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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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儿唤女地吆喝着,携了大小包裹,乱糟糟的胡乱奔走……
李二本想是要灾民后退而已,无论来者是不是敌人都不大会对这些灾民下手,毕竟灾民自己吃饭都成问题。没有丝毫的油水可捞。就算来的是敌人,敌人自然有他们的军事目标,让开路也就是了。
李二知道这些灾民的底细,根本就不敢把万万千千的灾民作为军队来使用,手无寸铁的灾民和战场上的真正军队厮杀。是什么样的后果用脚丫子想想也能知道。何况转型灾民大多只是为自己着想,为了一己之私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也能够做的出来。李二甚至不怀疑只要来的敌人给他们条活路,这些灾民同样能够把自己撕扯成为碎片。
李二已经是打定了主义的,无论来的是辽军还是宋军,都要让开,免得殃及池鱼……
可是灾民稀稀拉拉的散布面积极其广泛,指挥调度根本就不灵光。牵头的灾民苦寒着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后退,后面的灾民还在饶有兴致的伸长了脖子打探究竟发生了甚的事情。
直到听说了前面出现了敌情,整个的灾民队伍顿时慌乱,一时间爹娘找不到儿女,丈夫找不到妻儿的胡乱奔走……
李二大为窘迫,想不到灾民竟然如此的难以驾驭,无奈之下只能把希望再次的寄托在蕊蝶的身上。
白莲圣母的名头还真是不同凡响,蕊蝶只一个简单的手势,那些个杆子队的成员顿时兴奋,极其迅捷的发动起来,几千人手持了长长的竹竿白蜡杆子象撵羊群一样的轰赶灾民。整个灾民的队伍渐渐变得有了条理。
李二正稍微松口气的时候,刘十三急急的过来:“驸马……那个兄弟,前面来的是宋军,真的是宋军的呐,不会是来杀咱们的吧……”
宋军?想来是宋军派遣往前方支援……不对,若是大批的宋军去往前线,应该是去往前方,而不是急吼吼的往这里来,大方向都是相反的……
李二不得不考虑是不是朝廷里要队灾民下手了,若真是如此……也只能是博个鱼死网破的了:“聚拢,聚拢在一处……”
可是灾民的队伍实在太过于漫长,又没有什么成系统的指挥方式,即便是执行一个最简单的命令也要花费相当的时间。在这个时候,李二暴露出他在指挥方面的严重不足,若是出现紧急情况,最直接的反应应该的把灾民快速的聚集起来以为应对,而不是很主观地随意下达命令。
本是正在后退的灾民刚刚有了些秩序,忽然再接到聚集的命令。登时便是混乱的,眼看着前方的一个小小高岗后面冒出宋军的旗号,以为是官军前来“剿灭”反叛的,无不为之胆寒,抹头就顺了方向地跑动。
不过这边是正泛着桃花汛绿潮翻滚的沁水……
灾民们真的感觉到了那种死亡将近时候的恐惧,眼看着那些宋军越来越近,许多灾民甚至绝望。
在绝境之中奋起一博。置于死地而后生那是壮士英雄之举,奈何灾民只是灾民,不是壮士更不是英雄……
以灾民的懦弱秉性自然是不会这等地绝境激发出什么斗志来,而是很可笑的齐齐跪倒在泥沙之中,望空而拜。口中念念有词:“圣母救世,圣母慈悲……”
“世间唯圣母真神!”
“圣母庇护百无禁忌……”
这样的灾民岂止是可笑?还是可悲的,可悲到了叫人可恨的地步,还有那种可怜……
到了这个时候,李二才知道什么叫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灾民只是指望了救星前来拯救,自己却不做丝毫地努力……
李二认为这些灾民是可怜的,虽然在可怜之中还带了可恨的成份。蕊蝶却不这么认为,蕊蝶自然不会对自己这些虔诚地信徒有丝毫的悲悯之心,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护佑的恩公周全。
蕊蝶很轻易的召集起几百的杆子队员,这些杆子队是蕊蝶的铁杆儿死忠不假,却不明白究竟应该如何的保护圣母,只是手持了大杆子傻子一般地站立在蕊蝶周围……
太无奈了,这样的情形李二能有什么办法?
无奈归无奈,李二可绝对不会象那些灾民那样期待了上天降下什么救星来。…Www.1 6K.CN世间之事只在人为!虽然杆子队的战斗力几乎是零。终究也算是灾民之中的武装了,自然应该在这个时候保护灾民。“护住你我有什么用?快叫这些人去保护灾民!”李二已是急了眼珠子的,大声地呵斥蕊蝶。
奇怪!好生奇怪!
一向谦卑恭谨百依百顺的蕊蝶竟然没有听从,没有调集那些杆子队去保护灾民,反而是把杆子对更加密集地布置在李二的周围……
“快呐……”
任凭李二如何厉声呵斥。蕊蝶依旧是面色淡然的以手相指,那些个绝对崇拜蕊蝶的杆子队好似得到了甚么保证似的。纷纷往李二和蕊蝶身边靠拢,很快就围拢成为一个大大的同心圆圈儿。
李二很是奇怪蕊蝶竟然会不服从自己,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在蕊蝶看来,即便是再多上百十倍的灾民也不及恩公一人重要!
蕊蝶还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些个灾民算个甚么?理会灾民做甚?只有恩公才是真正的存在,才是全部的意义,为了保护恩公的周全,即便是蕊蝶身死也是在所不惜,更加的不用说是牺牲那些灾民了的。
只要恩公能够安然无恙,何需理会灾民死活!
李二心头暗暗叹息一声,或许蕊蝶这么做也是没有错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念,虽然很不赞同蕊蝶的想法,这个时候也是没有机会来说服她的了。
莫不成辛辛苦苦带出来的灾民就要在此时此地为官军剿灭?莫不成此时此地就要见到万千人头落地,就要见到鲜血飞舞的无间地狱?
事情总是会出现转机的,天无绝人之路的说法也有些道理。
李二很快就发现这些大宋的官军根本就没有前来剿杀灾民的意图,或者说他们已经没有了这个能力。
这些官军根本就是不李二往日所见到的官军那般模样,浑不见丝毫的杀伐之气,不仅衣甲不整更是器械不全,几乎是没有带什么刀枪弓箭的。
再细细一看,才看清楚这些官军的狼狈模样,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丢盔卸甲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的军容可言?分明就是被豺狼撵的无处躲藏的兔子,真个是狼狈极了。
岂止是狼狈,简直可以用悲惨来形容的,许多地官军已经是口鼻殷红,急促沉重的呼吸时候不时的喷出血沫子。显然已经是奔跑了太长的路途,肺已是跑炸了的。更有人明显的体力透支过剧,跑动之中一头栽倒就不再动弹……
灾民好像也是见到了这般的情形,方才还急慌慌乱忙忙地模样登时就来个大逆转,纷纷笑哈哈的拜谢:“弟子谢过圣母庇护之恩,感圣母之慈悲,信圣母乃世间唯一真神……”
“慌个鸟?俺早就说了圣母在则百无禁忌……”
“方才你小子还是慌乱的。裤子已是尿了的吧?哈哈”
那些个宋军好似溺水之人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见到如此众多的灾民便是以为有了希望,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灾民之中。人就是这样,在生死关头或许还能爆发些寻常时候做不到的能力,一旦见到希望。心中之气也就泄了。
这些宋军就是如此,见到这些满山遍野的灾民,以为是来了救星,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纷纷扑倒在地大口喘息……宋军如此不顾一切的奔跑绝对不是要去杀敌。而是在逃命,只有在逃命时候,宋军才是如此的模样。说明在这些宋军地身后还有极其可怕的敌人。
果然!
满眼都是数量庞大的宋军还在往这边奔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李二根本就无力阻止,那些灾民更是没有这个心思,反而如同见到什么稀罕地事情一般嘻嘻哈哈的看了那些正奔跑过来的大宋官军。
众灾民虽是有了劫后余生的轻松惬意,李二心头却真个是抽紧了的。
因为已经可以感觉到整个大地都在微微的颤抖,耳中隐隐约约可以闻得闷雷一般的杂乱声响,是骑兵……
果然是骑兵。很快前面的小小高岗之上就现出了骑兵地身影,而且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这些骑兵一上来就是毫不留情的斩杀正往这里奔跑是大宋官军,挥舞的长刀只一个闪动,便是把想要逃命的宋军劈肩带肋的斩开。甚至可以听到那只来得及发出一半地频死惨叫。
那么多逃命的宋军竟然是没有丝毫地斗志的,竟然不做丝毫的抵抗。只是发狂一般的往这边人多的地方奔来,希望可以得到一点点的保护……
奈何步军是跑不过骑兵的,骑兵如同猛虎入了羊群一般的随意斩杀,长刀浸血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在急速的奔跑之中,在奔驰的骏马之上斩杀敌人是这些骑兵最为渴望的事情,不一刻的功夫,就如同汤浇蚁穴火燎蜂房一般的把宋军斩杀,其速度不比沸水泼雪慢了几分。
是契丹骑兵!
李二并不知道契丹的骑兵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在大宋的这个方位,所能够出现的敌人只有两个,一个西夏党项,一个是辽国契丹。
至于西夏骑兵李二是见过的,最典型的装扮就是中缝皮盔,头盔的顶子上有个装饰性的锦鸡尾羽,如同在头顶上安装了避雷针一样的好笑,而且身上的皮甲也是类似于筒子坎肩,几乎能够罩住上身除肩膀手臂以外的任何地方。而前面的骑兵却是另一个打扮,光秃秃的皮盔成个粗糙的半圆,好似半个西瓜口在脑袋瓜子上,皮盔甚至遮蔽了前额,好似半个面罩的模样。皮盔的两侧还缀了长长的流苏,和西夏骑兵大为不同,更为要紧的这些骑兵的皮甲不是那种筒子状,更象是把整张的生牛皮披在了身上,制作极其的粗劣,主要是保护前胸,跑动的时候,后背的那半块皮甲甚至还有可能漏风。
对面的那些骑兵很快就把声誉的宋军斩杀完毕,似乎对于眼前数量众多的灾民极其的忌惮,不仅没有趁势掩杀过来,反而是在微微的后退哩。灾民见那些骑兵后退,顿时爆发欢呼:“圣母果然是再次显灵了的,可不就是退去了的么?”
“哈哈,我早就说过的,跟随了圣母才是真正的百无禁忌……”
李二绝对不会如灾民那样的乐观。
这些契丹骑兵的装备或许比西夏骑兵有所不如,但是李二知道契丹骑兵的战斗力绝对不是西夏那些华丽地骑兵可以比拟的。
眼前的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明,李二曾经和西夏骑兵交手过。眼前的契丹骑兵不仅在效率上比西夏骑兵要高的多,而且那种凶悍的杀伐之气更是紧要。斩杀敌人时候所展露出来地残暴完全就如同猛兽一般。最为李二所震撼的是这样的骑兵既然能够为人如心使臂半从容不迫的指挥,因为也只有李二知道,那些骑兵的微微后退不是真地被数量庞大的灾民所震慑,更不是真的要一退而走,骑兵的微微后退是为了积攒马力,给战马以喘息的机会来恢复体力,同时利用那个小小地土坡作为助力。以达到居高临下的效果,用来快速的展开骑兵风驰电掣地速度。
高速运动之中的骑兵几乎是无敌的,而将正疯狂砍杀的骑兵迅速的收拢,并且为下一次更为猛烈的冲锋做准备。这种战法在冷兵器时代被精通骑射之术的蒙古人广为使用,并且发扬光大。眼前指挥骑兵之人不仅能够明白这些。而且能够很是得心应手的驾驭整个骑兵队伍,绝对是个极其厉害地敌手。
能够以几千的骑兵追赶数倍的敌人几十里,并且获得完胜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若是以单纯的战术来说,耶律玉容已经算是天下无敌地了。
比如这次谋划了近月余的军事计划,取得了空前地成功。把耶律玉容在军事上的成就带上了巅峰,彻底击散了大宋帝国在河底一带的军事布置。
耶律玉容所率领的契丹骑兵在很久之前就开始销声匿迹,一度的找不到踪影。任谁也想不到耶律玉容是在谋划一个极其冒险的大胆行动。
把以快速机动见长的骑兵带进了深山老林之中,完全发挥不出高速的优势,在介山和霍山之中穿行了二十余日,为了保证体力和战斗力,每日的行进速度不及八十里。
这次艰难的深入太过于冒险,尤其是对于契丹骑兵来说。不仅没有可以依赖的补给线,更是要放弃擅长的高速运动战法,若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个万劫不复的结局。
耶律玉容何尝不明白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局?不过她有信心取得这次惊天大赌的最终胜利,因为她算准了宋军已经为自己惊人的速度所震慑,必然不敢分散兵力四面出击的来做主动攻击,在耶律玉荣眼中,宋军对于城池要塞的依赖已经到了可笑的地步。
更为甚者。这次冒险真是太值得了,一旦胜利甚至根本就不需要胜利。只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顺利走出霍山,就已经是胜利的了,那时候晋州、隆德、威胜三地都在骑兵的作战半径之内,必然能够在宋军心理形成巨大的震慑。到那时候,稍微在大宋帝国河东守军的城门上踹一脚,就可以奠定整个战场的走势,和河北路的辽国主力互相呼应,完全可以左右整个宋辽战争的局面,。这个计划一旦成功,无论是实际的战略意义还是个人威望都将达到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这样巨大的诱惑绝对值得去冒险。
现在的耶律玉容已经被自己所取得的一连串胜利冲昏了头脑,表面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良谦卑,内心却是已经极度的膨胀,所想所念的不再是战斗,不再是战役,而是战争……
在耶律玉容看来,父亲确实是很有些心机的,不过作为大辽之主,父亲实在缺少那种应有的魄力,做事总是力求谨慎,未免束缚了手脚,实在不是开拓之主……
只要能够左右甚至取得整个战争的胜利,无论是威望还是实力都将远抄老谋深算的父亲,到那时候,懦弱无力的太子弟弟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为发动这次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奇袭,契丹的骑兵们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在深山老林之中时候根本就如同野人,不近得不到补给,更是不敢露了行藏。在艰难而又漫长的行军过程中,耶律玉容以弱女子只身于士卒同甘共苦,不以身份尊贵而有任何的特殊照顾,甚至身先士卒的探路前行。那那些个剽悍血勇的契丹儿郎感动地是一塌糊涂,耶律玉容在刻意的维护之下,得到这些战士的绝对拥护,同时也在常人难以忍受的情况下保留了这支队伍的战斗力。
当然保存体力和战斗力不可能完全依靠耶律玉容的作秀来维持,这些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