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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生于1980 作者:徐兆寿-第13部分

小说: 生于1980 作者:徐兆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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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给我打电话,问我现在在哪里。我说在外面,他问我再需不需要请假。我说,无所谓,你看着办。他骂了我一声挂了电话。我真的是无所谓了。我觉得自己唱完这首曲子也许就在世上消失了。 

    听说找人谱曲至少需要半个月。太漫长了,我只有几天时间。我必须在这七天里找到欧阳。我只有七天时间,现在只剩下五天了。 
    下午,他们都在睡觉,我一个人坐在楼顶上开始试着谱曲。我用吉它试着音。我不需要太华丽的乐章,所以我尽量地使它适合我的心情。三个小时后,我谱完了。我下去叫他们,让他们给我演奏一遍。他们都诧异地看着我,不相信我还有这本事。他们都觉得最后两小节非常好,前面的几节有点与别的歌曲类同。 

    我请他们给我改,于是大家就在那里改,可是,他们的心中还是既成的曲子。这是一群没有任何创造性的家伙,可他们心中还幻想着成名和发财。我默默地离开了他们。晚饭吃过后,我又坐在楼顶上练习。我的那位同学给我拿来了瓶啤酒,可一瓶啤酒太少了。我们下去到一家啤酒屋里喝,直到喝得大醉才归来。可我怎么也睡不着。我拿起了吉它,一边流着泪,一边弹起来。突然,不知哪里来的灵感,我竟然脱口唱起了那首歌。歌的前面已经被我奇妙地改过了。我赶紧拿起笔记下来。 

    我是被一阵歌声吵醒的。我在梦中隐隐约约听见有很多人在唱我的歌,而我竟然不在台上。我愤怒地正想上去问那几个唱我歌的人,他们为什么要盗窃我的歌,只觉得有人把我拉住了,我怎么也上不了台,我挣扎着,梦醒了。我这才听到他们正在弹我昨晚上做的曲子。 

    谁也没想到做这曲子的竟然是我,而且非常好听。我们演练了几遍,都很高兴,立刻找人辞了那个作曲的。他们说,我可以多写几首,然后一首首地自己作曲,那可就不一样了。我何尝不想这样。这种成功真的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可惜,我的心里只有欧阳。 

    后面的两天,我又试着作了一首歌,但歌词和曲子都没有第一首好,我就觉得还不如不做为好。在第六天的夜里,我由于心急不想吃饭。 
    “子杰,你干吗呢?是她不想见你,又不是你不想见她。你的前途可大着呢,何必在意一个比你大好多的女人呢?”他们中的一个说。 
    “是啊,万一残废了,你难道真的要和她结婚?那样很痛苦的,她会拖累你一辈子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另一个又说。 
    “子杰,你现在找她也是对的,说明你这个人是有情有义,但是,你也要想想你以后的路。谁知道以后你们俩会不会成?所以你要振作精神,好好地学习和工作。你看,你有做一个歌手的条件,又具备创作的条件,这两项加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唱歌的人只会唱歌,根本就不会作词和谱曲,你居然样样都会。我看你以后要在音乐方面多学习一些,甚至可以在上中文系的同时,辅修音乐专业。你说好不好?”我的那个同学也劝我。 

    我默默地坐着,没有理会他们。最后有一个人给我出了个主意,这下我高兴了。 
    按照他说的那样。我们一帮人等当天晚上又去了百乐门。我混在中间,戴了顶帽子和墨镜。没有人认出我来。我们直接来到了二楼,进了一个包厢。两位小姐和一个男侍应过来问我们需要些什么服务,需要几位小姐。我的一个朋友说: 

    “你去把你们老总张潮给我请来,就说我们是他老家来的客人。”    
    那位男侍应说:“好吧,你们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那个男侍应领着张潮进来了。我的两位朋友立刻把张潮请到里面坐。他笑容满面地问我们是从老家哪里来的。我的这些朋友也不知道张潮的老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好现身。张潮一看是我,站起来就要走,一边说: 

    “你是来干什么的?想闹事啊?” 
    我上前挡住他说: 
    “张总,我不是来闹事的,我进不了你的门,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我只是想问问你,欧阳,不,兰兰她怎么样了?” 
    张潮怒视着我。我的那位同学说: 
    “张总,请你不要生气。你也是很有面子的人,我们绝不敢与你作对,只是胡子杰他非常想见见你妹妹。他已经有七天都不上课了,天天在找你们,天天露宿街头,就是想知道你妹妹的病怎么样了。他并没有想过别的,无非是关心她。请你让他们见一面,或许对你妹妹的病有帮助。” 

    “不行,不是我不让,而是她不想见你。你明白吗?”张潮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的病情?”我哀求她说。 
    “她很好,已经没有危险了。”张潮说,“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吗?” 
    “你是说她的颈部没有问题了?就是说她不会残废了?”我惊喜地问他。 
    “即使是这样,以后你们也别来往了。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死缠着她,我就不客气。你知道那个司机最后怎么样了吗?”张潮问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说: 
    “他等着坐牢吧!这是对他最轻的惩罚。幸好我妹妹好着,否则他休想活着。” 
    “交通事故怎么能坐牢呢?”我不解地问。 
    “赶紧走吧!我这儿不欢迎你们。”张潮冲着我们喊道。 
    我的一个朋友不干了,他觉得张潮太霸道了,这时说: 
    “我们今天还不走了,怎么着,我们就是来消费的。来,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小姐都找来。” 
    张潮一看,冲着那个男侍应说: 
    “去,给我把所有的保安都叫来。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到老子这儿撒野了。” 
    我的那位同学赶紧把那位朋友拉起来说: 
    “走走走,给子杰给个面子。张总,算了,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就别生气了。走,赶紧走。” 
    我也觉得和张潮对着干,对我和欧阳没什么好处,就叫上大家往楼底下走。十几个保安正在往楼上走,那个侍应走在最前面,一看是我们,就对保安说: 
    “就是这几个人。” 
    保安顿时将我们围住,我冲到前面喝道: 
    “我是你们副总张澜的男朋友,谁敢把我怎么样?” 
    “老子就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我们又没有干什么。”我的那位朋友还在生气。 
    这下大概把张潮给惹火了,他冲下来对着他的保安说: 
    “给我把那小子狠狠地打。骂的,敢在我张潮面前这样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几个保安就往我们中间冲,抓住我那个朋友就用皮鞭抽。我气愤之极,问着张潮大喊: 
    “张潮,你不要太过分。你放了我朋友,你要打要骂就冲我来。” 
    “我告诉你,小子,我不管你是谁,但从此以后,不要再碰我妹妹。如果你答应,我就今天放你们出去。”张潮站在楼上冲我说。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说。 
    “给我打。”张潮说完,那几个保安又打起我那位朋友来。我的其他朋友围上去就和保安打。 
    “好,我答应你。”我愤怒地说。 
    我们出来了。我那位朋友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实际上也没什么。走在路上,大家都骂那个挨了打的朋友,是他把整个事情给搅坏了。这时,手机响了,是我妈打的。她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学校里。她很生气地说: 

    “你现在就回家。” 
    “我不想回去。”我也气冲冲地说。 
    “你快点回来,我们都等着你吃饭呢。你爸正生气着呢。”她说。 
    我只好告别那几个朋友,回了家。 
    他们已经知道欧阳的事了。是从学校里得知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爸问我。 
    “已经没事了。”我说。 
    “我给你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谈恋爱了,再也不要和那个女的来往了。你给我好好学习。”他生气地说。 
    “不行。她是送我才这样的,我怎么能这样?换了是你,你怎么做?”我问他。 
    “这……你还嘴硬!”他生气地看着我。 
    “不是我硬,是道理硬。”我气他道。 
    他没话可说了。我妈又说了: 
    “你爸也是为你好。你看,你这一周来听说只上了一节课。你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谁都知道了。这一次并不是我们打电话问你的事,而是你们系主任给你爸打电话的。我们这才知道你一直不在学校里。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 

    我一想起我的样样事情都被他们知道,就说: 
    “我不想上学了。” 
    “那你想去干什么?”我爸暴跳如雷。 
    “我不知道,反正这个学上着也不舒服,什么时候都被你们监视着。”我说。 
    “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听说也不在医院里。”我妈想把话题引开。 
    “我在学唱歌,我要去唱歌。”我坚决地说。 
    “学唱歌也要在大学里学。”我爸还是不放过我。 
    我们的争论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一觉醒来,我就发现过去的一切有所改变。既然欧阳已经好了,我也就不再担心。虽然我答应张潮不再见欧阳,但这只是暂时的,欧阳肯定会来找我的。而那个要包装我的什么破公司我也不想去了。那些人只是些空想家,他们的公司才成立不到两周,可他们连最起码的资金都没有。反正我们任何协议都没有,不用顾那么多。再说,我也不想为他们唱歌。我给那个同学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父母亲是绝对不同意我去当什么歌手的,所以我不能去了,不过,为了表示歉意,我想请他们吃顿饭,就算是感谢他们吧。我们约定在下周吃饭。然后,在我妈的督促下,我洗了个澡。她给我做了顿好吃的,说我这一周来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我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真的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我还发现,我长了几根胡子,黑黑的,很扎眼。我用我爸的剃须刀将它们革命了。 

    摆在我面前的还是一条路:除了上学外,还是上学。但是,我一想起张潮对我那些朋友们那样而我好好地,就觉得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欧阳。我应该为欧阳受些伤,我也应该伤痕累累地结束这场恋爱。可我没有,我只是感到心力交瘁,无心做什么。所以我一直呆在家里,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去上的学。 

    众位客官,请容我喝杯啤酒,抽支烟,再给你们讲述下面的故事。实际上,上面这个故事一直是悲剧,我一想起来就心痛。我不大喜欢悲剧,在我看来,生活应该是一出荒诞剧,无所谓悲也无所谓喜。不过,大家还是喜欢高兴。而下面的故事正好有趣得多,我也爱在别人面前吹嘘。 

    我能不能先说几句题外话?我们常常会有这样的错觉,就是当你对现实不满的时候,或者在你无数次的想象和做梦之后,你就发现现实、想象乃至梦境都有些混乱,久而久之,当你无数次地给人描述那些往事的时候,你会在无意中篡改事实,从而使现实成为虚构,而使虚构成为现实。有时候,虚构更能与我们心心相印,而现实则常常令我们难过和失望,所以我们宁肯相信那些虚构的就是现实,而原是现实的便渐渐地成了虚构。 

    我在很多次给人描述去百乐门的经过时,实际上是这样描述的: 
    我是一个人去百乐门的,没有任何人帮忙。这是我一贯的个性。我戴了一幅墨镜,并且戴了一顶帽子,穿了西服,像是一位外地人。是一位出租车司机送我去那儿的。他很热情。他说,他认识百乐门的一位大堂经理,可以给我优惠。他和那些保安也很熟,不停地和百乐门的人打着招呼。一位男侍应把我领到了二楼。我要了最豪华的那间。那位男侍应问我要什么服务。我说,把你们百乐门最漂亮的小姐给我找来,直到我满意为至,至于费用,我可以付别人的两倍之多。他们给我领来了十几个,我一个个看着,没有一个能看上的。我让他们重新给我找。我说,我甚至可以给你们付三倍的价格。我把整个百乐门的小姐都看过了,也没有看上一个。那位男侍应认为我在捣乱,叫来了一个什么经理。我说: 

    “你们这儿的小姐都不怎么样,还称什么百乐门?叫你们张总来,告诉他,我是从上海来的,我也有一家百乐门。” 
    那个经理立即去叫来了张潮。刚进门时,张潮并没有马上认出我来,还冲我笑着。等他坐定后,才发现是我。他站起来要发火时,我也站了起来,对他说: 
    “你不要介意。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才能找到你,我只是想问问你欧阳怎么样了?” 
    “谁是欧阳?” 
    “你妹妹不叫欧阳澜吗?” 
    “哈哈,什么欧阳澜,那是耍你的。她只有一个名字,张澜。我实话告诉你,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你,只是解解闷而已。” 
    “你骗我,我不信她是跟我闹着玩的。你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告诉你也没用。是她不想见你。” 
    “那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已经没事了。” 
    “好,那我请你告诉她,我也根本没有爱过她,我只是觉得那天晚上要不是我身边有另一个女孩子,她就不会这样,所以我是觉得对不起她,现在我放心了,也安心了。我们从此互不相欠。” 

    “你说什么?原来你是脚踩两只船,是你对不起她,她才会这样。” 
    说完他叫进了那个经理,对他说: 
    “叫保安来,把这个人给我好好地修理一番,再放他走。” 
    立即有两个保安过来要打我,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不一会,又有几个保安过来。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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