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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大唐凌风传-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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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矩淡淡道:“真的没有军队调动或造反的迹象吗?”
    独孤盛听他语气,错愕道:“裴公有何发现?”对裴蕴的怂样儿自是视而不见了。
    裴矩道:“司马德戡带了多少人去追窦贤,什么时候出发的?”
    独孤盛剧震道:“你说他想造反?”
    诸明补充道:“统领昨天中午出发前,确曾到总管府找过宇文化及和尉迟胜。”
    裴蕴霍地起立,颤声道:“他没理由要带两万人去追窦贤的数百人。更何况,窦贤已经被国师以仙术摄回,兵部连夜下令着他即刻返还。”
    独孤盛沉声道:“他追捕窦贤只是虚张声势。从昨天窦贤还有余暇玩女人的情况来看,说不定窦贤的逃跑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了!”
    裴蕴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急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立即进宫,面禀圣上。”不敢再看白衣女子一眼。
    独孤盛道:“裴公,我们一起去吧。”
    裴矩摆手道:“铲除逆党,本是义不容辞。但老夫年迈,身子骨经不得来回奔波了。”与那白衣女子一并告辞了。
    独孤盛和裴蕴也不勉强,一边着人通知虞世基,一边匆忙返宫,及早做好防乱准备。
    不曾想虞世基在杨广的寝宫养生殿外截住他们,苦起白脸道:“现在晋谒可不行,圣上睡觉了。”
    独孤盛不及问他怎会出现在这里,赶忙把事情简要同他说了一遍,急道:“救急如救火,可否请贵儿夫人想个办法把他弄醒?”
    虞世基道:“贵儿夫人今晨给南阳公主和出云公主唤走,现在陪着圣上的只有萧妃了。萧妃说圣上昨晚整夜没睡,今晨又难得上了回早朝,研究了会儿《长生诀》,倦意难熬,刚才始上龙床休息,试问谁敢骚扰他呢?”
    独孤盛亦慌了手脚,道:“那可怎办才好?现在已快午时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裴蕴忽道:“我有主意了!”
    虞世基和独孤盛大喜,齐声道:“快快说来。”
    裴蕴道:“那国师是大有本事的人。我们何不请他相助,或许他有办法驱除圣上睡意。而且,账簿也是他给的,他也是我们引见的,圣上完了,他断然不会好过。他定会帮我们的!”
    虞世基拍手道:“妙!我们速去寻他!”路上才恍然道:“宇文化及定是与萧妃勾搭到一起了。这萧妃缠着圣上玩游戏,所以兴奋得整夜没睡。现在回想起来,昨天我向圣上报告时,亦是这贱人故意挑逗圣上亲嘴,令圣上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裴蕴道:“看来宇文化及今晚必会发动。若叫他得逞,我们必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盛随他二人行走,心中却苦叫道:“你们如何知道凌风那厮是天下头一号反贼,我看他巴不得圣上完蛋呢。”只是想起凌风费尽心机入朝只为泡走公主,升腾起万一的希望,没准会顾念翁婿的情份呢?脚步方才坚定起来。
    可惜,凌风并不在宫中,连云玉真也不知所踪。
    三人注定只能失望而归。
    直等到午后,杨广才醒转,但三人仍未能即时一睹天颜。
    因为杨广和众妃到长生池沐浴,既洗且玩又吃东西,没个把时辰是不会完毕的。
    又等到太阳开始下山,杨广才穿上衣服,有了空闲见见这三位忠心耿耿的臣子。
    独孤盛道:“你们先在此候着,我去领近卫护驾。”
    宫娥这时进来点燃挂在四周的数十盏宫灯,又关上门窗,燃起四角的炉火,此时杨广的队伍方才抵达。
    数十名太监宫娥进来分班排列,忙了一番后,肃立伫候。
    裴蕴和虞世基终于能向圣上奏禀宇文阀的逆反阴谋了,想起过程之艰难,不由感慨万千,泪流满面。
第340章 弑君谋逆
    独孤盛率领大批近卫,把守各处出入口,一切停当后,才轻声对二人道:“萧嫔肯定有问题,刚才还缠着圣上要到临江宫去看日落,哼!难道她以为圣上殡天后,她的儿子赵王杲就能做成皇帝?”
    裴蕴叹道:“有时候女人的确愚不可及。wWw。但那张宝座的魅力岂是我们可以想象的?无情最是帝王家。前年圣上北巡,受困于雁门,尔后再无征辽之意,其中的玄机你我心知肚明。”声音蓦地转低,“圣上来了!”
    鼓乐声远远传来,在宫监开路下,杨广偕同过百妃嫔,姗姗而至,他和萧玉、朱贵儿都坐上软轿,由力士扛着,连脚力都省了。
    众人跪伏地上,恭迎这昏君的圣驾。
    到杨广侧身半躺卧椅时,众妃嫔亦团团围着他坐好,众人才高呼万岁。
    杨广看都不看虞世基和裴蕴两个,叹了口气道:“朕知道外面有很多人想争夺朕的皇位,唉!大不了就像陈后主,破了国仍可做长乐公,继续饮酒作乐。”
    众人无不愕然,想不通他为何竟说此不祥之话。但细细回味,这昏君倒行逆施,避居江都,想是早就雄心不再,壮志难寻,故而终日沉湎酒色,麻痹自己。他对天下时势未必就如表面昏聩,只是佯作不知,坐等死期罢了。
    左右都是御前近臣,平日里听到他这种丧气话亦非一次两次了,遥想他初登大宝时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情景,恍如昨日,但时移势易,物是人非,杨广再也不是当年的杨广了!
    即使是与他做了数十年夫妻的萧后也偶尔感叹,雁门之役前后的杨广简直判若两人!
    杨广右边的萧玉娇笑道:“圣上真爱说笑,有些人总爱把那些乌合之众夸大,圣上勿要轻信。”
    独孤盛低声对裴虞二人解释道:“刚才元善奉越王侗之命来告急,说李渊和李天凡合兵百万,进逼东都,已占了洛口仓,求圣上速还,否则东都将会失陷。圣上想是心中烦恼,故生感触。”
    裴蕴哂道:“圣上之志,已不在江山,安肯归去?”
    虞世基面色一变道:“元善居然先我们一步见到圣上,不知是谁作用的结果。”
    各地告急文书如雪花般飞来,但无一例外都被他俩统统束之高阁,只瞒着皇帝一人。虞世基曾道:“硕鼠之盗,吠犬之贼,郡县大肆逐捕,料其不日将灭,陛下何须伤神?”杨广听了,便再度享乐去也。
    元善既然见到杨广,定会陈清一切,那么是否意味着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转念一想,以前皇帝曾对前来惊驾求救的使节加以拷打,斥责其妖言祸众,动摇军心,这次说不定也不例外。
    这时杨广的声音传过来道:“外面盗贼情况如何,裴大夫给朕如实报告。”
    裴蕴不慌不忙,躬身道:“圣上明鉴,盗贼正日渐减少。”
    杨广坐直龙躯,皱眉道:“少了多少?”
    裴蕴胡诌道:“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却也是实情,因为各路反王兼并严重,数量越来越少,只是实力越来越大罢了。当今天下形势已十分明朗,有争霸能力的不外凌风的华夏、李渊的李唐和中间夹着的李天凡的魏国罢了。
    杨广舒了一口气,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元善说唐国公李渊在太原造反,已克西京,可有此事?”
    李渊是他表兄弟,一直被他压制,在他眼皮底下做了许多年小官,直到前年才外放出去。说实话,他从内心里是决不相信李渊有这个胆量造反,更有能力攻克长安的。迄今他仍不知李渊连他这太上皇也不奉了,直接自立为帝。
    裴蕴吓了一跳,跪倒在地道:“现在外面常有人故意造谣生事,待微臣调查清楚,再禀明圣上。”
    虞世基扬声道:“圣上,且听微臣一言,元善必是虚诳圣上,蓄意欺君,试想若贼势真的如他所说那么强大,他早在路上给人杀了,怎能到得江都?”
    杨广尚未发话,一声冷哼自殿门处传来,接着有人喝道:“一派胡言!”
    众人吓了一跳,往声音来处望去,赫然惊见宇文化及一身武服大步走进来。
    独孤盛、裴蕴和虞世基三人则立时脸无人色。他们早有布置,无论何人入宫都必须先得到他们许可,但现在宇文化及来到跟前他们才知道,那么形势不妙,可以想见。
    门官这时才懂得高唱道:“右屯卫将军进谒圣上!”
    霸气外露、龙行虎步的宇文化及看都不看裴蕴、虞世基等人,径自来到殿心,行完叩见之礼后,长身而起,站到与他们相对的另一边。
    独孤盛移往杨广座前,而护守在龙座两侧和后面的近卫都紧张起来。
    只要脑袋没被门板夹过,都知宇文化及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但杨广偏偏像是那个被夹过的幸存者,似是没有意识到宇文化及为何不如平日里呆傻,且未听诏就硬闯进来,也似是没有觉察双方剑拔弩张之局,讶道:“宇文将军为何指裴卿家一派胡言呢?”
    裴蕴跪地哭道:“圣上请为微臣作主,微臣对圣上忠心耿耿,如有半字虚言,教微臣横尸荒野。”
    宇文化及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道:“昨日陛下所封国师凌风,便是当今天字第一号反贼,原先化名风清扬和明宗越,现已建国华夏,势力北至汉中,南尽交趾,西据巴蜀,东抵余杭,拥兵百万,气候大成。此时华夏军正水陆并进,把江都城围得水泄不通,我等君臣俱是网中之鱼,瓮中之鳖。本将军很好奇陛下为何会把出云公主许给此人,莫不是早就做好投降的打算,日后做个刘阿斗似的安乐公么?”
    虞世基、裴蕴哪里知道他们引见的是这样一个人物,面如土色,心中狂骂道:“独孤盛误我!”怨毒的目光投向独孤盛,但见他冷静如常,对他们可没半分愧疚之色,不由咬牙暗恨。同时心中嘀咕,听宇文化及所言外面形势大大不妙,我们是否该考虑改弦易张,另投明主?
    杨广寒声道:“裴大夫,你口中的贼寇就是这么个少法?虞侍郎,你为朕举荐的好国师!”
    虞世基腹诽道:“这国师不正是你亲自鉴定和册封的吗?现在又来怨我!”这话却无论如何也没胆说出,亦扑倒地上,哭道:“微臣失察,罪该万死。但宇文化及直闯宫禁,定是心存反意啊。昨天微臣曾向圣上献上账簿,正是……”
    宇文化及哈哈笑道:“什么账簿,是否这本鬼东西呢?”从怀中掏出一物,赫然正是那本账簿。
    这时杨广好像才醒悟宇文化及包藏祸心,怒喝道:“来人!给朕把宇文化及拿下!”
    惨叫声起,只见守门的近卫东仆西倒,鲜血四溅,一群人冲了进来,带头的是几名身穿将军衣甲的大汉,与宇文化及会合一处,占了大殿近门处一半空间。群妃登时花容失色,纷纷往后面躲去。
    独孤盛则和数十近卫拥出来,挡在杨广身前。
    裴蕴和虞世基吓得泪水都干了,连爬带滚躲到独孤盛身后。
    独孤盛大喝道:“司马德戡,你想造反吗?还不放下兵器?”
    带头进来的司马德戡竟笑起来道:“将士思归,末将只是想奉请圣上回京师罢了,独孤将军言重了。”
    杨广到江都已有一年光景,随身数万禁卫多是陕西、河东一带人,听说李渊入关,破了长安,哪个不担心家人?军心浮动,在所难免。宇文化及和司马德勘正利用这点,精心策划了这次反叛。
    杨广站起来戟指喝道:“朕待你们一向不薄,为何今天竟来逼朕做不情愿的事。”
    司马德勘冷笑道:“好一个不薄!杨广你生性吝啬,自恃过高,对有功之臣常不嘉奖。即使是雁门之诺,也托藉未曾兑现。你问问看,在场哪个将士不对你满腹怨言?!”
    他直叱杨广之名,显然反意昭然,再不回头。而他所说“雁门之诺”,指的是前年突厥四十万军南下,雁门郡四十一城已克三十九座,杨广所在雁门城中只有两万之人,存粮不过二十余日,为了鼓舞士气,号召四方勤王,杨广宣诏今后十年不再征伐辽东,更亲自抚慰士卒,重赏爵位。可是回到东都后,杨广虽不再四伐高丽,却觉得当初恩许过重,食言而肥,最终深失众望。
    在场禁军未必都参加过雁门之战,而且杨广平日对禁军的待遇也是极好的,但人心不足,对毫无诚信的皇帝的忠诚度就下降不少,又有从众心理,听了司马德勘的蛊惑,再想昏君的倒行逆施,刻薄寡恩,叛逆的火苗就熊熊燃烧起来。
    更有甚者,想到一会儿乱军之中,可以趁机掠夺财物,欺侮宫娥,运气好点,还能睡上昏君的女人,过一过皇帝的瘾,本就激动的脸上闪烁起疯狂的光芒。
    杨广脸色一沉,眼神扫视一周,不同以往人人畏惧、纷纷垂头的情形,这回他看到一双双或不屑、或愤怒、或仇恨、或茫然、或贪婪,但再无敬畏的眼睛。
    那种茫茫天地间仿佛被人遗弃、他骄傲的自尊被人肆意蹂躏的感觉,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他的心痛了!
    时隔两年,他的心再次痛了!
    宇文化及冷哼道:“圣上遗弃宗庙,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内极奢淫,使丁壮尽于矢刃,老弱填于沟壑,四民丧业,盗贼蜂起,更复专任奸谀,饰非拒谏。如今之势,即使你肯回京,怕是匪患猖獗,道路难行,归期无望了!”
    司马德勘长剑斜指,大声道:“兄弟们,只要杀了昏君,我们就能返回京师,看到你们的父母妻儿了!杀!杀!杀!让我们回家!”
    杀声震天响起,到处回荡起众士卒“回家”的吼声。
    杨广手上青筋暴起,怒急反笑道:“真的反了!谁是指使者?”
    司马德勘大喝道:“普天同怨,何需人指使!”
    杨广咬牙切齿,大嚷道:“给朕将他们全杀了!”
    独孤盛率人凌空冲出,但数十近卫中犹有过半停在原地,目露挣扎之色。
    人心涣散,可见一斑。
    混战一触即发。
    每个人都杀红了眼,有要弑君的,自然也有救驾的,你来我往,敌我难辨,这一刻还在高兴地杀人,下一刻可能就会被别人杀掉。
    不会武功的太监、嫔妃、宫娥,无疑是弱势群体,他们无力自保,注定了要在这个流血的晚上面临悲惨的命运——或生,或死,或者生不如死。
    主殿的战斗仍在继续。
    三剑投起无数剑花,怒啸般刺向宇文化及周身七十二处大穴。
    每一剑都势如惊电,绚如烟花,三人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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