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冲霄-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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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那些侍卫全都看傻了眼，他们没想到我会不顾自身安危用嘴去吸毒血，但又没有什么好办法的侍卫们只能在一边干瞪眼。最担心的还是那位知府大人，额上汗水简直像地下喷泉般地直向外冒，他能不急吗？眼前这两位是什么人呀，老的是大宋朝的一代名将、世袭候爷，少的是未来的驸马爷，特别想起一旁急急赶来的长公主的话，他的后脊背就直抽筋。
“陈大人，若他们两位出了半点差错，我保证你全家老少能来个大团聚。”这就是雨阳长公主赶到现场后的第一句话，也是说的唯一的一句话，之后这位公主就担心吊胆的蹲在我身边看着，生怕我和燕征会出现不测。
幸好这是血液毒，在我及时扎下布条后阻止了毒血的回流，吸了约十几口，毒血就完全被我给吸出来了。不知情的人都在为我担心着，特别是雨阳，毕竟毒性这么烈的毒，嘴巴沾上了谁都无法保证会平安无事。
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对毒基本上已经免疫，而且我在吸毒血的时候运一口真气托着，毒血一吸入口立即被真气包裹再吐掉，根本不会沾上口腔组织。
随着一大串杂乱的脚步声，知府大人“请”的当地名医也全都敢到了，这些人明显是强行从被窝里抓出来的，一个个衣冠不整的，倒是行医的那套行头都带齐全，毕竟再不情愿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受伤可不是一般人，世袭一等候、抚军大将军、驸马爷的父亲，这样的人要是因为他们医治不力而出了差错，估计全城行医的人都难逃刀光之灾。
三四个手脚较利索的大夫已经从我手中接过了燕征，并分头开始号脉、清创等诊治工作，而我这个用嘴吸毒的人也立即被当成了重病号，让四、五个大夫给“侍候”上了。
也不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特别沉重，或许是燕征那护子心切的真情感到了我，令我回想起以往的许许多多。
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发现已是日上三竿中午时分，晃了晃想多了事还有点发昏的脑袋，刚抬身坐起，就看到了坐在外间桌旁的燕征。
很明显，他守了我很长时间，那双看着我显得那样的慈爱、温暖的眼里布满了红丝，这里面既有内心的担忧也有熬夜守护的辛苦。
“你……你的箭伤怎么样了？”我张开嘴，但是父亲这两个字对我来讲太过陌生了，从我记事起，就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称呼，一直以来对我而言，期望能天天喊着父亲、母亲的称呼都是一种奢望，一个永不可能实现的梦。
当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显得很高兴，但我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丝心痛，就在我用了一个“你”字后，我猜他此刻的内心最渴望的就是我能喊他一声“爹”。
“我没事了，你觉得怎么样，如果觉得那儿不舒服的就叫大夫来看一看？”燕征见我起床下地，忙过来一旁搀我。
“没事，就是觉得有些饿了。”虽然我不是他的儿子，可我是人，是人总是有感情的，特别在经历了昨夜他宁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我那一幕后，我总觉得欠了他什么，或者说是欠了对天下父母的那份孝心。
对于武功到了我这种修为的人，不要说饿一顿早饭，就是连着几天不吃东西也绝不会叫饿难受，可不知怎么的我就开口了，而且还用着一种近似小孩子的语气来说这句话。
“雨阳早就亲手给你做好了早饭，都热了好几遍了，就怕你饿着了，快走吧？”燕征对于我这句类似小孩子般的话感到一愣，只后马上笑着扶我向我走去，听得出，他那爽朗的笑声背后，是比蜜甜的幸福。在父母的眼中，儿女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儿女们对着他们撒娇，做父母的都会感到无比的幸福，燕征也是一样。
就这一个晚上，雨阳的脸色明显变得苍白了许多，作为罪魁祸首的我却只能放在心里，而不敢上前去安慰她，毕竟我不是她心里面的那个人。
雨阳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那份不安，看到我平安无事的她早高兴的泪流满面了，我刚走进客厅时，她这位堂堂的一国公主居然不顾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有失体统”的皇家训诫，一把扑上前来把我抱了个结实，然后就这样推着我到椅子上坐下，那边丁丁则乖巧地及时把雨阳亲手做的饭菜给我端来。
那些本来准备慰问我的大小官员在长公主的“激情表演”下，全都识趣地急急抽身而去，燕征一是为了避嫌，二来以父亲的身份送那些探视的人回去。
“怎么啦？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呀？”雨阳紧张地在一旁看着我，估计女孩子都这样，当心上人第一次品尝她们的手艺时，心里都特紧张。她看到我刚吃了两口就皱眉头，慌忙问道。
“不是不好吃，是太好吃了，我怕吃过这饭后，以后天天都要饿肚子了。”我浅笑了一下，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呀？”雨阳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
“因为这饭菜太好吃了，别的饭菜就不想吃了呀，那以后不都要天天饿肚子呀？”我说着话，一边则拼命地往自己嘴里塞东西，说实在话，雨阳做的菜虽然比不过流云，但吃起来还是挺香的，特别是在我现在饿过一顿饭之后。
“要是小哥哥喜欢吃，等我们完婚后，雨阳天天给你做。”雨阳羞低了头，轻声地说着。
“啊！”一听这话，我的立即双眼一阵翻白，整个人向后倒去。
为什么？这问题还要问呀，一口饭在喉咙里，让她的话给一刺激噎着了，这一堵的太厉害，就直接背过气去了。
第七节　半路圣旨
　　　　　　　　　　　燕征腿伤未愈，这一程又在海盐多呆了五天，由于皇命所限时间仅三天，海盐知府专门派了两名衙差以八百里快马将燕征遇刺之事写成奏折，再附上燕征的奏折一起送往京城。
这下朝廷上下可大为震惊，召燕征入京明着只说是为了给公主完婚，可谁都知道燕老将军在军中的威望极高，明宗此次召他入京摆明了是要他重掌兵权以应对来犯之敌，在这种特殊的时候遭遇刺杀，内中的隐情就显得十分可怕。
“什么？遭遇刺杀？那公子他怎么样，没受伤吧？”尽管鸾儿知道以天火的武功修为，个把的刺杀想打他的主意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所谓关心则乱，当听到天蛇汇报说天火遭遇刺客时，还是免不了一阵紧张。
“二小姐请放心，主人并没受伤，反倒是燕老将军护子心切，用身替主人挡箭，结果腿上中了一支毒箭，后来毒血被主人吸出，现在已无大碍。”天蛇尽量将自己的每次汇报讲的详详细细，因为他很明白，只要是自己主人的事，任何点滴鸾儿都会十分关心。
“看来这场刺杀并不简单呀！”鸾儿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燕老将军乃我大宋朝一代名将，无论秦、魏、鲁三国还是在胡、蒙军中都有一定的名望，若老将军再次统兵，必对他们来犯我境之举产生极大的影响，看来他们这次是准备先下手为强。”
不光是天蛇，明宗和那班大臣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也都如此，这几乎成了稍懂国事之人的标准答案，偏偏天蛇刚说完，就看到了鸾儿轻轻地摇头。
“事情岂止如此简单？”鸾儿淡淡地笑了一下，“长公主今年二十有一，以她这个年龄若生在寻常百姓家，流言早就飞满天了，为何一国之公主的婚事却无人问津呢？”
鸾儿不等天蛇开口回答，就继续接着说道，“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公主自小就被先帝赐婚给燕家大公子，此事世人皆知，燕老将军乃先帝儿时玩伴，与先帝情谊深厚，数十年为赵家江山卖命流血，功勋卓著。然而，几年前燕老将军因三番之事与先帝政见不和，曾数度争吵，因此遭到了朝中许多大臣的参骇，燕老将军避功高震主之嫌，便自请回家养老，而公主嫁入燕家之事便一拖再拖，朝中之臣谁也不会笨到去触这个霉头。”
“据闻长公主虽从小厌烦政事，但自小对自己这位胞弟十分疼爱，有一次明宗贪玩落入水中，这位公主不等侍卫们来救，便不顾自身安危跳入水中救弟弟，并差点因此断送性命，明宗从此后对这位胞姐异常敬重，现今他已登上大宝，自该为自己的皇姐安排婚事，此乃最正常不过之事。况且现今既无旨意让燕老将军重新领兵，此消息明宗必定十分保密，因何会被外人知晓且对燕家的行程探查得如此仔细，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隐情吗？”
“二小姐的意思是，朝廷之中有内贼？”鸾儿的一番详尽分析，令天蛇毛塞顿开。
“不错，而且这名内贼官位定不低，且应是明宗近臣，否则这消息不会如此之快就透露出去。”鸾儿肯定地点头说道。
天蛇怎么也没想到，仅在燕家接到圣旨到上京的时间上，鸾儿就能推断出这么多的内情。
呆在海盐的几天时间我也没有闲着，既然现在成了燕若水，那就得详细了解他的事情，当然，我要了解的只是小时候的事情，这八年在外的经历又无人知晓，随我怎么编都可以。
为了所知情况的真实性，我对雨阳用了一点点“卑鄙”的手段，趁着聊天的工夫对她使用了催眠术，在催眠的情况可以探查更多更为真实的关于她所知道的燕若水的情况。本来也想对燕征来一下的，可考虑到他曾领兵多年经历过太多的出生入死，意志肯定十分坚定，我怕弄巧成拙所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居然好死不死的在对雨阳使用催眠术后问了一个估计男人都感兴趣的问题，问她有多喜欢燕若水？倒底喜欢小时候的燕若水还是喜欢现在的燕若水？
雨阳的回答令我心惊不己，她说小时候的燕若水是刻在她脑海里的一个永恒的影子，如果和现在相比较，她更喜欢现在这个有情绪、甚至敢出言气她的燕若水。
我并不是那种自恋狂，会因为有人爱上我而陷入亢奋，相反，以往太多事压在心里的我，雨阳的话给了我极大的震憾，我已经开始思索到达京城时如何拖延这段婚事，我想到过直接拒绝，但怕这样做伤了雨阳和燕征的心，更何况我答应过燕若水，替他好好照顾雨阳。
燕若水和我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我总觉得和他很熟悉，仿若从来就是认识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两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原因。我记得在那个世界里和美姬相聚时的一天，美姬在看一本书，里面讲的是一些关于时空与生命的话题，其中一个观点就说：“时空是复杂而交错的，相同的一个人在不同的时空里，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理论上这些角色不能够见面，一但相遇必定其中一人会死亡。”
难道，燕若水就是存在于这个时空的我？
“奉天承运，皇帝昭日：所谓国无威不可立，今有西胡屡犯我天朝边境，朕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生灵涂汰，故曾多加安抚，然边荒蛮人不知礼数教诲妄起战火，为保江山社稷，为保我大宋百姓安居乐业，特加封清明候、抚军大将军燕征为征西大元帅，为副帅，即日统兵十万，讨伐西胡。钦此！”
这是在三天后我们朝京城走了不到半日路程的时候，半途接到的一道圣旨。
宋明宗天佑元年十一月下旬，秦国放开函芝关任西胡军入侵中原，并绕过长安边界，经过商县，以迅雷之势攻下了武关，而后直取宛城，待朝廷得到这一战报时，宛城已被困三日。
宛城若被拿下，就可直指许昌。许昌乃一商贸大城，还是宋廷的一个大粮仓，若许昌被西胡攻下，就可以此为据地，驱兵直入江南，大宋江山将岌岌可危。
第八节　再见明宗
　　　　　　　　　　　看来明宗对于自己的这位胞姐确实足够敬重的，身为一国之主，居然为了亲迎雨阳公主车架，在皇城门前足足站了半个小时有余，脸上未露一丝不快，反而眼神中的那份想见到亲人的渴望愈来愈浓。
其实每个人都无论，无论他是富于正义或者邪恶无比，心里总装着一份血肉亲情，明宗甚至可以下手诛杀几位争权的亲兄长，但对于这位一母同胞的姐姐却有着一份比常人更强烈的眷恋。
雨阳终于见到了自己阔别多年的弟弟，尽管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痛心，但身在帝王家的她也理解皇家无亲情这一残酷事实，宫中本来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假若不是赵浩宣先下手弑兄夺位，换另一人登基，她这个弟弟同样难免会遭毒手。可理解归理解，知晓弟弟的残忍手段后，她还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皇姐，你瘦多了！”明宗在这时候根本不像是一位君皇，分明是一位与姐分离多年无比思渴这份亲情的孩子。看到他热泪满眶与雨阳深情相拥时，我心里对他的那份恨意居然淡淡消退了。
“雨阳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但毕竟弟弟已经是一国之主，所谓“君臣之礼不可废”，雨阳在相拥过后，还是向明宗跪拜行礼。
我看到明宗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强烈的痛苦，甚至能看到他的身体产生了一阵巨震，“皇姐快快平身，不必如此多礼了。”
“皇上有旨，加封雨阳长公主为永乐公主，赐公主府一座，府前赐一凤威碑，百步之内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赐金凤鸾驾一副，赐绫罗绸缎百匹，赐黄金珠宝万两，赐免死金牌一块，黄金锏一把，持锏如朕亲临，权可上打君皇下监百官，遇事可先斩后奏，上殿见君不拜，钦此！”
跟在明宗身后的太监马上拿出一道拟好的圣旨宣读起来，看来这是明宗早就安排好的。
明宗知道自己的姐姐从小喜爱清静，厌烦宫中生活，自从继位时便开始将一座亲王府改建成公主府，下旨召雨阳回宫时刚好赶完工程，府前赐凤威碑，也是出于让姐姐享受清静的想法，当然还有为了在百官心里抬高胞姐身份的意思。金凤鸾驾本来只有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才能享有，明宗如此做法也等于是告诉所有人，即使是后宫之主也不能压制他这位胞姐。最难得的是明宗居然赐给雨阳一把可上打君皇下监百官的黄金锏，遇事可先斩后奏，这是何等的权利，把这些权利合起来，摆明了就是除了他这位皇帝陛下，他的姐姐永乐公主就是宋国的第二人。
这道圣旨一经宣读，不但百官感到无比震惊，就连雨阳感到惊奇万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明宗会赐给她如此大的权利，“或许对我而言，他还是那个整天流着鼻涕扯我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