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第2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早被那些手持巨木的杆子队拦住:“哆,契丹蛮子想是不活了的么?来此做甚?”
“小人要面见驸马爷爷……”来者正是那契丹小兵萧英雄。小暴龙看的做是分明,急急的奔了过去:“你怎又回了的哩?是四姊叫你来领我回去地么?”
“这个……六殿下……我是奉四公主之命前来送书于李二驸马……”
“我四姊没有说叫你领我?”
“这个……不曾说过……”
耶律娇很是失望,嘟囔了一句什么讪讪而去。
李二摆手。示意叫他过来。
“何事找我?”
“奉我家公主之命,特送书信与驸马爷爷。”萧英雄说话极是利落,面对万万千千的宋人面上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果然是契丹雄壮之卒。
“梧桐一叶落,顺暖百花发,与弟之别已有岁亦,隔遥遥千里。生一日三思之忆,易胜翘首之下,直思弟之雄才,弟之念姊,谅亦无殊。今一相逢却不做美。突增弟笑耳。今念往日情怀,特遣使送书,邀弟于东二里一聚,聊解思情。无他,唯一小厮耳。勿却,代姊叩请母大人之万福金安,望母加餐珍重。”落款是“再福弟李文。愚姊玉容再拜。”
这封书信措辞极是客气,说的是:“咱们姐弟俩分开快一年了,十分的想念,只是距离遥远不能相见,时时想起兄弟你的本事。想来你思念我也是一样的吧。这次咱们见面却产生了一些个误会,惹得兄弟你笑话了。所以特地叫人送书信过来,邀请你在东边二里远地一个地方相见。兄弟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带什么人,只有个随身的小厮罢了,希望兄弟你能来和我相见,再就是代我问母亲大人的安好……”
“原来四姊真的不曾说起我哩!”小暴龙很是不快。
说什么姐弟之情谈什么思念之苦,李二再笨也不会笨到真地认为耶律玉容会思念自己。耶律玉容此举想是要劝自己不要和契丹为敌的吧。
李二本是不想卷进宋辽之争。何况李二也没有这个资本。
不过前番双方才大战一场,还是要提防耶律玉容耍什么花样才好:“东二里?什么所在?”
萧英雄执礼甚恭:“好叫驸马爷爷得知。前边有了路亭,我家公主在那里等了的,爷爷去是不去?”
“我要思量思量……”这事情可是要谨慎的,最起码也要弄清楚那路亭周围是个什么情况,耶律玉容有没有在那路埋伏下“刀斧手”。
功夫不大刘十三回来,附在李二耳旁说道:“兄弟,我方才去看了的,果然是有一路亭,不见有甚地埋伏,隐约见到果然是耶律玉容那女人在等了的……”
“好,你去回了耶律玉容,我这便过去!”
不过是二里地的路程,过了前面那个小小地高岗就可以见到详细的情形,就算是耶律玉容有什么埋伏也可以全身而退。何况李二还真的是害怕耶律玉容的骑兵再来袭扰,自己只不过是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根本无意牵扯进两国之间的战争,这一点尤其重要,是要和耶律玉容说个清楚明白的。
萧英雄见个礼,打马而去。
“嘿嘿,耶律玉容不是说还带了个小厮的么?驸马兄弟你也带个小厮过去,免得那女人耍什么鬼花样。就带我……就带德全去地,德全功夫高,经验也足……”刘十三本是要毛遂自荐的,忽然提出要德全跟随前去,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考虑到德全这个老怪物的功夫,为了李二的安全着想而已。
带德全过去那是最好,不过耶律玉容是知道德全的,人家只带个随身地小厮,自己却带一个绝顶的高手过去,未免显得自己底气不足,没来由地叫人笑话:“嘿嘿,还是兄弟你随我前去的吧。”
“莫了,李兄,刘某和耶律玉容本是……象熟,最是清楚她的脾气秉性,若是有甚的变动也好提早预知,愿虽李兄一遭前往。刘十三兄弟最是机灵,若是有变,也好安排布置。”刘三嘏知道刘十三这样的人物实在是个真正的小人,大的场面也弹压不住,旁的本事更是没有,要是叫他暗算个人什么的却最是在行。李二不同意带德全以起去。自己和李二走了之后不仅能够提早预知耶律玉容地布置安排,想来刘十三绝对不会遵守什么约定,更不会放心的叫自己和李二孤身前去,必然布置德全在暗中的。1 6K小说网…
这样的想法只能存在心里,却不好明说出来。
那刘十三嘿嘿一笑,明白了刘三嘏的意思,暗暗的对着刘三嘏挑了挑大拇指。以示称赞。
肯定是那些杆子队的家伙给蕊蝶通了消息地,要不然蕊蝶不会这么快的过来。
闻得李二要去会那耶律玉容,蕊蝶实在是不敢叫恩公前去,拽了李二的衣襟儿直是不让走,神色之间满是关切。
“好蕊蝶。我是去见见那耶律玉容,又不是要做甚的险事情,你这是怎的了?“”
蕊蝶不依。
此肮脏世间遍布凶险处处危机,恩公又是一副菩萨心肠,总是叫那些阴险小人算计。如何能叫蕊蝶放心?在李二看来,蕊蝶极其地单纯,最容易为世间之人所算。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保护她的意思;而在蕊蝶看来,恩公这样的才是单纯,总是吃亏上当,所以一直以保护恩公为自己的天生职责。
二人都是互相保护地心思,都把对方看的极其单纯。这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能够使人心得到净化和升华。
但是,有时候却不是这样,在特定地时候。这样极其容易弄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涉及的李二的时候,蕊蝶就是心神大乱,再也不能保持那种淡然纯净,关切之情是掩饰不住的。
无论李二如何劝说,蕊蝶只是不依。执意的要随了李二前去。
“好吧,蕊蝶便随我前往。”看蕊蝶急的几乎是要哭泣,李二心软,笑盈盈的哄她开心:“终是依了蕊蝶地,莫再做这悲伤模样哩。”
欣然闻得可以伴了恩公,蕊蝶登时便是欢喜,纯净灿烂笑容绽放在如花的脸上,果然如百花初先春回大地一般的喜气……
刘三嘏和李二在前,蕊蝶落后了半个身子,迎了暖洋洋的日头登上那小小的山岗。果然见得前面不远出有一小小地路亭,亭中果有人影。
距离不远,片刻即至。
说是路亭,不过是个破败的草庐罢了,,六角地木柱支撑了,那挑起的飞檐已经是甚为破旧,几乎是要掉落下来的模样,瓦片也是落的干净,简单的以干草泥巴糊了,前一阵子的雨水保持了湿润之气,已经有一层绿色正从那亭子顶上冒出……
亭外是一匹马,站立的正是那契丹小兵萧英雄。
亭内的耶律玉容着了鹅黄色的绣花大衫子,内是粉色的小衬褂,穿的水绿的长裙,映衬的体态婀娜分外动人。头上青丝劈开六撮,梳成小小的发辫,衬以流苏金环等物,更显别样风情。
亭中有一小小案几,分了两个坐器,几上一壶两盏,紫砂胡瓜提壶配上细瓷的黄底粉碎花的盏子,说不出的气韵道不明的神采,旁在有耶律玉容这样的绝色佳人,果然是十分的景致。若是再有一白袍的公子吟出几首雅致诗词,实在是惬意的紧了。
李二却知道自己不是来因诗作赋的,耶律玉容更不是那等候情郎的俏佳人。
“四公主好兴致……”李二打个哈哈儿,拱手为礼。
耶律玉容故作惊喜之态,急急的迎了过来:“我这正念叨兄弟哩,可不就是来了的哩,哎呦呦,我这驸马怎也到了哩?真真的是稀罕人儿,快……都坐了的吧……”了的,愈发的……愈发的英气逼人,想来公主是要和李公子商量要事的呐,我便不坐了的。”见到这个一直不睦的妻子,刘三嘏居然很是淡然的呵呵一笑。
李二和是奇怪这队欢喜冤家竟然都是如此的平静,丝毫没有寻常夫妻之间的那种热情,更没有仇人相见一般的仇恨,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熟人一样淡淡的打个招呼而已。刘三嘏没有提以前的重重恩怨,耶律玉容更是没有说自家驸马地种种是非。
很显然没有刘三嘏的作为,只有两张坐器,今天的主角明显是耶律玉容和李二。
耶律玉容只是看了蕊蝶一眼,便是伸手虚让。示意李二坐定。
蕊蝶还是往日那种当然的面色,那种淡然到了麻木的神色好似不把天地万物放在眼中,自有一种俯视众生的高高在上之态。
耶律玉容伸开白玉一般的手儿,斟茶一盏递在李二面前,展颜一笑:“此为今岁新进地江南春,我还不曾用过,特邀兄弟共尝之。”
李二可不想在这什么江南春上浪费口舌。开门见山的说道:“想来四公主邀我前来,不光是为了于我共饮这江南春的吧?若是如此,我李二谢过就是。”
“好兄弟,好李二,果然是快人。”耶律玉容忽然收起那谆谆玉女的温婉面容,站起身来豪爽的一笑:“今日之聚便是要和兄弟你共商大事地呐。”
“甚的大事?”
“哈哈,”耶律玉容极是豪迈的仰天而笑,好半晌子才止住了笑声:“兄弟你在三国传一书中曾言:飞腾于宇宙之间,隐藏于波涛之内是为真龙。兄弟你胸中兵戈百万。脑中披甲持戟,实为当时之真英雄真豪杰。”
李二知道耶律玉容说的是那煮酒论英雄的段子,呵呵一笑:“我又算是哪门子地英雄哩?”
“哈哈。原说兄弟你是软弱的妇人之态,今日方知兄弟你一味的谦恭并非无能,而是隐忍不发地呐。比姊姊我的纵横驰骋豪气干云要强的太多,如今天下乱势已成,兄弟你还不是要趁势而起的么?”
李二的表现使得耶律玉容以为他是隐忍不动蓄势待发的人物,前番杆子队大站契丹铁骑,使得她终于见到了李二的“实力”,以为李二是要乘时而动纵横四海的了。
李二本是无意做下什么惊天动地地伟业。更是无心成就空前绝后的王图霸业,古人真的是不简单,李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觉的这点本事很难和整个古代叫板。
不过时势比人强,到了如今地这部田地。就算是独善其身也是不可能的,只能闯出一片天空。是为了灾民,也是为了自己。“确实是准备做些事情地了,”李二是真心的叹息一声:“也是被逼到了这一步丶,实在没有了旁的出路呐!”
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和李二一样,抱定了独善其身的念头,想过那逍遥快活的日子哩,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你一旦到了李二此时此境的局面,困于局面之中,反而是会豁然开朗,一举突破自己。
不破而不悟,先破而后悟,这是不是佛家的破悟之说?
看李二如此表态,耶律玉容极是欢喜,毕竟大宋朝廷是二人共同的敌人。
支部她不是很清楚李二把契丹人放在了什么为之,是敌人还朋友?
应该不会是朋友的吧?李二向来是有民族之分的,若是不然,当年就会远在北地的了,所以耶律玉容才准备队李二摊牌,进最大可能把李二拉拢在契丹人一方,最起码不能叫李二成为契丹的敌人。撇下那天雷地火的神器不说,光就灾民正面硬撼契丹铁骑的实力就叫耶律玉容为之动容的了。
“宋廷是要杀兄弟你而后快的,想来兄弟你也知道此点,不知兄弟你作何打算?今日率万千饥民而来,想是要做下一番轰轰烈烈之大事业的吧?若是如此,为姊的自不能坐视,当尽绵薄以为你我二人之共功。”
若是红口白牙的说出纯粹是为了帮助李二的甜蜜话语,耶律玉容自己也不能相信,所以说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希望二人能够联合。
“宋廷的么……看看的吧,或许还有调和之余地。我看只不过是大宋的官家太过急功近利,若是换了官家或许会有转机,可不见就是延安郡王从中周旋,我才能顺利到达河东的么?”
“哈哈,宋人善于内斗,兄弟终究还是软弱了的。便是换了官家又能如何?”耶律玉容仔细的分析过大宋帝国的架构,知道李二的想法很是幼稚很是不切实际:“大宋官家有甚好说地?急功近利好大喜功。有三分才便想做十分的霸业,把偌大的宋国折腾的过弱民贫;那些个亲王一个个的眼中只有权势地位,哪个是真心胸怀天下的?我也多少得到些个消息,那小郡王动作不断,虽是很有些心智,终究是目光短浅尤其是隐忍的不够,终究是做不成大事业地。王獾郎一党本是有些大智慧的。却是只顾改革法度,大刀阔斧之下却不晓得积怨已深所用非人,积弱之宋国用虎狼之药,幸好他是败了,若是王獾狼功成。只怕不用我大辽攻打,宋人自己就乱了起来。司马光等人迂腐不堪抱残守缺,党同伐异民怨已是沸腾,每日里都是夸夸其谈的说些仁义儒理,却不知空言无意的道理。泛泛之谈光说不做能够成的大事么?”
耶律玉容虽是说地刻薄,却是以冷静客观的眼光在注视着大宋,改革派一心想要改变社稷江山的前途成就千古帝国。把国家的利益放在了皇帝之上,虽有进步,却是所用非人,好心办了错事。不仅填不饱老百姓饥饿的肚子,更是将新法弄成贪官污吏搜刮民之命地工具,民忿已炽,若是再这么下去,估计是要把整个大宋百年的积累全都折腾进去。不失败才是没有天理的。
至于守旧地旧党一派说他们夸夸其谈的大言泛泛也不算是冤枉了他们,大仁大义的道理讲了不少,儒家的精髓也被他们阐述的淋漓尽致,可就是些光说不练的嘴把式。一方面要讨伐改革祖宗之法的新法党人,另一方面更要防止武将趁乱而起。除了修撰几本书籍之外,还真的没有见到他们有做什么能够说得出口地大事情。
“旧当人冥顽不灵抱残守缺。老是想着以自身的学识来扳倒破旁人,碌碌无为肤浅的甚了;新党人更是添了许多浮夸的毛病,大宋国虽大,却没有一个是长进的,就算是大宋地天家人物也是自负好功,受臣子辖制,外不足以克敌建功,内不足以安民平叛。长此以往,必然富庶了商贾之辈,另其渔利天下。”耶律玉容郑重说道:“于这些不知道进退不明白行之的家伙相比,我契丹大辽却是强了许多地。我契丹大辽以兵马取天下,诱读书人以利禄,与商贾以财富,给众武人以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之机会,强弱已判……”
李二也知道这些个道理,无论是王安石一方还是司马光一派都是有缺陷的,他们太沉溺于扳倒对方,对于建设并没有十分的建树,反而是在争斗之中削弱了大宋,若不是如此,整个北方也不会成为今日的局面。不过耶律玉容甚至是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