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秀人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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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娱乐、旅业等有名气的服务业酒家、旅店、夜总会也不少，一直延续至今，也
可以说是饮食、娱乐、旅业最为密集的地区。现在越秀区政府还打算把这里建成沿
江路——长堤休闲娱乐区呢。”一鸣和若兰走在长堤路上，只见当年的先施公司，
现在的华夏百货公司华丽、热闹。若兰说：“一鸣，我想买些礼物回英国送礼，陪
我上去看看，好吗？”
　　　　一鸣笑着说：“好，我给你做仆人，你买我提。这里的东西很多，你慢慢挑吧。
以后有时间，我还可以帮你去北京路商业步行街再买一些回英国送礼。现在你不用
躲避我了，我们是言正名顺的亲家，你一个弱女子挑起那么多公司和一头家，很不
容易，我帮帮你是很应该的，以后有什么就找我。”若兰点点头，心里想：想不到
我们这对情投意合的恋人，最后却成了亲家，这真是世间的悲哀。但这也算是个比
较好的结局，比天涯海角永无机会相见，或是近在咫尺永不方便接触好，还可以以
亲家的理由见面，互相帮助。他们在华夏公司琳琅满目的商品中，高兴地买了一些
有中国特色的礼品。购物永远是女人的兴趣，买起东西来真是兴高采烈的，特别是
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经过广州电影院，若兰叹息说：“真是很久没来这里看电影
了。”
　　　　一鸣忙说：“若兰，现在正放《唐伯虎点秋香》，我们去看看吧，你这么年来
也许看西片多，难得回来也看看传统的中国片。”就这样，一鸣和若兰一起进去看
电影了。这古代的爱情片有情人终成眷属，勾起他们埋藏在内心世界的情感，感到
多么像他们当初恋爱时情意绵绵地看电影，但他们又意识到自己已是儿女的亲家，
又有意识地控制情感。若兰虽然还很有风度和气质，由于天生丽质和优于保养，外
貌和心态都比真实年龄年轻十多岁，看起来好像三十八、九岁的样子，加上又是有
名的“幽兰”服装集团的董事长，在英国追求她的人还不少，但她因初恋失落，婚
姻失败，已经心如止水，打算和一双儿女相伴终此一生。现在重遇一鸣，得知他和
如冰、如真的事，深为他的为人所感动。看见他还是那样关心自己，现在儿女已联
姻，又有机会经常接触，她更立意以后永不结婚。只要一鸣在自己生活中经常出现，
还关心帮助自己，自己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有个精神寄托，这就够了。看见一鸣
生活幸福，有贤惠的妻子如冰、孝顺的儿子如真，还有自己苦心送还他的女儿——
“媳妇”一兰，她就在心里为他高兴。她不愿破坏一鸣的家庭，不愿看见一鸣因家
庭破裂而苦恼和身败名裂。她只要一鸣在精神上给她一点关怀就足够了，她将永远
永远地站在他的生活外面，热切而痛苦地注视他的成功和失败。人的某一瞬间一旦
被错过，就永远无法追寻回来。失之交臂，永远难以继续也难以忘怀。电影结束了，
他们默默地踏着皎洁的月色回到盐运东街。
　　　　她心潮翻滚，写下的一首诗：在温柔的月色里，就这样静静地相对。
　　　　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用说，只要读到就够了，那束牵挂的目光。
　　　　留住这份宁静，留住这份平淡。
　　　　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缘，只有深深的感受，这份朦胧的情愫。
　　　　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只原默默地厮守，这份宁静的快乐。
　　　　魂也相从，梦也相从。
　　　　晚饭后，一鸣想一个人静一下。他在大街上慢慢地走，公共汽车站藏在间距相
等的路灯和光秃秃的树枝中间。公共汽车，过去一辆，又过来一辆美丽的双前灯、
双尾灯点缀着车身，在车灯如水的宽宽的马路中间滑翔，看不出它们会在哪儿栖停
一下。他心里多么矛盾，一边是自己曾经如火如荼的初恋情人若兰，一边是平静相
伴多年的妻子如冰，他两边都不想辜负，但这又是不可能的。他的现实是只能选择
妻子，他知道这也是若兰的无奈心愿，他知道若兰一直在祝愿和保护他的家庭幸福，
现在的他只能给予若兰以亲家的帮助，若兰也永远只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这一幕
真的永远结束了！他仍然站在那里，当一切都不存在了，心理障碍、社会和家庭的
结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障碍都不存在了，他才把握、意识到自己的爱。但这又却
是无奈的爱。突然，他发现走到了她所住的那栋楼前。一阵幽幽的兰花香袭人，一
首忧郁的古筝琴声，小凤仙弹给蔡锷的《知音》传来：山青青，水碧碧，……人生
难得一知己。
　　　　……
　　　　


　　　
　　　　　　　　　　　　　　　　　　　　　　　　　　　　　　　第十四章

　　　　一杯香茗，一段时光。一盏茶的时间便浓缩了颖思的生活和写作追求的人生。
记者小辛在采访她，准备为她写书评。颖思讲她写作的经历：“文革时期，父母都
到牛栏去了。我站在窗口，望着星光迷离的夜空，凄清和冷漠像小虫一般在心头蠕
动。一颗流星下落，急速的一道抛物线、、、、、夜风拂过发梢，擦过鼻尖，寒飕
飕的。我觉得孤零零的，仿佛遗世而独立。儿时的记忆又浮现脑海……还是１６岁
的女孩儿，独个儿蹲在门口，望着天空，好久，好久，没有人理睬。孤零零的，觉
得天空越来越低，害怕却叫不出来，又不敢移动一下，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孤独得
仿佛被遗弃在旷野里。以后，我时常有这种感觉，特别在山区农村，被遗弃在旷野
里这是寂寞，最难挨的寂寞，医生认为我有忧郁症。苦闷是症结，绝望是象征，我
害着世纪病。后来，医生知道我喜欢读书和写作，他鼓励我把心里的感触写下来，
心灵得到宣泄，可以医治忧郁症。于是，我就开始写起来，而且一写就不可收笔，
于是就有了我的散文、诗歌和小说。”小辛看了她的书，听了她的人生和创作经历，
感慨地说：“颖思姐，在没有看你的书和听你讲你的经历前，我觉得个体户都是只
会赚钱，一身铜臭味，有种‘无奸不商’的印象。但看了你的书和听了你的经历后，
感到有种‘跌眼睛’的感觉。你虽然是个体户，但却是这样一个现代女性，依然能
在都市纷繁的喧哗和下海眩目的金钱中保持你的宁静，写你的书，说你的故事，来
启迪人们的心灵。特别个体户是个松散的人群，受教育和约束的机会少，你的书写
了个体户的生活，以及对政府的支持，对个体户的教育会较大。我会写好你的《悠
悠古街情》书评，这几天会见报。”来自汕头的记者小辛还把她的新作《换一种心
情等你》送给颖思，那是一本清淡的散文集，带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和颖思的《悠
悠古街情》里飘荡着的那种淡淡的忧郁、无奈的爱和执著的追求相似。几天后，报
上“读书”栏登出书评《那悠悠的古街之情》，告诉人们那有上百年历史的古街变
迁，反映古街内的三代人历经解放时刻、文化革命、改革开放这三个阶段，所历经
的社会历史演变所带来的人生酸甜苦辣的悲喜剧。还有一篇《越秀双秀》，介绍了
她和另一位作者业余创作的经历和体验，以及她们将参加市的文代会。建军高兴地
带着这张报纸来找颖思说：“颖思，报纸已经出了你的书评，我也在出版社帮你办
了批发书的批文。我想今天带你到省图书批发中心找花城书刊经营社销售《悠悠古
街情》。”颖思看了报纸，不好意思地说：“小辛把我评价的太高了，其实我只是
空闲时把一些人生体验写下来，还是一种体验，要不是省市作家协会的领导鼓励，
我几乎写不下去，但总算是圆了我的作家梦。现实生活太累了，人生总要做一些自
己喜欢的事情，既有人生追求，又有社会价值，人总要给社会留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建军和颖思一起来到省图书批发中心找花城书刊经营社销售《悠悠古街情》。李经
理看到建军，就笑着说：“张总，你好。又有新书推销吗？”
　　　　建军笑着说：“是的。李经理，我又关照你了，想在你这里代销《悠悠古街情》。
这是作者李颖思，她的书写得很好。你看，这是报纸‘读书’版给她写的书评。还
有，这是《悠悠古街情》的宣传海报，你看如何？”李经理看了看书、报纸和海报
说：“张总，你一向介绍的书都是畅销书，我看也可以的。不知李小姐想批发价如
何？”颖思在路上已经向建军了解过批发价格的细节，她说：“谢谢你，李经理。
我这本书的销售价格是每本１８元，给你代销批发价格是每本８元，行吗？”李经
理笑着说：“行，你先拿５００册放在我这里代销，一个月结算一次，好吗？”
　　　　颖思点点头。建军笑着说：“李经理，谢谢你。李颖思是个新作者，请你大力
为她宣传一下，向书商推荐她的书。明天我们把书运过来。”代销书的事情谈妥后，
建军和颖思离开省图书批发中心找花城书刊经营社。　颖思看见出版、　宣传和销售
《悠悠古街情》的书的事情都很顺利，心里很感谢建军。她说：“建军，我真感谢
你的帮忙。要不是你，我拿着书稿到现在也不知如何是好。今天真高兴，我终于真
正实现了我的理想。”建军也高兴地说：“颖思，我也很高兴，能亲自为你达成你
愿望，这也是我多年的愿望。我找寻你多年，也许是瞑瞑中的上帝旨意，让我们在
学校一百周年校庆相遇，我们就没有今天。”他们经过北京路。今天正是双休日，
北京路上人潮如海，在西湖路与北京路口交界处，搭了一个很漂亮的舞台，背景板
上书“文明示范点，今夜更璀璨”，空中飘着大汽球标语“岭南名街更璀璨”，树
上挂满几百个红燈笼。原来是越秀区在这里举行“北京路商业步行街荣获全国精神
文明创建活动示范点授牌暨整饰工程竣工亮灯仪式”，领导和群众参观整饰一新的
文明示范点——北京路步行街再现辉煌，向广大市民展现新面貌。看见这奋战１０
０天，斥资１０００万元的北京路，重新装饰的岭南风格的骑楼、老房子、老商铺，
还有揉合了近代西洋仿古建筑和现代化的大商厦建筑，再现了浓郁的越秀风情，成
为广大市民购物、旅游的首选之地。今天，走在精心改造装饰过的北京路，古典或
西洋式的临街小楼，欧式的路灯，造型独特而典雅的花坛上鲜花盛开，人们在休闲
椅上看报或休息，北京路成为现代、舒适、漂亮的都市中心商业街。这时候，胸挂
工作人员牌子的邓心如对颖思说：“颖思，你这么早就来了，还没有开始，你们先
去吃点东西再来吧。”
　　　　颖思点点头，对建军说：“今天晚上我要参加这个会，你有时间吗？一起吧。”
　　　　建军笑着说：“好，我们先到对面的麦当劳随便吃点东西吧。”
　　　　他们到麦当劳的二楼，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建军就出去买了两个鸡腿、午
餐肉、玉米、青菜和玉米羹的Ｂ套餐，当他端到颖思面前时，颖思笑着说：“建军，
你拿的东西真合我的口味，还记得我喜欢吃的东西吗？”
　　　　建军微笑着说：“这么多年的朋友，还会忘记吗？快吃吧，吃完去开会。对，
别忘记了明天要送书到花城书刊经营社。”颖思边吃边说：“建军，我真有点害怕，
我不是名作家，我的书有没有人买？”
　　　　建军安慰她说：“颖思，刚刚开始是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但不一定是你的作品
问题，慢慢读者就会接受你的。你看你的《自序》不是这样写的吗？”他翻开《悠
悠古街情》的序，轻轻地念起来：“千年古河，仍能听到屈子慷慨的泣吟，古道尽
头，仍能听到阮籍穷途的悲歌。人生何求？我曾一千次一万次地问自己。在那艰苦
困扰的山区岁月中，在这舒适明丽的大都市日子里，我都感到生命总是要奔赴。人
生昭示我们，不为官场情场利场所缚，不为人间是非曲直所恼，不为物喜，不为己
悲，只为心中的追求不懈的努力，为社会奉献自己，追求人生的真谛。虽然，这会
苛求自己艰难自己，令自己生活得很艰难很辛苦，但我愿永唱一首奋进的歌，沿着
无穷的斜坡，踏着荆棘丛藜，攀登高峰。无愧无悔无怨无恨，不论在途中，还是处
于什么位置，还在继续前行，这便是我满意的人生。”颖思感动地听着、想着，这
就是自己的人生哲学，还是建军理解自己。自己出书不是追求赚钱，而是追求自己
的人生价值、社会价值。不论书卖的如何，自己也不会后悔付出这么多钱而得不到
实质上的金钱价值，自己只求的是精神上的价值。虽然有的文友劝自己把书里的主
人公写得性感、刺激一点，可以吸引人，增加卖点。但自己宁愿保持自己的主人公
的纯洁也不愿为此而昧着良心去赚钱。虽然“阳春白雪”不如“下里巴人”那样吸
引更多的人，但自己还是想保持自己的书有高的层次和韵味。她从心里感谢建军对
自己的支持和理解，感到友情的珍贵。她觉得建军就如她的阳刚知己，他们间现在
已不谈爱情，是一种侠意而安全的距离。他理解你，但并不迁就你现时的琐碎，开
导你离开曲折的心路走向开阔的现实大道。他们不必渗入现实的俗人俗事，他为你
的进步喝彩，也为你的不幸揪心。他们相处的自然、坦荡，圣洁得如同羔羊。不是
他不具备阳刚的魅力，而是自己由衷地把他当成了“知己”。一种天知地知、你知
我知、能持续到世界的末日、也不受忽冷忽热爱情煎熬的——知己。吃完饭，他们
下楼参加越秀区“文明示范点，今夜更璀璨——北京路商业步行街荣获全国精神文
明创建活动示范点授牌暨整饰工程竣工亮灯仪式”，领导和群众一起同庆，只见市
领导在台上扳动手柄，北京路上顿时一片灯火辉煌，所有灯饰同时开亮。随着“砰”
的礼炮声响，五彩缤纷的冷烟花在北京路上空飘荡，令人感到眼花缭乱。接着，是
一台精彩的文艺表演，那优美的歌舞《欢庆》《青藏高原》《我和我的祖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