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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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霁漆黑如墨的眸子在眼眶中滴溜一转,微红着脸咧开嘴笑了。
齐天弛像变戏法似的从食盒的底层取出了一只小小的青花瓷壶,斟了一盅茶递给她道:“喝口水吧,小心别噎着。”
梅雪霁低头呷了一口,只觉得馥郁的茶香,伴着热气一阵阵向她的鼻端袭来,眼眶中顿时带了些湿气。
“天弛,谢谢你………”她转过头悄然拭去眼角的泪花。
齐天弛伸出一条胳膊搂住她,让她把头轻靠在他宽阔的肩上,柔声道:“别这样,你我之间用不着那个谢字。我只恐你呆在这深郊别院会感到寂寞,每日里也不得进城,只能爬爬庄后的这座雪霁山,所以………”
“雪霁山?”梅雪霁打断他的话。
“是的,”齐天弛的脸上微微泛出一丝红:“是我为它起的名字,我买下泉语山庄的时候把它也一并买下了。”
“雪霁山……”梅雪霁喃喃地重复着,抬起盈盈的眸子凝望齐天弛:“换一个名字吧。”
“不行!”齐天弛回答得斩钉截铁。
梅雪霁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叫它天霁山,因为它是我们两个人的山。”
齐天弛的眼中泛起了感动的光彩,修长的手指紧紧包住了梅雪霁的小手:“好,就叫它天霁山……天弛和雪霁的山!”
午后的阳光穿透了遮目的浮云,慷慨地将灿烂的金色洒遍了天霁山的每个角落。山顶上马樱树下那对相依的少年男女也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不时有湿润的山风吹来,掀起他们的衣袖,偷吻他们沉醉的笑魇。
“雪霁,”
“嗯?”
“唱个歌给我听听好吗?我还从来没有听你唱过呢。”
“………”梅雪霁睁开眼,轻咬着嘴唇笑了:“我不会唱歌。”
齐天弛对她痴痴凝望:“随便什么,只要是你唱的,对我来说都是天籁。”
梅雪霁含笑低下了头。
“唱吧,雪霁,忽然很想听你的歌声。”
清甜的歌声在群山间悠然回荡。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经过了她的毡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风中轻扬的野花、花间翻飞的蜂蝶、枝头婉转的鸟儿纷纷凝神静听,听那从未听到过的美妙歌喉,听那无比深情的低诉…………
“……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她粉红的笑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掬月宫西殿。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密如针尖的雨丝被一阵轻风吹送进来,为窗前水晶瓶中的玉色杜鹃罩上了一层晶亮的水珠。
刘谦益躬身进门,悄悄地走到飘雨的窗前,伸手要去掩上楠木雕花的窗扉。
“开着它吧,”黑暗中听得一声轻叹:“也好去去闷气。”
刘谦益身影一顿,立即恭敬地回过头来,施礼道:“遵旨。”
厢房的一角传来唏唏簌簌衣袍抖动的声音,接着是“咣当”一声,仿佛什么东西被抛在地上,裂成了碎片。
刘谦益的心猛的一沉,不由得偷偷地叹了口气。
“朕的酒壶空了,再取一壶来!”齐云灏的声音又闷闷地传来。
“是。”刘谦益转身走到外间,用托盘托了一壶玉液香回转过来,右手上还提了一盏细纱宫灯。
“谁让你点灯的?”一声断喝让宫灯微弱的光蓦然一颤,紧接着从斜刺里扑来一阵疾风,将刘谦益手中的宫灯猛的打落到地上。
在灯火熄灭的一刹那,刘谦益看见一个孤寂的身影正斜倚在墙角的罗汉软榻上,满脸是委顿与萧瑟。只是一瞥间,刘谦益便觉得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陛下……”他喃喃地唤了一声,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他的陛下吗?那个坐拥天下、意气风发的少年君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憔悴与落寞?落寞得让他几乎不忍再看……
“刘谦益,你还是在外间伺候吧,朕想独个儿呆着。”齐云灏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是。”刘谦益躬身应着,摸黑收拾起地上的碎瓷片,起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边,他又犹豫着回过头来,对着黑暗中的齐云灏轻声道:“陛下,酒还是少喝些吧,明日还要早朝………”
齐云灏低低一笑:“哼哼,不妨事。朕今日开心得很,陇西终于下雨了,朕要好好庆贺一番。”
刘谦益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这哪里是开心的样子?
今日午后陛下接到陇西的奏报,当地久旱之后喜逢甘霖,看当时陛下的神情,倒是欣喜过一阵子。但紧接着,玄衣影卫钟启风风火火地入宫求见,被陛下急召入乾清宫东暖阁书房内密谈。从东暖阁出来的时候,陛下的脸上便已布满了沉郁的阴霾。
他奉旨守在东暖阁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依稀中只听到了“梅主”、“澄亲王”、“山庄”几个字。
“唉……”刘谦益缓缓地走到外间,叹息着摇了摇头。近来,他和陛下一样,也爱没来由地叹气。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
更新时间:2009…12…12 16:19:53 本章字数:3394
自梅主子出宫之后,陛下天天按时上朝处理政务、批改奏章,神色间似乎一切如常。其实,只有像他这样伺候在陛下身边的人才知道,每日用膳之时,陛下面前的饭菜往往是原封未动地被撤了下去;深夜的掬月宫,总是能听到低沉的叹息和彻夜的辗转之声……
“梅主子,您快快回宫吧!”他喃喃地念叨着,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
微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边的一角露出了几点星光。凑着这一点光亮,齐云灏慢慢站起身来,开始在殿内缓步逡巡。
这里是霁儿平时最爱呆的地方,书架案几上摆满了她调制的香脂花粉和各色的奇花异卉,馥郁的花香伴着酒香扑鼻而来。他走到窗前的黄花梨桌案前,伸手拿起了上面的一只蓝底紫花的瓷盒。打开盒盖,一阵熟悉的花香缥缈而出。
慧兰香油!
“……陛下昨晚也没睡好吗?雪霁见陛下眼底青影浮现,想必是过于操劳了吧?”
“朕没有……”
“若陛下不嫌柔福宫简陋,不如在此稍歇一会儿,待雪霁为陛下点燃慧兰香油,多少可以消减困乏……”
紫花瓷盒被他紧紧地捏在手中……霁儿,你那蕙质兰心之中难道真的没有朕的位置吗?此刻,你和他……很快乐吗?
脚步踉跄了一下,紫花瓷盒险些脱手而去。他微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椅子。触手处一片轻柔……他抓住了搭在椅背上的那件袅云罗。
闭上眼,他的脑海中浮现起太液池畔那个身着袅云罗的纤丽影子,衬着青苍的天色、衬着漫开的绣球花,那个影子茕茕而立,衣袂翩跹,仿佛一片即将随风而逝的流云……
“别走,霁儿,别走……”他喃喃地轻唤着,把袅云罗轻贴在自己的面颊上。
喝干了最后一滴酒液,齐云灏抛下手中的酒壶,缓缓地掀开了门帘。
“陛下。”刘谦益眼睛一亮,赶紧迎上去。
齐云灏斜睨他一眼,摆了一摆手:“朕要出去走走,你们……别跟着。”
刘谦益愣怔着,那个明黄色的高大身影却已径直蹒跚出了掬月宫的大门。
“刘总管?”身旁的小太监向他投来问询的目光。
刘谦益叹了口气:“咱们还是远远地跟着吧。”
一场夜雨打湿了通往柔福宫的小径,道路两旁的青枫树上不时滴下点点水珠,将齐云灏的肩头打湿了一大片。胸臆间阵阵酒气上涌,眼前模糊一片,有好几次他险些被高低不平的石路绊倒。
朦胧间,脑海中只余一个念头……去柔福宫!那里有温暖的灯光、有盈室的花香、还有他心中的女子在窗前低吟着《洞仙歌》。
“霁儿……”这个名字柔柔地撞击着他的心,竟然也把他的心生生地撞疼了。“朕只想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你,谁知这些竟然不是你要的……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怔忡地停下脚步,耳边回想起东暖阁中钟启的话:“臣奉陛下旨意,这几日悄悄尾随澄亲王,发现他每日黄昏之后,都会策马前去离京三十里的一座山庄。那里山水环抱,甚是隐秘,臣等未得圣旨不敢贸然进入,只是偶尔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
心又沉沉地一坠,齐云灏颓然在身后的青石上坐下。
“……她不稀罕什么母仪天下,她要的是一颗完整的心和一双永远只注视着她的眼睛……”
哈哈,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他可以给,朕也可以给你啊……
前方低矮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齐云灏抬起头,但见从柔福宫黑黢黢的宫墙方向,飘过来一点晕红的灯光。慢慢地近了,这才发现柔和的灯光后是一个粉色的窈窕身影。苍白的面颊上,一双含情的双目似喜似怨。
“霁儿!”齐云灏激动地从青石上一跃而起,抓住了她的双肩。
“陛下………”她温柔地低垂着粉颈,任由他紧搂着。
齐云灏把脸埋进她的青丝间,眼眶微微湿润着:“霁儿,你回来了?”
掬月宫寝宫。
瑾嫔秦洛裳斜倚在千工龙凤榻上,伸手抓了一条束帐的金色丝绦反复把玩着,心中涌起了万千滋味。
昨晚,她在柔福宫外的林间小径上“偶遇”了皇帝。
说是偶遇,其实费尽了她的心思。自从上次她因对梅雪霁言语冲撞而被皇帝贬为嫔之后,她就一直煞费苦心地在皇帝身边打点,为的只是能再一次进入他的视线,重获恩宠。
她的心愿终于在昨晚实现了……皇帝发现了她,并如获至宝地把她抱回掬月宫……掬月宫,那是未来皇后的寝宫啊。多少次她魂里梦里都想进入的地方,这回她竟然真的进来了,还和皇帝相偎着同卧在了龙凤榻上!
昨夜,他对她百般温柔、千般怜惜,这是她以前侍寝的时所不曾经历过的。如果不是陛下一直在她耳边轻呼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几乎就真的要沉醉其间了。然而,那声声呼唤却仿佛一支支冰冷的箭,把她从幸福的巅峰上射落下来。
陛下心里、口里就只有她……那个叫梅雪霁的女人!
一阵懊丧涌上心头,她烦躁地抛下了手里的丝绦……那个女人哪里好?先是刻意毁容,犯了欺君之罪却未得一丝惩戒,陛下把她接入掬月宫,夜夜专宠不说,竟然还打算把她封为皇后!这之后,她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本以为她的出走应该是自己的机会,谁料想她却依旧阴魂不散,牢牢地霸占着陛下的心!
瑾嫔轻叹一声转过头来,凝望着身边恬然入睡的皇帝。此时他的呼吸沉酣,眉宇舒展着,嘴角挂上了一丝愉悦笑意。昨夜遇见她的时候他已醉得神志不清,竟然把她当成了梅雪霁,在她耳边絮絮地说了不少情话。这些话如同刀子一般地剜着她的心……谁说陛下生性冷漠、谁说陛下不好女色?他的冷漠只是针对她们,而在梅雪霁的面前,他却痴情得可以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胸臆间情思百转,她悄悄地俯下身去,把嘴唇贴上他的眉心:“陛下,怜取眼前人吧………”
九重华帐外忽然传来刘谦益苍老的声音:“启奏陛下……”
瑾嫔娥眉微蹙,不快地低声叱道:“陛下还睡着,哪个不知进退的竟敢搅扰陛下清梦?”
刘谦益踟蹰了片刻,复又轻声回到:“昨日陛下有旨,玄衣影卫钟启若是求见,不管何时都需立即禀报。”
瑾嫔妩媚的脸上闪过恼怒的红晕,正要开言训斥,忽听得身边的人翻了一个身,轻轻打了个哈欠道:“是钟启来了?”
“是。”刘谦益在帐外答道。
“哦,宣他入东厢房候旨。”齐云灏说着,撑起了身子。蓦地,他发现枕边斜倚着一个娇慵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纷披着,香肩半裸,俏丽的脸上满是春色。
“你………”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睡意霎时全消:“你是谁?”
“陛下,”那女子愣愣地留下泪来:“臣妾是瑾嫔啊,昨夜奉旨侍寝……”
齐云灏陷入了片刻的迷茫,转瞬之间,迷茫变成了冲天的愤怒。
“大胆,你竟敢欺骗朕!”他愤然站起身来,跨过她的身子走到塌下。早有宫女奉上了衣带冠冕,他一边任宫女们为他穿戴,一边冷冷地回过头对着瑾嫔叱道:“朕不想再看到你,掬月宫不是你配呆的地方,马上给朕离开!”
瑾嫔低声呜咽着,无比狼狈地套上衣衫,在太监宫女们讥嘲的目光下仓皇而去。
齐云灏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昨夜,在柔福宫外遇见的竟然是她吗,他是怎么啦?亏得他欣喜若狂地把她抱回掬月宫,一夜缱绻缠绵,却原来不是霁儿………
心头一阵作痛……霁儿,霁儿,原来你还不曾回来……
“陛下,钟启已候在东殿。”刘谦益的恬淡的声音使他从无边的懊丧中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道:“好,朕这就去见他。”
天启王朝的历代君主一直都秘密豢养着为数众多的影卫。这些影卫都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一些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的侍卫,平时由皇帝亲自调遣,专门执行最隐秘的指令。由于经常夜间出行,身穿清一色的玄色夜行衣,故而被称为玄衣影卫。
玄衣影卫是皇帝手中的一张王牌。来无影、去无踪,宫墙内外、朝野市井任何角落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监控。所以,大臣们闻“玄”而色变,平头百姓们更是将玄衣影卫的神通传得玄乎其玄,几乎到了飞檐走壁、撒豆成兵的地步。
钟启正是玄衣影卫的头领,作为耳目和臂膀,三年来他一直忠心耿耿地暗侍在齐云灏的身后,为他排解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难。
“子轩,有什么消息吗?”齐云灏身披明黄色九龙戏珠的龙袍匆匆赶来,谙熟地唤着钟启的字,私下里,他已经将钟启引为朋友。
钟启站起身来,对着齐云灏一揖到底:“臣已奉旨亲身进入泉语山庄,并且……”他说着抬眼瞥了眼齐云灏的神色,又低头禀道:“真的在庄内见到了梅小主。”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墙里秋千墙外道
更新时间:2009…12…12 16:19:55 本章字数: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