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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大宋私生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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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履突然问道:“章相公,派往陈留的禁军何人指挥?”
    “铁骑军指挥使郭安!”章惇浓眉一横说道:“放心吧,曾布刚迁枢密使不久,他控制不了郭安。”
    杨逸一拂大袖接口道:“章相公,这样还不够,不光不能让曾布控制郭安,章相公必须让郭安严密封锁陈留,尽量不让消息走露,否则各地心怀不满之人,恐怕会望风景从,纷纷效仿,到时天下泱泱,处处动荡,新政也只能被迫中断。”
    “此事老夫已经吩咐下去,不过,这本身就是别人策划的阴谋,咱们想封锁消息,只怕很难,只有等明天一切见分晓之后,再行处理此事了!”
    杨逸明白章惇的意思,无非是等最后一击奏效之后,再将这场阴谋揭露出来,然后以血还血,用最冷酷的手段加以震慑。
    就在此时,林希长笔一搁,长长吁了一口气,几人立即停止交谈,目光一下子全集到了那份草诏上,这份草诏以浓墨写就,但它注定将是红色的!血淋淋的红色!
    隆祐宫之中,同样是灯火未息,向太后不停地拔动着手上的佛珠,心中仿佛灌铅一般,最后终于忍不住霍然张开又眼,冷冷地望着尚清仁问道:“清仁,你不是说就在今日吗?为何此时尚不见有陈留的消息传来?”
    尚清仁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此时也只得强笑道:“太后不必着急,之前奴才就交待过,让他们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恐怕钱隆是想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时,才上报……”
    “哼!”
    向太后一声冷哼吓得尚清仁心头一颤,身子佝偻,脑袋低垂,再也不敢说下去,向太后这才斥道:“朝廷大军恐怕快到陈留了,他钱隆的消息尚未传来,你还想为他辩护?你知道不知道,此事关系到大宋安危,社稷存亡,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此刻城门已关,恐怕是章惇等人控制了城门,使得消息一时无法传入,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明日城门一开,朝野必然尽知陈留发生大乱,太后,就算迟了一晚又有何妨,大乱已成,量章惇一伙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但愿如此吧!”
    这个解释倒让向太后安心了不少,章惇等人既然知道陈留发生了叛乱,大军也已派出,控制城门当然也在情理之中,但章惇终究不可能只手遮天,最迟明天消息终会传入京城,向太后脸色缓和了一些。
    “太后,您还是早点歇息吧!明日恐怕得有诸多大事需要太后费神呢!”
    内宫已落锁,再等下去也无济于事,向太后在尚清仁服侍下,开始宽衣解带,上床就寝。
    就在此时,一个太监提着灯笼,从宝文阁那边急行而来,浓浓的夜色让他手上的灯笼就象一团鬼火;
    一入隆祐宫范围,他立即撒腿就跑,晃荡的灯笼照着他惨白的脸色,如厉鬼夜游,一挨进入内殿,他就声嘶力竭地喊道:“太后,大事不好,章惇等人草拟了追废太后太皇的诏书,连同张士良的供词,已递进宫来,官家正在批阅,太后啊……。”
    “什么?”
    向太后大惊失色,掀开锦被就跳下床来,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她外衣也不穿,披头散发就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凄厉地喊道:“清仁,还不快快去通知朱太妃,让朱太妃速速前往宝文阻止官家,快啊!”
    隆祐宫顿时一片大乱,宫女拿着衣服,太监打着灯笼在后面直追,向太后跌跌撞撞,拼尽全力向宝文阁奔去,慢一刻,可能御玺就会盖在那道诏书上,迟一点,可能就会天崩地裂!
    宝文阁这边,焦守和刘瑗默默垂首,屏着呼吸,连大气也不敢透;皇宫入夜后按例要落锁,但若遇大事,大臣的奏章还是可以通过一扇专用的小窗递进宫来,而且这种紧急奏章一但递进来,是必须快速送给皇帝批阅的。
    此刻赵煦手上拿着的,就是章惇几人通过紧急通道递进来的供词和草诏,张士良的供词明确无误地写着,前崇庆宫内侍陈衍,勾结司马光、吕大防等人,欲行谋逆之事,供词上有张士良的亲笔画押。
    而草诏上,历数宣仁太后的种种罪行,一件件,一桩桩,勾起了赵煦所有的旧恨,他真的很恨高滔滔和元祐党人,这些人不但毁了他父亲的新政,还把屎盆扣到他头上,竟然说是他毁掉了自己父亲毕生的心血。
    这些人九年来把他当作牵线木偶,从九岁到十八岁,从未把他当皇帝看过,高滔滔致死不放权,元祐群臣没有一个为自己说过半句公道话,在他们眼里,高滔滔才是皇帝,而自己,不过是他们用来堵天下悠悠之口的摆设。
    想起高滔滔无理斥骂自己的娘亲,而自己的娘亲磕头不起,凄惶无助的情景,更是让赵煦悲愤填膺。
    而这些人,把自己当九年摆设之后,竟然还想废掉自己!
    赵煦无声地拿起御玺,目光沉沉地落在那份草诏上,真的要盖下去吗?
    这一盖,大宋将掀起何样滔天巨浪……
    就在赵煦犹豫不决之时,宝文阁外传来沸腾的人声,向太后衣衫不整,哭喊着冲进殿来,扑到御案上呼天抢地的诉道:“官家啊!你怎能听信谗言,而不顾天下万民的感受?宣仁太后在时,我每日在崇庆宫侍奉,天日在上,宣仁太后何曾有过废立遗言?
    此刻我已就寝,猝闻此事,让我心悸不休,肝肠欲断,当初宣仁太后待官家甚厚,先帝驾崩之时,斥退雍王、曹王,执意立官家为帝,尚是官家连宣仁太后都狠心追废,不如直接赐我一条白绫,老身就吊死这宝文阁倒也干净……”
    向太后泪如雨下,她不是装,是真的心悸不休,是真的凄惶难定;赵煦这御玺一盖,就跟判了她死刑没什么差别了,她一声声地大哭着,诉说不休,跟来的宫女太监跪倒一地,跟着低泣不已,场面惨惨惶惶。
    向太后的话不但没能打动赵煦,反而让他心里更加反感:你当初每日侍奉崇庆宫,太监陈衍窃掌国器数月难道你会不清楚?为何你不加以规劝?你与宣仁太后狼狈为奸,一再打压我娘亲,就算宣仁太后有废立遗言,你会告诉我?
    时至今日,你竟然还拿宣仁太后来压我?从宣仁太后致死不放权的行为来看,当初她斥退雍王、曹王,执意立九岁的自己为帝,并不是宣仁对自己有多好,不过是见自己年纪小便于控制,让她有机会垂帘听政而已;
    若她真是为了我好,为何我大婚后不撤帘还政?为何直至病死都不放权?
    想到这些,赵煦脸上阴郁异常,正要开口让向太后回宫休息,殿外又跌跌跌撞撞地奔入一个人,赵煦一看,不是自己的娘亲是谁?
    只见朱太妃同样衣衫不整,惊慌失措,一进殿便惶然哭道:“官家啊!宣仁太后她可是你的大妈妈呀!你怎能追废她于地下?你若执意这么做,让我还怎么活呀……”
    面对向太后的哭泣,赵煦可以充耳不闻,但面对自己这个柔弱的母亲,赵煦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朱太妃一生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被人说三道四,现在赵煦要追废宣仁太后,向太后必然也将受到连累,天下人会为怎么看待她这个做娘的?
    还不都得说是她在背后指使,让儿子追废宣仁,降罪向太后,好让她这个做娘的能坐上太后高位,若是真背上这样的污名,她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这就是朱太妃心里的顾虑,赵照看她一声声地哭诉着,心便慢慢软了下来,自己欠这个娘亲的太多,又何忍心让她再背负污名?
    向太后一见这般情形,她哭便小了很多,悄悄地向后退了退,把朱太妃让到前面来,她心里再明白不过,若说这个天下还有谁能劝得赵煦回心转意,非朱太妃非属!
    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朱太妃就是这样的可怜人,她根本不知道追废高滔滔的意义所在,她只知道不能让人说三道四;
    高滔滔、向太后当初待她如何刻薄,她就认为是理所当然,因为高滔滔是婆婆,向太后是大妇。
    她根本不知道政治的本质就是你死我活;
    她根本不明白赵照一但驾崩,她面临的将是怎样凄凉的下场;
    这一刻她竟是声泪具下的劝着赵煦!
    本就有些犹豫难决的赵煦,最后黯然一叹,当着朱太妃的面,将追废高滔滔的草诏烧去。
第140章 逆天(上)
    第140章逆天(上)
    宝文阁里,焦守和刘瑗俩人从头到尾看着,可惜这样的场合根本没有他们插嘴的份,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当赵煦最后当着朱太妃的面,把追废宣仁太后的草诏放到烛台上点燃,那一瞬间,焦守和刘瑗俩人眼睛也被灼痛了。
    不等向太后和朱太妃离开,刘瑗就悄悄将事情经过传递了出来。
    杨逸四人还在尚书省焦急地等待消息,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这次众人殚精竭虑,千算万算,谁也没算到最后事情竟然坏在朱太妃手里。
    想想众人还打算全力将她扶上太后之位,如今这一切感觉是如此的荒谬,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啊!
    乌云压城城欲摧,烛光明灭心如灰!
    章惇、杨逸、黄履、林希四人久久不语,人人都象坠入了冰窖一般,浑身僵硬。
    新党完了!新政完了!
    众为为之努力的一切,最后不是毁在敌人手里,却是毁在朱太妃这个可怜的女人手上!怎么说?还能怎么说?
    明日陈留的消息传来,就是向太后与旧党大举反击之时,新党怎么挡?
    新党虽然控制了中枢,但地方半数还是旧党官员,而且一但新党陷入危机,无数的墙头草必将倒向旧党一边,成为替旧党摇旗呐喊的急先锋,到时新党能怎么办?
    新政伤害最大的是了天下的官绅,而他们的代表就是朝中的勋贵,这些人无权参与朝政,你平时可以将他们忽视掉;
    然而一但有事,你就会发现,他们的关系如同一张铺天大网,能将你缠得喘不过气来;
    之前章惇的铁腕手段,赵煦的避而不见,使得他们集体收声了。明天,一但陈留之乱传开,他们必将再度蜂拥而来,将陈留之事无限的放大,新党怎么应付?
    曾布背叛了,这已经不用怀疑,或许明天,曾布立即就能成为新党的终结者,他的背叛,将会让新党陷入可怕的分裂,最终瓦解,到时还能怎么办?
    之前局势,就象是新党围住了旧党的都城,而旧党的外围大军,又从四面八方围住了新党的攻城部队;
    新党能做的就是倾尽全力,一举攻下旧党的都城,生擒旧党的主帅,旧党外围的大军将不攻自破;
    而现在,新党挫败在旧党的坚城之下,未能将敌帅一举成擒,明日要面临的,将是旧党的十面合围,外加中心开花的猛攻;
    前有坚城,内有叛乱,外有大军合围,这是一个十足的死局,新党还能幸免于难?
    灯光下,就连章惇也突然苍老了几分,那棱角分明的面上,是一道道刻满了沧桑的霜痕,杨逸仿佛看到了原来的历史上,他喊出那句“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之后,颓然离去的身影!
    杨逸心里有种抽痛的感觉,极度失落之下,突然激起了孤注一掷的彪悍,他霍然拍案而起,抓起墨条,注水,磨墨,章惇三人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杨逸磨好墨,将剩下的墨条猛然一掷,啪的一声砸在地上,然后沉声对林希说道:“不!绝不能认输,请林大人执笔!”
    章惇不愧是章惇,他此时面上的神色已如寒铁般坚毅,冷然说道:“不错!就请子中执笔再写一回,陛下能烧掉一份,咱们就能再写一份!”
    林希拂袖而起,不再多言,提笔沾饱浓墨重写草诏,一笔一画,力透纸背!
    新党这次是背水而战,根本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再向前!纵然以血肉铺就,也只能向前冲出一条血路来!
    “来啊!即刻通知蔡卞、张商英、何世宽、蔡京、刘拯等人,明日禁宫开启之时,同往宝文阁!”
    章惇招来自己的护卫,仔细吩咐着,从声音上听不出他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但沉稳的语调之下,掩藏的却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
    这一夜密云不雨,杨逸四人都没有回家,令人奇怪的是,有关陈留民乱的急奏,也一直未见到来,这不但没有让杨逸等人放心,反而让人揪心不已;
    杨逸甚至怀疑向太后是通过别的途径传递消息,从而瞒过了朝廷,一等天亮就发动猛烈的反击。
    一夜煎熬下来,身心具疲,东边一缕晨曦慢慢亮起,皇宫的重楼高阁、殿脊粉墙也慢慢挣脱了黑夜束缚,露出它们巍峨的身影。
    浅赭淡青的色彩在飞檐斗拱间弥漫开来,接着,红色一点点的变浓,直到朝霞似火一般燃烧,血一般流淌……
    是的,这注定是一个血色的早晨!新旧两股力量将会在这个早晨激烈碰撞、生死对决!
    没有硝烟,却足以开天辟地;没有血流飘撸,却足以让整个天下变色。
    随着禁宫大门缓缓打开,章惇为首,踏着第一线阳光昂然而入,接着是尚书右丞蔡卞、御使中丞黄履、刑部尚书何世宽、户部尚书蔡京、中书舍人林希、殿中侍御使张商英、给事中刘拯……
    众人沉默不语,足音沉沉。
    宝文阁里,赵煦起了个大早,自病重以来,他很久没起这么早了,睡眠不足使得他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腿上盖着一张厚毯,端坐御案之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鱼贯而入的一众重臣。
    “陛下圣躬万福!”
    “众卿免礼!”
    例行的礼仪过后,殿中又变得落针可闻,章惇缓步上前,亲自将林希重写的草诏递给赵煦,除了一脸的坚毅,整个过程章惇一言不发。
    赵煦接过草诏,看也不看就用力甩在御案上,横扫殿中诸人一眼,怒声喝道:“尔等不想让朕进英宗庙了是吗?”
    众人都未料到赵煦有此反应,头一句就问出这样诛心的话来,高滔滔是赵煦的祖母,也就是英宗的皇后,现在让赵煦追废高滔滔,单纯从孝道上论,确实算是悖逆不孝。
    不管孝不孝,现在绝对不能退却,章惇强硬地答道:“陛下,宣仁尽毁先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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