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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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自然晓得蕊蝶不善于旁人沟通,有心地疏导于她,免得这可怜的人儿入了歧途。
蕊蝶哪里是不善于与人交流。根本是不屑于旁人沟通。摆弄是当初传授于她舞术的舞中霸王都不放在眼中,旁的人等就更加的不必提及了哩。
想来是这痴女子经历了忒多的苦难,心理未免有些不同于寻常之人之处。在大宋时候,或许也就只有驸马一人能够明白什么叫做“心理疾病”的吧?
轻柔的抚了长平公主,将盆中炭火添地旺了:“蕊蝶的呐,你随我来!”
实在是应该和蕊蝶沟通沟通的了!
是不是太晚了?
看恩公很是在意的照顾那个跋扈刻薄的长平公主,蕊蝶心头便是十分地难受:长平公主这般卑微的俗人,和外间那些个灾民有甚地分别?也值得恩公如此的悉心照料的么?
恩公时常的念叨那个甚么春娘不春娘的,在蕊蝶看来春娘也是俗人,比长平公主多少好一星半点罢了。实在不能匹配恩公。想来春娘那个混迹与污尘浊世的女人也没有匹配恩功的福源,左右还是恩公太过慈悲,这才施舍给春娘那女人一点点……
闻得李二呼唤,蕊蝶实在是欢喜的:长平公主和春娘这些俗人虽是和恩公有了名份,终究算不得是恩公贴心的人儿。她们有资格知道恩公的秘密么?她们有资格晓得那神器的制造使用之术的么?
在这个世界,也只有蕊蝶才是李二最最贴身贴心之人。待到李二飞升天堂的那一刻,也只有蕊蝶才有资格跟随而去,去到那没有苦难没有疾病更没有许多世俗事务缠身的天堂。
只要能和恩公在一起,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无处不天堂,这才是蕊蝶心底的精神支柱!
长平公主真是个蠢女人,蕊蝶很是得意的看了长平公主一眼,低眉顺目的随了李二出来。
随便找了个能坐的地方,蕊蝶便很是乖巧顺从的站立在身旁,十分在意的等待李二开言。
李二上下打量蕊蝶,怎么看这个小小女子也不象是那嗜血的恶人:“蕊蝶的呐,那个……那个刺客,死也便是死了的,你……你怎么把他捣个稀烂……”
李二一想到刘父为蕊蝶砸的稀烂那模样就头皮发麻遍体生寒,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形容那种诡异的血腥。李二虽是很有些妇人之仁,也不会为那些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求情。不过杀人就杀人吧,何必弄的那么恐怖?
在李二心里,杀死一个人虐杀一个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二者的区别根本就正常人和疯子之间的区别。李二也曾见过刘十三折磨别人的那些个五花八门的招式,不过刘十三的那些花俏和蕊蝶比起来实在不是一个档次地。
李二真的害怕蕊蝶心理闭塞之下而引起变态,今日的情形就是最好的证明,万一蕊蝶走上了极端的偏激,万一蕊蝶内心深处那种嗜血的心态得不到抑制,肯定是要退化为野兽的。李二也知道蕊蝶对自己是极端地顺从。要想改变她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平日里的一言一行都是十分的小心在意,为空这个清丽的女孩子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
“要害人地人自然不是好人,到了危急的时候不是杀不得,却不能象你那样的虐杀……”
“杀人乃是迫不得已的自保之举,若是为了泄愤而虐杀和便是禽兽不如的哩!”
当时若是没有李二在场阻止,蕊蝶可就不只是砸碎刘父地每一个骨节。还是剥皮抽筋,甚至将那刺客咀嚼一遍也有可能!!!
蕊蝶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虐杀,却是看不自己的行为引起了恩公很大的反感,心头真是惶恐地甚了。尤其是那句“禽兽不如”是恩公从来没有说过的重话!真真的是把蕊蝶给唬住了,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抱住李二的双腿满面俱是哀求之色,为空恩公一怒便将蕊蝶抛下……
李二也不拉她起来,只是很是上心的对蕊蝶讲明白了杀人和虐杀的区别,蕊蝶亦是连连点头。
对于蕊蝶顺从的态度李二很是满意:“这便是好蕊蝶地,知过能改便是好的……”
蕊蝶自然是无条件的相信李二所言的每一个字。亦是打定了主意按照李二的话语去严格执行。对于自己地所作所为因起恩公之不快同样是十分的歉然,双眸之中已满是泪光,不住地亲吻李二的裤管。
看她已认识到错误并且有悔过的意思。李二这才拉她起来,又柔声的安慰几句。
李二又哪里能够知道,蕊蝶内心已经是到了偏执的极端,虐杀刘父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之一角。而这种疯狂的偏执发作的前提就是李二受到伤害,到那时候,绝对不仅仅是虐杀某人那么简单,以蕊蝶目前的能力和她对李二疯狂的爱恋依赖,血雨腥风都是轻的。即便是山河浸血乾坤尽赤也不在话下……
李二已经知道蕊蝶的心理有了变态的倾向,也适时的做了一定的疏导,考虑到自己对她的绝对影响,蕊蝶的情形应该不会再进一步的恶化了。
这样的想法是不错的,只要李二还在。蕊蝶就不会做出什么大的事情,不过。李二能够永远都在的么?
再有一点就是,李二严重低估了蕊蝶对自己的依恋,蕊蝶早已经把自己的命运看做了李二命运的附庸,万一李二有什么长长短短,不论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都不为过。没有了李二,还有谁来影响或者驾驭蕊蝶?
如今的蕊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足轻重的蕊蝶了,蕊蝶已经是有了一定实力和势力的了……
正是以为如此,李二放过了在最后关头把蕊蝶从悬崖上拉回来的机会,这也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到了那个时候,坠下悬崖毁灭的不仅仅是蕊蝶一人……
“等了了灾民的事情,咱们便是找个宁静的所在,再也不出的,再也不回来了!”李二有些向往的望了天际的浮云,早就萌生的推意再次浮现在心头,这个貌似文明的大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只要灾民有了生路,便是退隐山林,再不与世人往来。
“恩公终于要走了!”蕊蝶心头狂喜:“终于是要到天堂了,长平公主肯定是没有资格追随恩公的,春娘那女人有资格么?不去管她,或许只有蕊蝶一人有这种资格的吧!只要与恩公生死相随,天下之大无处不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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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种因收果
“狗屁的正大光明,朝廷里尽是些龌龊下作的老泼才……”捡了最恶毒最污秽的言语把大宋朝廷骂了个够,刘十三抹抹嘴角的吐沫,这才开始说起正题:“我怎说来的?我是怎么说来的,叫我说中了的吧,派人行刺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大宋的官家才想的出来,甚的天子,甚的官家,我看也不是个好东西哩,我早就看出官家不是个好货的呐,驸马兄弟干脆显显神通,自己做了官家那才痛快……”
李二急急的捂住刘十三那没有遮拦的嘴巴,做个禁声的手势。
如今也算是实打实的造反了,并不是怕有人揭发刘十三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语,而是因为长平公主就在屋里,若是叫她听了去肯定是有些不妥的。
“你是说那刺客是官家指派来的?”
“可不怎的,就是的哩,我早就看出那刺客有些不地道的……”刘十三还在卖弄马后炮的本事,失足就是个事后的诸葛亮。
李二还真的是不相信堂堂的大宋官家会用出暗杀的手段来,再者那刺客分明就是来自刘家和富家,这两家和李二还真的是有些个过节的,就是人家前来行刺也不是说不过去,怎么就和大宋的皇家扯上了干系?
刘十三这样的家伙在皇宫事后真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见到皇家人真是玩儿了命的讨好奉承,一旦真的造反,态度比谁转变的都快。或许是其身体上的缺陷引起心灵的变态,或许是真的被皇家欺负的狠了,反正世道一变,他们的态度也就跟着大变。
历史上这样地宦官多的数也数不清,最典型的要属先伺候崇祯然后抱着玉玺送给李闯的曹公公了,多他一个刘十三也不算多。何况如今的世道还没有翻转过来。刘十三破口大骂皇家也不算是太过两面三刀。
马后炮放了无数,刘十三才卖弄一般的说道:“行刺的那个贱人,嘿嘿,我本是要用铜浇罗汉来审问地,不想那贱婢却是个松货,家什一拿出来还不等用刑,差点把那贱婢吓死。不用我问就全招供了的,果然是和宫里有牵连……”
难道刺客真的是宫里头派出来的?
该不会是那女子被刘十三恐怖的刑讯手段给吓怕了,所以胡乱言语地吧?所谓的铜浇罗汉也曾听刘十三说起过,就是把锡用烈火烧的融化成水,灌进受刑者的口鼻耳朵之中。WWW。1 6 K。cN烧融的金属灌进血肉之躯是什么感受?李二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那女刺客自然是会被这变态地酷刑给吓个半死的,万一她胡乱的招供而刘十三又分辨不出可就是不好地了。事关重大,李二可不敢马虎,决定亲自问问那女刺客。
房间不大,门板早就被灾民扒了下来化作温暖身体的原料。只是糊了层草苫子,幸好窗户棂子还完整,略略的可以遮挡些风寒。
屋里不仅不冷。反而透了腾腾的热气,尤其是刚刚经历了外面的严寒,乍一进这温暖的所在还是有些不适应。
这个刑讯之地被刘十三布置的极其“别致”,既没有那些寻常的绳索木棒等物,也没有夹棍铁钎之类地东西,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只是在正中的位置蹲了个大大的泥炉,旁有风匣。若是路子上再煨一壶老酒,实在是亲朋聚会的绝好场面。只可惜炉子上是已经融了的锡水。闪烁着水银一般地流光……
刘十三自认为是刑讯方面的专家,自然会别处心裁,就融化地锡水灌进人的口鼻耳目就是他引以为得意的杰作。既然是刑讯专家当然不能和那些府衙众人审讯犯人相同,铜浇罗汉这种惨无人道的法子可见刘十三之阴毒狠辣。更有“意思”的是刘十三自恃“刑讯大家”的身份,并不采用以绳索捆绑那种一般的手段来“固定”犯人。而是以两块及肩的木板将那行刺的女子绑定,使其动弹不得。
“咄。那贱婢,行刺我驸马兄弟的手段也敢使的出来,便叫你见识见识爷爷的手段,嘿嘿……”刘十三见那锡水的表层已经泛了一曾银色的薄皮,想来是温度有所减低,当即狠命的鼓风,炉火当即大盛,融的那锡水不住的缓慢流动。就好像是要吞噬羔羊的恶狼一般,刘十三阴狠的咬牙切齿:“嘿嘿,铜浇罗汉的调调儿老子还不曾用过,便以你来开开利市……”
那女子早就被刘十三如此这般的恐怖手段唬的甚了,三魂跑了一对七魄去了三双,嘴唇都是紫的,面上汗水淋漓而下:“爷爷,都是招了的,都是招了的,爷爷便痛痛快快杀了我的吧……”
铜浇罗汉这样匪夷所思的手段不要说叫李二亲眼目睹,想一想都是汗毛倒立。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兄弟真的是变态,自然不能叫刘十三真的用这个法子来对付那女子,即便她是个要杀死自己的刺客。
若真的是不死不休的仇敌,痛痛快快一刀杀死也就是了,一味的虐待折磨便堕入魔道,折磨的不仅是敌人,同时还在折磨自己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良知。看刘十三已经抄手准备用那惨绝人寰的刑法,急急阻止:“你这女子,是甚的来路?好生的答了,便不危难你的。”
在李二记忆之中,刘世美新婚的妻子也就是富家的孙女早被飞到刘一并的杀死,莫非这女刺客是刘世美的姊妹?
“我……叫梅香!”
梅香?很普通的名字,大多是些大户人家丫鬟使女所用,大宋使用这个名字的丫鬟没有一万八千总是不缺的。
那女子早就有了必死之心,只是期盼少受刑法的速速就死,哪里还会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个痛快。
按照当时的风俗来说,二十一岁的梅香也算是不小的,正因为她聪明貌美且年岁比富家小姐大了几岁,才被选为陪嫁的丫头。陪嫁丫鬟最有可能成为小妾,实在算是下人中不错的出路,能有这样的归宿梅香自然是欣喜万分,何况还听说那叫刘世美的姑爷不仅是书香世家,而且风流俊美,心中是愿意的紧了。
只是没有想到在新婚时候小姐和姑爷就突然为人所杀,而且死状极惨,梅香就曾目睹了飞刀刘大开杀戒的那血腥一幕,差点没有被吓死。
在感叹命运多艰时候,梅香在苦闷之中度过了许多的时日,忽然有那么一日,富家老爷就带了问起许多奇怪的问题。
比如已故的小姐对待梅香如何?富家对待梅香如何等等?甚至还赏给梅香五两雪花银子。
梅香从来也不曾见过这么许多的银钱(一两银子其实就算是不小的财富了,动辄几百万甚至几亿两白银的说法在本书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那纯粹是作者的无知才会出现的情形。在大宋时候,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精米的,就算把大宋全部的粮食买过来也用不了几千万两白银,短头发虽然经常胡扯,也不会胡扯到没有边际的地步),怔怔的只能说小姐对待梅香很好,老爷对待梅香更好云于是富家老爷趁机提出要梅香去刺杀李二,为小姐报仇,并且许诺若干好处。
梅香本是一柔弱女子,大的市面都没有见过,如何敢于做那行刺之事?
奈何富家老爷不仅以利相诱,更是用尽种种威逼之手段,甚至说出杀死李二是皇家之意,就算梅香不去行刺,也不会有好的下场之语,那个时候,哪个不惧怕皇家?于是富家将只希望自己过的更好一些的小丫鬟梅香生生逼成一个“为主复仇”的“义仆”。
说起富家,也就富弼那老头儿还算可以提的起来,他的儿子实在是个不值一提的人物,他要是真的敢于为女儿报仇,为什么不亲自来刺杀李二?为什么要逼迫一个弱女子来送命?
慷慨赴死从来就是那些个仁人烈士的专利,作为普通的百姓尤其是正在花季的少女,哪个不想活着?只是世间许多别有用心之人为达到自己的企图,强要把梅香这样的女子推上“义仆”的祭坛罢了。
梅香也知道无论自己是不是前来行刺,都是必死的结局,只要前来,无论成败都是不可能生还。若是不来,只怕当即就要被富家灭口……
“左右也是可苦命的人儿罢了,”作为那个时候的下人,能有什么好的结局?若是梅香不能成为陪嫁的丫鬟,终究是那些老爷、少爷、甚至是表少爷们的玩物,终于谋了个陪嫁的机会,却摊上飞刀刘的事情,还能独善其身的么?
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