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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劫缘 by neleta-第18部分

小说: 劫缘 by neleta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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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父王。”刘天赐一手拿了一颗栗子,从床上站起来要喂两人。白桑韵和蓝阙阳急忙走过去,张口咬下。

  “芋头饿不饿?”白桑韵摸摸刘天赐比回来时红润一些的脸,问。

  刘天赐摇摇头,搂住白桑韵:“爹爹,抱,抱。”白桑韵立马坐到床上,把刘天赐抱进怀里,亲了亲,刘天赐在爹爹怀里蹭著撒娇,在爹爹脸上“啾啾”。

  “怎麽了?”刘淮烨小声问蓝阙阳。

  “韵峥和惜赐罚饕儿离儿在宗堂跪省三日。”蓝阙阳听儿子在叫他,急忙对儿子露出笑脸。见父王听到自己了,刘天赐开始和爹爹聊他的江湖历险。

  “胡闹!”刘淮烨压著嗓子道,“天寒了,若让我的孙子孙女跪出个好歹来,我看他们怎麽给我交代!”

  “淮烨,韵峥和韵嵘对芋头一直很愧疚,从小对饕儿就格外严厉。父皇去世前把又把芋头交给了饕儿。饕儿那时也不过才三岁。饕儿把芋头的事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让他把不该他承担的责任也担了下来。”白桑韵看著儿子那双永远纯真的眸子,沈重地说,“芋头的事不该让饕儿他们来担,饕儿刚刚成|人却比同龄的孩子老成许多。虽然他是太子,该稳重些,可这样下去,我看著心疼。”

  “爹爹,不疼不疼。”刘天赐一听,趴在爹爹身上紧张地吹气。白桑韵抱紧儿子,摇晃,“不疼不疼,爹爹不疼,有芋头在,爹爹哪里都不疼。”

  “嗯嗯,在在。”刘天赐继续吹气,看得刘淮烨和蓝阙阳忍不住把他从爱人的怀里“抢”过来。

  “淮烨、阙阳,我想带芋头出宫。”

  刘淮烨和蓝阙阳惊讶地看去。

  “芋头这次受了惊吓,我想趁机带他去行宫。那里靠海,气候也好,最重要的是,让饕儿他们能全心地去做他们自己的事。我不想芋头成为他们的牵绊,成为他们的包袱。”

  刘淮烨和蓝阙阳听了白桑韵的话後,仔细考虑了一番,然後点头,他们的小芋头也不会愿意成为侄子和侄女的负担。

  深夜,钻在父皇怀里的刘天赐轻声哭著,呓语:“怕怕……不碰……天天……要天天……天天……”

  “淮烨、阙阳,我想见见那个尉天。”拍哄著刘天赐的白桑韵,擦掉儿子脸上的泪後,对自己的男人道。

  “桑韵,这件事你不能心软。”

  “我只是想见见那个让芋头心心念念的人。”

  ……

  尉天一直在等宫里的消息,就在他快绝望的时候,刘离激动地跑来告诉他宫里有人要见他。

  “尉天,我大皇爷爷要见你。只要大皇爷爷同意,你就能和小皇叔在一起,尉天,你一定要让大皇爷爷同意。”刘离让人给尉天换行头,再把他那张满是胡子的脸弄干净,叮嘱道。

  “公主,多谢。”尉天突然跪下,给刘离行了个大礼,差点没把刘离的眼珠子惊出来。

  “快起来快起来。”刘离赶忙把尉天拉起来,拍拍自己的胸口。尉天一向不把她当公主,她也和尉天随便惯了。尉天突然这麽来一下,到让她有些不适应。

  “我带你进宫。虽说是大皇爷爷要见你,但我还有两个皇爷爷,两个皇伯。就算大皇爷爷同意了,其他人不用意也不行,总之,你要让所有人都相信你对小皇叔是真心的。”

  在小辈的心里,从不管事的白桑韵是宫里最有权势的人,所以刘离口中的大皇爷爷,就是把刘天赐生下来的白桑韵。

  “嗯。”尉天点头,做好了接受考验的准备。

  跟著刘离进到宫里,尉天先被带到了皇帝刘韵峥的面前。一间并不大的屋子里,刘韵峥坐在正中央,蓝韵嵘和刘惜赐坐在两侧。尉天进去後,刘离退了出去。

  上前两步,尉天撩起衣摆,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草民尉天,叩见吾皇,叩见王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韵峥没让尉天起身,仅是“嗯”了声。然後慢条斯理的喝茶,其他两人的视线落在尉天的身上,带著审视与气恼,同样是静默的喝茶。香炉里冒著青烟,尉天跪在地板上,没用内功,任寒气袭入体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刘韵峥才缓缓开口:“小赐儿是朕最小的皇弟,也是朕最喜欢最心疼的皇弟。”

  尉天磕了一个头,沈默不语。

  “那个叫霖南婉儿的女子,嘲笑小赐儿是痴儿,是长不大的娃娃,朕找了几百个痴儿陪她,让她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痴儿。”刘韵峥说话的语速很慢,甚至带著点漫不经心,可他的说出的每个字都带著残忍。

  尉天依然是沈默地磕了一个头。

  “小赐儿孩子心性,分不清谁好谁坏。你的居心,朕不能不怀疑。哪怕你是真的喜欢小赐儿,朕也不可能把他交给你。离儿在朕面前替你求情,朕可以不追究你,但两天之内,你必须离开京城,永远不许再出现在小赐儿面前。”最後一句,刘韵峥说得特别重。

  尉天“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开口了。“求皇上让草民见芋……见王爷一面。草民从未想过其他,只是想对他好,让他高兴。”

  “若是报恩的话就免了。不过是个猫眼石头,又不是什麽精贵的东西。”刘惜赐淡淡地说。

  尉天继续磕头,脸上虽然仍是没任何情绪,可那一声比一声响的声音却透出了他的决心。

  “皇上,国公问人何时能带去。”屋外传来太监的询问。刘惜赐看了皇兄一眼,让尉天退下。尉天叩头谢过,起身退出屋外,白桑韵身边的太监见一个额上带血的人退了出来,开口让他跟著,朝白桑韵的寝宫走去,尉天跟了上去。

  “皇兄,你们看呢?”刘惜赐脸上的冷漠不见,好奇地问。

  刘韵峥摇头,蓝韵嵘伸个懒腰,道:“就算他是真心,也不能把芋头交给他。”刘惜赐耸耸肩,不再发表意见。

  ……

  尉天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想见刘天赐一面。最近在梦里,总听到有人软软地叫他,他知道是刘天赐在想他。

  走过长长的廊道,又拐了几个弯,前方的太监在一处幽静的宫殿前停了下来。殿前的小花园里摆了几把动物椅子:兔子的、狐狸的、小猫的……还有秋千、转椅。尉天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刘天赐就在这里。

  里面出来两名太监,掀开门帘,尉天跟著人走进去,正厅没人,可尉天却听到了刘天赐的笑声,克制脚步,尉天握紧拳,在心里喊:芋头。

  太监领著尉天向远离声响的房间走去,屋内有三名男子。尉天进屋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跪下磕头,“草民叩见太皇、叩见阙王、叩见国公……”

  “起来吧。”见尉天额头上有血,白桑韵皱了皱眉,打断了尉天。亲自起身弯腰去扶他,尉天急忙向後避开,站了起来,“草民不敢。”

  蓝阙阳把白桑韵搂回来,让他坐下,开口:“抬起头来。”

  尉天立刻抬头看去,当他看到中间的那名白发男子时,他知道那就是惠耀传说中的白国公,白桑韵。为皇家生下四个孩子的传奇人物,刘天赐的亲生爹爹,也是他能否和刘天赐在一起的关键人物。

  “洪三,去拿药箱来。”白桑韵开口,然後指指旁边的椅子,亲切地说,“坐吧。”

  尉天没坐,看向白桑韵身边的两名男子。

  “坐吧。”白桑韵不管旁边的两人有何想法,指指椅子,又说了遍,尉天对刘淮烨和蓝阙阳行礼,然後坐了下来。

  洪三拿来药箱,一名宫女要帮尉天处理伤口,尉天急忙躲开,拿过宫女手上的湿布随便擦了擦犯疼的地方。尉天原本话就不多,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亲和的白桑韵,他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桑韵笑看著尉天,看出了尉天平静下的小心与焦急。白桑韵亲切地看著尉天,他身边的刘淮烨和蓝阙阳就和自己的儿子一样仔细审视尉天。尉天没有躲闪他们的目光,抬眼让他们看清自己。

  “原本我是不打算见你的。”一刻锺过後,白桑韵开口,见尉天的眼中闪过不安,白桑韵道,“你该知道芋头的情况,他不是……正常的孩子。”

  “芋头很正常。”尉天出口反驳,然後起身跪了下来,“草民无礼。”接著他抬头,一字一句地道:“太皇、王爷、国公,在草民眼里,芋头是正常的孩子。他什麽都明白,有时候甚至比别人都聪明,他只是不会说,心里却清清楚楚。”

  “但他永远都只能是个孩子。”白桑韵的笑没了,眼中是自责与难过。

  “做孩子……不好吗?”尉天的神色有些恍惚,孩子心性的刘天赐笑得是那麽开心,谁还能像他那样,眼中不含一丝杂质,“十二年前,我在京城遇到他,他笑得那麽欢喜,三年前我又遇到他,他笑的仍是那般欢喜,如今,他的笑更是一点都没变。有什麽能比他如此欢喜一辈子更好?”

  “那二十年後呢?”白桑韵转动手中的佛珠,“尉天,你爱芋头吗?”

  尉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想了想,才开口道:“开始只想著带他闯荡江湖,让他高兴。”

  “如今呢?你对芋头产生了男女之情?芋头可是个孩子。你竟对一个孩子产生男女之情?”刘淮烨冷声问。

  尉天正视三人,恭敬地说:“恕草民斗胆,芋头为何就不能有男女之情?”深吸口气,不顾刘淮烨和蓝阙阳的怒火,尉天解释:“芋头……”

  “天天!”一声尖叫,在尉天刚转身的时候一人扑进了他的怀里,力道之大把尉天都撞倒在地上,连同自己。

  “天天天天天天天……”刘天赐四肢攀在尉天身上高兴地大叫,脑袋在尉天的颈窝处来回蹭,不满地喊,“天天坏!天天坏!天天坏!天天坏!”原本是来找爹爹的刘天赐,没想到会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天天,那股激动和兴奋的劲让在场的两名男子惊讶之余更是异常的吃味。

  “芋头,你把天天压著了,先起来。”白桑韵上前把缠在尉天身上的刘天赐抱开,刘天赐的态度让他吃惊。可还没等尉天站起来,刘天赐就又扑了过去,眼睛里满是泪花,拉下尉天的头开始吹:“不疼不疼,天天坏,不疼,天天坏。”没忘记埋怨尉天。

  “嗯,天天坏,天天坏。”抱紧刘天赐,尉天闻著让他定心的橘子香,眼里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思念,“不疼,天天不疼,芋头。”芋头,芋头, 他的芋头。

  “等,芋头等……天天坏……慢慢。”刘天赐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做什麽的,尽情地表达自己对尉天的不满,并让尉天知道自己有多想他。

  “嗯,天天怀,让芋头等这麽久。”尉天只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人、事。

  “天天,吃,吃芋头。”垫高脚尖,刘天赐拉下尉天的头,想起自己昨晚的决定,“吃芋头,吃芋头,天天坏。”把红唇嘟起,刘天赐主动送上自己。尉天把刘天赐抱起,低下头。

  “咳咳咳!”就在尉天的唇快要碰到刘天赐时,几声煞风景的猛烈咳嗽敲醒了尉天,尉天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什麽地方,急忙退开。搂紧刘天赐,尉天看向怒火中烧的两人和面露诧异的白桑韵。

  “天天,吃芋头,吃芋头。”可惜刘天赐才不会管他的三位爹爹还在场,拉著尉天让他吃芋头,眼里的泪都快掉下来了。

  “芋头,让天天一会儿……再吃芋头,爹爹有话和天天说。”白桑韵把儿子拉出尉天的怀抱,他不是没看到尉天不舍的双手,仍是把刘天赐推到蓝阙阳的怀里。

  “淮烨,阙阳,你们带芋头出去,我要单独和尉天谈谈。”白桑韵淡笑地摸摸刘天赐的头,安抚,“芋头,乖,听爹爹的话。”

  刘天赐盯了会儿爹爹,不甘愿的点点头,朝尉天大力摇头:“天天,不走不走,等,芋头等。”

  “天天不走,天天一会儿就去看芋头。”见刘天赐眼睛红红的,尉天立刻保证。刘天赐点点头,这才拉著父皇和父王向门口走,边走还边回头看尉天,最後是蓝阙阳忍无可忍伸手一抱,把刘天赐带走了。

  屋内只剩下白桑韵和尉天,尉天又跪了下来,开口:“请国公允许草民陪著芋头。”

  白桑韵却是沈沈地叹息,看向尉天的眼神极为复杂和担忧。

  劫缘:第二十七章

  尉天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看著对面的白桑韵。白桑韵闭著眼,转著手里的念珠,尉天知道他在做决定。过了半晌,白桑韵睁开眼,清明的眼里一片平静,尉天坐正,等著白桑韵的宣判。

  “你今年多大了。”

  “回国公,草民今年二十有六。”

  尉天带些无礼地直视白桑韵,怕错过对方一丝的不满或不悦。他比刘天赐大了十岁,又怎会不让人怀疑他对刘天赐的用心。

  白桑韵略微点点头,温和地开口:“我相信你对芋头是真心的,是真的喜欢他,想疼他,并不是那种恋童之人。”

  尉天抿紧嘴,他说不来保证的话,他只想让刘天赐高兴,看他笑著叫他“天天”。

  白桑韵深深地叹口气,带著歉意的说:“尉天,我不能把芋头交给你。”

  “国公!”尉天站起来,震惊地看著白桑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白桑韵抬手,让尉天坐下,并让外头候著的人进来给尉天倒了杯热茶。尉天捧著茶碗,却感觉不到温暖,喝进嘴里的茶水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白桑韵见尉天脸都白了,拍拍自己身旁,让尉天坐过去。尉天放下茶碗,起身踱步上前坐了下来。白桑韵从尉天那双平静的眸子里看到了痛苦与伤心,把手上的念珠放进尉天的手里,白桑韵道:“我记得你。虽然你变了很多,不过刚才仔细瞧了瞧,你就是当年那个被芋头抢了橘子的哥哥。”

  握紧念珠,尉天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他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麽,当他的最後一线希望也破灭之後。

  “尉天,让你和芋头在一起,对我来说很容易。芋头的父皇和父王虽不同意,但我的话,他们还是听的。”白桑韵站起来走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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