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鼎革 >

第235部分

鼎革-第235部分

小说: 鼎革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听见他们说些什么没?”周敦然走到中年男子的面前,沉声问道。
“禀大人,他们说的声音极低,草民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随后想起了什么,“不过,就在官兵来之前不久,他们忽然就离开了。
那些蒙面人昨晚潜入受刑狱卒的家中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大门紧闭,与外界隔绝了联系。
为了避免街坊邻居的怀疑,按照那些绑匪们的要求,受刑狱卒谎称家里人都出城上香去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一家人会被人绑架。
今天晚上,那些绑匪走后不到五分钟,城防军的人就蜂拥着闯进了家中,将他们带来了大牢。
“忽然离开的?”周敦然喃喃自语了一句,皱着眉头,转身看向了鲁卫民。
“大人,牢里有他们的人通风报信。”鲁卫民连忙躬身说道,“或者,他们收买了牢里的人,提前得到了‘候德海’被杀的消息,进而逃离。”
“候德海”死之后,童世青还算聪明,立刻封锁了消息,派人先去通知了周敦然,周敦然又让人将鲁卫民和谭纵等人喊了过来。
在童世青的封锁下,除了牢里的人外,外界根本就不知道“候德海”出事了,因此一定是牢里的狱卒将消息泄露了出去。
“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走漏了风声。”周敦然双目杀机一闪,阴沉沉地嘱咐鲁卫民,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敢与对方勾结。
“遵命。”鲁卫民冲着周敦然拱了一下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后,转身就向外走,准备去提审那些被关押的狱卒。
“鲁大人且慢。”鲁卫民刚走了几步,谭纵忽然喊住了他,然后转向了周敦然,“大人,在下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童管事来处理的好,他对牢里的情况是最熟悉的。”
听说牢里有人向外通风报信后,童世青眼前一黑,差一点就瘫在地上,原本“候德海”的死就已经使他惶恐不安,再加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无就是雪上加霜,他觉得自己这次是难逃一劫了。
正当童世青懊恼沮丧的时候,猛然听见了谭纵的话,双目中顿时流露出一丝希望,紧张地望向周敦然。
“童管事,本官希望你能戴罪立功。”周敦然沉吟了一下,沉声向童世青说道。
“钦差大人放心,小的一定查出是哪个家伙走漏了风声。”原本死气沉沉的童世青闻言,顿时像打了鸡血般,刹那间就恢复了活力,冲着周敦然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后,爬起来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鲁大人、韩大人,城门早已经关闭,那些绑匪既然是在‘候德海’死后离开的,那么一定还在城里,你们吩咐下去,在城内挨家挨户的搜,重点是客栈、青楼和赌场,只要发现关中口音的人,一律擒拿。”等童世青出去后,周敦然沉吟了一下,看向了鲁卫民和韩天。
“遵命!”鲁卫民和韩天神情严肃地冲着周敦然拱了一下手,起身离开了,安排手下进行大搜查。
“毕大人,你们盐税司封锁城里的码头,没有本钦差的命令,一个人都不许离开。”接着,周敦然又转向了毕时节,沉声说道。
毕时节冲着周敦然躬身拱了拱手,领着古天义走出了刑房。
“来人,通知扬州府漕运司,让他们主事的来见我。”随后,周敦然又冲着一旁的一名随从喊了一声。
相对于府衙、城防军和盐税司,扬州府漕运司的气势要弱上许多,作为一个管理漕运和维护河道的机构,由于它只管理河务,虽然也自成体系,但是往往还要受到当地府衙的钳制,因此级别要比三大衙门低一级,是一个正六品的衙门。
自从扬州府漕运司主事三个月前病休后,这职位就空缺了下来,因为京城里的各方势力对此争夺激烈,几近白热化。
别看扬州府漕运司的级别赶不上扬州的三大衙门,但是由于它负责水上运输的管理,油水却是除了盐税司外最多的。
只不过由于漕运司是专职水务,它在扬州城里的影响力远远不及三大衙门,再加上现在漕运司的头儿空缺,漕运司现在有些人心惶惶,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所以谭纵至今还没有与他们打过交道。
扬州府漕运司有着三百兵士,俗称“漕兵”,只在水上有执法权,负责水上的运输秩序,不像盐税司的人,水上陆上都能抓嫌犯。
既然现在要在扬州城里进行大搜捕,那么人手自然是多多益善,既然码头由盐税司的封锁,那么周敦然自然要将这三百漕兵也给调来,加入搜捕的行列中。  
第三百三十二章 斗角
 “黄公子,你有何打算?”吩咐完了那名随从后,周敦然看向了谭纵,不动声色地问道。
表面上看来是周敦然是在询问谭纵,实则是在向谭纵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如果不是谭纵及时制止他对受刑狱吏用刑,那么怀疑受刑狱吏在使用“苦肉计”的他一定会继续拷问受刑狱吏,那样的话就无法从中年男子那里得到如此重要的线索。
“在下乃一介平民,在这里只会碍大人的事,因此准备去飘香院,在飘香院静候大人佳音。”谭纵微微一笑,冲着周敦然拱了拱手,恐怕今天晚上飘香院也难免被那些搜查的士兵骚扰,他这个时候过去既可以向外界表明对曼萝的情意,又能告诉毕时节自己对“候德海”被杀一事毫不关心。
“恕不远送。”周敦然闻言,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对他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离开了扬州府大牢,谭纵就直奔飘香院而去,路上遇到了不少打着火把的扬州府公人和城防军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着带有关中口音的人,使得寂静的扬州城逐渐喧闹了起来,鸡飞狗跳,嘈杂不堪。
当得知马车里是谭纵后,沿途的府衙公人和城防军士兵纷纷知趣地退下,让开了一条路。
谭纵来到飘香院时,门口守着一群士兵,见是谭纵,一名什长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将他带了进去。
前来飘香院搜查的是宋明,他知道谭纵与曼萝关系暧昧,因此自告奋勇地带人来了这里,有他在这里坐镇,那些士兵们自然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在里面搜着人。
“黄公子!”院子里到处都是打着火把四散走动的士兵以及神情惊惶的侍女和客人,谭纵在那名什长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院子,宋明正在大厅里喝茶,见到谭纵来了,笑着起身相迎。
“黄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呀,您看这闹的,好好的生意都做不成了。”梅姨在大厅里陪着宋明,向谭纵抱怨着,“候德海”被杀一事被严密封锁了消息,外界对此并不知情。
“梅老板安心做生意就好,官府只不过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很快就会解决了。”谭纵冲着梅姨笑了笑,在大厅里坐下,与宋明聊起天来。
作为韩天的心腹,宋明自然知道大牢里发生的事情,清楚事态严重,既然见到了谭纵,那么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在曼萝来后就起身告辞,忙搜查的事情去了。
“公子,出了什么事情?整个扬州城好像都热闹了起来。”曼萝看了一眼急匆匆离去的宋明,笑盈盈地坐在了谭纵的身旁。
谭纵瞅了一眼屋里的侍女,冲着曼萝微微一笑,端起茶漫不经心地品了起来。
“你们随我去准备一些酒菜。”梅姨会过意来,招呼了屋里的侍女一声,带着她们离开了。
“‘候德海’被杀了。”等侍女们都出去了后,谭纵放下茶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扬州城要乱上一段时间了。”
“‘候德海’死了!”曼萝闻言大吃了一惊,惊愕地望着谭纵,她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是梅姨派人杀了“候德海”。
“被一个狱卒砍掉了脑袋,那个狱卒的全家已经被抓进了牢里,恐怕凶多吉少。”谭纵站起了身,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时不时从院门外经过的士兵,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曼萝。
反正这件事情也瞒不了多长时间,谭纵将此事告诉曼萝,其实是告诉毕时节,这样一来的话,毕时节就会认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其掌握。
“‘候德海’是官家钦定的要犯,他这么一死,官家一定十分震怒,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砍了脑袋。”讲完后,谭纵重新坐回在位子上,微微摇了摇头。
“公子不会被牵连吧?”曼萝紧张地看着谭纵,脸上充满了担忧,她听谭纵说起过,谭纵也是此次“候德海”一案的陪审。
“府衙大牢是鲁大人管辖,出了这种事情,首当其冲的是鲁大人,然后是钦差大人和韩大人、毕大人,最后才轮到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大事儿。”谭纵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安慰着曼萝,“再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挨罚有时候也并不是坏事,有些人想让官家罚还罚不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曼萝重复了一句,冲着谭纵莞尔一笑,“看来公子早已经成竹在胸了。”
“好聪明的女孩!”谭纵闻言微微怔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暗自说了一句,他没有想到曼萝竟然从自己说话的语境上判断出自己稳坐钓鱼台,并不惧怕官家的惩罚。
看来,自己以后要多多注意修身养性,幸亏曼萝不是毕时节的人,否则的话一旦在敌人面前露出破绽,那么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到底,我只是一名过客,又不是官府中人,官家即使想惩罚,估计到时候也只是会让人训斥我一番。”谭纵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很快就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曼萝闻言嫣然一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细心地給谭纵剥着葡萄,聊着一些听来的趣事。
“黄公子,酒宴摆在这里还是曼萝那里?”正当谭纵悠闲地吃着曼萝剥的葡萄时,梅姨笑着走了进来,问道。
“曼萝那儿。”谭纵吐掉了嘴里的葡萄核,站起了身子,他准备晚上在飘香院留宿,自然要住在曼萝的院子里。
梅姨闻言福了一身,下去准备了,谭纵在曼萝的陪同下去了她的院子。
酒宴很快就在客厅里摆好,曼萝笑盈盈地陪着谭纵喝着酒,她很开心能在这个时候来看她。
第二天上午,谭纵离开了飘香院,回到了黄府,路上有不少士兵和公人对过往的行人进行盘查。
扬州城此时已经封城,许进不许出,城门处设有两道关卡,府衙一道,城防军一道,只有在城外有地的扬州居民方可出城,其余的人一律被拦下,稍有不满就被当作疑犯抓走。
自从大顺开国以来,扬州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城里的百姓们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各种流言漫天飞舞,有的说山越人打来了,有的说倭匪打来了,还有的说城里出了杀人狂魔等等,以致于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黄府门前守着三拨人,一拨是府衙的公人,一拨是城防军的军士,另外一拨就是盐税司的兵丁,三方人泾渭分明地立在门口,见到谭纵来了齐身行礼。
“大哥,你回来了!”谭纵走进院子后,在院落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的施诗不由得面色一喜,快步走了过来,她的双目通红,神情憔悴,好像一晚上没睡。
施诗昨晚与谭纵在一起,自然知道“候德海”死了,自从谭纵去了扬州大牢后,她就一直担心着谭纵:谭纵也毕竟是“候德海”一案的陪审,“候德海”一死,说不定会因此而获罪。
很快,黄府门前相继间来了府衙、城防军和盐税司的人,将黄府的前后门严严实实地守住。
施诗让府里的下人们去打探,门口的那些兵丁和公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是按照上面的指令守住黄府,这条含糊不清的命令使得施诗更加感到不安。
随后,府衙的公人和城防军的士兵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而谭纵又迟迟不回来,施诗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于是一直在院子里等着。
“你昨晚没睡?”谭纵望着一脸疲惫的施诗,有些惊讶地问道。
“大哥不回来,我怎么睡的着。”施诗微微一笑,娇声说道。
随后,施诗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似乎不妥,脸上不由得一红,咬着嘴唇,尴尬地低下了头。
“回去休息吧,我没事儿。”谭纵望着羞涩的施诗,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他能感觉到施诗对自己的关系,于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颇为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昨晚应该让人来说一声的。”
“大哥没事就好。”施诗闻言摇了摇头,脸颊绯红地冲着谭纵一笑,向他福了一身后,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望着施诗的背影,谭纵不由得郁闷地拍了拍脑袋:等到扬州这边的事务结束后,他应该怎么对待施诗呢?自己好像欠了她不少人情。
吃过了午饭,谭纵去了大牢,周敦然正在一个房间里听着扬州府三大衙门人的汇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昨晚显然没有睡好。
见谭纵来了,周敦然挥了挥手,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周大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谭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向周敦然。
“没有任何头绪!”周敦然苦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神情疲惫。
城防军和府衙的人倒是抓了一些操有关中口音的人,可惜那些人都有案发时不在场的证人,这使得周敦然无从下手查证,只能将他们先关起来。
“对方显然早有安排,这样查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城里的百姓已经开始恐慌,如果不加以引导的话,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极易出现骚乱,届时才是真正的麻烦。”谭纵沉吟了一下,看向了周敦然,“依在下看,不如写个告示,将‘候德海’被杀一事向全城公告,悬赏缉拿那些绑匪,一来可以稳定民心,二来也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好主意!”周敦然闻言双目不由得一亮,他光想着封锁“候德海”被杀的消息,完全忽视了百姓们的感受,经由谭纵这么一说,顿时醍醐灌顶,深以为然,“公子看多少悬红合适?”
“纹银三百两!”谭纵想了一下,冲着周敦然微微一笑,“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了这三百两银子,那些绑匪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隐藏行踪了。”
“好,就按公子的意思办。”周敦然点了一下头,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冲着门外一声高喝,“来人,拿笔墨纸砚来,本钦差要亲自写这个告示。”
写完了告示,周敦然让随从将告示拿给鲁卫民,让他找人依照上面的内容誊抄,盖上府衙的大印后在扬州城的广为张贴。
很快,扬州城的大街小巷都贴上了府衙的告示,百姓们这才清楚昨晚出了什么事情,比起被杀的“候德海”,他们更感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