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激情辣文电子书 > 南星 >

第7部分

南星-第7部分

小说: 南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比别人忧心数倍,自听了南星的“无中生有”、“百倍之利”,他就时刻挂念于心,做梦几乎都是金银满箱,本打定主意次日私下求见讨教的,谁知他竟忽然病倒。凤召又是担忧,又是急切,不意间想起当日南星的笑言举止,心下又一阵乱跳。各种情绪夹杂,这几日对他而言,直如炼狱煎熬一般。
  第三日晚上,南星终于醒来了。
  林木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午休片刻,谁知竟昏迷了三天。伊林在他身边诊脉,看了一阵,对他说道:“殿下虽醒,身体还弱,以后多歇息,切不可像之前那般劳碌了。”林木点点头,也不说话。他觉得头上有千钧重,脑袋里似有一锅熬开的粥,混沌得很。伊林说是他太过劳神之故,他却觉得没那么简单,想细细分析下,头又疼得厉害,便不敢勉强,吃了药迷糊着又睡了。
  待他睡熟,虎亲王方进来,低声问伊林道:“他这身子,要多久才能恢复?”
  伊林皱皱眉,低声道:“说不好……少则五、六日,多则半月,梦歌引发他身上旧伤不说,关键,还看他这里,”他指指自己头上:“他劳碌过头,而且……似乎心里头有事。”虎亲王听得他这么说,脸色一黯,半晌方长叹一声,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若早知如此,那梦歌我是怎么也不会对他用的了。”
  伊林听得此言,面上也有些发烧,自己若当时再减些分量,或许也不会……
  虎亲王又看了南星一阵,对伊林道:“你下去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伊林行个礼退出去,虎亲王屏退侍女,独自站在床边看着南星,月亮渐渐升高了,冷白的月光透过窗棱照进来,映在南星脸上,越发显得他容色苍白,清瘦憔悴。虎亲王在他床边坐下,伸手抚摸他头发,低声说道:“你那些书里的东西,实在惊人,我看了三天,还未能理到两成,真不知你的学识都哪里来的……”他看着南星,眼光越发温柔,手指轻轻划过他脸上轮廓,最后停在他唇上细细摩挲,又看了一阵,慢慢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林木修养得几日,身体渐渐好起来。他担心自己今后再不能上朝听政,心下惶惑不安。他心内已料定那日昏倒是虎亲王恨自己得意忘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故下手害他。自己不过是个登高狂徒,才爬上半山腰,心中就憋不住的豪情万丈,兴之所至,随手指点江山,自我陶醉起来,确实过于托大,日后必定要时刻牢记“谨慎小心”四字才是。
  这日又下了雪,幽兰不知哪里去了,他靠在床上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好生无聊。伊林说他太过劳神,最近几日也不许他读书,实在是憋得他受不住。忽听得侍女报告虎亲王来了,心下一惊,自己身上就一件睡觉的贴身衣袍,披头散发,怎能见他?立刻掀开被子爬下床,打算找件外衣先套上。
  刚下地,虎亲王就快步走了进来,见他赤脚站在地上,眉头一皱,上前一把抱起他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口内说道:“怎么能这样下来,又冻凉了怎么办?”口气再自然不过,似乎和他已是极相熟的老友。
  林木背上阵阵发麻,他先前中了虎亲王暗算,被毒得昏过去好几天,方才缓过劲来,这会儿见他语气和蔼,态度亲切,生恐他又有阴谋,顿时紧张得浑身僵硬。
  虎亲王看他这样,心内苦笑,知现时跟他说什么也没用,唯有以退为进,或许还有回旋余地。遂正色说道:“南星,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今天来见你,乃是为正事。我虽素来与你有些嫌隙,但为离国繁盛这点,却是一致的。”
  林木低下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虎亲王见他这样,突然起身后退两步,面容严肃,对着他深深一鞠到地,说道:“南星,你若恨我之前使毒害你,我可任你责罚。但之前,你需得先解了这个。”说完,从怀中摸出本书,走到他身边坐下。
  林木并不恨虎亲王,他知道古代宫廷内,历来如此残忍。但自己受这男人暗算,心下已存了恐惧。这会儿见他将一本书递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自己在行宫时批注过的,当下脑袋里“嗡”的一声——完蛋,暴露了。

  16

  林木记得这书是讲国家法律、刑罚的,他在行宫时,就通过此书对离国,乃至整个帝国的法制体系有了了解,将之与现代社会的法律体系略作对比后,发现此书中所述,问题实在太多。恰好那日无聊,便在书后面空白处动起笔来,他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写得兴起,还另附上两张白纸,写得密密麻麻。一路从大陆法系谈到英美法系,又从宪政精神讲到立法原则。对书中内容更是勾勾划划,批语不断——他当时做梦也想不到这书会落到虎亲王手里,言谈中自然毫无顾忌,几乎将离国法度批驳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惊见虎亲王拿出此书,明白行宫中的阅读乐园多半已尽数落入他手,心内难免有些悲愤。他回忆自己在书上的各色批注,想起里面还夹得有英文,顿时心里一片混乱,像霜打的茄子,焉巴了。
  虎亲王却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垂头不语,整个人气色沉沉,只道他还恨着自己,心下不禁有些黯然,朝南星靠近一点,他打开书,指着上面问道:“你这里是什么意思?为何认为刖刑乃大谬之举?”
  林木本以为虎亲王会审问自己,甚至怀疑自己身份,谁知他竟一副请教的口气,偷眼看去,见他面色诚恳,眼睛里一派坦然,心下越发虚了。斟酌一阵,还是决定先回答问题,莫要触怒他的好。遂答道:“刖刑以砍断犯人手脚作处罚,此刑法得逞一时之快,于国家却无任何益处。”
  虎亲王听他这说法新奇,问道:“为何于国家无益?”
  林木道:“一国法度,其目的当为惩前毖后,改过自新,而非报复犯罪之人。人断手脚,终生残疾,再不可逆,首先已失了改过自新的余地。对其家庭而言,残疾之人乃一大负担,贫弱之家此负担尤为沉重,如家人承担不起,不是将其丢弃,恐怕就要触动法网了。”
  “惩前毖后,改过自新……”虎亲王将这两个词低声念了几遍,点头笑道:“不错,那依着你,这刑罚该如何设置才好?”
  林木思索片刻,说道:“离国刑罚,多以伤人身体为手段,不若改成以囚禁为主,以罪行轻重定囚禁时间,犯人被囚期间,须在官府的看守组织下进行劳动,或垦荒,或制造,等囚期到了,再放其归家。”
  虎亲王听他这主意,眼中光华闪动,出声赞道:“好办法,既管理了犯人,又为国增加劳力,当真一石二鸟之计!”
  林木抬起头,继续说道:“其实,很多人走上岐路,也是无别的生计可寻之故,所以我估摸着,或许还可在囚禁期间,请人来为犯人传授些知识技艺,比如渔猎、栽培,甚至工匠手艺,纺织烹饪,也不必太精,只为他们出来后有个谋生手段,方能从源头上使其改过自新。否则,难免会重蹈覆辙。”
  听他此言,虎亲王点点头,思索一阵道:“有道理,按你这路子,刑罚上还大有文章可做。”说完,将书翻到最后,指着他另附的纸道:“我看你后面写的这些,实是精妙之极,可谓开天辟地,竟从未有人想到过。”林木一看,原来是宪政精神和司法独立,心里暗暗好笑,这可是千百年智慧结晶,现代文明的理性基石,在这称王称帝的封建时代,怎可能有人想到。不过,看来这虎亲王还颇为开明,居然赞其精妙,而没有惊慌失措,将其斥作造反的妖言,实在难得。想至此,不禁抬眼看向虎亲王,心下暗暗对他多了两分佩服。
  不意间,虎亲王也抬起头来,见南星正盯着自己,朝他微微一笑。林木第一次见他如此温柔笑容,心中一跳,急忙低下头去。
  虎亲王看南星一直斜靠在床头和自己说话,半个身子已露在被子外面,恐他着凉,拿过自己搁在旁边的斗篷给他裹上,又揽过他肩膀,将他搂在自己怀里,说道:“别着凉了,过来靠着我点儿。”
  林木被他一抱,只觉无比尴尬,又挣不脱,只能半靠在他身上,浑身紧绷。此时幽兰恰好回来,刚到门口,一眼瞥见里头光景,便躲在门口偷听,偏生又听不清,心内好不焦急。她自发现虎亲王似乎有那心思后,时时在南星面前说他的好话,想让自家主人早日得偿心愿,今天看来,似乎有戏。她却不知林木并非这世界之人,对男人之间的感情即使不反感,又哪可能这么快就接受的?
  林木靠着虎亲王,没两分钟已浑身不自在,僵硬得颈椎都麻了。他再迟钝,也能隐隐约约感到这虎亲王对他,好像有点儿“那个”,但到底是不是“那个”,他又不敢肯定,万一不是呢?岂非自作多情?还是对“那个”自作多情,不正说明自己更“那个”?。想到这儿,他自己都觉着有些糊涂起来,中华语言,博大精深,内中精妙之处,部分就体现在这个简单的词语上——那个。
  其实,他对“那个”并不陌生,大学时候,同寝室的周天明就是“那个”。周天明秉持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在外面偷偷摸摸搞“那个”,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么的,寝室的人都知道了周天明是“那个”。
  刚知道那会儿,大家很是恐慌了一阵,当周天明不在时,寝室人的眼光变得很容易相碰,并彼此露出一种诡秘的神色,然后眼珠子就不约而同的慢慢滑向周天明的床,一切尽在不言中。当周天明在寝室时,这里就有了一种白色恐怖的气氛。周天明如天下第一淫贼,有千里之外夺人贞操的本事,寝室的人都成了黄花闺女,日夜战战兢兢。林木记得很清楚,那时是夏天,以前直接站在地上换衣服的同学们,现在要爬上床,拉好蚊帐,并用夹子夹住以后才换;以前洗完澡就裸着出来的同学们,现在要把浴巾从胳肢窝底下开始围过去,并保证下摆盖过膝盖。林木虽穷,贞操还是要捍卫的,就找了张旧床单裹上。
  这种日子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月,发现淫贼似乎没有对他们动手的心思后,黄花闺女们慢慢放开了。再过2个月,周天明在同学们眼中,几乎已和大家发现他“那个”之前没什么区别。又过了3个月,不知谁先把这事儿说破了,由于大家已有了足够长的心理准备期,周天明“那个”就“那个”了吧。临近毕业时,周天明和他的“那个”已成为寝室常客,同学们还时常拿他们开玩笑,林木记得自己有一次也主动坐到周天明身上去,搂着他脖子,嗲声嗲气的说:“周哥,你还是要了人家吧,包准比你家那个会伺候人。”
  林木正沉浸过去,浮想联翩,忽听得虎亲王在他耳边问道:“南星,想不想再上朝听政?”

  17

  上朝听政?
  想,当然想!当日朝堂上第一次以离王身份指点江山,针砭时政,举手投足间,皆是林木一生中从未体会过的快乐。短短半天,足已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方明白古往今来,为何人人想做官,人人往上爬。权势之威福无双,哪怕是穿肠毒药,也令人甘之如饴。即便在他中了梦歌之毒,半死不活之际,想到那半日尊荣,依旧心神荡漾,恨不能立时飞身朝堂之上。
  林木胸有万卷书,知识见解超越此时代良多,但在人性的修炼上,实在还差得远。这个一直处于生活底层的年轻人,短短二十几年人生中饱尝众人冷眼,看尽世态炎凉,觉得天下人嫌贫爱富皆为常态,只怪自己的位置不够高。如今他小鬼翻身做阎王,顿将“权势”二字看作下第一至宝,灵魂深处早已心魔大盛。
  但在虎亲王面前,林木又怎敢说真话?他之前已因过于狂妄,被此人暗中下毒,几乎没死过去。现今虎亲王态度虽亲切,但这人是只笑面虎,转瞬间或又会伸出爪子。犹豫一阵,林木抬头对他微微一笑道:“多谢虎亲王抬爱,南星身体孱弱,恐不是治国齐家之材,离国现下,就仰仗亲王多多担待了。”说完,轻轻从他怀中挣脱,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虎亲王听得此言,知他怕自己下手,不敢应答。南星胸中才学,当已笑傲天下,自己爱他才华,打定主意要慢慢去其戒心,让他完全效命于自己。他容貌风姿皆上上之选,又兼旷世奇才,自己若能有他倾心相随,扫榻以待,纵永绝于红颜又有何妨?但是,也正因其才华太高,若不能收服为己所用,也只能对他痛下杀手了。
  想至此处,又伸手将南星揽在怀里,轻抚他头颈道:“你现在养好身子最重要,不过,外头大臣们可等不得了。你说该怎么办?”
  大臣?林木心中诧异,抬眼看他。
  “怎么,不记得了?你当日可是在朝上许了他们好些东西,什么无中生有、百倍之利,还要彻底解决水患问题。现下你病了这些天,外头早等得焦急,纷纷来问我,我又不知你心里做何打算,怎么跟人家交待?”
  虎亲王自幼长于帝国皇宫,眼中所见种种争权夺利,比常人能想到的还多,早练就一双慧眼,看人极准。当日他细细观察南星言行,发现他虽有学识,却欠缺居上位者该有的持重谨慎,兴致起来,竟锋芒毕露,心下早暗暗摇头,猜测这南星魂魄或许出身下层,现今一飞冲天,惊喜之下难免忘形。此性子乃王者大忌,今后或许还会坏自己大事,不管用何手段,须得给他折过来才是。
  林木却已呆了半晌,当日朝堂许诺,他心中实未曾有片刻相忘,但更怕虎亲王再下杀手,一直不敢再提。这下忽听他主动提出,惊愕之余,竟全无应对之语。
  虎亲王看他表情,暗笑这傻小子于权谋之上,果然还嫩的很。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南星,你大可不必如此谨慎,我已下定决心不会害你的了,现今你胸中学识已抵得过离国大半江山,我想得你垂青都来不及,还怎会害你呢?”
  林木不知他这话有几分真,不敢作答。
  虎亲王知现在逼他不得,轻轻放开他,站起身来说道:“你这身体,现下还不适合上朝听政,但你既为国家之主,须得言而有信,答应臣下们的事,还是该给答复了才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