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湾-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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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优秀的海军军官，今天的章青也不再是几个月前的，益州水军的千户。他已经按照要求完成了中学的教育，以及海军专有的天文、海情等等海军的知识。虽然这些知识数量还不多，但将来的海军学院的课程，正在一点点由经验之中积累出来。
　　　　仅仅使用人力驱动系统的双体小船，以飞快的度靠近。大宋战船上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倘若真的只是海盗的话，或者他们没有人指挥也可以拼死作战。但倘若是济王千岁的什么“海军”，这些普通水手们可不敢造次。
　　　　违抗王命，搞不好可是会被扣上大逆、不道、谋反之诛九族的罪名。别说他们这些小兵，只怕那个水师的将领也说不敢对抗。至于大宋有没有济王千岁，说真的他们与他们的将军，也全都不清楚。他们只是和他们的都头文祥一起，看着小船上迎着风“呼啦啦”做响的烈火金龙旗呆。
　　　　此刻对面宋船上的那位指挥使大人，已经被人从舱中叫了出来。听到了自己人的时候，他已经放下了许多心。最少此刻不过仅仅只是脸色苍白，眼神却已经不惶恐了。
　　　　“哼，这是典型的谄谀之徒，倘若他真是有本领的水军将领，何必做如此懦弱之态！”
　　　　文祥作眼角的余光，看着那刚刚从舱中出来的指挥使大人，心中充满了不屑。只是作为普通的小武官，他可不敢把这些表达在脸上。
　　　　“什么，是大宋的官军？真的吗，文都头你没有看错吧！”
　　　　躲在舱里的水军指挥使大人，被这个消息所震惊，此刻他的心中另提多后悔了。心想，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运人出海，只怕也只有哪个王爷的手下敢做。况且又是以南外宗正司的海商为主，自己真是财迷心窍了。
　　　　自哀自怨中，知道不能再躲下去。倘若真的是大官，自己慢怠上官，那纯粹是想上前方去抗蒙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如此刻好好巴结一下，说不定能免了那趟苦差。
　　　　看着那些靠近的双体小船，以及船上飘扬着的带有“宋”字的旗帜，指挥使大人的心似乎放了下来。眼睛看都不看文祥，就下达了命令。
　　　　“嗯，既然是大宋官军，那就好好的请到船上来，看他们有些什么话说。”
　　　　“是的大人！”
　　　　文祥抱拳施礼领命正打算去安排的时候，却又被这位指挥使大人唤住。这一次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笼络式的笑容。
　　　　“文都头，倘若他们问起我们至此的打算，你就说我们是奉命寻查。因为有人报官，说此处海匪猖獗，因此我们只是来弹压一下。”
　　　　这些吩咐，听的文祥想笑。刚刚他们的兵船追赶着那些商船的时候，这位指挥使大人可不是这么吩咐的。
　　　　“是的，文祥遵命！”
　　　　再度抱拳施礼，文祥来到靠近的小船打算登船的地方。这时他大力的扫了一眼附近海面。大概每一艘宋船，都有一艘小船去。
　　　　“难道这些家伙打算……！”
132章　那是自己人
　　　　这时的海风是柔和的，但在大宋水师的目光之中，敌方的战舰正在快的冲过来。水手们看着那些怪船，心中一个个迟疑不定。如果说那些挂着软帆的大船，可以称为“快”的话，那些这些船就可以称为“疾”了。
　　　　“那是什么？”
　　　　“妈祖保佑，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那怪东西，跑得可真快……”
　　　　宋船上的水手们议论着，在海上闯荡过许久的他们，对于来船的度十分的惊讶。
　　　　听着水手们的谈话，站在二层上的他感觉自己的位置有些不大安稳。带着财目的出海的宋将，面对这种程度的打击时，心中早害怕起来。
　　　　起先那些大大的快船已经使他相当沮丧，很明早他的船是追不上的。而且他可以肯定，那些是做着些违法买卖的大宋的海商。倘若能够追上的话，一定会大捞一笔。
　　　　“他们……那……那是什么？”
　　　　虽然此刻他还必须扮出威严，最少在水手们的面前，他可不想表现的，自己已经被那怪船吓破了胆。但当他看到一群有些怪模怪样的船，把他和他的战舰包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悬了起来。
　　　　“弓箭准备……！”
　　　　说话的是他的副将，从称海上蛟的文祥。此刻他瞪着眼睛，看着正在靠近的船。用手在额头上遮了日光，仔细分辩那怪船的模样。
　　　　就在他手搭凉棚，看着那些靠近的怪船。大约8oo米距离的时候，对方的战舰动了第一波攻击。那怪船附近的天空里，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向后喷射着的火舌。紧着它拖着火焰，以几乎目不能追的度迅靠近过来。
　　　　“那是什么，那是他们的火器吗？”
　　　　文祥眼睛紧盯着那个光点，这么远的距离攻击，这在大宋水师水手们的眼中是不可想象的。虽然他们也有火箭，以及装了火药的所谓“霹雳炮”。但绝对没有可向在8oo米外开火，就算是使用床弩的火箭，在15o米开外，就已经很难命中目标了。
　　　　“轰……”
　　　　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之中，带着火焰的炮弹正飞快的掠过天空，形成了一个长的抛物线圆弧。没有命中任何目标的炮弹在海面上爆炸，腾起一条高高的白色的水柱。
　　　　这也是章青的警告攻击，他并没有打算真的把这些大宋水师的战舰打到海底去。因为作为赵伏波的手下，他知道那是一个以民为本的殿下，这一点从“如山军令”的规定上，就看得出来。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在“如山军令”里，这是权变行事时的准则。即没有命令，但面对特殊情况时，处理问题的准则。而对交战行动报告的检察之中，军官的命令是否符合“如山军令”中的准则，就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了。
　　　　章青可以肯定，倘若是扶桑人又或者其他什么人，此刻他只管靠近，一阵炮弹揍到海底就正确。但倘若那是宋人，又或者说《中华法典》之中“华夏人”的范畴时，他就不得不网开在面。除非他们不识实务，继续对抗，否则他不能轻易杀伤人命！
　　　　那枚爆炸的炮弹，已经使文祥与所有水手一样所震惊。他甚至敢肯定，倘若那枚来的飞快的东西，要是落到船上的话，看那阵势只所就把船凿沉了。
　　　　“咦，他打的旗子可是宋人的旗帜呢，难道他们也是官军吗？”
　　　　这时靠近的大宋羽林军海军的舰队的旗帜已经清晰可见，那面堪称巨大的旗帜，被一根旗根从舷侧伸出来。此刻迎风招展的它，就如同海面上一团跳动的火焰。这样的旗帜他们没有见过，但他们清楚，敢打这样旗帜的人，绝对不是什么会任人宰割的人。
　　　　因为被一枚炮弹所震惊的，水师将领已经被吓得钻进了船舱。他已经不敢想象，倘若那枚炮弹落到船上的话，会是如何？作为这一种只能敲诈商人的窝囊废而言，他的反应已经算是勇敢的很了。
　　　　不过文祥对他的反应，只是冷笑于心。心中知道，跟着这样的窝囊废指挥，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把命丢掉的。只是作为一个低级军官，他也实在是无奈的紧。
　　　　都，是宋代时的军队编制，下分伍、什、大什，每都者1o5人，5都设一指挥，五指挥为一营，约3ooo人左右。在水军的编制上，与步兵相似。不同之处在于，炮兵、床子弩、抛石机等器械部队标准编制，一指挥共2oo人。
　　　　文祥所在的水军，原也依此编制。今天的2o条船分属5指挥，而偏偏今天是为了海上求财为目的，所以来的实际是5个指挥的顶头上司——都指挥使。也就是刚刚钻进船舱里那个家伙，大约是想一个人独吞。
　　　　“文都头，敌军进入火箭射程，是否攻击敌军！”
　　　　文祥颇有些斟酌，此刻对方了一炮，是否可以进攻呢？可惜他自己只是都头而已，可没有能力决定整个船队的行事手段。
　　　　恰在文祥斟酌之时，对面的来船出齐声的呼喊，听声音完全是汉话。
　　　　“降帆停船，接受检查，我们是济王千岁海军部队！前面的船降帆投降，否则我们将开火攻击……”
　　　　“怎么，是我们自己人，那他们为何……？”
　　　　大宋水师上的官兵们一个个互相询问着，但已经钻进船舱死活不再露面的将军不再话，也就没有人有开火的打算。这也包括了文祥，倘若因为自己的命令起了误会，那自己再有几棵脑袋，也不够砍的。
　　　　听着对面的呼喊，文祥更加仔细的观察对方。虽然这时对方已经处于射程之中，2o条宋船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但他不过仅仅只是个都头而已，这些事情可由不得自己来决定。面对诸水手和更下级军官的带着惊惧、询问的目光，文祥苦笑一声。
　　　　“下帆，快，快进去告诉大人，是济王千岁的水军到了！”
　　　　看着迫近的敌船，文祥顺便又提醒了一句。
　　　　“还有，叫大人快快出来迎接，省是怠慢了上官！”
134章　男儿大丈夫
　　　　“长官，这就是敌军的主将！”
　　　　说话的人，是章青手下的士兵。他们登大宋水军的战船，把所有的军官全都带到这里。同时在各个船留下了看守的人，以确定安然无恙。
　　　　章青看了一眼那个主帅吓破胆的模样，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官。不过那个官身边的年轻人，却让他不禁多留意了两眼。
　　　　“他是谁？”
　　　　拿着海军版斩将刀的士兵威胁似的瞪了文祥一眼，早已经被收缴了武器的文祥并不害怕。
　　　　他看出来了，这些人虽然有许多是回回阿拉伯人、波斯人或者欧洲人，但他们汉话说的都不错。另外，他们许多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淮南的口音。虽然文祥并不知道，但猜来他们恐怕是益州方面的人。
　　　　作为一个水军的都头，他早就听说过益州方面的水军假充海盗的事情。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与其在海讹诈海商，不如有机会与益州的水军碰碰，看看哪个本领更高。
　　　　“哼，不过是汉室降臣，伪装我大宋官军，真是好不要脸的蒙贼！我文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宋水军都头是也！”
　　　　文祥挺腰抬头，一毫不惧的反应，倒使章青老脸一红。从某种意义来说，文祥说的话倒也没错。只不过此刻的他，却已经不必再就那个名了。
　　　　“哼，我乃大宋济王千岁座下海军舰队司令章青。你刚刚说的，只是章某无知时所为之事，今日我和我手下，却是堂堂正正的大宋官军！”
　　　　一席话证实了文祥的猜测，倒是章青的坦诚，又使文祥不由得多看了章青两眼。此刻章青穿的是大宋羽林军海军的，新式的制式盔甲。
　　　　也就是说，此刻济州岛方面的海军，却是最先得到新式盔甲的。这些盔甲分为两层，外面是一层薄薄的玻璃钢片覆盖的钢板，里面大约是3厘米厚度的土玻璃钢制作的蜂房形内胆，最里面又是一层薄钢板。
　　　　其实这件盔甲有着防箭作用的同时，还有着救生衣的作用。那些玻璃钢的空腔，形成了强大的浮力。头盔也与现代的头盔类似，整套盔甲，倒一点也不似这时的盔甲。
　　　　尤其是它并不影响水兵们手腕、胳膊的灵活。比起普通的穿着锁子甲、皮甲的其他势力的水军，那是要好得多了。不但有不俗的保护能力，同样作为救生衣也不错。
　　　　“济王？可是我们大宋……”
　　　　大宋水量师的那个都指挥使大人，大概是看章青还讲理，不由的壮着胆子来了一句。章青既然没有把这指挥使留在这里的打算，就不妨给他们说明了。
　　　　“怎么没有，虽然昔年奸贼史弥远乱政，迫使济王千岁远走他乡。只是作为大宋王族，无论在哪儿都还是大宋的济王。济王千岁的海军，自然也就是大宋的官军了！”
　　　　一番话说下来，文祥知道他没有机会再回泉州了。那个济王的名号，如今的朝廷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的。否则不就承认，济王应该继承大宝身份。
　　　　“好，既然是如此，我猜你们也不会让我们再回泉州。说，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们，难道要把我们全杀了吗？”
　　　　文祥的话使章青稍有些惊讶，心中赞叹这小子好快的心思，可还没等他开口，那个都指挥使大人，却突然扑过来。把章青吓了一跳，几乎要拔出肋下的刀子。
　　　　“大人……大人，卑职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的虎威，只求大人饶了卑职的不是，求大人饶了……卑职家中有o老母……下有……”
　　　　听着眼前这位都指挥使大人的话，章青差点笑出声来。
　　　　“喂，喂，我说指挥使大人……”
　　　　那个都指挥使使劲抱着章青的腿，就像章青立即要叫人砍了他的头一样。这使章青颇有些难堪，他可没想到这个都指挥使大人的胆量，实在是……。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些同样被俘的大宋水军的军官。
　　　　一些人脸色苍白，目光之中的绝望与那位都指挥使大人倒有些像。另外一些人则如同那个文祥相似，看着眼前的都指挥使，都有一种颇为不齿的表情。另外，一个个脸、眸子之中，都表现出某些无奈。目光看向章青的时候，还多少有些不大服气。大约倘若章青敢把开口和战船还给他们，他们还是敢于一战的。
　　　　“大概这都是些有胆气的家伙，跟了这个窝囊废都指挥使，真是埋没了他们！”
　　　　“唔，这样，如同都指挥使大人这样的，都可以回家。不过我们有一个效忠名册。你们得签了才成，从今之后……”
　　　　“从今以后，只怕就成了你们的走狗，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何必如此折辱人，不惹干脆斩了姓文的脑袋，大家都干脆！”
　　　　章青没想到，自己话没说完，又被这家伙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由的假意剑眉一竖，伸手指着文祥。
　　　　“哼，败军之将，有何面目再言勇悍。不签此文的人，全都要被砍掉脑袋，然后……”
　　　　依然是章青的话没有说完，就再度被文祥打断。这一次，不但放肆的长笑，还一语道破了章青想法。
　　　　“好啊，砍掉老子的脑袋。倘若真的是你家千岁希望的事情，你便尽管来砍就是！”
　　　　这一次文祥的表现，已经不能不让章青吃惊了。他实在诧异，眼前这个家伙是不是从哪里知道了自己这些人的身份，又或者是根本就知道“如山军令”对这些事情的规定。
　　　　“哼，来人，把他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