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守护 by南泥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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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胜杰答道:“是啊,元旦的时候出了大案子,一直忙到现在。”
李雯把挑出来的碟片放进机器,接着说:“我听爸爸说了,对你们所不会有影响吧?”
“还行,我们那案子出得最少。你今天怎么会过来的?”唐胜杰调整了一下音量。
“爸爸怕你不熟悉路,他出来给老领导拜年就顺便把我送过来了。”
“那李主任不在家?”
“姆妈在家呀,而且爸爸说他中午回来吃饭的。”
唐胜杰点点头,又问道:“你最近怎么样,又玩上什么新运动了,手机老是转到留言信箱。”李雯的爱好和时下的白领精英们差不多,崇尚健康的休闲活动,除了泡吧逛街之外,也喜欢健身啦,游泳啦,有时还会和朋友组织个远足,野营什么的。
李雯笑了,说:“我现在在学攀岩,新来的经理带我去的。挺刺激,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玩一次?”李雯觉得说话有点累,可能因为换了首节奏感比较强的曲子,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也就打住了话题。
唐胜杰达到了目的,便一门心思开车。他有些不安,他不能确定弄堂里飞跑的是不是苏靳。如果再分神和李雯说话,他不能保证把车开在自己的车道内。
唐胜杰这边忐忑了好几天,苏靳回来的时候却和原来没什么两样,依然是游戏电视,啤酒冰淇淋;闲了就和他磨牙斗嘴;在床上的时候,打起架来还和原来一样精力充沛,倒是唐胜杰自己好几次先行弃了权。看着苏靳依然故我的表现,唐胜杰的心里却越发沉重起来。
且说这一天午休,苏靳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和小秦几个“豁大怪路子”, 刚过了一手“同花”,就听见自己手机响。苏靳接起来,是他姐苏婷打过来的,说在对面的奶茶店等他。苏靳把牌让给边上观战的同事,又把吃了一半的饭盒扔进垃圾桶,就下了楼。
苏靳才推开奶茶店的门,就看见了坐在紧里边,举手挥着杂志的苏婷。
苏靳走过去,笑着问他姐:“秋千架满员了吗?”苏靳总觉得与其说苏婷喜欢珍珠奶茶,不如说她是秋千架的发烧友更符合事实一些。
“他们不让我坐。”苏婷向自己的弟弟诉苦。
苏靳点完了东西,瞄了眼苏婷高高隆起的肚子,呵呵笑道:“人家怕你把秋千架坐塌,也算有道理。”
苏婷拿起桌上的杂志作势往弟弟的脑袋上拍,苏靳一边躲,一边笑:“胎教,注意胎教。”
苏靳问他姐姐:“还有几天?”
苏婷摸了摸肚子,笑着说:“下个月初你就可以当舅舅了。”
“那你还到处乱跑,小心姐夫发脾气。”苏靳抬头张望了一下,他的冰淇淋怎么还没来。
“就是因为你姐夫,我才出来找你的。”
苏靳看着苏婷陡然间严肃起来的面孔,忙问:“我姐夫出事了?”
苏婷瞪了他弟弟一眼,说:“是你闯祸了。”
苏靳笑笑说:“我可好几年没听你说这句话了。”苏靳和苏婷只差了两岁,姐弟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小时候苏靳跟人打了架,或是挨了苏爸爸的板子,苏婷总是在事后把弟弟拉进房里,一边问他:“又闯什么祸了?”一边给他涂红药水。
苏婷见服务生过来送冰淇淋,便没有说话,只盯着苏靳端详。
苏靳见他姐姐神色奇怪,舀了口冰淇淋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说吧,说不出来就先骂两句。”
苏婷想了想,还是鼓了鼓气问了:“阿靳,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苏靳手里的勺子停了下来,说:“怎么?”
“你姐夫跟我说,前几天的晚上看见你从南京路的GAY 吧里出来。阿靳,这是大事,你要跟我说实话。”苏婷说。
苏靳在心里想了想,自己后来好像是又去过一次“蓝夜”,为了见识一下如雷贯耳的钢管舞。这也能遇着熟人,世界还真是小啊。抬头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的苏婷,苏靳狠了狠心,说:“是呀。”
苏婷震惊地看着弟弟,过了半天才能开口:“你要死哦,姆妈阿爸知道了要气死的。”
苏靳坐直了身体,看着姐姐说:“那我也不想的,可是喜欢了我也没办法。”
“那你要什么时候跟他们说?”苏婷问。
苏靳泄了气,反向他姐姐要意见:“你说呢?什么时候好?”
苏婷看了看对面一脸懊恼的苏靳,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疼来,她就这么一个弟弟,一直是放在心里疼爱的。苏靳小的时候就开始充当她的保护神,赶走欺负她的男同学,也不管人家个个比他高出一个头去;她有时候砸了碗,弄坏个东西,也是苏靳替她隐瞒,背黑锅,挨爸爸的大巴掌;到了高中,苏靳还帮她给小男朋友传信,打掩护。苏婷一直希望苏靳能找个喜欢的女孩子,快快乐乐地过日子。谁知道她这个宝贝弟弟竟给她出了这么大个难题。
“我已经帮你想过了,我只能帮你瞒到我休完产假,你知道姆妈现在的心思都在我肚子里的这个,可是等到她过足了当外婆的瘾,就会想孙子的。半年时间,早死早脱生,与其从别人嘴里知道,还不如你争取主动。”苏婷看了一眼沉默的苏靳,又说:“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先帮你探探姆妈的口风,打打预防针。一定要先把姆妈说通了,只有她才能搞得定阿爸。”
*本章未完*
苏靳送走了苏婷,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心神恍惚。下午支队里组织他们开会,盗窃系列案子又开始发了,局里下了死命令,两个月里一定要破案。会后,巫队又在办公室里训了他们半天,让大家想办法,出点子,直到七点多钟才放人。
苏靳浑浑噩噩地过了半天,一出分局大门,就直奔“蓝夜”。
苏靳坐在吧台前,一杯冰啤酒下肚才觉得脑子清醒些,他仔细回想了下中午和苏婷的谈话,恍悟自己已经站在了名为“出柜”的悬崖边。早前那些刻意压制下去的事情也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苏靳此时只觉得千头万绪,烦躁不堪。
郑浩进吧台的时候,就看见苏靳垂着头坐在那里,握着空杯子发呆,就上去问他:“再来一杯?”
见苏靳没有反应,便知道是有心事了。郑浩了解苏靳这样的人,没事时话多得像“饭泡粥”一样的“咄咄咄”地往外扑,真的有事了却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声不吭。没想到苏靳抬起脸来问他:“你说活人和死人争得话,谁能赢?男人和女人呢?”
郑浩听了,怔怔地看了他半天,弯腰从吧台下拿出一瓶Tequila 来,说:“玩个游戏吧,要是你赢了,我就告诉你答案。”
苏靳看了看瓶子,问他:“怎么是白的了,上次明明是黄的。”
郑浩笑着说:“品种不一样,味道差不多。”
苏靳便说:“花样真多,还是中国好,白的叫白酒,黄的叫黄酒。”
郑浩见他开始胡扯,也不理他,拿了十个酒盅出来,开始解释:“看谁喝得快,抢到第六杯得算赢。”
苏靳来了兴趣,便问:“那要是平手呢?”
“那就再来一轮,分出胜负为止。”郑浩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问他,“来不来?”
苏靳一拍桌子,豪气顿生:“来就来,倒酒。”
说着就要准备开抢,被郑浩拦住了,只听郑浩说道:“有步骤的。”说着自己倒了一杯,拿了盐罐在左手背上洒了盐,对苏靳说,“看着。”探舌一舔,然后把酒盅往吧台上一磕,拿起来仰头喝尽。
苏靳见了,便给自己倒了杯,学着郑浩的样子,撒盐,舔盐,磕杯,仰头。苏靳一直觉的洋酒入口太冲,不如黄酒绵软,便不太喜欢,谁知道有了盐味垫底,那酒竟浸出些甜味来。这时倒也想不起自己那“料酒”一说了
喝完了放下杯子,苏靳便说:“开始吧。”
苏靳一杯接一杯地干了,数完第五杯抬头,看见郑浩拿着空酒杯对着他笑。苏靳的酒兴已经被激了起来,于是大声叫道:“再来。”
酒吧里的人看见他们拼酒,便渐渐围了上来,起哄的,加油的,吹口哨的,气氛渐渐有些疯狂。
第三轮喝完,苏靳的速度便慢了下来,盐罐子捏在手里有些对不准方向。Tequila 虽然后劲不大,但一口气十几个SHOT 下去,便是郑浩也有些变了脸色,更不用说不怎么爱喝洋酒的苏靳了。
看了看趴在台面上的苏靳,郑浩赶走了看热闹得人群,掏出手机,开始找号码,打电话。挂了电话便看见苏靳转着杯子在那自言自语:“林云,男朋友。”“啪”一个杯子拍在桌上。又拿起一个转:“李雯,女朋友。”“啪”拍在前一个旁边。拿起一个接着转:“林斌,小弟弟。”“啪”搁在那两个一起。再拿起一个:“我,苏靳。”郑浩正等着第四声“啪”,谁知道苏靳却轻轻地放下杯子,离着那三个远远的。
郑浩看着看着便有些明白了,反正一会儿正主儿就要来了,这种事他也帮不上忙,还不如趁机逗逗醉鬼。他看苏靳还在那里喃喃:“男朋友,女朋友,小弟弟,我。”便凑上前去说:“跟着哥哥说,扁担,行李,和尚和我。”
苏靳挥挥手,想挥开那恼人的声音,他已经数不清楚了,还有人来捣乱。他接着数:“男朋友,女朋友,小弟弟和我。”
郑浩不急不躁,接着骚扰:“不对,是扁担,行李,和尚和我。”
只听苏靳口齿不清地在那嘟囔:“男朋友,女朋友,和尚和我。”
趴在吧台上的郑浩笑得打跌,还不忘在边上煽风:“别忘了扁担和行李。”
郑浩玩得兴高采烈,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站在吧台前的唐胜杰,一袭黑色的长风衣,衬得脸色更是铁青。郑浩直起身,他摸不准唐胜杰站了多久,便说道:“他问了我两个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了,所以只能把他灌醉。”
唐胜杰拿出皮夹,把里边的一叠子大钞都拿了出来放在吧台上,说:“不够的我下次补给你,多了的留着给他下次喝。”
说完,弯下腰扶起苏靳,带着他往外走。郑浩目送他们离开,却看见走到的门口的唐胜杰停了下来,把苏靳靠在墙上放稳,脱了身上的风衣给他穿好,又竖起风衣领子遮住了他的脸,这才推门搂着苏靳离开。郑浩叹息着摇了摇头,把台面上的钱收好,回了办公室。
*第6章完*
7
苏靳在睡意朦胧间听见有手机铃声,勉强睁眼,看见睡在边上的唐胜杰已经摸到了电话。苏靳起身靠在床头,觉得口干舌燥,正想叫唐胜杰拿水,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拿起来喝了。
唐胜杰讲完电话,回头问他:“觉得怎么样?”
苏靳喝了水,觉得好受了些,回答道:“还行,这洋酒倒不上头。昨天你接我回来的?”
唐胜杰站在衣橱前换衣服,“嗯”了一声。
苏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出事了吗?大半夜要出门?”
唐胜杰自己穿好了,又从衣橱里拿了毛衣和裤子,走到床边说:
“你要是能起来,也赶快吧,管区里死了人了,我估计你的电话也要响了。”说着就拎了毛衣领口往苏靳头上套。
果然这个时候苏靳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苏靳手忙脚乱地从毛衣里探出脑袋,开了电话接听,一边做了刷牙的手势让唐胜杰快点去洗漱。
苏靳穿完了衣服,走到阳台上透气。春寒料峭,午夜的寒风刺激地苏靳连打了两个寒战,不过倒也吹醒了他的脑筋。苏靳深吸了一口气,一场大醉换得一身清醒还是值得的。
等唐胜杰从卫生间出来,见状连忙把苏靳拉了进来,一边推着他往卫生间走,一边唠叨:“大冷的天站在外面,找病呢吧。包三冻九知不知道,你倒穿件外套啊。”
等苏靳赶到队里,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苏靳在院子里随便找了辆警车就跟着往现场去,上了车才发现里面坐的都是隔壁一队的人。苏靳就向坐在边上的“大块头”老李打听,老李说:“我也不太清楚,就说一点多的时候接到报案,有人死在了广西路上,浑身都是血。后来找了边上的住户打听,才知道死的是旁边绿光中学值夜班的门卫。”
苏靳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绿光中学是他的母校,虽说学校不怎么样,但他在那里过了六年,最好的朋友也都是在那里结识的。
等到了现场,苏靳去找巫国华报到,然后和大家一起聚在学校会议室里听案情汇报和现场分析。门卫死在了学校大门以南五十米的人行道上,肺部有刀伤,沿途均有血迹,可以判断是在校内遇刺,又跟出校门追凶手,失血过多倒地而死。但是门卫室里并没有打斗痕迹,第一现场还在寻找判断中。在尸体边上提取到沾了血的鞋印一枚,痕迹比较清楚。
苏靳看了传到他手里的鞋印复印件,下意识地看了看脚上的皮鞋,果然就听见有人说道:“这鞋底的花纹看着很熟啊,有点像警用皮鞋的底。”
说完就有穿制式鞋的同事脱下鞋来比对,虽然花纹不是完全相同,但确实很相似,完全有可能是早期的那几批,坐在中间听取汇报的支队长便要求将此列入现阶段的侦查目标中。
忙乱了一夜,此案最后交由一队协同南京署的地区刑队主办,由一队队长和唐胜杰全权负责,二队还是继续那个盗窃案的侦破工作。
第二天下午,各队都组织开小组会,巫国华在工作屡次碰壁的情况下,破釜沉舟,要求大家把所有的被害人请来,再做一次详细的询问笔录。
散会的时候,小秦撞了撞边上苏靳,问:“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巫队看你好几次了。”
苏靳揉了揉太阳||||穴,道:“没什么,一晚上没怎么睡,有点昏头六冲。”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苏靳出了分局。他走进一条狭窄的弄堂,连绵的骑楼使得弄堂里终年不见阳光,苏靳踩着潮湿的水泥地往里走去,便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弄堂边的水池子里洗衣服。苏靳上去在她后边叫了声:“阿姨。”
女人回过身,看见他便说:“阿靳啊,怎么有空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