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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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加怒极,追到明军后队砍杀,明军不顾一切地向后奔跑,追了好几里地,突然一声炮响,两边山坡上伏兵骤出,骑兵在前,步军在后,蜂拥而至。
明军骑兵一部先冲到瓦尔加后边断了其后路,四面围定,冲将上去,片刻便短兵相接。明军官兵无不奋勇,提刀乱砍,有的虽身上插满了箭,犹自乱冲。
邹维涟站在山坡上,看着眼前的战局,明军以绝对优势兵力围困了清军瓦尔加一部,四面不断有新军赶来,瓦尔加的五千骑兵被围了个铁桶一般,除了长上翅膀,再难突围。
张举人见罢清军死伤惨重,头颅乱滚,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叫痛快。
多尔衮闻知瓦尔加所部轻兵冒进,当即大怒,拍案骂道:“自作自受的蠢货!”
有与瓦尔加交好的将领得志瓦尔加被围了个结实,纷纷请求多尔衮调兵去救,旁边的范文程默不作声,他被多尔衮打了一掌,伤势未愈,但也好多了,可以下地行走,多尔衮没有杀他,又叫他来参议军机,毕竟这个汉臣计谋了得,常常能提出中用的建议来。
众将请命援救,多尔衮道:“再去也是和瓦尔加一样!让他自生自灭!”
一个老将跪拜在地:“老臣就只有瓦尔加一个儿子,请摄政王念在老臣为摄政王戎马数十年的份上,救救犬子。犬子年轻气盛,方中奸计,还请摄政王……”
多尔衮不耐烦道:“老将军去也救不出瓦尔加,妄自送命,本王现命大军排成一线推进,尚有生机。”
“老臣叩谢摄政王!”
多尔衮当即下令出击。满清各部排成密集阵线,平步向前推进,这种战法,明朝军队经常用,多尔衮没有办法才使用这种放弃机动的战法。
时开封府危在旦夕,多尔衮情知明军要在清军的进军路线上沿途伏击,但开封府重镇,事关战局,不得不救,所以多尔衮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军抱成一团,被包围伏击就无从谈起了。军队数量那那里,你围得住么?
大军平行推进,要保持阵线,故速度便不会快到那里去,待清军靠近瓦尔加被围之地时,见一根旗杆上挂着一个头颅,清军上前一看,不是瓦尔加的头颅是谁的?
瓦尔加头发花白的老父当即跪地大哭,所谓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至悲也。
那旗杆上挂着一面白布,上书:血债血还,禽兽者,一概诛杀!
清军行至山坡下面,见到满地的尸体,明军的尸体用车运走或者埋了,清军的尸体却暴尸荒野,有几个军士被绑在枯树上,剥光了衣服,全身被打得血肉模糊。那几个军士正是张举人认出的奸淫他家人的军士。被杀之后还被脱光了衣服鞭尸,身上一块布都没有,下身的命根子被割了下来,血淋淋的含在嘴里。
对于这种侮辱行径,清军群情激愤,大呼要杀光南人报仇。
多尔衮心下愤怒,但恐仓促行军又被分而围之,伏击歼灭,只得强忍住怒火,一边平步推进,一边下令探明明军部署。
只有知道对方的人都在什么地方,才能布置兵马攻击。明朝军队已经在这里驻扎了几个月,早就摸熟了地形,在有利的地方布置下了兵马,清军远道而来,首先就吃了知己不知彼的亏。
第二日,多尔衮得知北部明军一部的位置,便命左翼绿营攻击,双方激战之时,明军就近的人马来援,清军趁中路明军调离,多尔衮又令吴三桂的骑兵插入中路,邹维涟率军抵挡,战线胶合,大战爆发。
邹维涟昼夜不睡,时刻关注各部战线的情况,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清军战力不弱,双方死伤惨重,血流成河。
“当此大战,当定鼎乾坤!”邹维涟断言道。
时帐外忽报中路骑兵被吴三桂击溃,关宁军直扑中军。一个满身插着箭的将官连滚带爬地进了大帐,哭道:“大人,吴三桂的人为清狗卖命,疯狂冲击,末将虽死战,人马几近覆灭,实在抵挡不住……”
邹维涟怒道:“你的人都死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那将领哭道:“末将性命不足为惜,家有八旬老母,无人照料,大人看在末将的功劳苦劳……”
“来人,此战败者,斩立决!”邹维涟怒道。
侍卫冲上去,抓起那将官就拖了出去。
“将孙游击率本部人马补上!”邹维涟拿出将令投掷下案。
旁边的谋士道:“今清军是倾全力与我决战,已胶合不分,没有退路,如此时装备精良火器的西虎营及水师陆战队乘船北上,必破满清主力!”
邹维涟沉吟道:“西虎营与水师是大人手中唯一的军力了,如果北上,南京再无战力……”
谋士急道:“今生死存亡关头,南京又无外敌,不倾尽全力击溃满清,朝廷养兵之用,更待何时?”
邹维涟当机立断道:“好,八百里加急递传军机处求援。”
快马带着邹维涟的公信飞驰南下,每到驿站,即换最好的军马,连饭也不吃,单单在马上吃干粮喝雪水,两天便到了南京,刚到城门,骑士便摔下马来,守备救起,骑士道:“前线急报,要立刻送到军机处!”
守备军官情知要紧,忙将自己的战马换与骑士,护送入城。
时韩佐信在军机处值房,得到军报,立刻赶往赵府,外门他是直接进出,走到内院门口,丫鬟阻拦,说道:“先生勿急,奴婢先行通报东家。”
韩佐信怒道:“让开!”
这时饶心梅正巧路过,见罢这情形,知道韩佐信在赵氏一党中的地位,忙走了过来,对丫鬟道:“也不看看是谁?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丫鬟委屈,明明是按照上面交代的办,反而错了,不过不敢和饶心梅顶嘴。
饶心梅对韩佐信道:“东家在书房,韩先生请跟我来。”
虽然赵谦常常把一些公务让饶心梅知道,让她参谋,但是饶心梅在外边的人面前却从来不问公务,这一点深得韩佐信之心,所以韩佐信常常希望饶心梅能为赵家生出长子。
饶心梅带着韩佐信走到书房,说道:“东家,韩佐信来了。”
韩佐信直接走了进去,说道:“大人,邹维涟急报。”
时书房中有二人,赵谦和赵逸臣,不知在说什么话,韩佐信一开口,赵谦急忙放下手里的事,问道:“战况如何?”
因韩佐信是赵谦心腹,在赵谦的首肯下,他有权扯封军报,这个时候已经看了邹维涟的军报,这才这么着急。
“清军满汉蒙主力,加上吴三桂的几万骑兵,倾巢而来,邹维涟率全军决战,力有不支,请朝廷调西虎营并水师陆战队支援。”
赵谦惊道:“邹维涟可有败绩迹象?”
段四二 十八载未败
风从窗户灌进书房,呜呜呜作响,好似有万千的亡魂在呜咽在呻吟,赵谦不由得身上打了个冷颤,赵逸臣急忙走过去,将窗户关严实了。
“邹维涟可有败绩?”赵谦一边接过军报一边问道。
韩佐信道:“邹大人只言清军来势凶猛,我军伤亡惨重。”
赵谦仔细读了来信,焦急地踱了几步,说道:“此战关系千秋,如果战败,我们欲做亡国奴而不得!”
韩佐信道:“西虎营和水师能调出四万精锐,可乘战舰沿运河北上,自徐州入开封驰援邹大人。”
赵逸臣提醒道:“这支精锐是我大明最后的军力……”
赵谦和赵逸臣对望一眼,心下明白彼此的打算,如果邹维涟战败,西虎营和水师还在,尚可据长江天险划江而治,一旦所有的兵力都被打散,清军便可趁机南下,明朝再无立足之地。
韩佐信皱眉沉思许久,说道:“大人,国库因为组建新军三十万,早已亏空,新军如有不测,再要招募数十万兵马恐非易事。”
“叫张岱过来。”赵谦说道,赵逸臣忙打开门出去交代仆人。因为赵谦议事的时候,书房五十步之内是不准一般人靠近的,所以无法喊到仆人。
不到两炷香功夫,张岱入,见书房里的三个人神色凝重,不禁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赵谦道:“开封府已经大战,我欲率西虎营和水师北上增援,运河可行大船?”
张岱道:“中型运兵船可行。”
“好。”赵谦看了一眼韩佐信和赵逸臣说道,“今日与清军决战对我等也是一个良机,歼灭清军主力,便可趁势图取中原,狭路相逢勇者胜!”
韩佐信和赵逸臣神色凝重,躬身而拜。
赵谦道:“佐信暂领国事,坐镇南京,逸臣与二弟随我北上,刻日整军北伐,愿诸位共勉!”
“卑职等遵命!”三人叩拜。
“吾将日夜北望,愿大人早日凯旋,复我河山。”韩佐信动容道。
赵谦想起孟凡控制的青帮,对韩佐信道:“佐信凡事可与孟凡相商,孟凡能为佐信提供许多有用的情报。”
“请大人放心,弹药军粮等物资,一定即使送达。”
韩佐信只有军机处大臣的身份,军机处大臣没有品位,实际上属于朝廷官僚体制外的组织,但是百官都要受军机处节制,道理很简单,朝廷所有的军队都在赵谦手里。
赵谦不在南京,韩佐信只需要在军机处说了算,便能掌控整个朝廷的运作,同时又水师负责押运战争物资,同样是韩佐信调遣,这也算是一支武力。在这个时候,谁拳头大谁就有说话权。
从各港口战舰上调集水师陆战队,补充弹药军粮这些工作花了两天时间,这段时间,赵谦进宫见了皇帝,上表拜别,又见了长平公主朱徽娖。
宫殿里暖暖的,长平公主穿着儒裙棉袄,只有出门的时候,才穿貂皮大衣。赵谦朝礼罢,心道:南京空虚,这段时间千万别出什么乱子,不然那些火器军队没有补给可有得受。
黑火药兵器很容易坏,南京制造局要常常回收坏旧的军械修缮,通知打造新火器更换,所以火器军队是烧钱的主,同时也十分依靠弹药,一旦补给困难,战斗力就会大减。越是先进的军械,越是依靠后勤。
所以后方的安定十分重要,偏偏当此大战关头,明清双方都是倾尽全力拼命,哪里还有多余的大军维护南京的绝对安全?
长平脸色有些苍白道:“你出征要何日才能归来?”
赵谦躬身道:“回殿下,此时两军已经交战,胜负就在这一两月之间。如果臣两个月没有回来,就是战死了。”
朱徽娖身上一颤,怒道:“尚未出征便说如此不吉利之话,你不是百战百胜么?”
赵谦看了一眼长平公主的神色,不动声色道:“臣非圣贤,哪里能预料到结局?”
朱徽娖突然转过头,肩膀在微微抽动。
赵谦忙道:“殿下……”
朱徽娖回过头,神色已经看不出弥端,只是眼睛红红,冷冷道:“大明三军的兵权都在赵谦之手,社稷安危,望你念在先皇在天之灵,念在祖宗守土之艰,勿负天下。”
“是。”赵谦说了一句,两人便无话,默默无语。
赵谦看着朱徽娖那张冷艳的脸,心道:现在皇帝年龄还小,内宫和外廷的保皇派都听这个公主的,朝廷内外,就靠你维持平稳了。
过了许久,朱徽娖才说道:“非要你亲自率军北上吗?”
“东夷倾全力攻我,邹维涟力有不支,事关国之存亡,谦不得不往。请殿下放心,臣就算流完最后一滴血,也要和清军决战到底……”赵谦慷慨激昂道。
赵谦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强调此行的危险,终于让朱徽娖心中失去了安全感,要是赵谦阵亡,大明国破,这明宫之中,不愿受辱,只有死一条路。朱徽娖听得心惊胆颤,眼泪直流。
“你死了,我怎么办?”朱徽娖眼泪长流。
赵谦沉默片刻,趁机道:“只要南京安定,大军后勤有保障,臣答应殿下,一定会来见殿下。”
朱徽娖呆呆地站在原地,赵谦看了一眼,拱手道:“臣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说罢转身便走,完全不管什么礼制。
突然后面一阵响动,赵谦感觉到背上一暖,朱徽娖竟然跑了过来,用单臂紧紧抱住了他的后背,胸口贴在赵谦的背上,呜呜痛哭起来。
赵谦转过身来,将朱徽娖紧紧抱在怀里,虽然她穿着袄子,赵谦仍然感觉到她瘦削的肩膀,心有不忍。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心里压了太多东西,着实有些可怜。
于是赵谦柔声安慰道:“殿下请放心,谦自穿上铁甲起,历十八年,经历大小战役数十次,西擒高迎祥,北败皇太极,南灭郑芝龙,百战不殆,这次也不会例外,殿下便在紫禁城静待捷报,明年春,咱们去京师好不好?”
朱徽娖使劲点点头,哽咽道:“我想父皇了,想去京师看望父皇……”
赵谦见朱徽娖梨花带雨般的娇艳,听着那比清泉还清脆的声音,心中异动,看着她柔软红红的嘴唇,忍不住就吻了下去,朱徽娖闭上眼睛竟不反抗,赵谦只觉得怀里的身体柔软销魂,便将手覆盖在她的胸口上。
古代没有文胸的骨架搁手,一摸上去,只觉得软软得充满弹性。棉袄有些厚,赵谦心里发痒,便将手从她的上衣下摆伸了,朱徽娖唔了一声,大概被冰到了。赵谦摸上去,就摸到了一对光滑柔软的玉兔,触及到乳尖,刚开始软软的两点,被指头捏住,立刻就充血变硬涨了起来。
朱徽娖嘤咛一声,软在赵谦怀里,赵谦忙搂住她的细腰,鼻子里闻到一股处子特有的幽香。
赵谦身上火热,手掌转移阵地,慢慢下移,从平滑的小腹摸到腰带,手便插进了裙子,刚刚摸到耻骨上毛绒绒的外柔内刚的小馒头,朱徽娖突然抓住赵谦的手,说道:“别……”
赵谦这才急忙住手,将手抽了出来,抱住朱徽娖的肩膀,两人都嘘嘘喘气。
朱徽娖娇喘嘘嘘,柔声道:“两年太久,等你打败东夷,回来我就……”
赵谦心中一动,吞了一口口水,在朱徽娖耳边道:“等我回来。”
正月初,大年刚刚过,众军便誓师出征。西虎营水师官兵多是青年,依依不舍地拜别娇妻,便踏上战舰,港口将士的家眷可谓是莺莺燕燕,美女如云,那送别的眼泪让人填多少词也表述不尽。
赵谦骑马经过港口,看着送别的场面,心道:这次回来,恐怕又得多许多寡妇。
边上一个军士跪在被踩得全是稀泥的地上,面前站了一个老头,老头扶起那军士,大概是他的儿子,老头煞有其事地说道:“你是领取国俸的人,就要急国家之急,凡事以国事为先,切勿牵挂家中。”
军士们乘坐小船上了大船,一艘艘帆船扬帆起航。赵谦赵逸臣张岱三人,连同千代等侍卫同坐一船,战船陆续驶离港口。
赵谦率精兵增援邹维涟的消息很快就传达到了前线,明军士气大增,几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