赛场里来。他们
神情激动,状如疯魔,眼睛滴溜溜乱转,有的手里拿着纸笔,有的居然拿着电子记
事簿。这些人不是看客,也不寻找座位,而是一面与观众席上参赌的看客打招呼,
一面直着脖子叫喊:
    “柴拉玛30对50!”
    “鲁比尼60对40!”
    观众席上,有的人无动于衷,那大概是不打算参赌的“纯看客”,有的人却像
被那群疯子感染了似的,或半探身子,或干脆站了起来,与赛场上的疯魔们呼应:
    “我对柴拉玛!”
    “我对鲁比尼!”
    接着有的人就掏出钞票来,当场交给赛场中的人。有的并不掏钱,只是打着手
势,示意他押多少钱。赛场里的人也回打手势表示成交。──这些人大概是老关系,
只凭一句话,不用“现钱交易”的。昭维怕吴永刚看不明白,解释说:
    “这里斗鸡,和外国的斗鸡场面不一样。外国的斗鸡,也是赌博,但那是赌客
与斗鸡场老板赌,押哪一方,押多少,入场之前就应该买好彩票,进场以后就只看
分晓了。我们这里斗鸡,场面比外国的大,斗得也比外国的凶,不斗个你死我活不
算完。场上的人,可以分为三个方面:两个斗鸡者为一方面,每人各押多少钱,斗
鸡后分输赢,两份赌注归他们两人中的一人。招赌的和下注的为一方面,招赌者等
于是赌场的庄家,他直接跟下注者根据斗鸡的输赢算账。别的赌博,庄家只有一个
人,这里的斗鸡场,庄家可以有许多人。这些招赌者的人数多少不一定,他们与赛
场老板是合作关系,招赌的不论是输是赢,都要向赛场老板交一定的‘头钱’。剩
下的人,就是单纯为看热闹而来的观众了。柴玛拉30对50,  意思就是谁押柴玛拉
的鸡,赢了,押30铢可以得到50铢;鲁比尼60对40,就是谁押鲁比尼的鸡,  赢了,
押60铢只能得到40铢。”
          
    他这样一解释,吴永刚反而倒不懂了,奇怪地问:
    “怎么倒有人押的钱多而赔的钱反倒少了呢?”
    “赔注多少,这要看斗鸡者的实力。”昭维进一步解释说。“有的斗鸡者养的
鸡特别厉害,几乎是连战连胜的。下注的人押他的注,几乎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招
赌者只能适当地少赔一些,以此来减少自己的损失。不过即便是最厉害的斗鸡者,
他所养的鸡,也不是每只都一样厉害。正所谓‘强者还有强中手’,鸡也一样,兴
许某一个很不出名的斗鸡者养了一只很强的鸡,第一次比赛,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大
的实力。对招赌者和赌徒们来说,这就只能撞大运了。”
    正说着,柜台后面的赛场老板站了起来,手提铜锣,“当当”地敲了两下。入
口处的锣鼓不敲了,场上相对地静了一些。招赌者逐渐退到入口处,押注者也逐渐
坐了下来。赛场老板再敲一次铜锣,提高嗓音喊:
    “柴拉玛先生和鲁比尼先生的公鸡现在入场。两位鸡主先生各押五百铢。”说
完,又是一声铜锣。两位鸡主先生胳膊下各夹着一只公鸡上场。一只是金鸡,全身
的羽毛红黄相间,另一只是乌鸡,羽毛黑中带绿。斗鸡之前,先要确定鸡的重量,
这也和举重、拳击、相扑之类的游动员一样,是按重量分等级的,只有同等级的才
能相斗,所以入场之后,鸡主先要把鸡放在台秤上称一下。这时候,大家才能看见
这两只鸡的丰采:翅膀是修剪过的,不让它高飞,鸡冠和肉垂已经被割去,免得被
对方“抓住弱点”,公鸡所特有的美丽的长尾巴毛,也被拔去了,因为这不但是争
斗之中的障碍,也是“授人以柄”的要害之处。昭维继续解释说:
    “按照规定,两只相斗的鸡,重量应该相差无几,至少应该属于一个档次的。
每斗一场,时间为三十分钟。如果在三十分钟之内不分胜负,就算‘和场’,参加
赌博的人不输也不赢。训练一只斗鸡,大约需要一年的时间。从小鸡出壳到能够分
别雌雄,大概需要一个半月。这时候把小公鸡挑出来,先集中饲养,观察一段时间,
大约六个月后,再把其中最强壮、最厉害的挑选出来分别饲养。这时候养鸡的人就
要训练它打斗技巧,还要动外科手术,把鸡冠和肉垂割掉。吃的是精饲料,而且有
所限制,每天的食量不得超过100 克,既不让它长得太肥,又要有坚强持久的体力。
只有在决斗之前,才让它多吃一些。一只鸡每斗一次,如果不是伤得太重,一般休
养一个多月以后,就可以再次下场。如果某一只鸡接连胜了几场,下它赌注的人越
来越多,这只鸡的身价,也就高了。”
    公鸡称过重量之后,两位鸡主各自从兜儿里取出一把斗鸡专用的刀子来,交裁
判员检查过,证明确实合乎斗鸡规则,这才各自把小刀绑在公鸡的右脚上。──给
鸡增加武装,这也是泰国斗鸡的特点之一。
    一切准备妥当,一声锣响,斗鸡开始。两位鸡主抱着各自的鸡向对方走去,边
走边拧它的屁股,猛拔它的羽毛,还抱着它上下晃动,总之是想一切办法去撩拨它,
激怒它。等到两人走近了,两只公鸡也已经被激怒到了顶点,目露凶光,恶狠狠地
向对方盯视着,并且急于要从主人手中挣脱下来,好向对方扑去,似乎刚才的一番
激怒,  并非出于主人而是出于对方似的。
    两名“斗士”被放到了地上。它们不像拳击或摔跤那样先在场子中间迂回盘旋
一番,伺机出击,而是立刻向对方猛扑过去,用喙啄,用爪子抓,用绑在脚上的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