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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2004年第6期-第8部分

小说: 2004年第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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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我要是指出来怎样?”“怎样就怎样,执行协议也行。”“这是你说的?”“我说的。”“那我指啦。”“指,我听着。”“那晚你在谈生意。”“可能。”“只和一个人谈生意。”“一个人?”吴桐皱起眉头。“对。一个人。”“什么人?”“美女。”“王梅?”“我说王梅了吗?世上就王梅一个美女吗?”“那是谁呢?”吴桐自言自语。“你自己清楚。” 
  吴桐又重新踱起步子,“我想不起来了,你再指。”“非让我指出来不可?”“指。”“好,什么人我先不说,你们谈了一笔生意。”“什么生意?”“大生意。”“大生意?”“对。”“什么大生意?”“买卖地球。”“……”“生意很合算呵,一元钱就买下了。” 
  吴桐张张嘴没出声,可他能听见自己的心“嗵”一跳,像鼓被敲了一槌。到此,一切已了然。他只是想不出双樱是怎么知道那晚自己和许点点在一起的?她跟踪了……还是……“还用我再指下去吗?”双樱以胜利者的姿态注视着一脸难堪的吴桐。“行啊。”吴桐已无心对应,心里仍思索着那个让他迷惑不解的问题,还有该怎样对双樱讲清楚。“和你差不多的个子,瓜子脸、长头发,一甩一甩那个劲儿的……这些对不对?”“对。”“后来她挎着你出去,在门外你把她抱上出租车……”“双樱你,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吴桐急了,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双樱,他急于解释,双樱的话太刺激,他受不了。“我不听你的瞎话,只问你我说得对不对。”双樱不通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你别管,你心虚了?”见吴桐不说话,双樱接着说,“后来你们就找地方……胡搞。”双樱的语气是探询的,因为别人没有提供丈夫和“美女”上了出租车之后的情况,只能由自己的推断来补充。“……”吴桐又急又气连话都说不出。“胡搞了?”“你,你认为是这样?”吴桐哆嗦着嘴唇。“对。”双樱说。“你说对就对。”吴桐说。 
  “你——”双樱顿时目瞪口呆。 
  “双樱你还要揭露我什么呀,除了搞女人,还有杀人放火、贪污受贿什么的,说下去,一直说下去。”吴桐语气陡然变得平和,连心情也变得平静,这种骤变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本想等双樱稍稍平静下来后,好好向她解释一番,告诉她和许点点一起吃饭的原由,还会向她保证永不背叛她,但是在双樱认定他和许点点“胡搞子”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不想那样做了,承认他搞了。这简直算是自掘坟墓的事体,可他做了,而且做过之后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你要没什么问的,我就要睡觉了。”吴桐又说。 
  双樱“哇”的一声扑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吴桐不予理睬,按部就班地洗刷上床就寝,不久 
便在双樱的哭泣声中进入梦乡…… 
  这场有指控没有辩护的“官司”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双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家庭的变故又使吴桐情不自禁地翻开“老皇历”,想起那个看星相女孩告诉自己的“桃花运导致家庭危机”的人生“定数”来。现在可好,他*的“危机”是出现了,可桃花运并未来到,事情弄颠倒了。 
  当吴桐家里出现危机时,公司里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为报答王梅的知遇之恩,自到泰达那一天吴桐便不折不扣把自己当成“王梅的人”,事事请示,言听计从。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最重要的是,在改制这件事上,何总和王梅的态度不一致。商场经验欠缺的吴桐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后来想起大学同学毕可超来。此人在市计委的一个处做处长,据说做得很好,便给他打了个电话。久不联系,没想到毕可超对吴桐很热情。吴桐便放心地把自己的难题给他说了。毕可超问:“是那个女副总举荐你过去的不是?”吴桐说是。毕可超说:“你应站在她那一边,否则人家会说你忘恩负义,今后会落骂名,以后她的对立面也不敢重用你。再说,根据你讲的情况,二把手既然能跟一把手抗衡,说明她心里有底,才不在乎一把手,这样你的地位基本是牢固的,一把手不会把你怎么样,当然也不要彻底把一把手惹恼了,要是他恨死你了,不顾一切要治你,你就够呛。总而言之,我不了解情况,瞎说,你捡着听捡着用,对不起,我要开会了,哪天一块‘坐坐’,拜拜。” 
  吴桐似乎觉得有些开窍了。 
  双桃听吴桐说马尼可能要回国,一下子坐不住了,再加上女儿好好一遍遍打电话催寄学费,她决定立刻采取行动。她知道自己应该沉下心多记些英语单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懂这个道理。但客观情况已不容她再拖延下去,马尼在她心目中就像飘在天上的一块云彩,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逃离她的视线,有谁能找回过眼烟云?没有的。 
  晚十点稍早,双桃扭动腰肢有款有式地走进海字酒店咖啡厅。经一番精心“策划”,她选定在这里与马尼见面,也就是所谓的“邂逅”。她在一处座位前站住,脱下风衣,露出上次替双樱赴宴时穿的那身淡蓝色连衣裙。时令渐移,天气趋寒,那时的穿着于当前已不合时宜,这个双桃知道,可思想再三她还是这么穿了。她以为除了脸蛋,衣着也是吸引马尼眼珠唤起他记忆的重要标识。不可因小失大。只是为防备感冒,出门时她穿上一件风衣,尽管如此,深秋的夜风仍侵蚀着她的肌肤,令她一阵阵紧缩。好在酒店有中央空调,一脚踏进,身前身后判若两个节气,温暖使她的身心得以舒展开来。 
  坐下后她要了一杯咖啡。咖啡要的是速溶,便宜,也快捷,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了。侍应生刚一离开,双桃便看见马尼走进厅里,仍然是不修边幅的模样。当他在一个位子坐下,将眼光抬起时,双桃赶紧低下头去。不知怎么,这一刻她有些心慌,像猎手(她就是这么将自己定位的)撞见一头比自己强壮十倍的野兽那样。 
  事情有些不妙,她一勺一勺慢慢喝着自己的咖啡,直至空了杯子,也未见眼皮子底下的马尼有什么动静。他本应先盯着她看,看一阵子然后走到她面前,用英语打声招呼,然后说好像在哪里见过您。却没有。马尼无动于衷,这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马尼,那个马尼见了漂亮女人应该像“苍蝇见了血”,趋之若鹜。而眼下这个马尼只埋头喝咖啡和吸烟,做派像一个善于伪装的老式中国男人,不动声色。双桃一直不喜欢吸烟的男人,前夫“姓曹的”是生生让她逼着戒掉的。可现在她看马尼吸烟的样子,倒觉得有一副潇洒气派。她望了马尼一会儿,仍未见马尼注意到她的存在,觉得大受挫折。她拿出手机做拨号状,然后开始自说白话,以此来吸引马尼。倒是奏效,马尼的目光被吸引过来,注意地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睛随之瞪大,尔后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她及时地收了机,做惊愕状与马尼对视。之后的情状与她事先料想的相差无几,马尼用英语问句你好,然后向她伸出手,握手之后马尼大大咧咧地在她对面座位坐下,一副他乡遇故知的神情。他“哇啦哇啦”地讲话,她一点也听不懂(这时方明白自己死记硬背的单词到实战时根本不起作用),她大致推断出马尼的话会有这样一层意思:我曾经见过你。这与事实相符,Yes,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说Yes,而必须说No。她就说No。马尼先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后便以更快的速度“哇啦”起来,她就不仅听不懂,甚至连猜都无处猜了。她的心不由一沉,晓得自己实现目标的难度:她和马尼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就是语言。这道鸿沟就像天上的银河,把她和马尼隔成牛郎织女。果然,马尼见得不到回应,也停止了说话,用失望的眼光盯着她看,同时站起身做撤退准备。双桃干着急没办法,心想完了,一切都完结了。却也是急中生智,双桃的聪明劲儿又帮助她得以“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扭身向吧台,朝服务小姐招招手,很快小姐应招而至,她问句:小姐会英语吗?其实这纯属多余,她忘记了这里是涉外酒店。小姐点点头。她说你替我问这个老外为什么凭白无故骚扰我。小姐怔了一下,可还是用英语对马尼说起话来,这转机显然也使马尼感到意外,兴奋地与小姐交谈起来。过会小姐转向双桃,说这位先生说他认识你。双桃说你告诉他,他认错人了。小姐说他说印象很深,不会记错。双桃说你问问他在什么场合见到的我。小姐转向马尼问,后转向双桃说他说在一家酒店,你丈夫所在的公司招待他们澳方人员。这个不用他说,双桃自是心如明镜,她觉得已可以摊开了,便让小姐告诉马尼,她知道这回事,可出席那次晚宴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姐,她们姐俩是双胞胎,难分彼此,所以……小姐把话翻译给马尼,眼见得马尼怔了一下,接着又转向小姐“哇啦”起来,等停下后双桃问小姐:他说些什么?小姐说马尼先生说难以置信。双桃在心里笑笑,想难以置信的事恐怕还在后头哩。 
  马尼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又拉住小姐说了一句什么,小姐翻译说:马尼先生问能不能请双桃女士喝一杯酒?她转向马尼看了看,点了下头。 
  “Thanks.”马尼望着她说。 
  这句她能听懂,可没吱声,只在心里说句:谢什么,巴不得呢。 
  这晚没事,吴桐把大学同学毕可超约到泰达大酒店“坐坐”,这个昔日的差等生现时的小官僚在吴桐眼里有了另外一种身份:老师,他的社会关系学老师。此言不讹,自上回向他请教并获益,毕的老师地位便在他心中确立下来,每每有不知该怎么办的事都要向他求教,他牛认真牛开玩笑地称他为“毕老师”,而“毕老师”也当仁不让,每次都认真帮“学生”分析问题并提出建议,使吴桐学会了许多官场规则及潜规则,受益匪浅。他早就想表示一下意思,可要么他有事要么毕可超有事,拖拖拉拉直到今天才如愿。 
  虽然是在本公司酒店,但吴桐是以最高规格来款待。菜品酒品都是。服务小姐殷勤伺候,一口一个“吴总”地叫,给吴桐在毕面前争足了面子,某一瞬间似乎仍有一种不真实感,想自己一个平凡人物,如今一下子这么风光,就像老家里的那句“鞋帮做帽檐——一步升天”的话,真是弄得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兴奋,喝酒就没数了,说话也没数了,拍着胸脯说老毕以后你不管有什么事只管对我说,没问题。 
  不料毕可超马上接了他话茬,说眼下倒正有一件小事,想请你帮忙运作运作。吴桐又说没问题。毕可超就说出这桩“小事”:他的一个表兄在郊县开一家生产水净化设备的工厂,打市场遇到困难,想请个名人写篇文章宣传宣传,点名让民间文学协会的金主席去写。因知道吴桐和金主席的关系,请他跟金主席说说,哪天拉着他去厂里一趟,招持招待,把这事促成。 
  “没问题,没问题。”吴桐大包大揽。 
  喝了一会儿,毕可超渐显醉相,把领带解下来,又解开衬衣领扣,吴桐眼尖,一下子看见他脖颈上有一块牙痕,吃惊地指指:“这,这是咋的?”“咬的。”毕可超淡淡说。“老婆?”“老婆?瞎,老婆会有这份激情?”“那……那是什么人?”“老婆之外呗。”毕可超洋洋得意。“你这家伙,花心!”吴桐摇头笑着。“谢谢你的夸奖。”毕可超也笑。“你这家伙。”吴桐继续摇头。“老吴,你,你坦白,一共搞,搞了多少女人了?”毕可超反戈一击。吴桐看了站在门边的服务小姐一眼,小姐领悟地退出房间。“你这家伙,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胡说。”吴桐责怪。“她们呀。”毕可超指指门,“全都被熏陶出来了,具有职业抗药性。别打岔,快说,共搞了多少女人?”“还能多少,一个。”吴桐说。“一个?什么人?”“老婆。”“瞎,和自己老婆能算搞么。”“除老婆我没和别人。”吴桐实话实话。“谎话。”“真的,撒谎是王八。”吴桐极力证明自己。“你就这么纯洁?”“真的纯洁。”“你纯洁,就没有女人往枪口上撞?”“老毕,我没必要和你说谎,我真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吴桐诚恳的样子不由得毕可超不信。“老吴,真这样我也尊敬你。”顿了顿,毕可超又说:“那老吴你过得咋样呢?”“不咋样。”吴桐不想隐瞒,便把老婆无理取闹的经过讲给毕可超听。毕可超说:“女人是天然地对男人不信任,个个都会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棍子把男人全打死。这样,男人便失去了做好男人的理由,再好,再一片忠心人家也不承认,比方说你老婆。”吴桐并不认同毕可超的说法,他混淆了是与非的概念。坏男人有瞒老婆的本事也不是好男人,好男人受了冤枉也算不得坏男人。他觉得自己就是后者:被冤枉了的好男人。“既然这样,你有什么打算?”毕可超问,听口气像又要为他的“学生”分析问题,拿章程了。“没打算。”“不打算离婚?”“我不知道。” 
  “不要离婚。”毕可超警告说,一反往常的先分析再结论的“教学”方式,而是先做结论后分析。“婚姻这东西,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假若要上吊,在松树上吊,在柳树上吊,或者是在槐树上吊,本质上是没有不同的,反正都是个吊死。” 
  吴桐同样不认同他的这一极端看法,把婚姻一概比成上吊去死,这不符合婚姻的客观实际,许多夫妻都过得好好的嘛。当然他只是不同意他的分析,但同意他给下的结论,即不能离婚。 
  “我不打算离婚。”吴桐说。 
  “OK.” 
  吃过了饭,毕可超兴犹未尽,说要找地方放松放松,他请客。吴桐心里不情愿,可他已经提出来了(自然不会让他请),又难以拒绝。便问他想到哪儿去,毕可超说今晚酒喝多了,去桑拿桑拿,醒醒酒,再按按脚。吴桐同意。 
  吴桐签了单带毕可超出了酒店,小汪已把车开到跟前,上了车,吴桐问毕可超去哪一家,毕可超说了一家洗浴中心的名字。小汪说知道,就开车直奔而去。 
  在那家洗浴中心门外吴桐下了车,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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