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公卿-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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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皇后,也会认为姚广孝是大王爷朱高炽的手下,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就算是朱林,也不敢保证能够完全驾驻得了这个老和尚。
姚广孝虽然是个僧人,建功立刻的心思比凡人还要热切。但是姚广孝并不热衷于功名利禄富贵荣华,只追求能够有所成就而不追求位极人臣。姚广孝完全可以算是靖难的第一功臣,而且朱林对他也是言听计从,但是这个和尚的官职”其实他是没有官职的,只能算是个管理着宗教事务的僧官,根本就没有任何实权。
朱林当然朱林姚广孝一次有一次推辞官职的原因:伴君如伴虎。
姚广孝对燕王系人马的影响极大,一次又一次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却没有官职在身,权力也可以算是完全没有。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以不官不民施加很大的影响。有时候连幕僚也算不上,基本只能算是朱橡的宾客。这种不追去功名富贵的做法让朱林很无奈,也拿他没有办法。其实无论是姚广孝还是朱林,都在努力的回避着什么。
姚广孝故意保留自己和尚的身份,就是为了冲淡朱林对他的戒备之心。朱橡是什么样的人物姚广孝清楚的很,深知和他靠的越近危险也就越大。所以平日里越是成功就愈发退缩。
自古伴君如伴虎,尤其在大明朝,当初开国的元勋当中,能够让君王倚重的大有人在,却鲜有能落好下场的,更没有几个人可以善终。
所以姚广孝极力避免着任何有可能引起朱林误会的举动,这是朱林和姚广孝都清楚的游戏规则。姚广孝已经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时时玄玄都在想着功成身退。如今削藩之事已经有吗眉目,估计姚广孝也快要抽身了。
但是林三洪不懂这些,或者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一心一意不惜弄险追求建功的机会,越是激流越是奋勇,没有意识到急流勇退就等于不知机。从这个“永看,林:洪环很难过到姚广孝的境界六对千读种人,尔乍池有多大的才能,朱林都可以驾驻得住。
“先关他些时日吧,等磨的他性子平了。也可以拿出来用一用。”朱林笑道:“联已经关照了大理寺那边。林三洪在里头应该不至于受罪太多,正好可以修心养性磨一磨身上的锋芒”
林三洪在监牢中的日子确实过的不错。三餐六茶饮食起居都有人炮候,还有专门的郎中负责他的腿伤。监副白展布还专门弄了围棋书画等消磨时光的物件,按照律法。监狱里绝对不能看书,不过律法是一回事,实情又是一回事儿。若是所有的律法都能不打折扣的执行,大明朝也就不是大明朝了。
监牢里的日子还算不错,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太气闷了。虽然白展布和几个狱卒偶尔也过来看看,却难得说几句话,这些人都在方意的避免和林三洪谈话,尽量做到“不该知道的不打听”?
林三洪不是个,雅趣之人,根本就不怎么懂棋,也不喜好这个。至于书画。他就更是门外汉了。浑身上下也没有几根雅致骨,也懒得去碰那些东西。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睡觉吃饭,闲的让人心中烦躁。
网好金子焕前来探监,这让林三洪十分欢喜,过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可以说话的熟人。
按说金子焕这种地方官员不应该来探望林三洪,无论是体制还是律法,都不允许这么做。
当然还是那句老话,律法是一回事儿。真正的执行又是一回事。在很多时候,只要给白展布白监副的腰包里塞了银子,大理寺的律条就可以暂时忘记一下?
见到林三洪生活的还不错。金子焕就笑嘻嘻的给林三洪见礼:“卑职见过林大人”
“金县尊现在应该是州老爷了吧?”林三洪笑道:“现如今我是正经的罪人,可说不上什么大人,您老才是真正的大人呢?”
金子焕拉过坐器坐在林三洪对面。腆着脸嘿嘿的笑着:“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个州官还不是走了你的路子?”
“扶正了没有?”
“刚刚扶正才一个,多月,走的是吏部正经的路子,我知道是汉王给我用了关系”
从代理知州到正式的州老爷,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过这也需要看人情和后台。金子焕在县令的任上干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得到任何升迁,投靠了汉王之后一下子就蹿到了代理知州的位置上,很快就又扶正补上实缺,这就是有靠山的待遇。
金子焕金大老爷说道:“我本想去拜见一下汉王,又怕摸不到汉王的门槛。想想还是算了,直接过来看看你。这里还不错嘛,过一阵子等你出去了,我再叫上黄宏东。好好的热闹一场。这一回的湖广之事,林钦差你可是大大的露了一回脸?我远在江南听说林老弟的功业之后,也着实吃惊不格杀三品某台对阵楚王 还是老弟你的胆子大呀。这种事情若是放在我身上,我肯定早脚底抹油逃回来了。”
这次湖广的事情,确实让林三洪十分得意,面对金子焕这样自己人的时候,也就不那么矜持了:“当着你金大人的真佛我就不说假话了。当时我也是怕。不过为了功名富贵,为了汉王的事情,只能提着脑袋上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拼这一把”
“哈哈,结果林老弟就独赢了。 ”金子焕也很得意,捻着几根为数不多的胡须不住的笑:“林老弟在湖广这一拼可是实打实的功劳,我估摸着汉王也快要上去了。只耍汉王能上去,咱们这些跑腿做事情的都有好处。不瞒林老弟你说,你在湖广和楚王对峙的时候,我和府里的堂官们也顶了一回牛。这帮老泥鳅看出来咱们要腾达了,居然服了我的软儿。哈哈,还是沾林老弟你的光呀!”
林三洪的功劳已经安到了朱高煦的头上。当年的大王爷替朱林镇守住了北平。为靖难之役保住了后路。现在的林三洪定住了湖广,为削藩打开了局面,也算是替朱高煦扳回一局。
这一次在湖广拼命赚回来的不仅是光彩和体面,还会有后续实实在在的封赏,就算不能一举压过根深蒂固的大王爷,也可以让实力弱小的朱高煦发展壮大,甚至会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对于金子焕这些早已投到汉王门下的官员,腰杆也就更硬了。
“对了,源丝作坊那边已经张罗开了。叫做丰隆昌源丝坊”金子焕笑道:“老弟你也知道。我和黄县尊并不是如何在意这个作坊,当时是夫人拿的总,就取名为丰隆昌”
杜月娘是源丝作坊的最大的股东,金子焕和黄万里虽然也是大股东,不过两人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所以一切都很自然的听从杜月娘的安排。
“作坊开业就好,我最牵挂的这个事情。”林三洪问道:“经营的状况如何?”
“我都没有过问过”金子焕毫不在意的说道:“天丰号也在储粮,夫人根本就没有多少精神去打理丰隆昌绿丝坊,基本就是黄县尊派过去的那几个,人打理着,按照他们的说法,今年的行情不错,作坊里的本钱也足,但是人手不行,估摸着赚不了几个钱。若是赶上行情不好的年份。肯定得亏钱。”
在丰隆昌几个,大股东里头。林三洪根本就没有等到作坊开业就去了湖广。而金子焕和黄万里这两个大股东根本就不指望这个作坊。最大的股东杜月娘一定会把主要精力用在她的天丰粮号上,哪里有精神在打理一个绳丝作坊?
这样的经营管理状况,能够做到不亏钱就已经很不错了,除非是白日做梦,否则根本就赚不到钱。
“级丝作坊一定要做好哇”林三洪很担忧作坊的经营状况:“这次去湖广考绩,我捞了不少钱,不过这些钱我仇一二揣讲荷包,而是转给了汉摸着汉王也今拿 讣分转给朝廷。我还是缺钱呐”
从湖广贪官处榨取出来的赃银,要是装到自己腰包的话,以后会有扯不完的麻烦。所以林三洪就把这批银钱转给了汉王朱高煦。朱高煦虽然也缺钱,同样也做到这笔钱不大好吞下去,只能稍微扒下一点来自己留用,绝大部分还是上缴给朝廷。
“这次过来的时候,我带了点东西去拜过了老夫人。”金子焕做到林三洪关心家人,所以很“体贴”的说道:“老夫人身子结实的很,就是要闹着要看望你,我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幸亏天丰号的事情忙。夫人去了江北,要不然她肯定要来的”
“别让她们来,你给我带个口信回去,就说我牢中一切安好,过几天就能出去”
正说着,白展布白监副就已经过来,站在门口笑嘻嘻的说道:“林大人真是贵人事烦,探望的人也多。外面有个姓杜的女子,说是大人的家眷。大人见不还是不见?若是大人不见她。下官这就去回了,”
月娘来了!
还不等林三洪开口,金子焕就很知忙知趣的说道:“贤仇俪果然是情比金坚,我刚刚还听老妇人说夫人在江北储粮,想是听到了消息林老弟夫妻团聚,那我就先告辞了
走到门口,金子焕笑呵呵的和白展布寒暄,有意无意的把一封银子送到白监副手中:“帮帮忙。林大人这边就都托付给兄弟了 ”
有朱林和朱高煦的特殊关照,白展布早就把林三洪照顾的很好,不过送到手的银子没有道理不要。
白展布顺手就把银子拢在袖中,做出很亲密的样子说道:“林大人人缘好。下官万万不会亏待了。有下官在这边照看着,一切放心。放心”
送走了金子焕。白展布很恭敬的可着杜月娘进来:“夫人请进,”
杜月娘进到房中,白展布掩上了房门。摸出两封银子在手里掂量着。中暗自得意:“林三洪果然是贵人,就算是到了监狱里头也有这么多人来探望。刚才这个,姓杜的小娘子出手阔绰。一下就赏出来六十多两,要是林三洪能在我这个监副所里多住些时日。老子也跟着发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头”
林三洪见到发妻,故意做出很轻松的样子拉住月娘坐在床头。很温存的说道:“还说不要你们来呢,我在这里很好”
月娘眼中满满都是关切之情,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查看林三洪腿上的伤势。言语之中已带上了哭腔:“冤家还说什么很好?腿都伤成了这个样子还能有好的么?我在江北听说了你的消息,心疼的都要死了,”
林三洪伸手抹去月娘眼角的泪珠儿,在她发际吻了一吻,轻声说道:“不过是些皮外伤,养几天之后就会无碍,看你哭哭啼啼的样子,可不象是天丰号的大东家
杜月娘十分疼百分爱的把林三洪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我听说你在湖广做下好大的事情,怕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每次睡下都能梦到夫君通身鲜血,唬的我心惊胆颤,唯恐我的郎君出了什么意外。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真是想也不敢想了。”
“哈哈,哪有你说的那么凶险。我是钦差大臣。下到地方也是去享福。只不过凑巧遇到了一些事情,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乱子。谈不上什么打打杀杀,月娘勿须担心”
作为天丰号的东家,杜月娘可不是那种对世事一无所知的懵懂女子。朝廷里的事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中枢和藩王之间那些龌龊又焉能不知?
林三洪杀了桌台被千军万马围困在武昌府城,杜月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被吓个半死,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立亥启程去往武昌?后来听说汉王朱高煦已经到了武昌,心里才算安定下来一些。
一直等到林三洪顺利回到京城的消息传开,杜月娘总算是放下心来。旋即又听到了林三洪被朝廷下狱的传言。立刻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我听说朝廷里还没有治夫君的罪,想来事情还有转机,不如多使点银子,上上下下打典的周到了,也好早日方夫君出了牢笼 ”杜月娘发狠一般的说道:“只要夫君平安回家。使多少钱我也不在乎。我就不相信天底下还有不爱银子的官儿”
“使哪门子的钱啊?”林三洪指了指周遭,很轻松的躺在床上摆出一个惬意舒适的姿态:“你看这里象是牢房么?”
“确实不象牢房,可这里再怎么周全夫君你也出不去呀。”
“嘿嘿,将我锁拿下狱。只不过是皇上做个样子给人看看而已。我的罪名就是凌迟也足够了,皇上若是真想把我怎么样,早就定罪抄家诛灭九族了。”林三洪扒在妻子的耳边小声说道:“退一万步说。皇帝不敢把我怎么样。若我真的死了,天底下就都知道他是诛杀功臣的昏君。到时候还有谁敢为他做事?”
杜月娘顺势躺在丈夫是身边。压住林三洪的半个肩膀,以同样的声调轻声说道:“朝廷里的事情看起来简单。其实处处机关步步凶险。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
反正咱家也不缺钱使,冤家你就不要掺和官场上的事情了。自古以来,多少俊杰英豪就是吃了这个大亏?若是夫君有志做人上之人。尽可以好好打理着缥丝作坊,手底下也有两百多人,照样可以做一呼百应大老和 林三洪抚摸着妻子的头发,良久不语。
官场如战场,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的例子不胜枚举。玉娘说的没有错,“功成不解谋身退,只待云阳血染衣”的惨剧还少么?太祖朱匠,璋诛杀功臣的时候。有多少曾经并肩浴血的手足兄弟一个个人头落地?
贯穿整个,封建时代,围绕在皇帝身边最利旦的主题就是伴君如伴虎。无数位极人臣者栽只经翼竹难书,等到身首异外的那一刻,再想仓与心出划是不能。
林三洪深知现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其实就是在与狼共舞?一有不慎。就会出现悔之晚矣的悲惨局面。
之所以冒险掺和进来,绝对不是林三洪有什么官瘾,也不是想做人上人。以超越这个时代几百年的头脑和心智。如果想出人头地,除了做官之外还有很多路可以走。 林三洪半趴在月娘身边。和妻子耳鬓相贴,用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月娘,你小看我了。”
“无论实力还是人品,甚至是收买人心的手段,大王爷朱高炽远胜汉王。若是说宽仁温和。暴戾急躁的汉王更加无法与大王爷相比。若我真的想做官,直接投到大王爷的门下,未必就没有机会。”
“若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