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ve you my world-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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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是嬉皮笑脸,好像永远都那么快乐那么自信的人。
那个那样温柔、那样温暖、那样细腻的人。
那个一直用笑容包容着自己的人。
那个人。
厉南星低低地唤,陆小凤。
陆小凤陆小凤。
陆小凤陆小凤陆小凤。
陆小凤陆小凤陆小凤陆小凤!
厉南星轻轻阖上眼睛,缓缓地,缓缓地舒了口气——
像是感觉到了电话这头的人在沉默之间的变化,花满楼轻轻续道,“南星,不要低估了你们的感情。”你不知道,你们那种消沉的样子,有多让人心疼——这样的你们,又何必顾虑太多。
厉南星却还只是沉默,只有呼吸越发地粗重艰难了起来。良久,他才开口问道,“……孩子呢?”
“孩子?”花满楼一愣,联想起厉南星走之前与沙曼的会面,心下了然,“我没听过有什么孩子。”
“……果然……”他抬起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如是呢喃着,他闪神看着窗外,竟像是要从不知何时低沉下来的天空中找些什么东西。
也许,他是想找一根从九天之上飘零而下的红羽吧……
…………
……
现在的厉南星有些失魂落魄,满心满脑都是结束通话前花满楼最后一句话——
“三天前他说完‘想见厉南星的人是陆小凤,而不是‘凤凰’’,便一个人去找你了。”
想见厉南星的人是陆小凤,而不是“凤凰”,是吗?
厉南星忆起他初初知道陆小凤就是“凤凰”时的惊讶和莫名的不快——他还记得那时那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有多慌张,被自己有意无意地避而不见几次后竟直接冲他家来拦人了,劈头盖脸地就给他吼“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只是,我只是觉得……”陆小凤心中忐忑,迟疑几下,才毅然说道“我只是觉得在厉南星面前,陆小凤可以是最真实的陆小凤,如是而已。”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是那样认真,几乎让厉南星怀疑眼前的陆小凤是不是真的陆小凤了,但心底深处他却是被这样的陆小凤深深地震撼着,在失神的同时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了。
他见过很多个陆小凤,有嬉笑的,有哀怨的,有耍赖的,有真诚的,有自信的,有沮丧的,有兴奋的,有平静的,有温柔的,而现在又多了一个认真的,但无论那一个,他都有理由相信那都是最真实的陆小凤。
最真实的陆小凤啊……
思及于此,厉南星寒凉如星的眸子里也沾了些许模糊的笑意,只是这笑意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一阵敲门声惊扰得无影无踪了。
他倏然一惊,诧异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禁浑身一颤,期期艾艾地踏前几步,又禁不住后退半步。
……是他吗?
院子里的木棉已经在这初春的天里开出一树耀眼的火红了,迎着着青灰色的天幕,是格外的炫丽和夺目,一如那人如火的眼眸,对上了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真的再也移不开、放不下了么?
罢,罢,罢,君若执意,我便舍命陪君子,纵是遍体鳞伤,也不枉我来这世上走这一遭了。
与你的一切,足以让我铭记,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深吸一口气,厉南星赴死般地跨前一步,费尽心力地拉开了院门——
迎着他的却不是陆小凤,甚至于连一个人都算不上——那只是一腿,是极其狠厉的一腿,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向他攻来。
来不及思考,他本能地倒退,险险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又迎来了迅猛的一拳——他的身形仍未稳住,竟是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这一拳轰个不知东南西北,他却就势伏倒,腿也随之一扫,直攻对方下盘,不料敌手早有准备,双腿诡异地一绕一跳,竟避开了他的攻击,那一拳也跟着改变拳路,由上至下直击厉南星。
心下一惊,厉南星唯有抬手硬接了一拳,顺势借力一滚,退到木棉树旁,同时对对方的拳路进行快速的判断,双手也伸出缠上了紧接而来的一拳,以柔克刚,愣是将人逼退,他的身体也随之跃起,跨前一步,跟这莫名的突袭者拼起起了腿上功夫。
点、擒、推、抓、劈、踢、挡、扫——厉南星已经被逼得只剩下本能了,毕竟对善于使枪的他而言近身搏斗实在是陌生,更何况他现在面临的是如此诡异的突袭呢?不能否认,这种打法虽显杂乱无章,却十分实用,几乎招招直击要害,可谓是干练而不失狠辣。若不快战快决,落下风也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可是,该怎么做呢?
正思考间,敌人的手已经逃脱他的封锁,直击门面,硬逼得他偏头一躲——只这一瞬,他的手便失了准头,被人一把擒住,拉近,一脚狠狠往上一顶,重击在他柔软的腹部上。
一刹那间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踢离了原位,痛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一刹也只有一刹,在下个0。1秒,他那被擒住的手已经转而扼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抱成拳,一把打在那人的腹部上。
一时间,一顶,一拳,已经将俩人双双震开。
然而下一秒钟,突袭者已经欺身上前,趁着厉南星喘息的瞬间,一脚猛踢——他只来得及将原本就疼得不得不弓起的身体再压低一点,双也护在身前,企图降低伤害,却仍是被踢得倒退几步狠狠撞上身后的木棉树,引得一朵朵艳丽如他唇角溢出的鲜血一样的木棉花接连不断地往下砸。
他就在这漫天的花雨中顺着树干缓缓地滑坐在地——他,昏过去了吗?
“哼,这么不禁打。”来人轻蔑一笑,好整以暇地整整衣服,又居高临下地瞥了靠着树干上一动不动的人儿一眼,悠哉悠哉地走过去,伸出手想将人拉起。
只可惜这一拳还没触到厉南星的身子就被人抓住了——被本该昏过去的厉南星狠狠抓住了。
来不及诧异,他被抓住的手就已经被一拉一挫再一拗一扯,竟是肘关节被生生卸下,又以一个畸形的角度向外一扭,登时痛得他冷汗直冒,忍不住低吼一声,即时咬牙切齿地挥出一拳,瞄准了厉南星胸口向下半分、两块肋骨间最为脆弱的那个地方,厉南星竟也不躲,只是不甘示弱地集聚全身力量,也挥出了一拳。
厉南星虽对这袭击毫无头绪,却也猜得出如此空手而来者,多半也只是想控制他而已,但偏偏对厉南星而言这比伤他性命更让他难受——不想成为累赘,不能给关心他的人添麻烦,他但求两败俱伤,为此他不计代价。
可这集聚了他所有意志所有力量的一拳竟在中途滞了滞——他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好听的、却让他心里发麻的声音,一个本不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说,“厉南星。”
他一滞。
只这一滞,他已失了先机,被一拳打得生生吐了口血,大脑一阵昏眩之际,一记手刀已劈在他的后脑勺。
这一切,就定格在他看向倚在院门笑得明媚的女子的瞬间。
——沙曼,你在恨我吗?
下一秒,他已彻底昏了过去。
The Fifth Movement
三月的天有点沉,却算不得暗,只是白蒙蒙的一片,迷迷糊糊,若即若离。那株骄傲的木棉就屹立在这样的天空之下,目无旁人地开了一树明艳如火的红,动人心魄。
陆小凤喜欢这狂野的英雄树,就像他也喜欢凤凰一样。那红,彷佛就是他本身的缩影,热烈而喧嚣。
但现在的陆小凤却有些个无心欣赏,只一味地对着那红发呆,时间一长竟也觉得刺眼了,赶忙晃了晃脑袋,眼前就突显了一片青绿色的剪影,整得他没由来一阵昏眩,心底一阵不安。
哎……也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叹气了,陆小凤哀怨地瞄了瞄不远处上了些年纪的小楼,又低头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番,哎……
想来找厉南星并没废他太多力气——他记得他说过,小城是他的故乡,所以他来到了小城;他记得他还说过,伴了他七年的老屋院子里那株木棉开的花很美,所以他在地图上圈点出了所有有着带庭院的屋子的老区,剩下的就只剩查访了。
好在这样的地方不多,而厉南星又太引人注目,他凭着自己那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到人神共愤的笑脸再附赠酒窝攻势下(陆小凤语),来到小城的第二天就找到了老屋,甚至远远地、远远地见到了他——事实上也没看清,但他就是笃信,那一定是南星,他的南星。
当时他那个激动啊,惊喜、兴奋、心酸、委屈、怜惜通通爆发出来了,反而是愣愣地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的,只是情至深处倒是一片空白,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唯有眼角有那么一点点的湿润,一点点地将他包裹住。
那个时候,陆小凤是真的想大哭一场的——他知道,一念之差间,他差点永远、永远地失去他了。
真的只在一念之差间……
思及于此,他就止不住地后怕,恨不能一把将那人糅进怀里,却又怨咫尺天涯,叫他舍不得,举不起,放不下。
——直至那个身影已经消失,陆小凤才终于回过神来,踏前一步想冲上去,却突然怎么也没法拔动身体了,只眼睁睁地看着那老屋,那院子里的一树火红。
这里,是南星的故乡。
这里,有南星在。
他却是近不得,也退不得了。
直到夜深人静,他才磨蹭着回到旅馆。如他所料,又是一夜无眠,折腾到清晨才难得地睡去,以致醒来时已近中午。
他没有再耽搁,匆匆吃过午饭就赶到这里,满是情切,又是情怯——所谓近乡情怯,也不过如此吧。
陆小凤是孤儿,没有家,没有故乡,只在自己刚在道上闯出点名声时查过身世,才知道母亲杀了父亲,在狱中生下自己后,又自杀了。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兴奋而紧张,甚至于不安,他竟像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手足无措,患得患失,以致于净是守在这里,不敢向前了。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样说服那个倔强的人,一如沙曼所言,被她一句谎言就轻易拆散,我们之间的问题有太多了。
而就算是陆小凤,也会害怕被所爱的人拒绝,哪怕清楚地知道是谎言,心,还是会痛。
会痛的,会寂寞的——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爱恋,也可以是这样沉痛的绝望,原来思念,就是那最深刻的寂寞。
南星,我,该如何自处?我们,又该去向何方?
爱,并不能解决一切,而这个世界,有的也并不只是爱情。
但我始终是来了——我来了,就不打算再回去,我来了,就不愿再回去。
那样的日子,太空洞……南星,我来了,我想见你。
这一次,我想,好好地,好好地爱你。
可以么?
深吸了一口气,陆小凤拉起一个苦笑,蹬蹬蹬地走到那院门前,刚举手要敲,就发现那只是虚掩着。
虚掩?南星不是这样的人——陆小凤的脑子了一下子掠过无数个可能性,却也不及那院子里传来的一句话来得可信。
“你终于来啦。”
依旧是冷艳中带着诱惑的声音——果真是沙曼,竟然是沙曼!
陆小凤暗自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大意,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里紧了紧,沉住呼吸推开了院门——
院子中央赫然是被绑在椅子上的昏迷的厉南星。
“南星!!”
一声惊呼一下子从陆小凤口中冲出,连带着他的眼睛也像着了火一般。
“别紧张,”沙曼把枪抵在厉南星的额头,止住了陆小凤欲向前的脚步,巧笑倩兮,“你还是先把院门关上吧。”
闻言,陆小凤定定地看着她,一双明眸此刻黑得深不可测,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却又是气势逼人,一霎那间竟像是铺天盖地的黑云直扑过来一般,压得人几乎窒息——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略垂下头,退后了一点将门关上了。
再抬头时已是平静如水,只有深沉的眼睛深处闪烁的光芒隐约透露了他的愤怒。
沙曼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你要我替你做些什么?”陆小凤静静地开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厉南星身边的两个人。
“哦——不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沙曼的视线悠悠地从沉沉的陆小凤转到在厉南星另一侧沉默的男人,又淡淡地转回陆小凤身上。
“不必了,我只后悔我太掉以轻心,放任自己醉心于南星而忽略你的威胁,甚至没有告诉花满楼你就是‘蜜蜂’让他再提高警惕——是我,太小看你了。”
“呵呵,”冷笑几声,沙曼细细地看着陆小凤,“能得到凤凰的夸奖真是我们的荣幸——那可否请你看在我这只‘女王蜂’的面子上帮‘蜜蜂’完成一宗生意呢?”
“杀人?”陆小凤的手覆着口袋。
“‘蜜蜂’不只是杀手哦——我,只是想让你从西门吹雪身上拿一样东西而已。”
陆小凤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什么东西?”
“晶片。”沙曼微微皱眉。
“什么晶片?”略略困惑,陆小凤看她的眼神竟有些无辜。
“西门没对你说他和司空摘星把刑老板的犯罪证据都刻在晶片上了么?”
经他这样一提,陆小凤倒想起了自己临走前西门那个诡异的笑,司空那诡异的一掌——以及之后在行李里莫名出现的一个诡异的怀表……
靠!他们居然又把麻烦往他这里扔了!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啊!——陆小凤在心底哀号,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只是眼神清明了几分,映在沙曼眼里就亮了几分。
她知道,他已经找到头绪了。
“你知道我不会答应。”
“所以我才会抓了他。”
沙曼俯下身子,细细端详着厉南星低垂的脸,细腻的指尖柔柔地抚上了他紧闭的眼睑,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直冷到陆小凤的心底。
“我记得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不知我的手指刺下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陆小凤心下一凛,寒了眼,低声问道,“我答应的话你真的会放了他南星吗?”
转头,沙曼怨毒地盯着陆小凤,“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明白了。”深吸一口气,陆小凤微眯了双眼,“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说着,陆小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举到眼前。
“我走之前去了一趟事务所,他们交给我这个,”晃了晃怀表,陆小凤轻叹了口气,“你要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