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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劫缘 by neleta-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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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睡。”刘天赐挤进尉天的衣领内,想把自己压到尉天身体里。“天天,等,快快。”快些回来,他会等。

  “好,芋头要等天天,天天很快会回来找芋头。”拂上刘天赐的睡|穴,尉天抱紧昏睡过去的刘天赐,在他脸上印下一吻,“芋头,别忘了天天。”把刘天赐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最後再看了他一眼,尉天起身离开。

  外面,白桑韵在刘淮烨和蓝阙阳的陪伴下看著尉天消失的方向,叹息:“傻孩子。”

  “桑韵,这是他选择的路。只要不伤害芋头,他要如何都与我们无关。”刘淮烨毫不同情地说,惹来白桑韵更深的叹息。

  “桑韵,趁现在天好,我们准备走吧。”蓝阙阳搂著白桑韵回屋,三人坐在床边看著在梦中叫天天的刘天赐。

  “希望我的决定是正确的。”白桑韵愧疚地说,儿子对尉天如此依赖,可他不能保证儿子是否会永远依赖,就像对那个泥娃娃。

  “桑韵,今後无论是尉天还是芋头,都会感激你的。”把显得伤心的白桑韵搂进怀中,蓝阙阳道,“桑韵,不要再自责了。小芋头有你的‘七星滴红’,他会幸福的。”

  “嗯,”白桑韵深深看了眼熟睡的儿子,开口,“淮烨,阙阳,我们去行宫吧,过几日就走。”

  “听你的。”两人异口同声。

  白桑韵对著熟睡中的儿子说:芋头,可千万不要忘了你的天天。

  劫缘:第二十九章

  “尉天!你真的放弃我小皇叔了?”刘离冲进屋里焦急地问收拾行礼的尉天,一旁的李江眼圈泛红,因受伤而面色蜡黄的衣惜担心地看著沈默不语的尉天。

  “尉天,你说话呀,你真的决定放弃了?”皇上不急急太监的刘离恨恨地跺著脚,她以为大皇爷爷会答应,没想到大皇爷爷不仅没同意,尉天更是放弃了。刘离委屈极了,哽咽地说:“凭什麽小皇叔就不能有喜欢的人?凭什麽小皇叔就不能被人爱?”

  “公主,”尉天开口,“谢谢你。”

  “别叫我公主!你说,你为什麽放弃小皇叔?你也认为小皇叔是痴儿吗?”刘离质问。

  “他不是痴儿。”尉天猛然扭过身,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表情,“我爱他,不会放弃他。”

  “那你为何要走?”刘离走到尉天面前,不容他逃避。衣惜和李江则惊讶地看去。

  “为了得到他。”尉天抬头,沈声道。刘离仔细盯了他一会,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我会帮你照顾小皇叔。不管你和大皇爷爷计划了些什麽,我信你。”尉天看刘天赐的眼神从来没有可怜,所以刘离认定尉天会带给刘天赐幸福。

  “尉天,那你现在……?”衣惜问。

  尉天道:“寒心诀我已经告诉你了。芋头要去行宫。我不需要再留在京城。”和白桑韵的赌局,尉天没有告诉任何人。

  “芋头同意你走?”衣惜叹息,在他看来刘天赐和尉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逗刘天赐一方面是真的喜爱他,拿他当弟弟,另一方面也是想看尉天变脸。

  “他会等我。”尉天这麽告诉自己。衣惜张了张嘴,把话咽了回去。李江大声道:“小赐儿……王爷一定会等楼主的。王爷和楼主分开了三年,都还记得楼主。”

  “李江,你叫小皇叔王爷他是不会理你的。”刘离提醒,宫里的王爷太多,刘天赐只记得他叫小赐儿或芋头。

  “多谢公主。我……草民……”见刘离瞪眼了,李江宽心地改口,“我也不习惯叫小赐儿王爷,还是小赐儿叫著窝心。”

  “尉天,宫里让你和芋头分开几年?”衣惜从尉天的行为上猜出尉天和刘天赐怕是得先分开几年,让宫里的人考验考验尉天对刘天赐的真心。

  尉天没有回答,慢慢地把刘天赐留在他那里的衣服折好,放进自己的包裹里,衣服上是刘天赐的橘子香。

  “都是那个霖南尚,若不是他,楼主和小赐儿现在还在楼里呢。”李江气鼓鼓地说,“真看不出他竟是那种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呸!”

  “霖南尚……”衣惜双眼冒火,“我恨不得把他的肉一点点割下来,再喂进他嘴里。‘伶香宫’和普通的相公一百三十六名全部被他凌辱致死,变成了活死人。他根本就不是人。”

  当时衣惜就是发觉那些活死人中有“伶香宫”失踪的人,心里大惊,分神之际才被打成重伤。事後,尉天和刘离把衣惜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尉天更大方地把寒心诀告诉了他。而那三个被发现割去阳物的手下正是霖南尚杀的。

  霖南尚从一名巫医那学来一种据说可以阳气不衰,长生不老的邪术,在与男子交媾的过程中喂对方吃下一种药,然後吸取男子的阳气,转入自己体内,这种邪术会另受者痛苦万分。霖南尚原本就喜欢那些长相讨喜的男孩子,得了这种邪术之後,对方越痛苦他就会越兴奋,不仅在过程中享受到极致的欢愉,更令他容颜不老,功力大增。渐渐地,霖南尚越来越上瘾,更是发展成事後割下那些男孩的阳物食用的变态嗜好。那些被他凌虐致死的人,则由那名巫医做成活死人,为他和霖南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霖南尚在邹寰家见到了可爱漂亮的刘天赐。霖南尚虽然喜欢四处收集漂亮的男孩子,但都是从妓院或欢馆里挑人,为的是不惹来官府的追查,毕竟那些卖身男子的死活不会引来官府的注意。可刘天赐太可爱了,尤其是他叫霖南尚爷爷的时候,霖南尚就忍不住想看他哭,看他在自己身下叫。霖南尚首次遇到让他心痒难耐的男孩,还是那种傻乎乎肉嘟嘟的男孩,霖南尚无法克制对刘天赐的渴望,哪怕刘天赐的身边有尉天,哪怕看得出刘天赐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欲望凌驾了他的理智,他决定铤而走险,无论如何要得到刘天赐。霖南尚甚至专门为刘天赐准备了一间密室,他不打算杀刘天赐,他要把刘天赐做成他专属的娃娃。

  霖南尚从未把刘天赐的身份与宫里联系在一起,他没派人查刘天赐的底细,只想著怎麽把刘天赐从尉天身边分开。霖南婉儿喜欢尉天,但霖南尚根本不会让尉天和霖南婉儿在一起,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秘密,尉天太危险。所以霖南尚对霖南婉儿和尉天的事并不积极,而尉天无意於霖南婉儿也帮了霖南尚一个大忙。

  霖南尚声东击西,表面是要抓刘离,实际上是分开尉天和刘天赐。他的计划成功了,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伶倌的失踪引来微服出巡的太子刘饕的注意,他开始追查这件事,而刘离的遇险让他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刘饕一直躲在背後,第一是要观察尉天能否保护他的小皇叔,第二也是为了给刘离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江湖究竟有多险恶,第三,则是要抓到真正的幕後黑手。霖南尚对刘天赐的渴望,让他用更残忍的手段凌虐死三名伶倌,由於正处武林大会,尸体不好处理,霖南尚就把死掉的伶倌丢在了林子里。从这三名伶倌身上,刘饕查到了那名巫医,并顺藤摸瓜查到了与他有往来的霖南尚。霖南尚在武林大会之後就失去了踪影,刘饕跟在刘离一行人身後保护刘天赐并等待霖南尚的出现。

  只是千算万算,霖南尚终究没得到刘天赐,而刘饕仍是刘天赐受到了惊吓,尉天与刘天赐的事提前摆上了台面。

  “霖南尚被二皇伯带走了,我想去看,皇伯和爹不让我去,说我看了会做噩梦,大哥去看过了,可惜大哥也不让我去。”刘离不满地皱皱鼻子,她也想把霖南尚的肉割下来,放火上烤。

  “听说霖南婉儿和一群疯子关在了一起。”衣惜带了点同情地说。尉天默不作声地一遍遍摸著刘天赐的衣服。

  刘离翻了个白眼,撇嘴:“活该,谁让她骂小皇叔是痴儿。大皇伯才不会饶她呢。我原本还想剃了她的头发,再给她下春药和毒虫。不过大皇伯不同意,说让大皇爷爷知道了不好。”

  “霖南尚死不了。我阿爸是用药高手,不会让他死。大哥说霖南尚每天都求著杀了他,可惜大皇伯是不会让他死的,他吓得小皇叔生病,罪名比惹大皇爷爷生气还严重。”刘离无意中透露了宫里谁是最有权势的人。

  “芋头好些了吗?”衣惜问,不过问的是尉天。

  尉天慢慢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是他最难以放下的事,在刘天赐需要他的时候,他无法陪在他身边。

  刘离见尉天很低落,急忙道:“好多了,听澈伯伯说小皇叔梦魇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小皇叔不记事的,过几天就忘了。”刚说完,刘离立刻住口,尴尬地看著尉天,“尉天,除了你以外,小皇叔不会忘了你的。”咬咬唇,刘离察觉到几分大皇爷爷不同意的原因。

  “我知道。”尉天站了起来,把刘天赐最後一件衣服收好,拿起包裹,“我走了,後会有期。”

  “尉天。”刘离万分不想他走。

  “後会有期。”衣惜抱拳,对尉天露出抹真心的笑,“尉楼主,多谢你。你和芋头是天生一对,要对芋头有信心。”

  “嗯。”对两人颔首,尉天大步走了。

  “衣惜,尉天会和小皇叔在一起,对吧。”刘离头回见“生离死别”,异常伤感。

  衣惜无礼地刮了下刘离的鼻子,道:“离丫头,你不是讨厌尉天吗?”

  刘离气急败坏地挥起拳头,“大胆衣惜,竟敢对本公主无礼。”

  “离丫头,你最近魂不守舍的,要不要衣惜哥哥帮忙啊?”衣惜又露出他的招牌魅笑。刘离哼了声,然後四下看看,让衣惜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

  ……

  霖南府府主霖南尚衣冠禽兽的行径传出震惊了整个武林。霖南尚对皇室中人出手的大胆更是让人惊掉下巴。霖南家被砍的砍被流放的流放,连霖南尚唯一的女儿也不见了踪影,霖南府在江湖上瞬间成了让人不耻的过往。而更让武林吃惊的是,半月楼楼主尉天在一个月前突然把半月楼交给其胞弟尉川打理,他本人从此销声匿迹,连尉川都不知他去了哪里。有人猜尉天去找霖南婉儿,有人猜尉天因霖南尚的事被连累,还有人猜尉天带著武林大会上的那名小公子归隐山林了,总之是众说纷纭。

  武林大会上夺魁的庄周,丢失的银子和宝剑没有任何下落,霖南府和半月楼又接二连三的出事,武林再掀风波,不过这是武林盟主邹吴头疼的事。而曾经出现的神秘“影盗”,自此也再未出现过。

  劫缘:第三十章

  “噗,噗”,刘天赐吹著泡泡,百无聊赖地躺在躺椅上看著天空。偶尔瞧瞧天上的云变成了什麽,兔子,还是乌龟。

  “小赐儿,来吃蜜瓜。”不远处的亭子里,白桑韵喊到。刘天赐飞快地跳起来奔了过去,“爹爹,爹爹,吃吃。”跑到爹爹身边乖巧地坐下,刘天赐张嘴,蜜瓜喂进嘴里,刘天赐欢喜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芋头在想什麽呐?”捏捏儿子半年来又养出来的肉下巴,白桑韵问。

  “七。”刘天赐含糊地说,吃完张嘴。

  “七?”白桑韵不明白。刘天赐却是很认真的点点头,竖起双手,数指头,一二三四五六七,数到七,不动了。

  “七个什麽?”白桑韵问。

  刘天赐这回却摇摇头,一脸神秘,“不说不说。”白桑韵笑笑,“好,爹爹不问。”

  “芋头有没有忘了什麽?”见儿子吃得差不多了,白桑韵敛眉问。刘天赐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没有。”

  白桑韵的眼里划过伤感,半年了,在行宫呆了两个月後,刘天赐就像突然失忆般忘记了尉天,再也不喊“天天”, 刘天赐脖子上装宝贝的荷包在半年里换了三个。尉天的那枚玉佩和装著头发的荷包也不见了踪影。

  “不疼不疼。”刘天赐对著爹爹吹,他不懂那是伤心,对他来说,除了高兴和生气,其他的都是疼。

  “爹爹不疼。”白桑韵又笑起来,搂了下儿子,“小赐儿今天要做什麽?”刘天赐又不让别人叫他芋头了,从他忘了尉天後。

  “虫虫。”刘天赐道,他要去马厩看马,脸上的笑加深,两个酒窝深陷,接著又一脸不满,“坏,坏。”不知在骂谁。

  “谁坏?”白桑韵好奇的问。

  刘天赐摇摇头,捂著嘴:“不说不说。”

  “好好,小赐儿不说,爹爹不问。”白桑韵不再去想那件事,他早就说过,他的儿子是个孩子。

  “七,七。”刘天赐支著脑袋,嘟囔,眼神飘向远处。白桑韵感慨的看著他,他的儿子终究还是长大了一些,有了自己的心事。

  ……

  在侍卫的陪同下,刘天赐去马厩看马,身旁的张嬷嬷也换成了白桑韵的贴身太监洪三。半年来,若说最难过的是谁,怕就是张嬷嬷和李江了。两人自共患难之後,有了感情。从未娶过的李江和从未嫁过的张嬷嬷在白桑韵的主持下结为连理。李江自尉天走後,也离开了半月楼,在京城和张嬷嬷开了家小店经营布匹。张嬷嬷在宫里有消息来源,自是知道刘天赐忘了尉天,李江为此没少为失踪的楼主伤心。

  刘天赐身边自张嬷嬷离开後,就无人再对他提尉天,刘离曾试图提过一次,但被洪三挡了回去。所有人,包括白桑韵在内,都不许在刘天赐面前提尉天,刘离知道皇爷爷的苦心,也不再提,只能看著尉天在刘天赐的记忆中消失。所有人都不不明白,刘天赐曾三年都未曾忘记过尉天,为何这次不到两个月,刘天赐就忘了他最喜欢的“天天”。刘天赐的生活局限在了行宫,对於宫外和江湖的生活,似乎也随著“天天”的消失而被遗忘。他现在最大的兴趣就是每天去马厩,和他的爱马“虫虫”说话,顺便缠著“虫虫”的马夫王一哥哥带他骑马。

  走著走著,刘天赐停了下来,远处假山下面有个小太监蹲在地上,刘天赐走了过去,对身後的人说:“自己。”洪三和侍卫留在原地,刘天赐瞪大双眼走到小太监身边,蹲下,好奇地扯扯他。

  小太监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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