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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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那边有人行凶!”就在此时,后面来马队已经接近,为首一人见了面前的情形,连忙喊道。
“快,救人要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马队里的几个人同时应声而出,迅若奔雷地向这边杀来。这几个人流露出来的杀气,顿时让那几个黑衣人为之震动。
几个黑衣人顿时有些忙乱,他们意识到,后面的几个才是劲敌,纷纷回身,向后面发箭,只有那王熙之一心念着报仇,兀自拍马向前,向那已经因为撞上大树而掉落在地上的车厢杀去。
“簌簌——”几个黑衣人伸手都很是不错,迅速向前的敌人又恰在射程之内,他们自然便毫不客气地利用自己武器上的优势,向对方发动了还没有近身的第一波进攻。
但是,这箭矢射出去,令黑衣人期待的对方人仰马翻的情景却并没有出现。只见对方纷纷甩动自己的兵刃,看似随意地拨动着,那已经飞到身边的箭矢一枝枝地掉落在地。而与此同时,对方的马速丝毫不缓,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向前冲来。
几个黑衣人相互对视,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骇。如此厉害的敌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而且对方几乎每一个都同样厉害,这让他们生出了根本无法力敌的沮丧感。
而就在他们迟疑之际,一群如狼似虎的对手已经杀到了眼前。如果说当时他们得到的命令只是救人的话,黑衣人的主动挑衅让他们生出了杀心。
“啊——啊——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一个接着一个的黑衣人纷纷被挑落马下,在对方强悍的个人武力和极具威胁的团队配合之下,他们这几个杀手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多少的还手之力。很快的,几个人被一一解决。
此时的王熙之已经下了马,掀开了车帘,也已经看见了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父子俩。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死了没有,他也没有时间细看,因为他身后的敌人解决掉自己的五个同伴之后,已经向自己欺了过来,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当下,王熙之一咬牙,伸出腿来,一脚踹在不知是死是活的李昭德的胸前,然后一个返身回来,迅速地翻身上来,催马向前奔去。
几个敌人中有人正要向前追去,却被同伴拦住:“莫要鲁莽,相公命咱们救人,不是追杀,咱们还是要以保护相公为第一要务!”
第194章 落幕
“这人是——居然是,李,李相公!”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从那早已变形的车厢中把里面两个也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拖出来一看,顿时有人便把李昭德认了出来。Www;
“啊,这是李相公的大公子!”随即,同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快,快去请狄相公过来看看!”说话之人大为惶急。他本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拦路*案子,不想这受害者居然是过去当今天子手下任职时间最长的宰相和他的长子。瞬时间,他有些后悔方才没有把那最后一个黑衣人留下来。也许,那会成为一场巨大朝廷动荡的导火索。
不多时,后面的马车被赶了过来。车子刚刚在旁边停下,一个略显消瘦的老人便从那车子里钻了出来,急得旁边的人连连喊道:“相公慢点!”
在众人七手八脚地帮助下,老人下了车,直奔那两个躺着的人而来。
只看一眼,老人便将静静地躺在地上的这位老人认了出来。
“李公——”老人的声音有些呜咽含糊:“想不到,我料想的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老人便是狄仁杰了。当他接到密旨离开幽州的时候,就已经隐约地预感到了今天这件惨案的发生。当这种预感变成现实的时候,老人的心还是狠狠地被抽了一下,万分悲痛。
狄仁杰身边的几个人见了这般情形,也是黯然不已,却不知如何去劝慰眼前这位伤心的老人,纷纷别过头去。
狄仁杰探下腰去,把了一下李昭德的鼻息。不出预料的,这位老人经不起这么多的折腾,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尽管早已以狄仁杰的医术,一眼就能看穿这个事实,当这个事实得到确认的时候,他还是不免感到了一阵心酸。
忽然,旁边的一人眼前一亮,道:“相公快看,李大公子的手在动!”
狄仁杰连忙起身来到李嗣钦那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息,眼中燃起一阵喜色:“快,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
这一天夜里,星光暗淡。
永丰坊外的林子里,蓦然传来两声突兀的乌鸦叫声,惹得四周的住户大呼晦气,纷纷起身将窗子关严实了一些。
恰在此时,但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一闪,迅速地闪进了林中。
随即,那白衣人四处张望一阵,却没有发现四周有人影,便沉声说道:“既然主动找我过来,怎么不出来?”
话音刚落,前面的槐树后绕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恰是白天刺死宰相李昭德的王熙之。
“外面的风声应该已经传开了吧?”王熙之问道。
“嗯!”白衣人点头:“李昭德那老头子死了。不过,李嗣钦却没有死,而且落在了正在回京的狄仁杰手中。这是多么大的过失,你应该知道的吧?”
王熙之眼中闪过骇然之色:“李嗣钦居然没死?而且——狄仁杰?”这时候,他简直把肠子都悔青了。他曾经有太多机会可以干净利落地除掉李家父子,而且不留任何痕迹。可惜,当时的他完全被复仇的快感冲击得丧失了理智,竟然把那么多好机会一一挥霍掉了,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是啊,你也知道,狄仁杰此人别的本事咱们不好说,他的门生弟子多如牛毛。而且,他本人也精擅推理,见事之明,可以和姚元崇相提并论。只要你还呆在神都一天,就有可能被他查探出方位——”白衣人认真地说道。
王熙之更加惊骇了,连忙说道:“大王也要就我啊,我为了大王出生入死,如今落到如今地步,大王若是不救我——”
“你放心!”白衣人点头道:“梁王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为了他的大计,在魏王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为他老人家取得了太多宝贵的情报。这份功劳,大王岂能不记在心上?我这里有五十两黄金,是大王命我亲自交予你的。你现在就拿上这些金子,先去外地暂避一阵。等到这阵风声过后,你再回来。到时候,只要你个名字进入梁王府,谁又知道你当年曾经将他们李党的党魁送入地府呢?”
王熙之恭敬地送白衣人手中接过两锭金子,又生生从眼睛里挤出两滴眼泪来:“麻烦告诉大王。大王恩情似海,我王熙之无以为报,今后唯有将自己这条小命交给大王,大王旌旗所指,便是我王熙之冲锋所向!”
“好说,好说!”白衣人的眼中射出奇异的光芒,笑了笑,道:“大王还有一件小事,想让你顺便帮忙做一做,不知你——”
“大王有命,小人自然遵从,还请上使吩咐。”王熙之道。
白衣人正要开口,忽然眼睛望着林子外面,露出惊异之色:“大王,您怎么亲自来了?那您亲自和他说吧!”
王熙之一愕,转过头去,还没有看清林外的情况,就看见身前一凉。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就就看见一只匕首正深深地插在自己的身前,而那只抓住匕首柄的手,正是自己方才还感激涕零的白衣人。
“为——为什么?”王熙之是那样的不甘。报仇是他这十几年来唯一的目标。为此,他不惜潜伏在魏王武承嗣的身边,帮助梁王武三思监视他兄长的一举一动,顺便也撺掇一下武承嗣,让他帮忙报仇。本以为,终于大仇得报,自己也可以过一过属于自己的日子了,却没有想到,迎接他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你方才不是说了吗?”白衣人冷笑:“你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给梁王。这真是好极了,我们大王现在正好也需要你的性命!这不正遂了你报效大王的心思吗?你放心,你去了之后,每年的今日,大王会亲自为你点上几柱香。若是日后大王能够登极,他老人家自然也不会忘记你的功劳,说不定会在你的族中找一个人来为你传承香火!”
王熙之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太过沉重,双腿已经无法支撑这样的重量,虽然明知道这地上满是荆棘,他还是缓缓地倒了下去。
次日早朝,武则天宣布的第一件事,便是任命原幽州大都督狄仁杰为内史。这也使得仕途坎坷的狄仁杰第一次成为了大周的首相。
新官上任三把火,狄相公刚刚被任命不到一刻钟,便烧出了自己的第一把火,他弹劾魏王派人刺杀离任宰相李昭德。
李党之人其实昨天也多多少少听说了此事,只是李昭德一去,李党便如一盘散沙,没有人能够将他们组织起来,自然也就不能形成一个声音。
狄仁杰的这次弹劾,就像吹响了李党之人的集结号一般。一众李党大臣纷纷站起来向武则天请求彻查此案。
武则天颇为踌躇。狄仁杰的话里意思是说,他亲自救起了李昭德的长子李嗣钦,这些事情都是从李嗣钦嘴里得知的。若是这话属实的话,武承嗣还真是脱不了嫌疑。但武承嗣毕竟是她的长侄,位列亲王,若是真查出这事情是他所为的话,就难以下台了。
思来想去,武则天还是让秋官侍郎宗楚客主持这件案子的查办。在她的思量中,宗楚客是武家的外甥,又和梁王武三思走得最近,应该会知道一个分寸。
宗楚客接手这个案子之后,果然夙兴夜寐,放出许多衙役搜索罪犯王熙之。很快,有人在永丰坊外的一处林子里找到了他的尸体。这案子的线索,就这样中断。
宗楚客很快查到了这王熙之本身和李昭德有杀兄之仇,他之所以截杀李昭德,倒也未必出于魏王的指使。这件案子的最终决断权,又回到了武则天的手中。
过了两日,宫里传下圣谕,魏王武承嗣对自己的家奴管理无方,意志酿出大祸,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至于死去的李昭德,则获赠太师,得意厚葬。他的长子因受袭而残疾,特准荫二子。
一场华丽的大戏,中予以李党和武党中的武承嗣派两败俱伤而告终。不过,李党的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反而略有提升,因为他们有了一位更加出色的领袖——狄仁杰。
第195章 草丛中的女子
“阿嚏——”
马车上,张易之打了个喷嚏,他不由嘀咕起来:“擦,哥好歹也是个主角啊,消失好几章了,第一次露面,居然让我打喷嚏,简直太不人道了!这作者是谁啊,我找他理论理论去,别动不动就——额,桃子哥,玩笑,稍微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的吧?什么?当真?真会开玩笑,我上场表演了,拜拜了您咧!”
对面坐着的小月见了张易之傻笑的样子,不由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莫不是又想出什么笑话来?说来听听,正好解乏哩!”
张易之笑着指了指车外,道:“你不觉得,老刘的马术其实不错吗?”
“哦!”小月也被勾起了几分兴趣,便将车帘掀开了少许,向外望去。WWw。第一言,她便看见了刘思礼,正骑着马和骑着烟柳骢的张宝并驾齐驱,还不时地回过头去,和张宝嘀咕着,也不知说些什么。
“你能不能猜到他在和张宝说些什么?”张易之问道。
小月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顿时笑了,那本有些慵懒的神情也立即一扫而空。
“那还用说,他一定是看上烟柳骢了,想和张宝换马骑!这老家伙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总是把占便宜放在第一位。现在既然被你赶下了马车,他只有找最好的马了。”
原来,刘思礼这次出发,又打算上马车,却被早有准备的张易之拦住。老小子前几日就坐过马,而且并没有现出任何“伤势未愈”的样子,这次自然再也找不到借口乘车,见到张易之摆出主公的架势来,他也只能悻悻地退走。
随后,刘思礼又试过趁着张易之不备上车,被张易之生生从车上扔了下来,好在没有大碍,只能死心,上了马以后,再也不敢接近马车数步以内。
“聪明!”张易之向小月竖起了大拇指:“来,奖励一个香吻!”便凑上去向小月亲去。
小月连忙闪开,小腿乱踢,化解了张易之的进攻。
张易之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这几天以来第几次失败了。事实上,他并不在意成功还是失败,只在意这个过程。用他的话说:“人家钓鱼在乎的是钓,不在乎鱼,我风流而不下流的张公子在乎的是调戏而不是调戏成功!”
带着点淡淡的委屈,张易之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嘴里说道:“我说小月啊,你不必这样吧,咱们什么关系,你应该信任我,理解我才是,不要总从那些不纯洁的方面来臆测我,甚至误会我嘛!”
小月知道张易之在强词夺理方面比自己强多了,和他在言语上纠缠不休,总归难以讨好。她只是别过头去,没有接茬。
张易之苦笑一声,静默了半晌。忽然,他眼珠子一转,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小月,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一定要认真、严谨而且客观地回答,不可有丝毫的隐瞒或者言不由衷哦!”
小月被张易之这神棍也似的态度镇住了,回过头来,问道:“什么?”
“你一个人坐在那边,不嫌位置太宽松了吗?”
小月有些无语,用她那会说话的眼睛赏了张易之一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眼神,转过头去。
张易之一脸的冤枉:“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会误会。我并不是非要坐你那边去,我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我坐到你那边的可能性。如果咱们保持现状更好,那以我这样注重大局的品性,自然不会轻易破坏这种局面。只有实践证明我坐那边更好,我才会舍弃坐了这好几天,已经有了感情基础的位置,坐到那边去。”
随即,他便起身坐到对面,嘴里还喃喃地说道:“好了,为了体现效果,我便坐这边来试试!”
他刚刚坐稳,就看见眼前白影一晃,小娘子早已起身,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张易之摇头苦笑:“不纯洁啊,不纯洁,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看起来也单纯可爱的小娘子,怎么思想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