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1-3部)-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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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突然窜出千万条音刃,它们被那些小铃铛击出,接着被舞道者天生的气流回旋后,转换成更大的力量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向天州,天州飞身向后纵身,身体灵巧无比,他蹦到最后那盏巨大的水晶宫灯上攀住固定宫灯的链子,向下俯看着。
午夜黑色,水晶灯光闪烁着,那些光照在并不该在这人间出现的两个妖精身上。
白色的,银色的,甚至最难出现的金尾音刃在空中交接,撞击,粉碎,嘶鸣。
这是……一场了不起的战争,因为,这是这八百年来,融心和有风的第一次战役,这场战役在双方的两位妖孽之间展开,他们的破坏力并不比鱼家的某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妖物之间的决斗逊色多少。
一条银色和一条红色的影子缠斗着,天州也许不是三音者,但是,他也是双音者。作为有风,融心,谁也没忘记舞道的可怕性,也许是传承不纯粹,他们的舞道出现了两种不完全的效果,融心柔媚,有风刚猛,但是无论怎么变化,那些以各种形式转换出来的力破坏着这栋刚刚失去主人的破楼,还有外面那可怜的希水区。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天州旋出四股巨大的音刃,那种可以目视到本型的巨大音刃,那些音刃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它们裁剪着可怜的水泥花岗岩地板,飞快的冲向琴汐冠,琴汐冠微微向边上做出一个舞道上常用的小翻,轻松躲避之后,就回了天州五个本型音刃。
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不停的裁剪着那块地板,就像它只是一块可怜的布片。
如果说,小豆和月光的战争呈现一种野蛮兽力的话,这场由有风和融心继承者激发的战争如果破坏力不是那么的大的话,它甚至是一场美不胜收的天籁之音和霓虹之舞,从最初的大肆破坏,到中间的迅速音刃连击,到最最顶级的痴缠,这两个人整整缠斗了三个多小时,可怜的希水,没有一间房屋是完整的。
那些市民跑出院子,奔向安全的地方,警察为他们解释,只是不正常的天气情况。是啊,乐医拆街,他们这些可怜的警察又能做什么呢?
天,渐渐的,渐渐的,渐渐的露出微微的明,天州不喜欢白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厌倦白天,他决定在更大的战争来临之前,结束这场争斗。通过几个小时的缠斗他终于发现,他和琴汐冠这场战争,似乎暂时无法角逐出胜负来,也就是说,琴汐冠杀不了他,他也杀不了琴汐冠。所以,他很明智的决定退出去,甚至他耍了一个花招。
当他们在空中交缠,撞击的瞬间,天州突然问琴汐冠:“琴汐冠……可有人爱你。”
然后琴汐冠愣了一刹那的功夫,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对于天州来说,足够了。
天州张开嘴,舌头突然奇怪的翻了一下,一个奇怪的小哨子出现在他嘴巴里,他使出所有的精神力猛地一吹,琴汐冠被狠狠的击打出去,他伸出双手和手肘护住自己的面部,先后滑出去十多米。
那些铃铛,化成无数的小金球四下飞溅着,琴汐冠单手撑地,四个铃器只剩下了一个,他的手肘,大腿一些细小的伤口留着血,他的衣服是红色的,所以那些凄惨的血根本不显。
“我讨厌白天,我走了。”天州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向外走。
“随知意!即使我是没人爱的,但你的那些所谓的爱还存在吗?”琴汐冠突然大声喊了一句。
天州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一步一步的向外走着,当他走到街口的时候,华莱西亚开着车子等候在那里,她看着他:“我送你离开吧。”
天州点点头坐上她的车子,华莱西亚刚发动车子,天州一口鲜血喷出。琴汐冠是个烈性的人,在最后一刻他拿自己的医器和自己玉石俱焚,天州的精神力受到严重的创伤。
“没事吧?”华莱西亚紧张的看着他。
天州摇摇头,看着窗户外,是,他的那些所谓的爱,还存在吗?
琴汐冠坐在属下送来的椅子上,身上的伤口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但是,他受到了很严重的心伤,音乐是抒发情绪的一种工具,在情绪完全激荡的时候,被突然打断,琴汐冠平静无波的几十年的心神受到严重的伤害。
接过一位随从递给他的大衣,琴汐冠慢慢站起来,向外走。
“先生,您去哪里?”一位随从小心的问。
“不要跟来。”琴汐冠没回头,语调没有一丝情感的说。
“是”
切尔汶的狂欢节,还未结束,琴汐冠就这样走过许多地方,他看着那些面孔,看着那些疯狂泄露出的情绪,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所没有的,是啊,他没有,琴汐冠,可有人爱你,他这样问着自己,问了许多遍。
后来,他走累了,他找了一所街边的地下通道,慢慢的坐下,他蓬头垢面的犹如一个乞丐,甚至,他连乞丐都不如,他像一个疯子一般喃喃自语。
“琴汐冠,可有人爱你?可有人爱你?可有人爱你?可有人爱你?……”
一遍又一遍,他一直问到了凌晨太阳完全升起,疲惫的狂欢者陆续的回到家中,当世界恢复持续,狂欢结束,琴汐冠还在问着。
“可有人爱我?”
这个时候,地下通道透着光的地方,有个人站在那里大喊:“我爱你!”他的声音嘹亮,充满真情,完全实心实意,那个人的手里,甚至拿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儿!
贺富的“春天”
“这是我徒弟,你们看,他比我高,高很多呢。你们看下,这是股二头肌,这个是腹肌,我的徒弟不错吧?你们看……”包四海使劲捏着甘图,甘图被他折磨的苦不堪言,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头拉倒牲口市场的骡马,正被主人强迫的撑开他的嘴巴给人看自己的牙口。
易两伸出手,扯了下包四海的衣服,他倒退了两步,回头奇怪的问:“你干嘛?”
难得的易两的脸红了下:“饿了。”
包四海恍然:“对啊,对啊,点菜,点菜,你们不要客气,我请客,请客。”
今天,是包四海为了庆祝自己收了徒弟,而在祈兆一家不错的酒店举行的庆贺宴会。家里人,大部分都出来了,甚至,包四海最最讨厌的天敌,小豆都出来了。
今天的包四海因为高兴所以大度。
包四海并没有告诉甘图,他学的音乐是乐医的音乐,他甚至决定,今后每天晚等甘图表演完,再训练他,假如可以,他甚至想入股这家酒吧。他觉得甘图的酒吧基础好,客源牢固,名声也不小,如果大大的再装修一次,生意会更加好,收徒赚钱两不误,包四海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了。
除了鱼悦、月光、帝堂秋去值班之外,家里人还是非常捧场的,能来的都来了。
随着一道道的奢华的菜肴捧上桌,包四海的肉微微的有些疼,点多了。好吧,如果可以,一会他要悄悄撤几个菜。
“四海,甘图的什么令你最满意?”田葛看着甘图问,他倒是很羡慕包四海的运气,家里如今缺的就是人才,他又不是包四海,能求着人家做他徒弟,那样的事情田葛无论如何做不出来。
包四海放下餐具,上下打量自己的徒弟,笑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
“首先,我徒弟的身高实在太令我满意了……………”众人一头冷汗,看样子,包四海的身高已经成为这个孩子的魔障,一辈子的心理障碍。最近他去看了医生,医生非常遗憾的告诉他,他这辈子也就这么高了,据说当天晚上,包四海哭了,很伤心的哭。
“哥,你知道吗?他非常聪明,真的,很少有人长到四十五岁还这么聪明的……”包四海喋喋不休的夸奖着甘图,可惜他越夸奖,甘图越是一脸尴尬和无奈。
“四海,该给你徒弟介绍一下我们这些家人,你别顾着自己高兴好吗?”孙宝云冲甘图笑了下,扭头提醒包四海。
包四海擦擦嘴巴,连忙站起来,他并不想给自己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徒弟留下什么坏印象呢。
“这位是榔头,我的哥哥,他……是位外科医生。”好吧,包四海把田牧欺骗丈夫那套假身份给甘图亮了出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榔头举起酒杯,冲甘图虚晃了一下,浅浅的喝了口,最近,他总是心事重重。
“这位……是,是叶杨,我哥哥的……病人,他有瞬间失忆症。”叶杨友善的冲甘图笑下,甘图却惊讶的看下叶杨,因为瞬间失忆症这个词汇,似乎听上去,有些……奇怪。
“这位……是蝴蝶君,我榔头哥的……助手。”包四海思考了下,他忘记了上次蝴蝶君的角色是什么了。
甘图越来越觉得他的小师傅家人很奇怪,哪有请客还带自己的病人和助手一起来吃的?
“甘图,你觉得,音乐是什么?”田葛放下手里的沙拉叉子抬头问甘图。
甘图看下田葛,在刚才的介绍中,他得知这位先生是自己师傅的哥哥,他问自己的问题好奇怪,他是位小儿科大夫吧?甘图看下这一大家子人,要说,这家人,真的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的和谐,具体奇怪在哪里他说不出来。至于和谐,他觉得这家人配合的真的不错。
比如,第一位介绍的那位榔头先生,他低头想事情的时候,根本不看餐桌,但是,他每次伸出手的时候,那位蝴蝶君先生永远知道他想要什么,真不愧为助手呢。甚至,那些牛肉被切割的大小,都是那位蝴蝶君先生精心处理的,刚刚好能放到嘴巴咀嚼的最佳大小。甘图有在意,因为这家人,好像都比他年纪小吧?找一个比自己小的徒弟本来就很别扭了,现在的他有些微微的后悔,在事情发生之前,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小师傅家有如此庞大的族系。
“音乐,是能打动人情感的东西。能令人产生共鸣,抒发情绪的一种(甘图的手,在桌子上比划了几下)手段,大概,是这样吧。”甘图年纪已经不小了,四十五岁,夸张的打扮加上平时很注重保养,能有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不错。四十五岁,这意味着他开始从热情走向豁达,他的心态经过漫长的时间锤炼,已经成熟,甘图的回答非常简单,但是完美。
包四海越发的满意起来,于是他更加热切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即使他已经四十五岁。
“这位……大叔?你是谁?”叶杨喝了一大杯碳酸饮料,打了个饱嗝,瞬间……失忆了。他打量下周围的人,人人有牌子,只有,甘图没有,所以他很有礼貌的问他,要不然失礼了,叶杨觉得还是不好的。
甘图顿时脸红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傅,小师傅习以为常的再次为叶杨介绍了一次,叶杨很高兴,和甘图碰了一杯,他就像刚才一般恭喜他投得名师,祝愿他前程远大。
“在音乐的这条道路上,你可为自己制定过目标?如果有,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萧克羌放下餐巾,他漂亮的银灰西装上,妞妞给他擦了一个巨大的巧克力汁手印,但是没关系,我们的萧克羌先生一点都不在意,还是那么的风度翩翩,仪态高雅。
甘图玩耍了两下自己的那个带着骷髅头的打火机,他看下对面这位先生,又看下自己一脸小星星的小师傅,越来越觉得这家人很奇怪,不是奇怪,根本就是大有问题的。
“我把生命交付给了音乐,我想创造出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任何修饰的,世界上最简单,但是最能表现出一切美好情感的音乐。先生,关于音乐,我想,我有许多想法和目标,但是,我认为音乐并非是一条道路,它是我与生俱来的生命的另外一半,没有音乐,我会死。”
萧克羌点点头,举起手里的酒杯,对包四海说:“四海,恭喜你,是个好徒弟。”
包四海刚想张嘴说什么,叶杨突然再次对甘图微笑着问:“这位,大哥?您是谁?”
包四海伸手叫过侍者,他要了一张香槟酒的广告牌,他很认真的在背面添上一行字:“我是甘图,包四海的徒弟,未来会成为伟大的……音乐人和您友人的人。”
就这样,甘图尴尬的将一张香槟酒的广告牌改写成的自我介绍,与这家古怪的“医生”先生们吃下了他一生难忘的一餐。
在切尔汶有这样一个传统,春夏节结束后,是求爱日,当喧哗过去,人们会举行各种小型庆典,在庆典当中,男女若情投意合的话,可在庆典结束的时候求爱。
南道贺富觉得,自己的出生就是个悲哀,他的悲哀来源于,他的名字起得不好,“贺富。”他总是在庆贺别人的富裕。即使庆贺别人的富裕那么也没关系,可是,他又拥有着另外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这些特质令他的悲哀命运成倍的翻滚,越加的悲哀。
南道贺富拥有着一副不高不低的身材,有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有着一个不聪明也不笨拙的头脑,不高不低的鼻梁,不性感但是也不难看的嘴巴,这些东西组合起来,意味着,南道贺富他,平庸,普通,外加一无是处。基于以上原因,南道贺富的爱情之路并不好走,他总是在失败着,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拿出任何吸引住异性的特质,就像现在,即使他拿出半个月的打工费,买了最最昂贵的粉红色玫瑰花,并且当着所有的路人,双膝跪在他喜爱的的“女神”面前,大声喊着:“我爱你!”
“女神”并没有感动,相反,她一脸厌恶,因为这个该死的,一无是处,平庸之极的家伙竟然犹如粘沾在身上的嚼过的泡泡糖一般,即使你用尽办法,甩都甩不脱,他难道看不出,她并不喜欢他,她甚至是讨厌他的。
“女神”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