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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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身上,如今还是后怕不已。
其余的三名武士的神态,也比那当事的武士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在这一刹那,成了呆傻的石雕像。他们就算敢抗辩那女子,甚至敢违背那女子的意思,出手对付张易之,却是绝对不敢去想象和那女子发生正面的冲突。
那女子忽然喊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当事武士尴尬地回应一声,面色竟是变得通红,委屈到了极点。其余的三个人也各自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轻声地说了一句。从这四名武士的语态来看,似乎是认错的意思。
然后,那女子轻轻地说了一句,语气间竟颇有萧索味道,就连张易之听了,也暗暗喟然,心情居然跟着变得有些低沉。而那四名武士则是如蒙大赦,各自点头跑开,不一会便无影无踪了。
那女子怔怔地看着几个人走远,这才略略叹一口气,回过头来,向张易之问道:“你怎么样?”
张易之心下一震,这女子方才说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汉语,和张易之在神都的时候,听见的几乎没什么差别!在所遇见的突厥人之中,张易之知道那阙特勒和弋特勒的汉语,是最流利的,而就凭方才的那短短的四个字,张易之就能肯定,眼前这个女子的汉语水平,决不在阙特勒他们师兄弟二人之下。
“哦,我居然忘记!”那女子没有得到张易之的回应,略略一怔,随即便自失地一笑,道:“你是个突厥人,又怎么会听得懂汉语呢?”然后她又换了突厥语问了一句。
张易之知道她所问的,还是方才那句“你怎么样?”但他无法回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尴尬到了极点。
张易之的反应落在了那女子的眼里,那绝美的面容上,泛起了淡淡的惊讶:“这倒是个奇怪的人,一般人为了和我说一句话,等上十天半个月也心甘情愿,我主动和你说话,你居然不理不睬的!”
张易之苦笑,暗忖道:“我也没那么大架子啊,可是我没法回答你!”
就在此时,忽听一个声音道:“你不要为难他了,他应该是个哑巴,或者甚至就是个聋子。你没有注意到吗?从他过来听曲到现在,嘴里都不曾发出一个声音哩!”这发话的,自然是弹琴女子的那个婢女了。
弹琴女子略略一回想,这才恍然:“你说的是,怪不得方才他被打得那样厉害,居然没有哼出一声。”
她回过头来,美目中溢出浓浓的怜惜,飘洒在张易之的身上。然后,她轻轻地抬起素手,在张易之的脸上摸了两把,嘴里道:“哎,真是可惜,长得如此俊美的一个男子,居然又聋又哑,真是不幸!”
张易之只能苦笑,暗忖道:“擦,小娘子,占便宜也不是你这么个占法的吧,你这纯粹的公然的非礼啊,要是我也这样模你两下,你什么感想?就算我给你打个折,不摸你脸这么高的地方,而是往下摸一点,你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吧!”
正沉吟间,忽听那女子又轻叹一口气,道:“哎,回去吧,这地方真不是你应该来的!”然后,她又用手不住地指点一番。
张易之暗暗好笑,他看出,弹琴女子的意思,是让自己赶快回去,不然的话,那几个人还要对自己不利。
“晕死,说个话还这么麻烦,要不是你方才已经用语言来表示了,看你这半天的手势,我还真弄不懂你的意图,你的手势如此**,还以为你还想和我交流一下相互摸摸的心得呢!”
第472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怔怔地看着远处那个身影渐渐消失,那弹琴女子蛾眉紧蹙,也不知引动了什么心念,幽幽地叹一口气。wWW。
她身后的那个婢女模样的女子忽然走上两步,道:“小娘子,你为何叹息?”她今天还是第一次开口,居然也是纯正的汉语,其流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那弹琴女子。
“你说,这世上的事情,为何总是这样,处处都充满了缺憾?红颜往往薄命,俊才往往多舛。方才那男人,是我这一辈子见过长得最为俊美的了,偏偏却是一个聋哑之人,哎!”
她的语气萧索,遗憾之意,映在她那张绝美的面孔之上,令人一见心碎。
那婢女忽然摇摇头,道:“小娘子,你还是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了。方才那男人,是不是哑巴我不敢肯定,但他绝不是一个聋子!”
“哦?”弹琴女子神色略略一动,回过头来:“你为何如此肯定?”
“小娘子你想想,他若是个聋子,又怎么会远远的被你的琴音吸引过来呢?他方才欣赏你琴音的时候,那专注的神情,你没有看见,我却是看见的。别的能作伪,这个做不得伪。我相信,他不但能听见你的琴音,而且颇识音律,所以才会如此沉醉!”那婢女从容地说道,秀美的眉目间闪动着灵慧的光泽。
那弹琴女子听得这话,理解地点点头。旋即,她忽然脸色一变,道:“不对,方才是你先说他是个哑巴,还很有可能是个聋子的,怎么现在又——”
那婢女淡淡一笑,道:“小娘子,你还太年轻了,不知这世道人心险恶。这人大清早的出现在这里,本就突兀。还有,在这黑沙城,几乎人人都将皮鼓之类的当作主要的乐器,你的琴曲,能听得懂的简直凤毛麟角,能发自内心欣赏的,恐怕更是寥寥无几了,这人却能欣赏,而且欣赏得如痴如醉,可见他的身份也非同寻常。这样一个人,面对四个人的围攻,却一直隐忍,绝不爆发,可见他的心机是如何的深沉。虽然我们说的是汉语,难保他一定听不懂,为了消除他的疑虑,我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了。否则,万一他以为咱们看出什么来了,要对你不利,就麻烦了。你阿爹,现在正随着可汗在松谟那边打仗呢,鞭长莫及,难以保护住你。而那四个人,你也看见了,没有本事不说,还如此跋扈,根本就指望不上!”
弹琴女子听得惊讶不已,瞪着一双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那婢女,久久不语。她的心思单纯,被这婢女的这一番话,震得十分厉害。
良久,她才轻启丹唇:“那么,咱们也该怎么办呢?”
“不管那人接近我们的企图是什么,咱们都应该先下手为强,主动去调查一下他的来历,了解一下他有什么企图,才好对症下药!”那婢女断然道。
弹琴女子有些迟疑:“可是,人海茫茫,咱们到哪里去把这人给找出来呢?”
那婢女笑道:“这人长相如此出众,若是久居黑沙城的,肯定早已经大名远扬了。就好像,在这黑沙城里,大家提到突厥第一美人,首先想到的,定然是小娘子你一样的。既然我们并没有听说过这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此人本就是新近进入黑沙城内的。要么是前些日子大汗从各地调来的兵将,没有南下的,要么是各国来的使节,或者是一些过往的商人。咱们只要沿着这几个方向去查找,定能访查出结果来。”
顿了顿,她忽然收敛起笑容,喃喃地说道:“这人的面貌,我感觉十分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这次让小娘子和他邂逅,未始不是一份缘法呢!”
弹琴女子轻轻地叹气,没有说话。她今天,已经连续七八次叹息了,愁肠百结,芳心之内似乎隐藏着极大的怅忡。
与此同时,王雪茹和武裹儿二人,正承受着这许久以来,最大的一次压力。
今天一大早,阙特勒便来拜访,道是要为昨晚不小心让张易之醉酒的事情道歉,被这两人拦住。
阙特勒好说歹说,竭力表达自己的善意,这两个人只是摇头,以张易之因着醉酒的事情,还在沉睡为借口,硬是拦住了阙特勒。
阙特勒无可奈何,只好丢下几句抱歉的话,请两人转达,这才悻悻地走了。
不多时,云公主却来了。
史云香换上女装之后,着实打扮了一番,显得花枝招展,俏丽过人。她甫一出现,就在那些太子卫率府的士兵中,掀起了一阵骚动。
“咦,那就是云特勒,哦,不,云公主吗?可真是漂亮哩!”
“那是当然,我可是打听过了,听说这云公主姐妹两个,可是这草原之上盛开的两朵并蒂雪莲呢,各有各的美丽,都是艳名远播的。若非上面还有一个神秘的美女,她们就是这草原之上最美的了!”
“可不是吗?据说,那云公主的姐姐珍公主,就是咱们淮阳王未来的王妃,美得乱人心性。你们再看这云公主,也是美得不可方物。那珍公主尚淮阳王已经是定局了。看云公主对咱们将军这么有心的样子,似乎也有意要尚咱们张将军呢!若是这事情成了真,可真是一件佳话,姐妹两个分别嫁给了我们使团里的两位首脑!”
“若是这样的话,可就糟糕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张将军家中,可是有好几房美妾的,而且据说圣皇还给他和安乐郡主赐婚。若是张将军尚了云公主,定然要惹恼了圣皇,这大周国恐怕是回不去了,只能和淮阳王一样,躲在这黑沙城当上门女婿。你们想想,若是这两位都留下了,咱们这些人何去何从?恐怕多半也还是要留下来的吧!”
“这,不会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或激烈,或平和,或焦躁,或淡定,大家围绕的中心,就是张易之和史云香之间的关系。有的希望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为这大周使团增添面子,而有的则对此忧心忡忡。
“你来做什么?”
史云香听见周围的这些杂七杂八的议论声,芳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窃喜的。她现在很愿意别人把她和张易之放到一起去说,更愿意听见别人说他们能走到一起。但她还没有走到张易之的帐子前面,就遇见了王雪茹和武裹儿两个人,被生生拦住。
史云香有些不满。她至今还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女子,一直把她们当成张易之的娈童。
女人的心思总是这样的,男人若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她们自然会极其不悦,但若只是玩玩娈童,她们就不会有太大的反感了。说白了,娈童是不可能帮男人们生育儿女的,自然不能取代女人的位置。
不过,史云香对武裹儿、王雪茹这两个“娈童”也有些不满。因为她们整天的腻在张易之的身边,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她和张易之私下接触的机会。而且,这两个娈童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十分不友好,这些日子以来,仗着张易之的庇护,很是给了史云香几次臭脸看。作为天之骄女,史云香又怎能甘心!
“我来,当然是要看看张将军,难道这也要经过你们的允可?”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史云香冷哂一声,说道。
“哇,大家快来看,不得了,张将军的两位高手护卫和云公主起冲突了!”一些好事的见了这对阵,不但不忧,反而大喜,招呼旁边的人都过来观看。
第473章 及时回归
看见那些太子卫率的士兵都围拢了上来,史云香不怒反喜。WwW、
作为草原儿女,她从来不会矫情,去掩饰自己的情感。一切喜怒哀乐,再她看来都属于性情的爆发,自然要溢于言表,才算痛快。一切爱恨情仇,都是缘分的凝结,自然也都要一目了然,才算舒坦。她既然敢于喜欢一个人,就敢于说出自己的情感,绝不像那忸忸怩怩的大周女儿家,讲究什么含蓄、内敛,空自因为自己的羞赧,而蹉跎了一世的幸福。
出于这种心理,昨天晚上她就出手了,试图籍着篝火会这样的良机,把张易之拐骗出去,和自己共度良宵——就像其他的很多情侣那样。
当时,史云香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可惜张易之居然醉了,这大好的机会,就此错过。说实在的,史云香略略有些沮丧,不过她并不甘心。她觉得,昨晚的事情之所以失败,只是运气使然,只要她继续努力一把,终究还是能得偿所愿的。然后,她今天就出现在了这里。
被王雪茹和武裹儿拦路,还是很有些出乎史云香的意料的。几乎就是在同一时刻,她决定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扫一下这两个“娈童”的面子,让他们知道,女人才是男人的良配。娈童这种东西,就算再出色,也不过是调味剂而已,勉强吃一点可以,决不能当作正餐来食用。
“你来看五郎自然是不需要我们的允可,但你要进去,就必须要我们的允可了!”武裹儿也是毫不示弱,冷笑道。
这些日子以来,她们两个女人几次大吃其醋,甚至对张易之大打出手,无一例外的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史云香想要教训她们,却不知道她们更加想要教训史云香。因此上,面对史云香的诘问,武裹儿针锋相对。
别看这一句话寻常得很,却蕴含着一种重剑无锋的犀利。史云香把张易之称作“张将军“,而她却把张易之称作“五郎”,这亲疏之别,一目了然。
史云香倒是被武裹儿坚决的态度给唬得愣了一下,下一刻,她立即发动反击:“凭什么?你们不过是——五郎身边的两个——下人而已,而我则是堂堂的突厥公主,又是本地地主,凭你们也能拦得住我?我劝你们还是让开的好!”
史云香也改口称“五郎”,但嘴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刹那间,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并不占据多大的上风。眼前的这两个情敌,跟在张易之的身边,比她长久得多。而且,他们每天都住在张易之的帐中,若无肌肤之亲,说出去真是三岁的小儿都不会相信。
史云香略有些沮丧,遂抬出自己天然的优势——身份,来压制二女。
事实上,就连史云香自己,也知道,男女的交往,若是以身份压制情敌,是一种忌讳。尤其是作为女方,更不应该如此。因为这对于心高气傲的男人来说,是一种面子上的伤害。只是,史云香现在为了达到打击情敌的目的,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
果然,王雪茹立即抓住了这一点,鼻哂一声,道:“本地地主?还是堂堂的云公主?失敬失敬!您老人家身份高贵,似乎不应该纡尊降贵,前来探视一个小小的使臣吧!您可别折杀了五郎,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使臣罢了!”
史云香满怀着憧憬和信心而来,不想却在两个小小的“娈童”面前丢了面子,大为恼恨。便挥手怒斥道:“你们立即给我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