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皇帝秘史-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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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黄昏时分,杀喊声渐渐平息,内城完全被官兵所控制,叛军大部投降,其余地或战死、或逃散,各路叛军首领也先后被擒拿。
萧若在御妹军近卫拥簇之下,来到内城核心的衙门大堂,官兵将俘虏的叛军首领依次带上来。
先是雍王姬伯潭的尸体被两个士兵抬到堂中,请皇帝过目,雍王在城破时死于乱军之中,也不知被谁所杀,他腹下一团触目惊心的血迹,面色湛白,身躯冰冷僵硬,显已死去多时。
萧若感叹不已,这与世无争的雍王可说是被弟弟陈王连累至死,望着这名义上的大哥死于非命,萧若心里也不大好受,同时又隐隐有那么一丁点的窃喜,如今两个兄弟一齐毙命,先帝直系血脉只剩了自己一个,看还有谁能动摇自己的皇位,就算有居心匝测之辈想打他们的旗号作乱,也不可能了。
萧若唏嘘一会儿,楞摆手,吩咐道:“将雍王尸首用上好棺木收殓,待回京后隆重下葬。”
几个士兵应了,把雍王尸体抬了出去。
“将那些王侯叛臣通通带上来!”萧若低喝道,目中怒火毫不掩饰。
转眼间,李岳、石忠、齐易安、甘之谡、高北鸿五人同时被士兵押来大堂、这些昔日显赫一时的王侯一个都没漏网。其中齐易安披头散发,满身泥粪污秽,臭气熏天,不住的大嚷大叫,手舞足蹈,跟疯了似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启禀皇上,“押解齐易安的千户上前一步,躬悬身禀道:“这齐贼似乎是疯掉了、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在猪圈里跟猪抢潲水吃。”
“疯了?“萧若面含冷笑,绕着齐易安转了两圈,道:“哼!什么疯了?分明是给朕装疯卖傻!齐氏一族只有他一人参与叛乱,他眼见事败,只有索牲装疯,他打的好算盘,以为他自己要是疯的,朕就不好因罪株连他的家族、嘿嘿……区区小伎俩怎能瞒得过朕!”
“吾皇圣明!”大堂内将士齐声道。
“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要是犯了重罪的人都装疯了事,朝廷法度要来何用?返京之后,齐氏一族由文武百官议罪论处。来人哪,将这疯子拖下去,他不是喜欢住猪圈么,那就把他关在猪圈里好了。另外多派人手看管,别被他逃了。”萧若甩甩大袖笑道,很有那么种病态的快意。
几名士兵应了,把这又脏又臭的昔日白江玉世子,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齐易安被带下去后,萧若的目光转到一旁李岳等四人身上。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四位王侯,如今傲气尽失,一个二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面如死灰,身上衣甲多处破裂,浑身是血迹,道不尽的狼狈万状。
高北鸿一见皇帝打眼望来,精神头为之一振,忙不迭道:“皇上明鉴,罪臣与他们不同、罪臣是自己投降的,不是被俘虏的。”
萧若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投降……哼!朕率兵驻扎城外十余日,每日派人在城外喊话,劝你们投降,你早干什么去了?等今天被朕逼到绝境才降又有何用?”
高北鸿哑口无言,嘴里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他身旁的甘之宿大声道:“昏君,要杀要剐尽管来!老子要是皱一皱眉头,就是婊子养的,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给你爷来个痛快!“他已经豁出去了。
高北鸿灵机一动,指着甘之谡道:“是他,是他挟持了我,我原本压根儿就不愿谋逆作乱,都是他们这群反贼逼我的。皇上开恩哪!罪臣真的是无辜的呀……”
甘之谡对高北鸿极为不耻,不过此时他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胸膛一挺,昂然道:“不错!是我挟持的高北鸿,作乱之事实与他无关,要杀要剐冲我来!昏君你杀害了我爹,父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生吞你的肉,生喝你的血……如今落到你手里,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个真英雄,就给我个痛快!”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反正豁出去了。左右不过是个死字。
萧若微微摇头,道:“你们两个不用唱双簧了,是是非非朕心里自然有数。高北鸿适才下令部属投降,虽然为时已晚,倒也好歹避免了更大规模的流血,朕会记住你这一功的……但也别指望能因此免罪。待返京之后,由精熟本朝律令的刑部官员论罪。”
说完,不再理会他们两人,背负双手缓缓走到石忠面前。深深凝视着他。仿佛要看到他灵魂深处。
曾经显赫无比的东海王石忠羞愧交加,不敢抬头,长叹一声道:“老臣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萧若点点头,继续缓步而行,来到李岳面前。似笑非笑道:“舅舅近来可好?”
李岳张了张嘴。似乎想出言求饶,终于说不出口,老脸泛红,又悔又惭,几乎无地自容。
萧若面沉似水,自顾自回到堂上主位、朗朗说道:“你们这些祸国殃民地混帐,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聚众谋逆作乱。抗拒王师围剿,多少将士百姓因你们而死于非命?兵祸之下,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还不算,你们还弃守长城。率边防军回内地争位,置国家大事于不顾,险些酿成大祸。不杀你们、天理难容!“他越说越怒、抓起惊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来人哪,把他们押下去,严加看守,返京后按国家律典治罪。本朝史官将会记录下这场叛乱,你们准备遗臭万年好了!”
卫兵们轰然应是,把这些曾经权倾朝野的阶下囚押了下去。
他们前脚退出去,赵牧父子后脚便相携前来请罪。萧若面色稍和,温言宽慰一番,让他们下去好生歇息,军营之事就不用他们操心了,宋王一族所属的兵马他自会派人统领。
赵牧情知经过此番叛乱,皇帝必会夺自己兵权,不可能让宋王一族照旧保有私家兵,赵牧眼下只求免祸,不敢有丝毫抗争,当下唯唯诺诺,依言告退。
随后、下面将领来报、叛军自四王三侯以下,各主要将领非死即擒,并无一人逃脱,目前仍在大搜内城,继续搜寻叛军残余。
萧若龙颜大悦,忽然想起一人,问李岳身旁的那老头殷百里抓到没有?
众将领面面相觑,一时没人作声。
萧若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没有,他心间油然生出一阵不安,要走叫殷百里那等高手逃掉了,恐物后患不小,吩咐他们加紧搜索内城、并派出数队骑兵搜寻方圆百里,务必不能让那老头逃脱。众将领恭声应是,自去依令布置。
萧若又处理一些军中事、然后命人写安民告示,多抄写几份去城中四处张贴,以安定城内民心。并派遣传讯兵飞骑回京报捷,同时传诏天下州县。
自此,历时一个多月的豪门大阀叛乱宣告平定、普天同庆,万民欢腾。
落暮前后,皇太后与皇后的凤舆鸾驾在卫兵内侍拥簇下,缓缓进入城中,直驱内城。
太后来到衙门大堂,与皇帝见过礼,劈头就问:“皇儿,你舅舅在哪儿?他没事吧?”
萧若顿时头大,怕的就是这种事,只得道:“舅舅还好,只受了点皮外伤,儿臣派人将他严加看押,待返京后依国法定罪。“他有意无意的牢牢扣住“国法“二字,好让太后没有话说。
太后语气一窒,原本想好地话一时都派不上用场,红唇禽动,数度欲言又止。
萧若背地里暗笑,表面上恭恭敬敬道:“母后有话但请直言,儿臣聆听母后教诲。”
太后幽幽叹了口气,道:“皇儿,母后一个妇道人家、原本不该干预国事,可是……可是唐王他不是外人,他是你亲舅舅啊!”
“母后说地是。“萧若随口敷衍,肚里暗骂:“什么鬼舅鼻?他造反时可曾念及骨肉亲情?!”
太后又道:“你鼻舅也是一时糊涂……唉,他多少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走?”
“母后说的是。“萧若依旧不动如山,肚里继续暗骂:“什么狗屁功劳!这些个王公贵族只知争权夺利,明争暗斗,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摇摇欲坠,还谈功劳,罪过倒有一大堆。”
太后见皇帝始终一副不痛不痒,无动于衷的模样,心知没有效果,只得索性挑开了明说:“皇儿你能不能网开一面,饶过你舅舅这一遭……”
话未说完,萧若肃容接口道:“儿臣请母后恕罪,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舅舅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理该由朝中百官按本朝律法论罪,儿臣也没有办法。”
他一手推了个干干净净,太后听了,僵立当场,哑口无言。
萧若微笑道:“儿臣让人收拾出了一片精致宅第,请母后前去安歇,儿臣稍停就去向母后请安。”
太后无奈何,要是把儿子逼得太急,激出了他的逆反心理,反而会弄巧成拙。好歹也知道李岳没那么快被处决,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日后等儿子气消了,再慢慢求情不迟。太后一念及此,便领着一群太监宫女出堂离去。
太后走后,风华艳代的皇后在四个侍女搀扶下、莲步轻移,慢吞吞走将过来,一派大腹便便的孕妇姿态。
一见皇后如此可爱地模样,萧若心情立时转佳,乐呵呵迎了上去,拉着皇后两只柔若无骨地玉手,打趣笑道:“哈哈,皇后这样子朕看着怪别扭的,才两个月的身孕,就这般走路了,要等到八九个月时,那岂不是不用站起身了?”
此言一出,皇后身后随行的韩妃等五女无不掩嘴低笑。
皇后此时心情大好、宋王一族及时倒戈归正,将功折罪,使其罪过大为减轻,她悬着的一颗心就此放下。她娇美如菱花的唇角含着盈盈笑意,美眸流盼,道不尽的明媚绝世。听了皇帝这话,一只玉手轻轻摩挲小腹,脸上爱怜之色横溢,含羞道:“臣妾谢皇上恩宠,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个宝宝是天家骨血,是皇上第一个孩子,臣妾不敢不小心翼翼。”
萧若亲自扶着皇后坐下,皇后亲热拉着铁寒玉的手,道:“玉妹妹,多谢你救了家父性命,姐姐不知该如何谢你……请受姐姐一礼。”说着,便要站起来下拜。
铁寒玉慌得连忙制止住,瞟了皇帝一眼,脆声笑道:“皇后姐姐,你谢错人了,要是没有皇上神乎其神的箭法,妹妹纵有通天地本事也救不回赵伯父。姐姐还是谢皇上的正经,咯咯!”
皇后与萧若四目相,玉颊飞红,低笑道:“臣妾对皇上的恩情,已经是这辈子都谢不完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说完,羞不可抑,深深垂下螓首。
萧若耳闻美若天仙的皇后含羞软语,心下猛地一荡。
温存谈笑一会儿,贤慧的皇后知道眼下局面初定,诸事纷繁,不愿过于打扰皇帝,便起身告辞。
萧若让铁寒玉领皇后去后院刚收拾好地一片清静的宅第安歇,皇后缓缓离去之际,朝韩妃等五女道:“你们五个留下来,好生侍侯皇上。”
韩妃五女欣然应是,一个二个雀跃不已。
第三十六章 双刀刺客
皇后缓缓离去之际,朝韩妃等五女道:“你们五个留下来,好生侍侯皇上。”
韩妃五女欣然应是,一个二个雀跃不巳
自从那日皇后来到军营之后,她们五人不敢与皇后争宠,只能黯然回自己的营帐、免得打扰皇帝皇后。哪晓得后来柳暗花明皇后娘娘竞怀上龙胎了,这么一来、因皇后自己身子不便,故而有意让她们五人晚上给皇帝侍寝,她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韩妃五女围在皇帝身旁,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休,跟群刚放出笼的百灵鸟儿似的。萧若看着也自好笑。美女环统四周,娇颜如花、芬芳扑鼻,使他仿佛身处百花丛中、处理起枯燥无味的国事来、也不觉为苦。
晚缮过后,夜渐深沉,忽有一个禁军里的年轻稗将满头大汗进堂来、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拜、“末将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末将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萧若暗叫不妙,皱了皱英眉,道:“你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如实道来。”
这稗将依旧不敢抬头,颤声道:“启桌皇上,雍王殿下的尸体……的尸体……”说了半天说不下去。
萧若心头一紧,沉声喝道:“他的尸体怎么了?说!”
稗将缓过一口气,支支吾吾道:“雍王殿下的尸体不……不见了!”
“什么!“萧若听了,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尸体又不能自己跑,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这年轻稗将颤声道:“我们也……也不知道,一开始还好端端的放在那,等我们抬来棺木准备装殓时,才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莫非……”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双眼惊恐万状的扫视四周,干咽口唾沫,道:“莫非是诈……诈尸?!”
“啪”的一声清脆震响、萧若气得重重一拍惊堂木,听了他这傻乎乎的话,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一个尸体都会丢掉了他们还怀疑诈尸。他们怎么没笨得把自己的脑袋丢了。忿忿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朕去我!要是不把雍王的尸体找回来,就拿你地尸体凑数!”
“是是!末将这就去,末将这就去!”稗将忙不迭应着退了下去。
“尸体都会丢!“萧若想的就来气,此时夜巳渐深,他伸了个懒腰,让柄笔太监们退下。准备回后院歇息了。
他一晃眼间。忽然望见一贯天真烂漫的石兰小丫头,今晚始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话也没说几句、似乎有什么心事。萧若伸手过去,在她霜白小巧的下巴捏了一下,笑道:“兰儿乖乖,在想什么呢?”
石兰嘤咛一声,顺势钻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娇驱不住扭动。像波斯猫似的在他怀里一蹭一蹭的,撒起娇来。腻声道:“万岁爷,婢子也要嘛!”
萧若听她突然没头没脑的这么来一句。奇道:“你要什么呀?”石兰抬头,满脸晕红。星眸半闭,梦呓般地道:“人家也要一个宝宝!跟皇后娘娘那样地……”敢情她见皇后怀上了龙胎,早妒忌得发狂,一有机会便向皇帝撒娇恳求。
众女一听乐了,立时围着皇帝叽叽喳喳起哄,“稗子也要!”“稗子也要!”“万岁爷不要偏心,还有稗子呢!”……
萧若哑然失笑,吃吃笑道:“你们这群小丫头,得了便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